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最重要的存在（1 / 1）
从不曾想过，你说过的守护，会变成如今这般。自我醒来知道你为了救我用了禁术之后，我只觉得天地瞬间倾覆了。随后，又听到玄间他们说，你和荻野被大蛇丸带走了。我的心便无法宁静。每日活在恐惧中。为了能尽早地把你救回来，就算以后不能再做忍者又怎样？如果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不能守护，还谈什么木叶，火之国呢？
所以我很不想去相信，为什么回到木叶了，你还一直昏迷不醒呢？这一定不是事实。但是，你就是没有醒来。
守着你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事情。也记起那天夜里的事情。终于知道了，你说的“时间不够”是指什么。你所说的保护我是什么。为什么这些事你会在那么久之前就知道，心里有着那么多的疑惑，你也没有办法为我解答了。每天坐在你身边，从最初的希望你醒过来说清楚到现在我只想你能活着就够了。那些事情我已经不想追究了。
火影大人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的确就像你说的那样，除了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的你，那样的你，用那么哀伤的眼神望着我，我却不能理解你的恐惧，一直强迫你给予全部信任，现在想来，其实，是我不信任你吧。
想了这么久，我已经渐渐明白你的意思了。从你知道这件事开始，你就知道以你的能力根本无法保护我，所以一直勉强着自己，同时心怀恐惧，日日夜夜担心着，说不出口。是因为你连守护我都做不到，告诉任何人都没有用。你没有余力，保护不了我，更不可能保护得了其他人。
曾经觉得你很傻，同伴就是用来依靠的啊！可那是从我的角度看，原来换成你的角度来看，整个木叶对你来说，是太过遥远、太过巨大的负担。而且你是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看到连跟随了荻野这么久的吉田都突然变成了叛徒，那么，就很难保证有谁是可以值得全心相信的。
本以为以为作为下忍的你，不会去触及那些阴暗的事情，就很是放心地教育你，相信同伴。可是，你却聪明地在很久以前就知道对所有人都要保留半分。那些长老团的人是什么样的家伙，大家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这样也就能解释，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因为你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能力到什么程度，比谁都要明白这世界的生存法则，以及那些在黑暗之中的潜着。当然，能够考虑到这么多，想得这么深的你，也自然更加懂得如何以最小的牺牲去换取最大价值，而你判断出以你的能力保住我是很勉强的事……
从火影大人的话看得出，你在那之前就考虑过，以你的生命来换我的命了吧。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你，更不可能会做出背叛木叶的事情。之前，怀疑了你，不相信你……辜负你心意的我，如何值得你一命换一命？比我年轻的你，失去我，还是能拥有无限的未来与美好的人生，可最后的最后，你却选择了这个最无奈的方式。是因为觉得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吧。
我知道倘若换成是我，我也是愿意为了你舍弃自己的生命。只是相比之下，你和木叶，我会选择木叶。为了木叶，我可以毫不犹豫地放弃自己的生命，而你，不能。正是因为这个理由，你才什么也不说的吧。
天天，我已经原谅了你。不用害怕我会生气了。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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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坚定地相信天天会醒过来，但荻野长治判定她短期内没有醒来的迹象，还是会让他心慌不安。
为了拂去那些不安，这天疾风约了玄间到外面吃东西。
“玄间。”
握着酒杯，不知火玄间转动着杯子，两眼盯着杯子里的酒，咬着千本，不知想些什么，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嗯？”
“后天的第三场考试，你去吧。”
“？！”玄间回过神，愣了下，“你说什么？”
“我说，后天的第三场考试，你代我去吧。反正本来第三场的主考官就应该是你。”疾风低头泯了一小口茶，那口气像是在谈天气。
微微挑眉，玄间想到砂忍那边传来的新消息。大蛇丸知道木叶已经对他起了警觉，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假扮风影的事情已经败露。所以那个木叶崩溃计划，只是做了些许的改动，不知道砂忍与木叶已经再次结成同盟。
