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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纷扰世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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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

其实换一个角度,也能感知得到,太绚烂的色彩会让人眼花缭乱,太迷人的声音也会让人想入非非。

这个声音很清澈,还带着丝丝诱惑,好像一缕熏然欲醉的风,轻轻地擦过耳朵,引起人无限遐思。

说话的这个少年,也应该很年轻。

似乎是辛哼了一声,对于少年的话,显得不以为然。

烛光摇曳,屋子里边一片沉寂。

挂在屋檐外边的空桐潋滟歪着头,想看清楚少年的样子,可是这个少年依旧跪在那里,不再来回摇摆,只是亵裤依然褪卷在膝盖处。

他不再扭动了,正好可以看到辛坐在少年的对面,不过只能看到辛的长衫下摆,和露在长衫下的一双脚,大约是脚上的伤没有好得彻底,他没有穿鞋子,仍然用棉布、细纱绑得犹如两只粽子。

还是跪着的少年先开口:“辛,曾经服侍过庚的人,现在就剩下我了……”

庚,就一个字,在潋滟的耳边,犹如晴天霹雳倏然炸响,她整个人都呆愣在那里,头脑中一片空白。

啪。

一只青白瓷的茶碗被辛狠狠地摔到少年膝盖前边的地上,碎成了十几片,茶水也溅了那少年一身。

空桐潋滟也被这一声脆响,惊得回过神来,再看霞露清霜,嘴角上凝着一丝冷漠的笑意,说不清楚是嘲讽还是同情,看了潋滟一眼,空桐潋滟立时察觉到自己的失态,遗留在眼中的点点忧伤,转瞬间就水过无痕,不见踪迹。

依旧是满眼邪恶的笑容,潋滟尖俏小巧的下巴扬了扬,示意清霜去看那个精赤少年,清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辛的声音,冷若寒霜:“穿上衣裳,滚!”

那个少年浑身颤抖了一下,语带哀怨:“辛,我只想……”

滚!

辛蓦地站了起来,大约起来太急了,触到了伤处,又立刻跌坐在椅子上,身子在瞬间弯了下来,凌乱的发,披散下来,窗外的空桐潋滟感到了惊讶,才多少时日未见,前时在香梦殿时,这辛还是白衣飘飘,青丝墨染,现在的辛,居然白发如雪。

为了让自己显得若无其事,空桐潋滟冲着清霜做出口型来问:“他为什么要弄成白头发哩?是漂亮咩?”

好像看穿了潋滟的心事,霞露清霜斜睨着她,也冲着她用口型慢慢地:“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一耸鼻子,空桐潋滟十分不悦,清霜的话,说了等于白说,念什么鬼诗?

更可恨的是,清霜念诗时的神情,像极了死去的庚,记得初次相见时候,庚也念了一句李什么山的诗,留得残荷听雨声,此时此地,再想到庚,尤其潋滟方才经历过一场如梦如幻的陷落梦魇,不由得神思恍惚,心头无端一痛。

自从被泠舟魅影的幻月瞳术折磨了一次,潋滟终于了解了痛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了,尽管肢体上依然是不会感知到痛楚,但是心里,已然对疼痛充满了惧意。

听到辛的喝斥,那个少年缓缓地站了起来,可是他没有穿上衣裳,相反一抖手,所有的衣裳都委顿下来,褪到了脚踝,从眼窗的缝隙,可以清楚地看到少年坚实修挺的双腿,站得笔直,优美的曲线,莹白的肌肤,无不散发着青春的魅惑。

屋子里边,静得可以听到辛愤怒的呼吸声。

云儿!

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低低嘶吼了一声,虽然看不到辛的表情,却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怒意:“云儿,如果你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了!”

窗外的霞露清霜已然别过头去,她的位置比空桐潋滟偏移了一点点儿,应该可以看到云儿的侧身,所以才嫌恶郁怒地转过头。

哦……嗯嗯……

又是一阵静寂,屋子里边忽然传来低的不能再低的吟哦声,这充满诱惑和质感的声线,好像长满了细密纤柔的绒毛,毛绒绒酥痒痒地拨弄着人的心,这个叫做云儿的那个少年,用绮靡缠乱的声音,引逗着对面的辛。

听得空桐潋滟脊背生寒,和寒邪入侵一般,无端端地打了个寒战,可是那种感觉又和偶感风寒时的冷战不同,虽然也激灵灵地哆嗦了一下,却是四肢百骸,无不顺泰,忽然她很想看看霞露清霜的狼狈相,一转头,清霜竟然不见了,自己太专注里边的变换,居然不知道那个死娃娃什么时候离开,像是清霜实在受不了屋子里边的旖旎风光,落荒而逃。

心头转念,清霜带着自己过来,是不是为了这个叫做云儿的少年,看情形,这个少年应该是惊鸿馆的院奴,而且是曾经跟过庚,只是庚已经死去多年,清霜让自己来见这个少年做什么?

