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劫4(1 / 1)
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太尉和尚书府的悲惨血案。
皇上曾经威严的颁布圣旨,各位皇子势必要查出血案的来龙去脉,否则一律流放。
这个叫人人心惶惶的话题,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被人丢到了脑跟后。连皇上自己,似乎都忘记这个圣旨。多日下来,对皇子的行动不踩不问。
是何乐的死,让这道差点掩埋的圣旨浮出了水面。
寒冻冰冷的早上,各位大臣聚集在金銮殿上窃窃私语,皇上还没有到朝,文武百官们却率先议论起近日的一系列怪诞之事。
宰相自然和死搭档李太师挤在一起,两人一冰一火,一动一静,一急一慢,讨论着太尉到何乐之死的全部荒诞之处。
“依我看,这个杀人的恶魔一定是前朝的余孽。”宰相偾世的说。
“那可未必,也许是有人杀人后,栽赃给了前朝的后裔。”李太师诚恳的说。
宰相不满他反驳他,忿忿道:“如果不是奴隶所为,那尸体上怎会无端雕刻什么梅花恨?”
太师陷入了沉思之中。宰相分析,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这个何乐的死,丝毫与梅花扯不上联系,但是其死法之悲壮,堪与太尉尚书一家相提并论。这,又作何解释?”
“这还不简单,这个恶魔杀人如麻,想着换换口味不错。于是何乐的死自然与太尉尚书一家不同。”宰相连思索都没有便冲口而出。
李太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对他的妄断很是不屑。
宰相自知自己态度不够诚恳,洗心革面,沉疑了一刻,道;“也许,杀害太尉和尚书府的是一个人,而杀害何乐的是另一个人。”
闻言,李太师一愕:“言之有理。”
“皇上驾到。”
恰在此时,皇上踩着庸懒的步伐进来了。诸位大臣纷纷列队站好,宰相和李太师分开,各自站回两列队伍之首。
“有事请奏,无事退朝。”魏公公站在皇上龙椅右侧,扯开喉咙喊到。
话音刚落,宰相就睨了李太师一眼,大踏步向前一步,道:“皇上,最近宫廷不平静,无端遭致血妄之灾,牵连到朝廷重要大臣,总管等人。请皇上加派人力物力,势必速速将凶手逮拿归案。”
皇上听着宰相的禀奏,却无聊得犯起了瞌睡。眼睫毛一眨一眨的与下眼睑接触摩擦。太师在一旁看到皇上无心料理朝政,真是窝火之极。
“皇上,宰相之言极是,如果皇上再不加以重视,只怕还会出现无法预料的血案啊!”太师稍许疾言厉色的附和宰相,令宰相感激的盯他一眼。
皇上见自己无所谓的态度要引起众怒,稍微打理起精神来。
“这太尉一家的血案,查了那么久,动员了那么多人力,物力,连朕的近卫军力量都拨给大理随时谴派了。可是你们看,这么长时间来,凶手还是没有被抓到。众卿家既然害怕门前祸端,可有什么好计谋献上来呀?”
皇上绵里藏针的挖苦众臣只动口不动心的窝囊态度,令各位大臣汗颜的低下头。
李太师叹口气,禀道:“皇上,这个凶手可不是一般舞林高手。他凶狠,歹毒。而且杀人理由不详。连腐儒小孩都不会放过。这样的人,潜伏在我们周围,试问,我们有几个肉眼凡胎能发现得了他呢?”
“是啊,皇上,正所谓他若想我们死,我们不得不死。丝毫无招架之力。”宰相接话道。
“你们人人都怕死,人人都对朕的应急措施颇为不满。既然如此,有谁愿意领下军令状,破出此案拉?”皇上拨弄着指甲,一边不屑的抛了个不信的眼神给众大臣。
殿上所有的喧哗顿时鸦雀无声。
李太师四下望了一眼,看到其他大臣纷纷退缩的目光,不禁苦笑摇头。
“皇上,臣已老矣,命不足惜。臣愿意领下此状,一月内破出此案,如若不然,愿受皇上任何惩罚。”李太师颤巍巍的跪在地上,铿然的说。
皇上嗤一声冷哼,鄙夷的扫了众臣一眼:“老太师年龄那么大,怎么能担当此任呢?”
言语之意他是不愿意此军令状被老太师领走。
“皇上,臣愿意与老太师再次合作,破除此案。”宰相见众大臣面对皇上的激将法也无动于衷,只好自己站了出来。
“你上有老母,下有幼子,你出来凑什么热闹?”太师责怪宰相大人。
“哼,你就知道出风头,所有风光都被你一人占完了,那我做什么?”宰相蛮横的说。
太师横他一眼,他和他,东朝三代元老,注定是绑在一起的蚂蚱了。
“既然,你们二位如此雄心勃勃,那朕就只有成全你们了。”皇上转身示意魏公公将军令状取上来。魏公公面如土色的宣道:“今李太师,林宰相二人愿以性命作保,在一月内破出太尉尚书两家掺案,如若不然,将推往天蝎刑场斩立诀。”
太师和宰相郑重的接过军令状。性命担保在一张纸上,许多人都为他们担忧。
林贵妃是第一个反对此壮的人。
不知道她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总之,在皇上刚刚下朝正除朝服时,她踉踉跄跄的跑进来哭闹道:“皇上,你这不是坑害我一家吗?”
“此话怎讲?”皇上狐疑的迷起眼睛问。
“我父亲领下军令状,一月内若是破不出此案,那我一家的顶梁柱岂不是倒塌了?”皇后掩面而泣。
“皇后何以对自己的父亲那么没有自信呢?”皇上不以为然道。
“听说这杀害太尉一家的人可怕如恶魔,我父亲是文官,他若是遇到了他,还不是鸡蛋碰石头,自寻灭亡。他若是遇不到他,破不了案,一月后还不是被皇上斩立诀。这个,横竖就是死嘛?”
“那可未必,”皇上怜惜皇后梨花带雨的脸,柔情满肠的走过来,将皇后温柔的抱在怀里。
“你可以阻止你父亲,叫他适可而止。你只要让他当众向我求情,我想,文武百官,都仰慕你父亲的刚直不阿,到时所有的大臣都将为他求情,我则要装出左右为难,思索再三的样子,最后拗不过文武百官,只好当众撕毁军令状。你父亲的性命之忧不就化险为夷了吗?”皇上为自己的金点子兴奋不已。
皇后则瞪着侗铃般的大眼睛,焦急万分道:“我父亲为人,一诺千金。如今他领下生死状,若是让他主动求饶保命,这比要了他的老命还难啊?”
“那,这…”皇上无奈的皱眉,“我也没有辙了。”
可怜皇后,平日依仗父亲的权势趾高气扬,如今却像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的走出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