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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跟你说了，今天学校五十周年庆。”
看着车子被堵得只能郁郁前行，阮晓芒有些抱歉地开口。
“你们办公室没安排活动？”
吟吟笑着，刘启勋丝毫也不介意，正好经过图书馆，随口问道。
“没有。”大家都只当偷得浮生半日闲，这种活动，只有所谓“知名校友”才感兴趣吧，“倒是学校安排了聚餐。”
“是吗？”慢慢打着方向盘，小心地避开学生摆放的摊位，偏头笑看她一眼，他许诺：“晚上想在哪里吃，我当司机，全程负责。”
“待会再说吧。”眼看开到门口了，车子的速度加了上去，“几点的车？”
“六点。”还来得及。
“其实你不用来接我的。”应该回去陪陪多老人家。
没有听到回应，阮晓芒不由看向身边的人，却发现他嘴角噙笑地也在看她，忍不住脸红起来――她也感觉到了，两个人互相客气起来，怪怪的。
“好不容易把你追回来，怎么敢不接。”
明明是以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阮晓芒听在耳里，却还是克制不住地微笑起来：她只是答应陪他一起给刘妈妈送站，谈什么追不追的。
一抬头，对上后视镜中他饱含笑意的双眸，脸上颜色更深。
这回是对的吗？
第一次听到他这么直接的甜言蜜语，以前都不会的：他仔细、温柔、体贴、照顾一切，但都不说的。
“对，因为你。”
其实，一切转变得有些突然，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确定，但就这一句，终于被他肯定了她对他的意义，于是决定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这一次慢慢来吧，她也不想一直钻牛角尖了，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转过头去，她笑得灿烂起来：“快回家吧，你妈妈会担心赶不上车。”老观念里，不提前一个小时到车站，就会紧张。
刘启勋目不斜视，含笑抿嘴：“嗯。”
“还好哥你回来了。晓芒姐。妈刚才还一直在催，说来不及。”
果然被她猜中，甫一进门，就见小牛妹直扑过来，想来也是被催得不耐烦了。
“时间充裕一点比较好。你不是也巴不得我早点走，好少个人管你？”刘妈妈慈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却不是急着出门，抬手指指一旁的饭桌，“我和小容已经吃过了，那是给你们留的。让小容送我就行了，你们在家吃饭。”
这才拍拍衣服，拎起一边的随身提包：“小容，你把房里的那个包拎出来。”
怎么能让老人家一个人走。
阮晓芒连忙赶过去帮忙接过包：“我们就是赶回来送您的。”
“是啊，晓芒她牺牲了学校的大餐来送你，你不让的话，到时候她又要说我了。”刘启勋打趣着，径自到房里拎出大旅行袋，“一起走吧，回头再说吃饭的事。妈你放心，我不敢饿着她的。”
“肉麻！”一旁听不下去的小牛妹冒出一句。
“小容――”立刻被老妈喝止，“你和你哥负责锁门取车。晓芒，你陪我下去吧。”
各方得令，马上行动起来。
楼下，等待的空挡，阮晓芒一手拎包，一手搀着刘妈妈，想到之前的事情老人家一清二楚，一时不知要讲什么话来打破尴尬。
“晓芒啊，”倒是刘妈妈先开了口，“启勋跟他爸爸一样，看着稳重，其实也需要多担待。”
刘爸爸？印象中确实是个寡言少语的人，除了偶尔接到她的电话会帮忙转叫刘妈妈之外，几乎没有和她交谈过。
倒不觉得启勋在这方面像刘爸爸。不过，多担待？
“你们年轻人谈感情都喜欢闹大动静，”偏头微笑着看她，刘妈妈缓缓道来，“其实以后就会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平平顺顺、和和气气的最重要。”
这点不难，启勋和她，从一开始也没怎么轰轰烈烈。
“之前我担心启勋不懂这个道理，现在好了。”轻拍拍扶在手臂上晓芒的手，刘妈妈语重心长：“你们好好一起过啊。”
刘妈妈怎么把他们说得像小夫妻一样。阮晓芒低了头。
“叭叭”，从车库里转上来，远远地看见她们，刘启勋摁摁喇叭，见她们看过来，挥手。
刚停好车，就听见刘妈妈招呼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牛妹：“你坐那里干什么？跟我坐后面。”
“不！我跟哥坐。”
明明是违抗母命，小牛妹却嬉笑着看她。阮晓芒也不介意，笑着牵牵刘妈妈的手臂：“我陪您坐后面。”
“你就是这么不懂事。”还在怨怪小女儿，刘妈妈慢慢上了车，坐稳了，又说，“启勋，她留在你这里，你要看紧点，越大越像个疯丫头。”
忙着关门的阮晓芒闻言忍不住偷笑，一转头，看见小牛妹回头做的鬼脸和后视镜里启勋包容宽和的微笑。
“妈，你也别老是说她――”
“就是，我都多大了，你还成天跟在我屁股后头念念念。还是哥好。”感激兄长为自己说话，小牛妹点头点得像鸡啄米。
“我是懒得管你，出了事别哭着鼻子来找我就好了。”边发动车子，启勋边无情地浇熄妹妹的得意。
“晓芒姐――”见家人一致打压，小牛妹只能转而向她求助，“以后我还是跟着你混吧。”
“晓芒，以后在学校你也帮忙看着她点儿。”哪知道刘妈妈被这样一提醒，又过来统战她。
“活不成了活不成了，一个个都这样。”小牛妹撅嘴嘟囔。
“小容你把安全带系上吧。”上了公路，路口就有警察，阮晓芒从后提醒。
“每回你都忘。”刘启勋皱眉附和。
“知道啦！”“刷”的一声，刘启容泄愤似地拉过安全带系上，“看你们两个夫唱妇随就烦。”
“咔”，插好扣锁，突然振臂高呼：
“我也要谈恋爱！我也要玩肉麻！！我也要光明正大恶心人！！！”
“小容！”刘妈妈呼喝。
“疯丫头。”启勋好笑。
“噗哧。”
抱歉，她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