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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住不是更好吗?为什么要住到他们那里?
看着两边急速后退的大树,阮晓芒郁郁不乐。
干嘛?
和身边人相握的手被紧了紧,她偏头看向新婚丈夫。
“快到了。”刘启勋笑着朝他那边的车窗努了努嘴。
不会吧,这是别墅区。
之前是听他说肖放在北京发展得很好,可是,好成这样还是有点超出她的想象:不像一般别墅区只是“号称”,这里光远远看过去已经是货真价实。那么大一片地方只散落了五六幢二层小楼,不高,外表看起来也不怎么起眼,但,从他们现在的方向看过去,光是每家屋后各自附带的近百平的大草坪就已经让人瞠目结舌了――这是寸土寸金的京城啊。
好奇心被勾起来,刚才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她忍不住看看前座的那对情侣,承认自己很期待即将落脚的地点。
绕了一段路,车子慢慢减速,停稳在一栋别墅面前。
她喜欢。
近看才注意到,这几幢别墅的风格各不相同,日式欧式的应有尽有,不过,她最喜欢的,还是凌亦雯他们这个――纯粹的中国风。
朱红的墙明黄的顶很是眩目,亮丽的色彩诱得阮晓芒一下车就直奔过去,伸手握住做了点锈色的门环,轻轻地叩响,沉亮的声音让她笑了开来。
“我家这位是个土包子。”
正和肖放一起从后备箱里往外拖行李的刘启勋看她兴味盎然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叹气:“你自己的包要不要从车里拿出来?”
晓芒这才回神,有点不好意思地走回来,碰上已经帮她拎过小包的凌亦雯,后者笑着说:
“我刚看到这房子的时候比你还夸张呢,”抬起下巴朝肖放的方向努了努:“就是看中他这套房子了。”
说得这么直白?
晓芒偷眼打量一下那个冤大头,他分明听到了自己女友说的话,却丝毫不以为意,只宠溺地笑笑,拖着他们的行李过来开门。
屋里,还好,是她预料之中的中式装修――最怕那种外面古色古香,室内一片欧风的怪异搭配。对屋内的摆设和格局的兴趣倒还一般,最让她挂心的是后花园,也不等肖放他们带领,阮晓芒自己绕到后面。
呼,视野真开阔,远处的护城河和更远处的青山简直可以如画,深吸一口气,这个蜜月的开头不错。
“你们明天要赶飞机,不然我们原打算在这里弄次烧烤,现在的天气是最好的。”凌亦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她身后。
“以后有机会的。”阮晓芒回身,微笑着开口:“真羡慕你。”
“羡慕什么?”把倒好的冰水递给她,凌亦雯也笑着撇撇嘴:“跟你换,要不要?”
阮晓芒闻言,巧笑不语,低头喝水。
“所以说――各人自有各人的缘法,你看着我们好,我还嫉妒你呢。”
怎么说?
“大多数时间这里都是我一个人,房子景色再漂亮,也没什么兴致欣赏。”凌亦雯淡淡说道,瞟一眼阮晓芒困惑的神情,又笑起来:“你以为这房子是怎么挣来的?肖放那个人,是标准的工作狂。你看启勋为了你放弃到北京的机会,又肯花时间陪你度蜜月。而他,”回头看一眼身后正在向启勋介绍室内构造和设计的男友,故意抬高声音:“恐怕连结婚登记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呢。”
“谁说的?明明是我向大小姐你求了几次婚你都不答应。”都跟他住在一起了,不知道她还在坚持什么。
一见那边男友回嘴,凌亦雯马上利落反击:“你怎么不说你的大男子主义?启勋,”递一个眼神示意晓芒和她一起进屋,她不忘拉过启勋为她评理:“你知道吗,他居然要我结婚以后当全职太太!”
“呵呵,你别拖我下水,”启勋笑笑地牵过老婆一起在红木长椅上坐下:“建筑行业女人做起来出头太难,肖放那是心疼你。”
语毕,坦然接受好友飘过来的感激目光,用自己手里的温开水换过妻子手中的那杯:“一路上不是说嗓子不舒服?”
