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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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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告知[柯主任去开会了]以后仁乐就坐在楼堂接待口等候,电梯的门关关合合了几十次,陆续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可从三四点钟一直等到天黑,还没等到要见的人。

大概是直接回家了吧…

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电梯走去,脚步软绵绵的,像走在云上——今天忘带食物,失算!

她走过去站定,电梯刚好到位,门[叮]地一声敞开。

仁乐往旁边挪了挪,好让里面的人先出来。

[仁乐?]

熟悉嗓音从头顶上方传过来,她抬头,首先进入眼里的就是两盒盒饭!

[你怎么过来了?]柯施走出电梯门,发现她双目炯炯地瞪着他手里的饭盒,[没吃晚饭吗?]

不意外地得到一个很大的颔首。

仁乐把双手举在胸前,虎视眈眈,就像见到猎物的豹子,随时可能扑过去。

[我…你先吃吧,我还不饿。]很自觉地把饭盒双手奉上。

仁乐二话不说,捞过饭盒先,接着才想到要客套两句,[不好意思,要你出让粮食。]

[没什么。]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

[不了,我午饭吃得迟,你自己先吃吧。]柯施忍住笑,隐约能听出一丝颤音。

呼——松了一口气,以她的食量,别说一人一半了,就连一整盒也不见得能喂饱她。

既然是他自己说不要的,那她就不客气了!

仁乐打开盒盖,从里面抄起筷子,就近坐在楼堂里吃起来。

啊~~美味!土豆脆青菜嫩,太香太好吃了!(仁乐是猪,只要能吃的都觉得好吃!)

她细嚼慢咽,吃得秀秀气气的,就算没有汤水也不怕被噎到。

柯施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每一个动作,像在欣赏精致完美的艺术品。

仁乐的注意力全放在盒里的饭菜上,对投在身上的目光浑然不觉,吃到底朝天后,她合起盖子,很满足地舔了舔嘴巴,转头笑得很开心,[饭菜很好吃,谢谢你啊!]

[要不要到我办公室喝点水?]

仁乐[嗯]了一声,嘴边还有一颗饭粒,正好粘在小小的笑窝上。

——看她,多大了还把饭吃到脸上。

很自然地伸手替她刮掉饭粒,脑中浮现一幕场景,刚见面不久时,她把奶油吃到脸上去了,而自己也是这样帮她擦掉的……好怀念啊…

仁乐看着他手指上的饭粒,眯起眼睛,[嗯,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费。]

然后抓着他的手缓缓,缓缓地移到唇边,舌头一伸,轻轻把饭粒舔进嘴里。

同样的情节,同样的人,同样的行为…却是不同的心情。

第一次,他多的是惊讶,有尴尬也带点疑惑,而现在,只感到压抑和一丝蠢动,却是伏贴在心头,稳稳当当。

她呢?她还是在开玩笑吗?或者也是与他一样,换了另一种不同的心情?

喉头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几回,最后仍是以沉默压下所有疑问。

仁乐凝望了他一会儿,突然站起来,[啊…喝水喝水,赶快去办公室啦。]

说着就径自拐进里面的过道,经过垃圾箱时把盒子往里面一扔,表现地很自在惬意。

柯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到了办公室门前,照旧开门让她先进去,等她走了几步才关上门踱到桌前倒了一杯凉开水。

[来,坐。]把椅子往外拉,一手按她坐下,接着才把杯子递上去。

仁乐接过来浅浅地啜了一小口,又把杯子放回桌上,双手平摊撑着膝盖,眼光则在他的脸上打转。

柯施从后面拖了一张凳子坐在对面,眼神与她的交会了一会儿,见她没打算开口,就只好主动找话。

[我以为你今天不来的。]

[嗯,本来也没这个打算。]今天爸爸没排值班,破天荒地说要自己做顿晚饭,做女儿的哪有不捧场的道理?不过这会儿,他大概正坐在桌旁生闷气呢!唉唉…这也是没办法的……

——幸好幸好,有正当理由可以不用吃那种谋杀胃肠道的□□了…不…她老爸烧的饭菜比□□更具备劲爆的后期效果……无限蹲坑……

[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正在心中感天谢地的仁乐一愣,眨巴了几下眼睛,[你有看今天下午刊的医学导报吗?]

