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风华绝代（2）（1 / 1）
还没有到晚上的停香苑并不是很热闹，只有三三两两的顾客在那边喝着水就，点一个弹筝或者古琴的姑娘在一边助个兴。
嬴政走到前台，“寡……我要点你们这里的头牌！”
掌事的见他一脸的器宇轩昂，必定是个不凡之辈，便客客气气地说道，“公子，真是对不住了，李潇潇姑娘现在正在和蔡公子一同出游了！”
“你们的头牌不是柳姬吗？”
“公子是来找柳姬的啊，恐怕要让公子失望了，今天不是柳姬小姐表演的日子，客官还是改日再来好了，不过今天可是念丹姑娘表演的日子啊，你在等会，说不定念丹姑娘就会来了！”
嬴政沉着脸，看着那名掌事，“把她给我找来，今日我必要见到柳姬！要不然你们停香苑也不用在接客了！”
掌事者一听慌了神，以为是什么大官来了，立马跑去找李妈妈。
李妈妈只道是一个爱慕柳姬的富家子弟来寻事，到了前厅，见嬴政一身寒气，思量几分，走到嬴政面前，“公子，雅座请！”
嬴政心里很是厌恶这个徐娘半老的女子，一身的熏香可以将他昨晚所食的膳食都给吐出来！
到了雅座，嬴政便问道，“柳姬呢？”
“爷，今日不是柳姬出场的日子啊，您就不要为难奴家了！”
“你既然是这里的妈妈，自然是有办法的！”
李妈妈见他身子里透出的威严一个心慌便道，“那也要是楼里的姑娘才行啊，这楼里啊，不瞒您说，我们的念丹姑娘和柳姬姑娘都是没有卖身契的，她们不过是寄居于此罢了！所以啊……”
“怎么，她没签卖身契？”
“就算她愿意签我们也不敢收啊，要知道她可是做过宫……”
嬴政看着李妈妈。
李妈妈本想说出“宫妃”二字，但看着眼前的人一脸阴沉，便深深吞进了“妃”字！
嬴政原本隐藏在心底的怒火总算熄了不少！
“不管怎样，今天我是一定要见到柳姬，不然你看着办！”
李妈妈有些担忧，“这位爷，你这不是不讲理么！”
嬴政抬起头，轻轻扫了一眼李妈妈。
李妈妈只感到一阵入骨的寒意！李妈妈低下身，不敢正视他，却发现他身上的衣服光而细腻，不禁想到了柳姬所穿的衣服也是那个料子，云锦！
“给爷叫念丹姑娘怎样，要知道念丹姑娘是不单独给客人表演的！”李妈妈心想，呆会得好好求求念丹姑娘了，这位爷身上穿的可是云锦啊！这可是非王公贵族不能享用的啊！看他一身威仪，又指名非要柳姬，也不知是福是祸了！如果单是听琴应该不会再为难自己，若…………李妈妈真是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必，告诉我，柳姬在哪里！”
“爷……这个……”真是急死了！欸，怎么会凑得那么巧啊！
突然雅间外面传来一阵悠扬动听的琴音，一时间，雅间里的气氛缓和不少，李妈妈心喜，是念丹啊！
“是谁？”
“就是我说的念丹小姐啊！”
“让她进来！”这操琴之人的功力比之柳姬丝毫不逊色！“还有，今日我必要见到柳姬，你托人去找回来！出去吧！”
李妈妈走出雅间，自己是怎么了，像是在黄泉路口走了一遍一样，那位爷给人的压迫感居然让自己这个在风月场所打滚多年的人也感到害怕啊！这样的人难道是大王？很快，李妈妈摇摇头，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一来当今大王国事繁忙，而来柳姬这样一个被撵出宫的小小妃子大王根本不会去在意，那么，此人最有可能的就是王侯将相了！
欸，柳姬啊！李妈妈低声叹气，走到如儿歇息的地方，“念丹啊，妈妈我有事相求啊！”
“妈妈客气了，有什么要念丹帮忙的尽管说，若是力所能及之事念丹定当尽力相助！”
“欸，妈妈没白疼你啊，现如今逐月雅间来了个客人啊，指名要柳姬啊，你也知道柳姬现在不在啊！欸，刚刚我……”李妈妈刚想说自己被吓得不清，立马转了言辞，“刚刚听见你的琴声，现下要你过去呢！”
“李妈妈，这事念丹帮不了你，你也知道念丹不会给一位客人单独表演的，哪怕来的是嬴政！”
“哎呦喂，祖宗！咱们大王的名字岂是你能直呼的啊！你不要命啦！”李妈妈用手堵住如儿的嘴，左右张望，深怕被人听去！
“念丹说得是实话啊，何况这种事开了一回先例就会有第二回，念丹不想顾此失彼！”
“你就开一回吧，你知道那人是谁吗，十有八九是宫里来的啊！”
“李妈妈又是如何得知的？”如儿原本平静无波的心瞬间波澜起伏，如果真是宫里的人……如果真是……
“错不了啊，我看他器宇轩昂，煞有威严，何况铁了心了要见到柳姬啊！你要知道，柳姬可是咱们大王的妃子，虽说被撵出宫了，但也是当过的啊！最重要的是他身穿云锦啊！那可是只有王宫贵族才能穿的啊！”
