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断义（1 / 1）
天上后陵，羽依着早上刚立起的墓碑坐着，看着天上繁星。早上看南宫锦尚的母亲的样子，想就这样让她杀了我吧！没想到没有成功，哥，是你在守护羽吗！可是，羽不想要你这样守护羽，羽想念哥哥，想在哥哥身边！如果哥哥听到的话，就出来抱抱羽。早春的寒气顺着玉石的墓碑丝丝渗到羽的衣上，身体和血液里。
李妖娆立在不远处，看着羽，想去抱住她，却有个人先他走了过去。
“应觉无伤！”感受一股奇异的暖流靠近自己，羽抬头，看到一身深青色长袍的应觉无伤。
“瞳儿！”知道羽肯定在后陵，于是过来，看到睡在墓边缩成一团的羽，想过去拥住，羽却先感觉到了他。
“我是羽！”羽冷道。
“我知道。”应觉无伤知道羽不会相信自己是地界的战神，尽管她能像以前一样能感觉到自己的靠近，虽然已经解开了神之结界，但是解开结界费了不少神力，再加上白天白王妃的刺杀，现在的应觉无伤站在羽面前确实很难。
“你受伤了！”羽觉察到他沉重的气息。
“是！”
“是为了我？”羽看了很远很远，只是没落到他的身上。
“是！”
“你站不稳了吗？”羽对着虚空说道，“那就坐我旁边休息会吧！”
“你恨我？”应觉无伤觉察到羽平静的表情下如波涛汹涌般的愤怒，明知故问。
“那你害怕了？应觉无伤也会因害怕而不敢坐下吗？”羽轻轻牵动嘴角。
“也许他还活着！”应觉无伤面对羽的讽刺，想羽不会就此消沉下去，同时也真的，觉得一丝害怕，不知不觉就说出这样的话。
羽突然猛地看向应觉无伤，一双似水如冰的眼里满是期待与不安。那天，她也是用同样的表情望着应觉无伤，而那次是因为那个人——暗风，阴界的小皇子，她的……
“我是说也许！也许他已经”
“死了！”羽沉沉的叹息。
“不要伤心！”
“这句话还轮不到你来说！”羽愤怒地吼道。
“是！”应觉无伤低下头，事实也是如此，他最没有资格说这句，因为……
羽右手撑着冰冷湿润的地板，站起身，对应觉无伤她总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从第一次见到他，而现在这种感觉犹为让她厌恶。
羽的背影渐渐看不见了，应觉无伤也渐渐支撑不住，就在羽刚坐的地方坐下。看着碑上的那个名字，缓缓地低低地说：“现在你高兴了吧！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快把羽交给我。凡人说过的话就是不能相信，不过我马上就要实现我的承诺！佑护好羽，如果你死了的话。羽是你唯一留恋的人，也是我的。”应觉无伤按了按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看来今天只能在你这休息一晚了，不知道丞相府里又埋伏了多少杀手。过了今晚，我让他们在天上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容身之地。
最近，羽变得越来越像一个世子了：清歌早上推门进去的时候，羽已经开始处理兵部递上的折子，以前的羽对这些从来不关心，都是推给三世子南宫游做的。因为是被要求关禁闭，所以上午命人将理好的折子送交中书省之后羽便一人待在房里看书或练字。有时天气很好，羽便到院子里让清歌抚几首民间常奏的小曲，不过听曲的羽的心似乎从没有停在曲上，清歌连弹错了几个音都没有发觉，只是在发觉清歌探寻的目光的时候露出不在意的微笑。
不过李妖娆倒十分享受这样的时光，不用担心羽哪天心血来潮又拿他换了什么她中意的东西，除了偶尔触到羽看着院中的樱花树失神的样子有些担忧。每天，在羽起床前折几枝新鲜的花插在瓶里。羽处理手头的事务，妖娆就在屋外清理院子的落叶。这几天朝野内外风云变化，但似乎没有波及这座离王殿最近的无羽殿，但或许只是时机未到，李妖娆有种不祥的预感。
“猫，你的本名叫什么？”羽忽然从堆满了奏折的岸几中抬头，问李妖娆。
“李妖娆。”在要对羽说出本名的时候李妖娆突然非常讨厌这个名字，是那个人给他的名字。当年幼的他被人带到一个被称作堂主的男人那时，男人掀开杯盖，细细地吹了吹，浅浅地缀了一小口，抬起细细的眼，用手指轻佻地勾起他的下巴，满意地看了一眼，说了句“旋拂轻容写洛神，须知浅笑是妖娆。好一个美人儿，就叫妖娆吧！”从此“妖娆”就成了他的名字，也是江湖上人尽皆之杀手的名字，没有一次失败的记录，死者身上找不到任何伤痕，就像只是睡着了，更重要的是那令人遐想的名字和传说中倾国倾城的脸。
“那个老妖怪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你给我了呢！”羽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到猫就是京中最大的杀手组织中的头号杀手。
李妖娆不禁轻笑，想到那个人第一次听见羽这么叫他的时候气急败坏的表情，那个人一直对他那张如绝色女子般的脸十分满意，没想到羽会用那三个字来形容他。那个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羽用三两银子将他从那个人手中解放出来，实在是令人不解，离开杀手盟那个人只是说“当初我买下你时候就只花了一两，说来我还赚了二两。今天你做出这样的选择，就够做你背叛我的惩罚了。”原来那个人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当初他想的那样害怕皇族的势力，而是知道羽会一次一次把他做为交易的物品，想到这点，李妖娆觉得一丝不甘，但抬头看到羽关心的脸，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羽，宗正大人又来了！”清歌端了茶点进来，脸上满是担忧之色。
“早就该来了，应觉无伤做事也太慢了点！”羽搁下笔，整理整理衣服。
“可听先跑回来的妖精说，要把惠靖公主嫁给你，可你也是”清歌急得也不顾她以前坚持的主仆之分紧紧地拉住羽的手臂。
“这只是储后，为天上未来的圣君定下他未来的妻子。要知道当今的圣君就是我母亲为他娶的妻子，不过，那个惠靖公主是决比不上蛾后的，当然更比不上你。”羽露出早就预料到的微笑。
“羽！”虽然这样说，清歌还是不由得为羽担心。
“要不我娶姐姐算了，反正姐姐比那个什么公主好！”听了羽的这话，清歌蓦然放开羽，脸上浮现一团可疑的红云。
“西城家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到？”羽转身问一直立在一旁的李妖娆。
“明日清晨就该到了！”
“明日就有好戏看了！”羽对李妖娆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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