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逢(1 / 1)
再次见到姚瑟,是在三年后的商业酒会上。觥筹交错的场面,却不知这样的热闹,究竟能感染多少人。
忆锦半倚在阳台上,轻轻晃着手中的酒杯。从落地帘的缝隙里泄出来的灯光打在酒杯上,反射出某种酒红色诡秘的颜色。
忆锦忽然想起了多年前上过的品酒课,一群半大的孩子,拿着高脚杯在那里装模作样。最后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陈子介从身后拥住了忆锦,附在在她耳边轻声问着。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事。觉得有趣就笑了。到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这样的场合,照理,子介可没那么容易脱身。光是所谓的朋友间的“招呼”,就足够让人吃不消。更何况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想攀交情的,绝不在少数。
“有什么能比老婆重要!才一转头,就不见了。”见忆锦许久都没有回应,陈子介干脆转过了她的身体,低头吻了下去。
起初不过是轻轻浅浅地在忆锦嘴角流连,却不想之后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幸好忆锦及时按住了那只想继续向下的手,不然真可能上明天的头天,只是不知这样的新闻是应该放在社会版还是娱乐版?
“陈先生,冷静一下,我们现在可是在饭店的阳台,公众场合。”忆锦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
陈子介只得作罢,不过也没轻易收手,他将忆锦整个拥到了自己怀里,头也顺势抵在了她的肩上。
“老婆,要不我们现在走?”很不厚道的提议。
忆锦温柔地拍了拍子介的背。
“陈先生,你是个成年人,应该学会控制自己的情绪。”技巧性的滑出子介明显温度过高的胸膛,忆锦回头提议“或许你可以吹会儿冷风再进去!”
留下一个妩媚的笑容,忆锦的身影隐没在落地帘后。
看着伊人离去的背影,子介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人逮回自己怀里,不过想想,还是乖乖站在了原地。倒是最后嘴角露出的那抹笑意,显得有些不怀好意。
姚瑟的出现,很难让人忽略。毕竟又是一个年轻,多金且尚是单身的商界精英。
忆锦一直觉得,沉默的人磁场不会很强,因为太安静,常常会被人忽略。可很奇怪,姚瑟身上就同时具备这两种特质,而且他将这两种截然的特质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中间隔了不少人,可忆锦和姚瑟还是默契地同时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相视一笑,浅尝一口,短短几秒的眼神交汇。之后,融入各自的讨论圈。
可以走的时候,已经快到十点。
子介不知被“困”在了哪个角落,反正忆锦视线所及之处已不见他的身影。也不打算寻找,干脆给司机拨了个电话。
走到电梯前的时候,其中一扇的门刚刚合上。忆锦有些微微的懊恼,又是只差一点点!看来还得再等上一阵子。颇为无奈地瞟了眼脚上这双九厘米的高跟鞋。新鞋永远都是磨脚的。
可不想,刚刚合上的门又开了,而里面站着的赫然是姚瑟。
电梯缓缓地下降,密闭空间里的两人,一时谁都没有言语。
看着红色的数字不停地变换,忆锦说不准,现在的自己是想让时间变快还是变慢。或许什么都不想才是最正确的。可就在这时,显示屏上的数字静止在了18上。
忆锦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人带出了电梯。
等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困在了某个拐角的墙壁与姚瑟的臂膀之间。
下一秒,姚瑟的吻,就劈头盖脸而下,仿佛带着不知名的怒气,毫不怜惜,像是要在她唇上留下某种印记。
忆锦很清楚,自己应该反抗,至少应该激烈挣扎,可人在某些时候的行动是不受大脑中枢神经系统控制的。
手明明就抵在他的胸口,却没有一丝阻力。
口腔中渡进了不少他染了酒的气息,忽然,忆锦觉得自己也染上了三分醉意,于是慢慢闭上了眼睛。
还是那样的习惯,热吻后,在她唇瓣细细地吸允。看来三年,漫长的一千零九十五天,并没改变多少东西,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依旧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突然的铃声打破了两人这一刻的暧昧。忆锦从精致的手提包里掏出了手机,是司机的来电。正寻思着要不要接听,手机却被人拿了过去。
“不许分心!”这人看似温和,实则在某些方面霸道到了骨子里。
周围又恢复成前一刻的静谧。
忆锦看着姚瑟若无其事地将已经被抠了电池的手机重新放进自己的包里,忽然觉得眼前的这男人有够恶质。
“我该走了!”忆锦试着挣脱姚瑟的势力范围,可惜他并不打算放行。
“走了?”俊眉轻轻一挑,姚瑟那双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了起来,露出危险的弧度,“可我还没想结束呢!锦,你说这怎么办?”
说完身子又向前倾了几分。
忆锦被姚瑟的动作逼得后背靠到了墙壁,现在这情形,算不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是真该走了,不然我家人会担心!”
“家人?我倒是忘了,你现在可是陈夫人了!”很温和的语气,带着些微的感慨。可若是他的动作能够更温和一些,忆锦觉得自己会更加感激。
姚瑟又向前进了一步,忆锦本已是退无可退的境地。这下,他的胸膛直接抵上了她的柔软,两人算是名副其实的“面对面”了。
“不知陈先生若是得知,你现在正和旧情人重温旧梦,会作何感想!还有,锦,没参加你的婚礼,真是遗憾呢!”姚瑟的唇附在忆锦的耳边,忆锦只觉得一阵又一阵热气喷在自己的耳边,颈间。
“想必穿上婚纱的你,一定非常漂亮!”薄唇沿着颈间的曲线渐渐下移,最后停在忆锦的肩头细细啃噬。
忆锦今晚第二次后悔,为什么自己会该死的听从子介的意见,穿这件露肩小礼服。真是方便了某些人。
感觉到怀里人儿的轻颤,姚瑟似乎很满意,不觉放松了禁锢的力道。
却不想忆锦却瞅准了这个空档,猛地推开了他。
姚瑟不备,趔趄了几步,才站稳。
抬头看向对面那个面色酡红,性感又娇羞的女人,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看来,永远不能小瞧了你!乔忆锦,在有些时候你真的比谁都狠心!”
“姚瑟,我一直以为我们在三年前已经结束了。”忆锦试着调整自己的呼吸,可惜,此刻的心率明显是失衡的。但即使如此,忆锦还是抬头对上了姚瑟的视线。输人不输阵,怎么说也已经在职场混了好几年,这道理还是懂的。
“可我不记得我喊过停。”姚瑟的嘴角向上翘起了一个弧度,不够熟悉的人,一定会将这理解成一个微笑,但忆锦知道,这是他生气的征兆。记忆里,他似乎越是愤怒,表情就越是柔和,和平日里的无甚表情相去甚远。
“记得吗,当时喊开始的人是你,那么为公平起见,结束应该由我来决定。你说对吗?锦~!”那拉长的尾音像是某种魔咒,宣告着一场战役的开始。
姚瑟转身离去的时候,几乎算是大步流星,大概是不想再给忆锦开口的机会。
忽然觉得有些冷,在某一个瞬间,忆锦几乎想顺着墙壁往下滑,但想到自己礼服的裙子短得厉害,只得作罢。
有些事就是这样,在你明明已经决定放弃,重新开始的时候,它又会突然地冒出来,提醒着那些尘封的过去。所以说人不能犯错,因为太多的时候,我们都吃不准,一个失误会给你带多久的影响,也许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