如儿脸上露出难色，“可是……”
“你放心，妈妈我绝不会将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只求度过眼前难关！”
“好吧，念丹今日就破例一回！”
*
逐月雅间
如儿携着琴进入，便见一身形修长的男子背立着，看向窗外！
“念丹见过这位公子！”如儿此刻的声音是温温柔柔，很是惑人，只是没有往日的清脆爽朗……
嬴政转过身，见她戴着面纱，也没有多问便道，“姑娘奏曲吧！”言毕，看向窗外！
如儿看了一眼窗外，那里有什么让他这么关注着，虽说自己不是真正的青楼女子，但是，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视自己还是很不好受的！
“公子，念丹献丑了！”
不稍片刻，如儿便弹起了《流云》！
此曲虽名为《流云》，实则甚是难奏，流云的变幻莫测，诡异多段要在曲中体现，没有高超的技艺和自身的领会是无法演奏的，如儿也是第一次弹奏此曲！托、劈、勾、剔、抹、挑，无一不恰到好处，多一分力音重，少一分力缺色！
嬴政不是没有听过《流云》，但是弹得如此精湛的还真是没有，宫里的琴师也比不上眼前的女子啊！只是原本清逸的曲子里却加了一丝哀婉，她是在为谁伤心吗？还是在这青楼心有不愿，不会啊，不是听刚才那丑妇说她也没有卖身契吗？
一曲毕。
嬴政看着眼前的女子，“姑娘的琴艺高超，在下佩服！”
“公子过奖了！”如儿颔首，一副娇羞，如果他真是王室中人，那么，有他将自己引荐给嬴政不是更好！苦等多月，今日终于有人出现，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丹哥哥，如儿很快就替你可以报仇雪恨了！到时如儿再下来陪你！
“是姑娘过谦了，不知姑娘是否会奏《流觞》”
“公子客气了，叫小女子念丹便可，至于《流觞》此曲，还是柳姐姐奏的最是动人！”如儿一边说，一边留心着眼前之人的反应。
嬴政只是轻轻一笑，“，倒是听说她奏得很精湛，因而今日特地前来，只是没想到如此不巧，不过你们的主事倒是会给我将人找来，以解我的夙愿，不过方才见姑娘弹奏了《流云》，技艺非凡，也想在听柳姬演奏之前听听姑娘的《流觞》，还望姑娘允了！”这哪里是请求之词，说得委婉，但是字里行间却是你今日是非要奏《流觞》不可，看来平日里也是个霸道之极，爱下命令，不允许人忤逆的主！
如儿在此将手放在琴弦上，“那念丹暂且一试，怕让公子见笑了！”
“无碍！”
琴音再此响在逐月雅间。
这《流觞》之曲乃是一世外高人所做，本就是云淡风轻的人弹奏起来便会便会得心应手，而且意境高远，而如儿并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在弹这首曲子的时候不知不觉还是会将自己心里的情绪付渚琴音之上，是这曲子染上一丝尘俗，所幸如儿的琴技可以弥补这一不足，不过整曲弹奏完毕之后，稍懂音律的人便会知晓，虽然这奏琴之人是技艺高绝，但是她心境还不够旷达，不能放下尘世！故而这柳姬所弹奏的《流觞》确实是一绝！
如儿起身，“念丹技拙，让公子见笑了！”
“姑娘的技艺高深，只可惜心境不够开明，似乎为一事而胶着。”
如儿笑道，“是啊，众人皆说我琴艺高绝，殊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光这停香苑里就有一个柳姬姐姐，何况这整个秦国！想那些御用的琴师的技艺更是了不得了！”
“姑娘不必如此，这宫里的琴师未必有你的精湛！”
果真是王室之人！如儿心喜！
如儿又道，“不知公子如何得知这宫里的琴师不如我？难道公子听过不成？”
嬴政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只见她白衣似雪，一身雅气，举手投足间也是大方得体，可为何所说的言语里却隐隐透着想与秦国琴师一较高下，争强好胜的味道！可是事实上她自己应该很了解她的琴艺了！这天下间，要想胜过她的人应该是很少了吧！这样不相称的气质着实让嬴政不解！莫非是她志不在此？那她究竟有何目的！不过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吧！嬴政皱起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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