果真是为了这个。

他点了点头。其实下午也是去讨论这码事,心里也多少猜到她会留意这份报纸,可是没料到会为此过来找他。

[我…]仁乐很难得地欲言又止,视线开始往下移,定在鞋尖上,又往左右飘来飘去。

[想问什么就问吧。]从游移不定的眼光中能看出她此刻的心绪有点混乱,还夹着烦躁。虽然她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动,可是肢体动作却显得比以前拘谨,从那端正的坐姿就能窥出倪端。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仁乐闭上眼睛,最后一缕微笑隐没在唇角,[我只想知道,你后来为什么会选择法医这行业,是喜好还是…为了别的…逃避责任……]

她问得语无伦次,但他明白她在意什么…就算不明白也没关系,他会把一切事由全都告诉她——只想说给她听。

[那是我初次手术,不是实习,不是助手,完全由自己独立操作,少了在旁指点的人,当时真是…非常紧张,连汗水渗进眼睛都忘了要去擦一下,也就那么一瞬间的视线模糊,重要环节出了错,手术失败,导致病人在台上就断气了……]

他说着,眼神遥远,语气平淡,好像在回忆别人的事,但是仁乐发现他的双手握得很紧,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动。

她没说话,听他继续往下说,[对于一个外科医生来说,这种失误几乎算是断了整条后路,那段日子,压力很大,外界的和自己给的,都让我不堪负荷……所以我交了辞职报告,想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一想起被病人家属指着鼻子骂杀人凶手时的情景,罪恶感就不停地往上冒……如果继续留在医院,别说动手,连上手术台的都没可能,

[所以才决定当法医,是因为死人不会给你压力吗?]

柯施看了她一眼,笑了,云淡风轻的笑容,像是能了解她此刻的想法,却不想赞同也不想否定。

[我从网上递交了资料,很快被华盛顿的一所医科大学录取,面试的老教授在看过我的档案后,建议我转向法医学......我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提议……]他望着她的眼睛,像在传达某种信息,那种不知如何表达的情绪,似乎很迫切地需要被她领悟,被她理解。

[我明白。]爸爸也在外科工作,她怎么会不明白?有些失误一旦犯了就会留下永远的污点,也不会因为时间而消褪,就算再有天赋再有能力也无补于事,甚至……都没有办法再持刀——为避免遇上医疗纠纷时处于不利地位,院方在执行手术的人选上都尽可能挑没有重大失误的医生——特别是在国内,由于个人失误导致病人死亡,动手术的医生算是废了。

[选择很重要,决定一个人今后的路走得顺不顺畅,嗯,我了解。]

她了解吗?那突然冷淡下来的脸色又说明什么呢?

他心里有数。从什么时候起,感受她喜怒哀乐的那条神经就特别发达了呢?他猜,她现在一定很失望,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找借口离开。

仁乐把视线从底下移上来,眼睛从圆圆的满月形状渐渐过渡成倒弯的小月芽,这一次可是连眼珠都看不到了,只有眼白,可想而知翻得有多厉害了。

她[倏]地起立,[我家有门禁,再见。]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很快速地往外飞飘。

果然……

柯施在心里叹息。

从言简意赅的道别上来看,她一定是不屑与他说话了吧,就像当初拒绝她的免修申请时那样……她的行为模式其实很简单的。

[我喜欢医学。]

往前迈进的脚步顿止。

[不管是治疗还是预防…还有法医学。]他吐了一口气,不着痕迹地观察她,[我感兴趣的是专业知识,更想通过实践来证明和研究,选择法医学也是希望得到更多机会,我不想因为一次失误就否决长久以来坚持的理想和信念。]

