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 触雪（1 / 1）
“小姐，刚才云妃娘娘和小姐说什么了？”
凌霜小心翼翼的看着绮里从的脸色。
“初九是皇后的生辰，娘娘询问我皇后喜欢什么而已。”绮里从眼皮抬也不抬，随口道。
从云妃那里回来以后，凌霜一直在她身边转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绮里从知道她想问什么，只等她开口而已。
“我毕竟和皇后曾经同行来这里，娘娘认为我知道皇后喜欢什么也不奇怪。只是，我也不知道皇后喜欢什么，倒让她失望了。”
翻页的间隙，绮里从瞥一眼凌霜半信半疑的表情，心里沉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啊。”凌霜嘀咕了一句，表情放松了些，又道：“那小姐要不要送皇后礼物呢？”
“皇后请我，便送，不请则罢。”绮里从答道。
“恩。”凌霜点点头，侧身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小姐早点休息吧。”
“也好。”绮里从扔下书，朝床塌走过去，解了外衣。
凌霜将书放进书架，急走两步，将帷幔放了下来，被褥早已铺好了，一切妥当，绮里从便命她退了出去。
“初九啊。”绮里从躺在床上，对着黑暗中喃喃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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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这个么？”绮里从对着案上的白凌凝紧了眉。
“皇后娘娘就只给了这个。”凌霜在一旁吞吞吐吐道。
“罢了，你去烟雨宫，和云妃娘娘说，看能不能找块上等白绢。”将眼前的白凌一揉，绮里从无法，只得叫凌霜去云妃那里看看。
“这、、”
“怎么？”绮里从看着犹豫的凌霜一阵烦躁。
“没、没什么，凌霜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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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云妃给找了块上等的丝绸来，确切的说是一匹，绮里从笑笑，将那匹绸缎全展了开，仔细的找了块没有瑕疵的部分，才在凌霜的惊讶目光里，将那块小心翼翼的剪了下来，捧在手里，象得到什么珍宝一样。
另外云妃居然象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还命人送了各色的丝线来，也都是上等货色，绮里从握着一团儿白色丝线，居然心里有微微的感动。
“小姐，是要绣什么吗？”凌霜依旧问的小心。
“恩。”
绮里从只顾埋头理着线，那块宝贝绸缎，正好好的盖在她膝盖上，一头青丝也只是轻轻在脑后挽着，惬意的披散着。
“皇后娘娘还真是喜欢白色，听人说，皇后在宫里休息的时候，总是着白，皇上也喜欢的不得了呢。”凌霜忽然道。
“恩。”绮里从理好线，将绣绷绷好，比了比，动手认真的绣了起来。“那就好。”
凌霜见状，也拿了自己绣的活计，在绮里从身边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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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的时候，绮里从亲自动手绣东西的时候很少，偶尔绣个东西，也几乎没有完工的。因为她活动的时间，基本都是没有光的晚上，而在那么好的夜色里，她又是舍不得耗费来做其他的事情的，所以也就更少了。
不过这次，绮里从却是花了相当的时间来绣，能不能赶得上还得另说。距离皇后的生日只有三四天时间而已，光是找合适的丝绸就花了有一天时间，中间又去云妃那里，耽误了一天，这样也就只有两天的时间而已了。
及到皇后生日的这天早上，绮里从还在不紧不慢的绣着，连凌霜也有些焦急起来，担心她赶不上中午的献礼。
果然，到中午的时候，绮里从对一旁焦急的凌霜道，还剩最后一朵花儿了。
凌霜急的跳脚，连声道大事不好。绮里从也一脸紧张。
“这可怎么办！小姐，皇后要是没有请小姐还好，偏偏今儿一早，皇后那边就传话说请小姐去了，这可怎么是好！”凌霜道。
“不如这样，我看你一直绣的那个牡丹，倒也挺合适的，不如送我，就当作是给皇后的生日贺礼吧！”绮里从盯着她手里的手帕，上面的线头还没收拾干净。
“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也得好好收拾收拾才好。”凌霜坐下来，开始整理那上面的线头，用针将露出来的线头向内拨着，藏在花纹下面。
绮里从看那手帕一眼，上面是大朵的红牡丹，用的也是白色底子，那牡丹绣的极其精巧，或娇艳欲滴，或伸展怒放，小小的一方手帕，虽然只绣了两朵牡丹，却让人一眼望去，犹如进了牡丹花圃一般，只觉满眼的红，满室的牡丹芬芳。
“凌霜，你的绣工可真是精湛，这宫里，怕是没人能好的过你了。”绮里从由衷的赞叹道。
“小姐过奖了，宫里的绣纺里，能人巧手，多的是，凌霜这两下子，真不算什么。”
“不然，我看云妃身上的虽然也是极好了，也怕不如你。”
“小姐再夸下去，可要误了时辰了，凌霜先理这个，小姐赶紧先换了衣服吧。”凌霜朝床上放好的衣服努努嘴，示意绮里从自己先穿了。
绮里从会意，也不多说，将那衣服套了起来，这边凌霜已经将手帕理好，过来给绮里从梳妆了。
“小姐今日不比往日，小姐毕竟是以一国皇后的身份去的，皇家的威严，还是要的，戴这个吧！”凌霜略略思索，拿起盒子里唯一的一支金簪，在绮里从脑后比画着，见镜子里的绮里从却突然黯然下来。
“小姐怎么了？”
绮里从艰难的笑笑，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丫鬟，和你一样，也说过这番话。”
“是么？”凌霜顿了顿，也忽然笑笑。
“那还是我离家后第一次和亲人相见的时候，到现在有两年多、三年了吧！”思绪飞到那个早晨，一脸温和的凝儿，一样这样拿着一支金簪，这样问着她。
凌霜将簪子固定好，表情有些须的古怪，看着镜子里的绮里从，笑道：“好了，小姐，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差不多该走了！”
“恩。”
绮里从在镜子前转了一圈儿，那里面的美人儿也转着群裾，末了，黯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