嘿嘿。

辛不怒反笑,笑得有些阴沉:“云儿?你那点儿本事,都是庚调教出来的,当年庚都诱惑不了我,何况是你?摇头摆尾,好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有意思吗?”

喘息声,吟哦声,都戛然而止,云儿语带怒意:“庚又怎么样?你觉得你比庚更有本事吗?”他说到这儿,别有意味地冷笑了一声:“都等了这么多年了,别说是入幕之宾,就是裙下之臣也没有你的份儿,恐怕连她的脚趾头都没有嗅到吧?辛,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其实无论是庚还是丁,那些功夫都强过你百倍千倍,他们两个都没有摸到老妖婆的边儿,就算你为了那个老妖婆守身如玉,人家也未必肯俯就你。”

云儿一边说着话,一边将衣衫穿好,可是,尽管他说得刻薄又恶毒,这次却没有触怒到辛。

辛漠然冷笑:“丁和庚?白生了一副粉水灵光的皮囊,明明是个条跃马横枪的龙,偏偏要变成迎合委曲的虫儿,宫主哪只眼睛会看得上他们?”

云儿也冷笑:“谁会像你一样,没有被那个老妖婆糟蹋到,就食之无味,夜难安寝,丁和庚,有情厮守,生死与共,谁稀罕被那个老妖婆?”

两个人似乎对峙了一会儿,辛颓然地:“好,丁和庚是情比金坚,我?嘿嘿,我就算是自甘下贱。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告诉你,我在这里,卧薪尝胆,费尽心机,就是为了爬上宫主卢妃仙子的床,话,说完了,滚吧!”

没有云儿的回答声,屋子里边静得让人发狂,好半晌,才听到云儿啜泣的声音:“辛,你何苦糟蹋你自己,把自己说得如此不堪?”

辛冷笑一声,淡淡地斥了一句:“自作多情。”

他的反应让云儿的声音更加哀怨:“也许吧,如果你觉得这样想,可以让自己好过一些,我是什么都无所谓。”

在外边挂了很久,空桐潋滟有些疲倦,不知道为什么,里边两个人的情形,总让她想到丁和庚,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潋滟还是懵懵懂懂。

这次辛干脆不说话了,里边有脚步声音,好像是辛在屋子当中来回踱步。

低泣声慢慢消失了,云儿忽然噗嗤一笑:“好,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既然这样,我不烦你了,从今而后,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了。”

他说着话,转身就走。

哦。

借着屋子里边摇曳烛光,空桐潋滟看到了云儿的脸,她听云儿清澈如水的声音,就能断定这个少年一定生得极为清俊,尤其是身在惊鸿馆里边的男人,个个都称得上是翩翩美少年。可是,云儿的容貌,还是超乎了空桐潋滟的想象,比她预想得要漂亮得多。

一般俊美挺秀的男人,还可以用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器宇轩昂,潇洒倜傥等等词汇来修饰赞美,只是云儿这张面孔,只能用一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话来形容。

迷死人不偿命。

就是这张精致迷人的面庞,眼眸间那丝淡淡的忧伤,和庚惊人地相似,让潋滟心神皆颤,不能自已,稍微一分神,差一点儿从房檐上掉下来。

衣带牵风,辛已然拦在了云儿的前边:“你要干什么?”

云儿嘻嘻一笑,不屑地:“要你管我?老蚌鲜珠,各有所爱,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怎么?像换换口味吗?”

嘭,辛一把揪住了云儿的衣领,有些急恼:“你疯了?不许碰她,你碰不了她知道吗?”

嘿嘿。

云儿星眸斜睨,神色轻佻地:“幻雪宫的妞儿那么多,你知道我想上哪个?”