仁乐回身,眼睛的形状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她站在原地,似乎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一条人命结束在手中的感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无法体会,事隔至今,我还是摆脱不了负罪的阴影,不是没想过要放弃,可是我想不出,除了从医还能干些什么,不是自己喜欢的,就算做得再好也不会满足。]他站起来,慢慢走过去,脸上的笑容有点苦涩,[仁乐…这条路并不好走,对我而言,活着的和死了的都是人,动手术和做尸检都会让我紧张,没什么实质的区别。]

仁乐望着他的眼睛,问,[报纸上面登出来了,如果有人问起,要不要帮你隐瞒呢?我怕你的声誉会受损。]

[这不是秘密,我的档案资料里记录得清清楚楚,但不回避不代表给别人炒作的自由……当然,会有压力是不可避免的。]

仁乐别眼看看窗外,突然背过身,[我们出去吧。]

[哎?]

[去外面走走,我很久没有逛街了。]

这回真的摸不透了,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转到一个毫不相干的话题上。

他沉住气,扫了一眼挂钟,[这么晚了没关系吗?你家的门禁…]

[没关系,门禁是我定的。]仁乐回头,脸上又挂着甜甜的笑容,比任何时候都要灿烂耀眼,这时就算把灯关了,房间里都还是亮堂堂。

柯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清楚她怎么会想到要逛街,但那种笑容,让他觉得自己刚刚被判了无罪释放。

他并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有什么心事都会埋在心底,很意外…第一次开口对别人倾吐,没有想象中的困难……

(米办法,你要不说人家仁乐早跑了不要你了,你当然要说,不想被人家讨厌嘛你就直说就素乐~~哎…年纪大就素不干脆哈!)

???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活不过这个秋天。叫啊叫啊,把最后一点生命叫光,让所有人看到,你短暂的生存是多么有价值,因为你努力证明,你活着,你曾活过……]

满大街都在播放aya的[秋蝉],主唱blue尖利的嘶吼穿过喧哗声传入耳中。

[振翅的那一刻不用去想什么时候坠落,努力去飞,才没有遗憾……]仁乐重复唱过的歌词,轻轻地念着,偏着头对身边的人笑笑,[这首歌的歌词写得很不错呢。]

[是啊。]不过,包在电吉他的嘶鸣声里,大概不会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歌的旋律其实相当优美。

[像这样没什么目的的散步真好,能发现很多别人发现不了的东西。]她边走边左顾右盼,然后在电子游戏室入口处停下,回头看他,[去玩。]

[你好像不能进去吧。]柯施注意到门牌下面有一行不起眼的小字[未成年人禁入]

[没问题!]

她说着就拉起他的手闯到服务台拿了几个牌子,然后从上面的口袋翻到下面的口袋,僵住了……

一条手臂越过她把钱放在柜台上,仁乐回头,撞上一双含笑的眼眸,心[噔]地跳快一拍,忙[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还要你付钱。]

柯施揉揉她的头发,[你要玩什么?]跳舞机?摩托车?冲浪台?

我想玩街机~她在心中呐喊,只可惜这种时候想要等到空位是白日做梦了,她的技术很烂,想对站抢位子是更不可能了……以前都靠斯人,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呜呜呜呜……

柯施见她猛盯着一处望,也顺着看了过去,哦…[古堡Ⅲ]——这是最近比较热门的街机游戏。

[借我一个。]说着从她手里拿了一个牌子。

嗯?

仁乐只觉得肩膀被拍了两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朝最多人围观的那台机子走过去。

啊咧?他想做甚?

她呆呆地盯着他坐下来,投牌子,搓搓摇摇,没一会儿,在众看客的惊呼声中,坐在主位上的男孩起身离座,然后他回身朝这边招了招手,

[来啊,仁乐。]接着移到旁边的座位上。

——哦——

原来他是去抢位子啊…

仁乐顿顿地走过去,慢吞吞地坐下——好,第二局开始。

其实她有话想问的,可是1p攻得她无法招架,他选的人是她没用过的武士…ps一下,她最常用的是僵尸和开膛手!

死了死了死了!

随着一声[k.o],仁乐趴在游戏台上。

才二分四十秒,她居然打破了三分钟被结果地最短纪录,晕死!