“……也是。他们要是觉得你被灭口的话，应该会觉得自己的计划还是没有全部失败。”
“那就这样吧。你去和火影大人报告一下。”疾风放下茶杯，一副准备走的样子。
玄间喝光杯子里的酒，问了句：“今天还很早呢。”
“……我想，多陪陪她，也许，她能感觉得到，就会早点醒过来。”
清瘦的身影消失在店内，玄间拿起酒瓶为自己斟了一杯酒。谁说活下来就是幸运，活着就有幸福呢？有时候，人死了，反而没有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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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门，荻野长治就看到月光疾风神情恍惚地握着天天的手，呆望着窗外。
“今天很早啊。”他走上前，拍拍疾风的肩膀。
感觉到手下的人身体一僵，荻野收回手，退开两步，站到窗边，倚着墙，侧首静默地望着外面繁盛的树木。
“……长治。”
“嗯。”
“那时候，为什么会答应天天用这种禁术救我呢？”疾风抬起头，神色是木然的，“你知道，用这个禁术的下场，其实是会死的吧。”
“嗯。”
“为什么？”
荻野回过头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又转开脸，继续看窗外。
“……经历过那样事情的你，最痛恨的就是一个人用自己的命去换另一个人的命吧！是你的话，绝对不会做的吧。”月光疾风晶黑的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友人精致的侧面，以平淡的语气陈述着，揭开荻野最不喜欢他人碰触的往事。
两人一起沉默着。
微热的风从窗口吹进来，偶尔听到窗外有小鸟飞过，发出几声鸣叫。
“……我的话，”也不知道沉寂了多久，荻野慢慢地背转过身，面朝着窗外，望着远处郁郁葱葱的林木，眼神飘远，“不止不会做，也会阻止要做这种傻事的人。”
疾风垂下眼帘，望着天天，伸手轻抚着她的脸，静静地等待着。
“……可是，有个孩子，自己不明白火之意志，不知道为什么四代愿意以自己的命去救全村的人，却因为爱着你月光疾风，而爱着木叶。”
“所以我想赌一赌。赌她的爱，是否会产生奇迹。”赌一赌，她是不是可以改变那既定的命运。可惜，眼下的情况，我不能确定我是赌赢了还是输了。
“因为我看得出来，即使希望渺茫，她也有足够的意志要活下去。”因为他目前所知道的是，每一个穿越者，必定都是拥有着绝对不想放弃生的希望才会活下来的人，而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想死掉的家伙。只有对生有着极度的强烈的愿望，才能度过那死亡的痛苦获得再生。只有那样的人，不到最后不会随意舍弃生命，不到最后决不放弃，只有那样的人意志才够坚定，才会有活下来的机会。
所以，我相信，你能活着，她就一定也会活下来。因为她清楚地知道，知道没有你，她必定再也坚强不起来，没有了生的勇气。被留下的人有多痛苦，我们总是很了解，也惧怕被留下。不想和他人有过多的交集，就是害怕有那么一天，成为被留下的那一个，或是，把自己深爱的人留下。因为知道自己会有多痛，将心比心，也知道你的痛。她必定不会留你独活，就像你若死亡，她必定也不想活下去一样，她有着这样的坚定信念。你还在这里，就证明了，她一定没有死。
我只能如此去相信。
穿越者只是比他人多了份幸运。而神会在何时收回这份幸运，我不敢肯定。所以我再担心，也还是要坚定地去相信，相信会出现奇迹。“……呐，疾风……”
“……如果她醒来独独不记得你……”荻野转过脸，琥珀色的眼眸直直地对上疾风的双眼，“原来的天天不在了……你也要记得她是存在过的，她曾经爱过你，用她的一切来爱你。”
“什么意思？”月光疾风突然感到一丝很难形容的恐惧。
“……就是她很可能不是原来的天天了。”
“咳……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是的，你难以理解。同一个身体，不同的人，不可能因为他有记忆，就以为记起他的过去，就会变成原来的那一个。并非不可取代的悲伤，你没有经历过，因此，你永远不会了解，被替代了的人会有多悲伤。
“如果她醒来之后，忘了你，请你离开她。就是这样。”荻野选择了最简单、最直接的说法。
疾风迷惑了。
“为什么？”
“……因为爱你很辛苦，如果不是你，她就没有必要这么选择。”绕绕自己的发丝，荻野脸色漠然，说出冠冕堂皇的谎话，“你知道的吧。她会拥有更好的未来。”
“……”
低下头，月光疾风笑得怆然，松开握着天天的手，站起来，抬手摸摸额前的刘海，立于荻野的正前方，坚定地回视他。如果你觉得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爱并不对等，还有我们之间不够坚定……我也会证明给你看，我对她的爱……
“……长治，有时候，你真的很残忍。”疾风抿了抿唇，“但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也一定会记得我。”
“因为，我是她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