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来无踪的黑衣人去时同样无影。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那人问。
「鬼知道！」穆里翻白眼。
「所以你会知道的！」
「都说我不是鬼啊啊啊！」穆里在呐喊。
「我在想……」
「什么？」穆里没好气地问。
「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呢？」那人勾起笑，「开玩笑，下一个绝对不是我啦！」
「……」
这次的梦有点长，延续了整整三个月。
这其间，五皇子跟随三皇子一同神逝，死因是：
溺水！
「下一个，下一个是谁呢？」那人笑得刺眼。
「他们不是你杀的吧？」穆里怀疑地问。
「再怎么缺德我也不会做这些事的！」那人眉角弯弯，让穆里看得熟悉「我只不过没有把计谋者供出来而已！」
「……为什么？」
「因为约定！」那人笑得坚定「对，就是约定！」
当天，皇后服毒自杀。
「你说，母后为什么就这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呢？」
「……你想哭就哭吧！」穆里按住心脏的位置，皱着眉，疼死了。
「我不是说：哭的人从来不是我嘛！」
三天后，他们看见了一只黑狐——特别的绿眼睛，特别的……善解人意。
“好有趣的狐狸！？那人楸起狐狸对着它的绿眼，大眼对小眼，眼巴巴地对望。
「你说是不？」那人问。
「……」穆里没出声。他觉得这只黑狐很熟悉，感觉好像在那里见过。
“一夜把御厨殿堆积的食物全部吃光了。它倒底把食物吃到哪里去了？”那人皱着眉，兴致勃勃地抓起黑狐来研究。
「……」仍然无语，穆里想起了他的主人。因为是同类，他才觉得熟悉吗？
黑狐张嘴，一口咬在那人长长的头发上。
沉默……沉默……
“哈哈哈！好有趣的玩意！”那人兴致高昂起来，继续拌弄黑狐，一方面任由黑狐把自己的头发弄上粘粘的口水。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笼罩在穆里的心上。
不久后，来去无踪的黑衣人又飘过来。
“四皇子在宫中被杀！”
“是吗！”
“霄太师等在御书房，请太子过去共议……”
“不去！”那人笑，“又怎么样，风狼？”
“太子殿下，请自重！”
“我怎么不自重了？”那人竖起手指，“没想到最后被同伴出卖……同伴？不！充其量也不过是因为利益走在一起的人罢了。”
「怎么了？」穆里看得云里雾里。
“吱……”黑狐三爪两脚爬上那人的背。
“跟上来，我们去比比吧！久昂大名，风狼！”那人拿起剑，看了看外面，笑着向后山掠去。
山头上，一人与千军对峙。
“最后连比试也不行吗？”那人失望地甩甩手里的剑。
「喂，我快要成你的同类了！说说做鬼的好处让我开心一下。」那人笑，面临千人的弓箭手仍不露畏惧之色。
“太子，你竟然毒害亲母赦害亲弟……”某位官员在说得天花乱坠。
“无聊！”直接一句把话堵住。
“太子……”
“闭嘴！”
“罪人……”
“我还没定罪吧！”
“目理……”
“我不记得你有叫我名字的权利，霄！”那人嚣张地空手扳断手里的剑，利落地砍断自己的长发递给黑狐，皱着眉把断剑抛下悬崖。
被放在地上的黑狐抱着断发，可怜兮兮地用湿润的绿眼看着那人。
「……」很熟悉很熟悉，穆里纠结。
「走了！」
「啊？」下一秒，穆里已经从那人的身体感觉到狂风在耳边呼啸。
他，竟然，跳崖了？
这个事实使穆里几乎反映不过来。
“下去吧！”霄吩咐道。
崖上的黑狐在那人跳下去的很长的时候后，抱着断发扭来扭去，左爪抓抓右爪刨刨，然后在众人惊讶中，一跃身叼着断发，一条抛物线后跟随跳崖。
在众人心中挂上“忠心”牌子的黑狐，在霄心中划为“防备”一类。
“既然你不要命，那么这条命就归我了！”
「这声音……是主人！」穆里猛地透过那人的眼睛看。
「……什么？」最后只剩一道白光。
“呲……”穆里按着头，阳光太猛使他的眼睛睁不开。
“醒了？”他握紧手，感到手心真实不过的疼痛。
“真的是梦！”穆里满脑疑惑。
「真的是梦么？」
……太过真实了！
烦人的式神
“小伙子，想心上人了？”
“……没有！”那可疑的停顿是什么？