[从第一关开始会轻松些,加油。]柯施撑着面颊,好心地鼓励。

他就直接说她技术烂吧,她不介意的。

[你能不能用僵尸通关?]

[有过一两次经验。]

他的经验从哪儿来的呀?

眼皮跳了一下,她递过去一个牌子,[你玩我看,通关后的动画很有意思。]僵尸吃掉所有的人以后,带女主角远走高飞……

……

柯施无言地接过牌子投进去,很明智地不对那种结局发表任何见解——僵尸和金发美女啊……很奇妙的组合!

仁乐双手托下巴,看得津津有味。

哎…还是欣赏别人玩轻松——斯人也是,他也是,过关过得毫不费劲,就连妲婷都能闯到第四关,哪像她?能打完第一个就拜拜了!

奇怪!!

[真想不到你会打街机。]还玩得这么好…呜呜呜呜!

柯施盯着屏幕,悠闲的表情和激烈的对站形成鲜明对比,而且,他还能一心二用地聊天!

[很意外?以我的年纪的确不适合玩这种游戏…]所以他不去街机房,只在家里用电脑玩。

[你很老吗?我不觉得哎。] 年龄不是问题,况且……

从上到下扫了一遍——看起来像染过的头发,休闲衬衫,休闲裤,登山鞋,他看起来和时下年轻人有什么不一样?嗯……除了个子太高,脸色太白……再披张白被单就能扮鬼吓人了!

[你不觉得就好。]他偏头一笑,身子侧过来的时候,颈间一闪。

什么?

仁乐眯了眯眼,这才注意到他脖子上系着一根细细的红绳,坠着的东西在领口若隐若现,一颗一颗的…白白的……难道是?

喂喂!不会吧![柯医师…可以请问一下那是什么?]

眼角余光瞥到她比了比衣领,往下一看——哦……

[是牙齿,我母亲有搜集漂亮牙齿的爱好,她从珍藏品中挑出最好的几颗串成挂坠,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寄回来当礼物。]

原来是这样……她改喜欢他妈好了……

通关的音乐传来,仁乐立马抛开脑中盘算的事情,凑到屏幕前兴奋地看僵尸啃人,表情[哈]得要死,等啃人镜头结束,女主角走出来的时候,她就没劲了,[我们出去吧。]

[不玩了?]

仁乐摇摇头,捂着嘴巴,[烟味太呛人了。]所以她每次都不会呆超过半个小时。

受不了烟味还非要来这种地方!

柯施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惨兮兮的小脸蛋,叹了一口气,拉着她挤出人群。

结果,他们步伐一致的走进麦当劳,又很有默契地坐在靠窗口位置上。

仁乐喝了口奶昔,一成不变的朱古力奶昔,从没考虑过要换种口味。

[我们是第几次来这里了?]她闲闲地问。

[第四次。]

[才来了四次吗?我还以为有十次八次呢。]从玻璃上看到他一直在喝可乐,突然想起因为贡献口粮给自己,他到现在还没吃晚饭呢,[你不饿吗?]

[还好。]一顿两顿不吃对他而言没什么感觉。

又开始咬吸管了,这习惯真可爱~

[你要把汉堡吃掉,胃里没东西,胃襞相互摩擦,时间长了会得胃炎,胃溃疡,胃穿孔,胃出血……]

[好,好,我吃。]再说下去,应该会说到胃癌吧,他很受教地剥开包装——他还不想死的说。

仁乐点点头,对他积极配合的态度很是满意,等他汉堡吃成下弦月,她从椅背上直起来,从左耳上摸下一个东西放在桌子中间,[换你的牙齿。]

[哎?]

[我从五岁就带着这个东西,虽然不是身体的一部分,但意义相当。]

她有戴耳坠吗?

柯施拿起来一看,[这…这是子弹?]