霞露清霜。

辛冷冷地吐出四个字,唇齿间带着深深的恨意。

近几年来,随着他挖空心思地展露锋芒,渐渐地,他已经开始取代了惊鸿馆里边的其他院主,包括排名第一的甲,因为现在所有的院主中,他是最年轻也最英俊的一个。

本来在宫主卢妃仙子的心中,他地位已然无人可以取代,所以连给宫中小鬟们点通风月的重任,都落到了他的身上,看得出来,卢妃仙子对他训练的院奴和他,都相当满意。

只差一步,也许就仅仅差了一步,他就可以得到卢妃仙子的招寝,走进那个神秘如天宫仙阕般的九重门。

可惜,上次在香梦殿,当着那么多人,他竟然失手被霞露清霜所伤,清霜借此机会,成功上位,可是他,却感觉到卢妃仙子的冷落与不满,这么久了,连个安慰的口信儿都没有,如果情况糟糕到不可收拾,他多年的努力就会功亏一篑。

轻轻点点头,云儿修长雪 白的手指,慢慢推下了辛拽着自己衣领的手,然后笑眯眯地用手指,摩挲着辛的下颌,眉尖一挑:“心有灵犀一点通,辛,天意如此,我逃不掉,你更逃不掉。”

说话间,向外就走,辛身影一纵,依然拦在云儿的前边,可是云儿的步法也不慢,在闪挪之间,衣角牵风,两个人都是白衣如雪,宛似两只花间嬉戏的玉蝶,彼此追逐,云儿溜滑得和泥鳅一样,每次都是辛的指尖刚刚触到云儿的衣衫,就被云儿闪身躲开。

可是要突破辛的阻拦,冲出门去,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捉不住云儿,辛微怒:“你知不知道霞露清霜到底是什么人?你上她?你长了几个家伙可以上她?”

云儿不但不恼,反而嬉笑着:“真是没良心的冤家,我长了几个,你还不知道吗?方才还看见了,转眼就忘了?”

啪。

一掌险险打到了云儿的脸颊之上,辛被云儿激怒,想也不想地一巴掌甩了过去,云儿连忙错身,辛的手掌打到了他的肩头,火辣辣地很痛。

见云儿一点儿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辛是真的急了:“云儿!你,你……”

云儿一边和辛缠斗,一边笑嘻嘻地:“我怎么了?霞露清霜是什么人?美人嘛,和别人有什么不同?还不是前庭桃花洞,后掖菊花台?”

里边噼噼啪啪打得热闹,外边的空桐潋滟又是好笑又是奇怪,尤其云儿最后一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不过听这个少年说要扑倒霞露清霜,空桐潋滟忽然很是期待,不晓得那个死娃娃被这个俊美的少年按倒在身下时,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会不会反守为攻,冷如冰霜的霞露清霜也禁不住这个美少年的诱惑,顺势将这个云儿按在身下?

嘻嘻,如果是这样,可能更有意思。

好像不可能,那个霞露清霜多半会想一匹烈劣的野马,桀骜不驯,又踢又骂。

脑海里边翩然不断地浮现着清霜和云儿纠缠似的可笑场面,潋滟用手掩住了嘴,窃窃偷笑。

蓦地,辛猛地收住了拳势,云儿收势不急,身体重重地撞到了辛的身上,辛趁势身子一挺,一手环住了云儿的脖子,一手抱住了云儿的腰,猛地向前一撞,此时云儿已经快到门口了,忽然就被辛用身体抵在了门楹边儿的墙上,潋滟慌忙缩了一下头,她这个位置,辛和云儿两个人的形容都一览无余地落入她眼中。所以她才缩了缩,面对自己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会看到自己。

云儿挣了挣,没有挣得脱,辛的姿势并不优雅,但是却死死地卡住了云儿,令云儿动不能动。

冷厉的眼光,落入云儿的眼眸中,辛一字一顿地:“你听清楚了,霞露清霜是藏南欢喜教的人,她是欢喜教主的女儿!虚采真阳,实补纯阴,极乐欢喜,永驻青春,他们欢喜教的极乐欢喜秘笈,就在霞露清霜的身上!你要上了她,会被她吸得筋疲力尽,死了也会扒层皮!”

听到辛被逼得吐出了深藏在心里的秘密,云儿也不嬉笑了,正色地:“我知道,辛,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是,你难道忘了,我姓什么?”

辛愣了一下,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我忘了,是我自作多情吧,还以为你是为了我。”他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慢慢松开了云儿的手。

云儿似笑非笑地:“也许是你,也许是我,总有一个是自作多情。”

他满眼嘲讽地推开了辛,转身出离了房门。

转身的瞬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眸中滑落下来。

俊美的脸,忧戚的眼,冰冷的泪,这情形,似曾相识,空桐潋滟心头一震,方才云儿和辛的对话让她入坠雾里,可是看到云儿出了屋子,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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