“想就是想，男子汉坦白一点！”大叔扭曲着本来就谈不上英俊的脸朝着穆里的正面伸去。
“……唉！”被骚扰得不能工作的穆里单手扳开大叔令人惊恐的脸，另一只手哆哆地利落干活，抱怨道：“大叔，你年纪不小了！别在这里玩！”
“你们的感情真好啊！“另一个学徒笑眼眯眯地把头转过来，定眼一看，发现什么地大叫：“穆里你真的不是女孩子吗？这么好的皮肤女孩子见了会嫉妒的！”
“体质问题……大叔，把你的脸伸开一点！”穆里勉强地用一只手应对多出来的一副好奇的脸，额头上的青根开始冲血，凸出。
“真的真的，你不说我还没有发现！”……十字路口继续爆出。
“穆里你真的不是女的？”……“我说了不是！”
“真是可惜！”……“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一条青根两条青根爆出，穆里的头上开始聚集黑雾，握住拳头一挥，一群人被抛出弧线，倒地。
世界安静了！！！
“我就说穆里不可能是女的，女的有那么暴力？”爬起来继续说……十字路口继续爆出。
“可惜了这么好的皮肤！”……
穆里扭曲着愤怒的表情想摆出笑脸，可惜更显得面部表情恐怖。一群人唰声禁音，仿佛被按下定身键。
“……你们继续吧！”然后立马又吱吱喋喋地吵个不停。
我早该有觉悟！穆里没精打采地垂下头。
这群人比传说中的三姑八婆更加喜欢收集和讨论别人的事，反正现在不说，他们在后面也会照样喃呒，那不如让他们在自己面前说尽，最起码知道自己的形象毁到哪里去！TAT
终于结束在御厨殿的工作，穆里呈游魂状飘荡在宫里的某道走廊，两眼放空，双脚离地。
“那个红秀丽今天表现得真的很好！”
“这么快就改观了？”
“我又不是顽固不化的老家伙，对国家有利的事情我还是赞成的！”
“是吗？不知道她以后会被派到哪里工作？”
“是啊……”
在穆里的背后鱼灌而出的官员们没有看见幽灵状的穆里，穆里也就左耳入右耳出把应该收到的信息给忽略了。
“啊！天气真好！”穆里忽然间抬起头，乱思情一把，真不知道他是脑子抽风还是脑子中风。
梦？
是梦？
那长达三个月实际上仅仅过了半晚的梦使穆里现在的脑里混乱得好比三国大战豆腐花伴龟灵膏，然而残酷的现实又使他不得不回过神来继续抽风。
“啊，糟了！我早上晾的衣服还没有收！”面对刹时间乌云盖天沉得压顶的更年期老天，穆里一掌盖向天灵盖疼痛后求神拜佛望等到回家收好衣服再飑雨。
哐咙一声，老天爷不高兴了。
于是穆里加快速度百米狂奔回到墨府，一挥手拉收起全部衣服后，向天鞠躬，后退回房。
哗啦啦，下雨啦！
美好的一天，不美好的一天，也就这样过去了……
才怪！
等到雨停了，天空是一片醉晕的澄红，化开成最美的风景。
料理完府里的事物，穆里才发现家里的存粮已经到了只剩半餐也不足够的情况下，背上菜萝子挑起钱包系在腰间，高高兴兴……不，依然处于失魂状态两眼无神飘向菜市。
“……小姐会原谅我么？”转头，穆里看到了旧时朝朝暮暮苦思瞑想念念不忘的香铃……但也是旧时，穆里伤心地垂下头，起身，甩头，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起步转身走。
“会的！”清朗的嗓音远去。
穆里的步伐越走越快：我可怜的初恋，就这么离我远去了！即使是还没萌生出嫩芽的暗恋，失去了还是会伤人的。摸摸心脏的位置，笑了。
“原来还没有那时候的痛！”回想到那个梦，然后把手放回原来的位置。束起的黑发在风中摇晃后荡出一层层柔和的光晕。
恋爱就是这种感觉吗？
走在街上，穆里侧脸微笑，悼念自己还没开始已经失去的爱情。
残阳在后，映出长长的影子，它和它的主人一同上路。
“得走快点开行，晚市快关门了！”
我说，穆里，你文艺一下会死人的么？怎么次次都在搞破坏？无力。
没有爱情，我们还有更多的东西。
比如说：友情……
又比如说：面包？
……填饱肚子才是必要，主人说。
没有昨天，我们还有未来；没有未来，我们还有现在……所以现在先填饱肚子吧！
闭眼，睁眼，然后又是一天。
杜影月、红秀丽被派任为茶州州牧，茈静兰被派任护卫，浪燕青被派任辅助官。同为辅助官的还有一人，不过是现在正在茶州的郑攸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