“晓芒不舒服吗?那赶快进房歇着吧。”肖放见状,忙站起来要领他们上楼。
“我没事,刚才的米饭有点干而已。”低声分辨了句,阮晓芒仍是听话地跟着丈夫站起来,随手还想抓过行李。
“别动那些了,拿上你们的睡衣毛巾什么的就行,其他的上面都有。”凌亦雯推开男友,过来招呼,“你不是说今天还要赶进度?不用你带,我来。”拖了晓芒就向上走。
哥们儿,有你受的。
拿起两人的洗漱用品,刘启勋投给好友“你自求多福”的眼神,笑着跟上去了。
这里的夜晚好静,更衬得虫鸣清亮;微风吹过,浅色窗帘顺着半开的窗户滑出去,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又静静覆住房内人的幽思。
原来看同事结婚都很忙很累的样子,她怎么觉得还好?除了之前婚宴那晚觉得有些累,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几乎没什么感觉就过了。
说起来,能这么轻松,都是他的功劳。
借着一点月光,阮晓芒深深注视枕边人熟睡的脸庞:从新家的装修到婚宴地点的选取,还有客人名单、喜帖发送等等等等,她从头到尾也都陪着,可具体办事的全都是他。
每回心疼他又要上班又要忙这些,他总是轻描淡写:“你老公是公司的台柱;你家就你一个女儿,我是半子――这叫能者多劳,你这丫头太笨,还是别添乱了。”
前面吹牛的话她倒没放在心上,可另一层含义她懂:对于这门婚事,她妈妈始终还是不放心,经历过这样的准备过程,才让她多少相信启勋是真真切切地从心底想拥有这个妻子。
脑中浮现婚宴上他们给双方家长敬茶时妈妈眼里的热泪,阮晓芒鼻子也酸起来。
“想什么呢,还不睡?”
原本以为已经睡着的人缓缓睁眼,隐约看见她眼底可疑的闪光,无声地笑笑:“干嘛,没做过飞机,害怕?”
哪儿跟哪儿啊!
那一点点感伤的情绪就这样从窗口溜掉,阮晓芒吸一吸鼻子,突然翻身半压到丈夫身上:“敢不敢在你老情人的眼皮底下……”
从下午一下车就觉得她兴奋莫名,可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大胆的建议,刘启勋愣一下,然后闭上眼,不言不语。
呃,她也觉得自己挺无聊的。
看他丝毫不搭理,阮晓芒慢慢躺平,揉揉鼻子,也闭上眼:飞机,她真的没坐过,明天不一定有时间睡了。
唔!
猛地又睁眼:他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嘴角却弯起一丝弧度,而她胸前有只手正慢慢地爬上来。
不甘示弱,阮晓芒靠过去,咬住他的下唇。
从鼻子里喷出声笑,刘启勋表情姿势不变,把妻子搂到怀里,张嘴吞含住她一直作怪的唇,缓缓吮吻,舌尖一挑,顶入温暖的口腔。
这个人太了解要怎样勾起她的热情。
看他状似轻松,阮晓芒也不再角力,展臂软软地扶搭上他的肩膀颈项,享受他唇舌越来越深入的探索。
将她往怀里搂得更深些,刘启勋的手转个方向,从睡衣下摆滑了进去,向下,感觉她微微一喘,心下暗笑,探得更低更深。
“……不行!”
眼看自己就快忍不住地呼喊出声,阮晓芒急忙抓住丈夫愈加危险的手,摆脱掉他缠吻的唇舌,推开半寸距离,鼻息急促地低斥:“他们在隔壁……会听见。”
胆小鬼,明明是她挑衅他,招惹了一半却想退缩。
“我不怕。”
用唇形轻吐三个字,刘启勋动动手指,换来晓芒更着急地低喊:“不……要啦!”
硬拉出他的手,看他戏谑夹杂威胁的可恶笑容,她只能讨饶地凑过去轻吻他的嘴角:“我错了我错了,你最敢了,睡觉、睡觉吧。”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隐藏住眼底的笑意,刘启勋故意绷着脸瞪视她几秒,缓缓地向她靠过去,伸手,看她一脸戒备地回瞪,按压住她的后脑,把她闷进怀里:
“玩不起就别玩,快睡!”
另一只手在她屁股上拍两拍,想她应该看不见,低声笑笑。
感觉到他胸膛震动,阮晓芒想抬头又被他压住,只能恨恨地在他胸前咬上一记――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