[嗯,年代很久,测不出硝烟反应了。]接收到疑问的眼神,仁乐笑了笑,眼神像是要穿过那枚弹头看到更遥远的地方,[我爷爷是战地医生,有一次在前线救难的时候被流弹射中右腿,因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疗,伤腿被截肢,连带右半边神经坏死,不仅没法再上战场,也没办法再担当医生职务……]

说到这里时她停顿了一下,又把视线移到窗外,[爷爷把取出来的弹头带在身上,借以勉励自己继续从事医学研究……战争真是很残酷,许多战士牺牲在前线,许多人失去亲人,比起这个,只是半边身子瘫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后来,爷爷把它给了爸爸,最后又到我手里。]

柯施垂下眼睑,突然觉得手里的弹头有千斤重,竟拿得有些吃力。

[这个…要跟我换?可以吗?]

[定情物总不能随随便便什么都可以吧。]

[哈?]她刚刚说什么来着?他好像有点幻听了。

[喏,给你看这个。]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翻翻翻,翻到一页,折过来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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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名:嗑尸 年龄:外表21,2,实际不详 性别:异性

* 身高:197 体重:目测严重不达标 体温状况:不出汗,估计是冰凉

*

* 专长:剖尸 兴趣:写尸检报告

* 变态点:1,热死人的天不出汗。

* 2,食物和内脏标本同冰柜(估计是边剖边吃毛血旺的那种)

* 3,手术钳夹牛排

*

* 综合评价:

*

* 名字满分

* 外表满分x2

* 变态点超过两个

*

* 结论: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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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资料?]很…很有特色……[合格是什么意思?]

[符合我的择友标准啊!]仁乐转回头,双眼放射出异样的光彩,[柯医师,本来我只喜欢你的长相,但我发觉现在可以喜欢你的全部了,从里到外。]

他…荣幸得一头汗…差点被汉堡噎死。

还有,他很好奇她的择友标准呀…

厄…看她如痴如醉的表情,他决定还是永远好奇下去吧……

兀自陶醉了一会儿,仁乐慢慢恢复懒洋洋的笑容,吸了一口奶昔,端起杯子贴在脸颊上,[柯医师,我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关心他的过去,也不会和他一起吃饭逛街,我昨天刚刚想通,其实师生恋也没什么的。]

柯施凝神地望着她的脸,看着,很久很久,也像在揣测什么,接着把手中的弹头放入上衣口袋,双臂绕过颈后解下绳结。

[这是什么时代,说师生恋也太古板了。]说着把挂坠递了过去。

仁乐接过来,捧在手上看了一会儿才笑眯眯地把它系在颈上。

[嗯,很好看,你妈妈眼光很不错,对了,来。]

柯施见她招了招手,以为她有什么话要对他说,把头靠了过去,突然感到颊上一凉——

[你……]他捂着脸,错愕地看她笑得一脸坏样。

仁乐点了点嘴巴,又竖了竖食指,喜眉笑眼,得意至极。

[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吃你豆腐了。]

???

[我不喜欢说谎,不知道隐瞒算不算骗人的一种。

我知道他对我很好,非同一般的好,否则,他不会把过去的事说给我听,所以我才敢很大胆地表白,让他知道我很喜欢他。

我把奶昔杯贴在脸上降温,他有没有看出来那是因为我很害臊呢?

他很钝,所以他看不出来,同理可证,如果我不说,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喜欢他的真正原因。

喜欢他不是因为他符合我的择友标准,实际上他离那个标准差了十万八千里,当然,外表另当别论。

看来理想和现实是有差别的,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原则性不强的家伙。

唉……我现在的所作所为等于自打嘴巴,但没有信念没有责任,就算再变态我也看不上。比如,□□幼童的行为,很变态吧!我憎恶!!

从头想一下,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萌芽的呢?是在第一次目睹他工作的时候?还是在参观实验室的时候……也许是被他专注的神情吸引,总之,我是阵亡了!]

仁乐停笔,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笑了起来,又看了一遍才合上日记本,起身走到床前躺下。

楼下传来老爸的鸡猫子鬼叫,隔着楼道门板,听在耳朵里像一首催眠的小夜曲。

她缓缓闭上眼睛——啊……今天的心情好极了,不然怎么会连破锣嗓子也听成天籁之音呢?

希望老爸尽早原谅她没回来吃他做的五全大毒汤......他们家只有一个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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