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高过敏体质……”
医生记录完毕，便进入急救室。隔着厚厚的门，外面的人仍可以依稀听得见里
面嘈杂的声音。门外，只剩下千石和幸村两个人了。至于其他人，幸村很早就把他
作者： Fantasista 2005-12-24 20:18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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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打发走了——包括真田。他想好好和千石谈一谈，却不知如何开口。
“幸村，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千石背对着幸村，问道。
“今天，其实……切原在比赛后迷路了，牧野他们去找他，结果碰上迹部……
”
“我是问后来。”
“后来……”幸村只得把委婉地实情一一道来。
“内奸？可笑，”千石的拳重重地捶在墙上，“关东大赛，有那么多人去看比
赛，为什么偏偏怀疑一个没接触过网球的外行？”
“那今天的……”
“那也是我前几天才交给她的……”
幸村停了一下，又问道：
“那么，牧野同学是否与舞子坂的人有关联呢？”
“舞子坂，”千石简单地解释着，“其实，琉璃本来是应该在那里上学的，但
那里没有空手道部，所以她入学不到一个月就转到十野了。至于认识的人，一个也
没有。”
“可是切原说舞子坂的部长想劝她加入网球部的……”
“那个学校的人都很狂妄。琉璃她想逃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答应这种事情。”
千石苦笑着。
“原来……一切是误会……”幸村低下头，但又想起了什么，“对了，牧野同
学到底得了什么病？”
“琉璃小的时候，不幸遇到车祸。当时，车上的人都……只有她一个人幸存，
但肺部受了很严重的伤。虽然动过几次手术，但是还留有余症，只能一直静养。本
来，医生们都说，只要熬过今年，就有希望彻底好转……但没想到现在……”千石
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的话也没听清楚。
两人都没有说话。楼道里的光线愈加暗淡，天边的晚霞仿佛鲜血一般红。过了
一会，楼道里的电灯亮起来了，而急救室的灯一直亮着。
“幸村，现在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再见。”
送走幸村，千石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双手拖着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
成这个样子。他打了个电话给伴田教练，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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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以后，琉璃渐渐脱离了危险期，但恢复地还是很慢。学校那边，她的
父母已经给她办理了休学手续，好让她可以安心养病。但由于他们工作忙，日常的
照顾由千石负责。立海那边，由于三年级要忙毕业考试，只有幸村来看过琉璃，但
被千石拦住。幸村从千石的言语中，听出希望不要让别人再来这里的意思。这天下
午，琉璃从午觉中醒来，翻看着医生的病情诊断。
“午觉睡醒了么？”千石推门进来。
“恩。”
“病历报告上写些什么？要赶快还回去，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可就惨了。”
“只看懂一部分，”琉璃仔细地盯着它看，“前田医生的英语水平和切原有一
拼呢。”
“……”
“不过，看样子他们说我好多了呢。”说着，琉璃做了个‘V’的手势，千石也
做了个‘V’的手势。琉璃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
“哥哥，陪我出去走走，好么？”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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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琉璃一句话也没有说。下了电车，又走了很长一段路，他们来到当初遇
到不良少年的地方。经过上次那件事后，警厅对这里进行了大力整顿，现在，这里
的治安好多了。琉璃在堤岸的草坪处坐下，千石站在她身后较远的地方。此时已近
黄昏，秋日的太阳少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多了一丝慵懒柔和。河水被阳光浸染成金
黄色，沿着蜿蜒的河道抖落着它长长的衣群，掀起琐碎的浪花。琉璃头枕在胳膊上
，出神地望着眼前的河道。草丛上的露珠滑过细长的草叶，摔在地上，折射出细微
的金色光芒。偶尔吹过一阵风，夹杂着潮湿的水汽。千石哆嗦一下，说道：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琉璃仍是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景物。良久，她才缓缓地开口：
“哥哥，你说笨蛋是什么样子。”
“笨蛋？……这个……”
琉璃又低下头，在想着什么，然后说道：
“笨蛋……就是那种根本不知道别人讨厌自己，还一味地做别人喜欢的事，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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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欢心的人吧……”
“……”千石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从一开始……也许就错了吧，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过去没有发生过的
事，现在也不可能存在吧……”
“琉璃……你在说什么……”
“以前，是我一直自做多情吧。我一直努力地寻找不会衰败的叶子，一直努力
练习茶道，一直……可是，他却……甚至都不信任我。连他都说，我是个……”琉
璃边说边站起来，往河边走去。
“……”
“如果讨厌我，为什么当初说要每年夏天都来京都呢？既然做不到，当初为什
么要许诺呢。当初……还那么郑重地将它戴在我的手上，让我戴着它来找他。怎么
是这样……如果当初的诺言都是空话，这个手链戴着又有什么用？”说完，琉璃摘
下手链，将它缠好，然后闭上眼睛，用力地往河的中心扔去。
“喂……住手……”千石想阻止她，但已经太晚了。不知是水声太大还是手链
太轻了，连落水的声音也没有听见。千石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有一次，他开玩
笑将手链抢过来，而琉璃没有夺回来。她便跑道外公（琉璃的爷爷）那里大哭了一
场，外公讯了他一个下午，并罚他不许吃晚饭。可是现在……忽然，他听到呜咽的
声音，他转过头，看见泪滴一道道划过琉璃苍白的脸庞。千石叹了口气，把她抱在
怀中，说道：
“想哭就哭吧，总比憋出病好……”
就这样，琉璃抱着千石哭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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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家永远都是那不变的严肃的气氛。真田像往日一样在练剑，突然，他的母
亲走来问他：
“弦一郎，听说牧野先生的女儿突然生病了，是么？”
“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病得很严重……”真田的母亲很担心琉璃。
“不知道。”真田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现在不是一个学校的么……”
突然，客厅的电话铃响了。真田的哥哥接了电话，然后喊到：
“弦一郎，电话！”
真田走出来，接了电话。电话那头是幸村的声音。
“怎么了，幸村？”
“真田，你今天见过牧野同学么？”
“怎么了？”真田心中猛地一阵。
“牧野同学失踪了……”
“……”
“她上午还在医院，但是下午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的母亲下午去照顾她，发
现她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她母亲以为她去学校了，便打电话到学校，学校
的老师问过网球部的每一个人，都说没看见她……我想……真田，你在听么？真田
……”
“喂……弦一郎你去哪里？”这边，真田的哥哥见他飞快的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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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到达医院的时候，已是晚上7点。医院里早就乱成一锅粥，琉璃的母亲急
地都快哭了，而琉璃的父亲也不停地打电话催促手下的警员尽快找到琉璃。
“伯父，还没找到琉璃么。”
琉璃的父亲摇摇头，然后问道：
“真田，你们在一个学校……你知道她平时喜欢去哪里么？”
真田摇摇头，说：
“她来这里不久，还不太熟悉这里，没怎么去过别的什么地方。”
“……真田，拜托你去找找她吧。上次，就是你把她找回来的……我想……”
真田实在不知到底去哪里找她，但又无法拒绝琉璃父亲的请求，只得答应：
“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