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红杏出墙（1 / 1）
一
大齐并没有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但是，我一点欣慰或是欢快的感觉也没有，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我本想抑制坚持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无声无息的把老公抢回来，然后是继续生活还是分道扬镳就要看心情了，但是，当我看见他手机里的未读短信时，我确定，我不再要这个男人，我确定我要离开他，只是还是会心疼，还是会难过，还是会不心甘，我给了他所有，但是他并没有珍惜，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都给了他，现在他由一个毛头小子蜕变成了一个成熟而有魅力的男人，而我，为了救他失去了未曾谋面的孩子，为了救他我几乎失去了再做母亲的机会，我为他倾其所有，而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
我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我也无法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居然是这个样子。
那天，他上班时忘记了拿手机，我正准备送过去给他，不料来了一条短信息，是黄总的，据他说黄总是他生意场上最好的朋友，他们认识也有三四年了，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经常一起出去喝酒，互相介绍客户，他说，像这样的朋友，生意场上难得一见，遇见了，那是他的造化。
亲爱的，我今晚等你哦，我昨天买了一件很漂亮的内衣，你来看看不？
这就是所谓的黄总，生意场上的好朋友发来的短信息，我以为是什么生意上的事情，害怕耽误事儿，才看了短信，不想，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黄总？余芳？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想起近几年的往事，我的心就像被挖空了一样，不仅仅是痛。
二
“宝贝，黄总约我们去泡温泉，就在春节期间，去不去？”
“不要了，你去吧，我还要陪爸妈，你就好好的放松放松吧！”
到了爸妈家，我忙着准备年夜饭，他则一直在和黄总聊天，很开心的样子，直到吃饭的时候，他才不情愿的挂了电话，爸爸还训斥了他一番。现在回想起来我的心在颤抖，这就是我的丈夫么？我体谅他一年工作下来的疲惫，把照顾老人的责任自己扛下来，只期望他过得好，然而他不是去和生意场上的朋友放松，而是和情人度假，而且选择了这样公开的方式，是我亲自说的，不要去，要他自己去放松，这样看来，我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死也是活该的。
不敢去想太多，不敢去回忆太多关于黄总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现在回忆起来让自己心惊肉跳。
三
我没有去给他送手机，我删除了短信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下午，余芳来找我，我懒得去应付她，想必她会告诉大齐来找过我，所以，我还要感谢她，我终于有理由可以提出离婚了，并且还是我自愿的。
有人说结婚就是给自己穿一件棉衣，虽然行动起来不方便，但是很暖和。但是此时此刻我只感觉到不方便，一点温暖的感觉都没有，相反，有的只有寒冷。
我打开电脑，登了他的QQ，他居然设置了记住密码，我开始还害怕密码不对登不上呢！现在看来，是我给了他太多的自由和空间，我们朝夕相处，已经不再用QQ联系了，但是他喜欢在QQ上聊天，现在论坛很火，他却还是坚守阵地，我从来没有问过他和什么人聊天，也从来没有在意过，但是，现在却抑制不住的想要看看他究竟和什么样的人聊天，都聊什么。
四
“我想你，余芳的事情处理好了么，很让你心烦是不是？”
“是啊，本来以为没这么麻烦的，当初说好了只是一夜情的，谁知道啊，保险套居然出问题。”
“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自己去度假的。”
“傻瓜，是我不好，我应该忍住的，等你回来。”
“讨厌，明天能来么？我都一个星期没见你了。”
“我老婆回来了，我经常出去不是太好，这样吧，我过去，但是得回家过夜，我还要防着余芳，让她知道了，我的那笔生意就做不成了。”
“余芳真的是你们老总的女儿啊？”
“恩，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要不我才懒得和她纠缠呢！”
“你老婆没有察觉到么？会不会让你很为难？要不，你过几天再来吧！”
“就只有你最心疼我了，我现在就过去，好不好？”
“不用了，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对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余芳啊？”
“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不能离婚，她又非得要嫁给我。”
“是啊，离婚的话就太对不起小北了，说实话，我们这样我都感觉好愧疚，这么长时间了，她就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不要愧疚，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啊，只是我感觉好对不起你，不能给你一个名分，不能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一起，我愧对你的爱啊。”
“大齐，瞎说什么呢！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再说了，小北把你照顾得那么好，又没有影响到我们，多好啊！知道么，每次我们出去度假，我心里都好过意不去，但是，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感将我淹没了，我就想不了那么多了，我真的好幸福，一辈子能有你陪着，真的好幸福。”
“乖，等我，我马上过去，我想你，我要你，我要吃了你！”
“真的？别为难，我可以等你的。”
“宝贝，我这就过去。”
五
那晚，是的，王浩他们来的前一晚，他深夜说要回公司取东西，我还帮他找衣服，送他出门，叮嘱他路上小心，还特意熬了粥给他回来吃，自己坐在电视机前等他回来，直到睡在了沙发上，被冻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3点，他还没有回来，我托着疲惫的身子上床睡觉，刚要睡着的时候他回来了，重重的躺在床上，没有去洗澡，很快就听见了他轻微的呼噜声，睡得很香。我转过身，在黑暗中凝视他棱角分明的脸，泪水一滴一滴滑落。
现在回想起来，我真的怪自己太放纵他了，电话从来不查，QQ也没有管过，至于在外面喝酒还是怎样我也没有过问太多，我认为没有必要像对待敌人一样监视自己的丈夫，夫妻之间难道不是要相互信任么？难道是我太天真了么？这世界上钱除了买不来真情以外什么都能买到，而我付出的真情不是无价之宝，而是废品。
这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呢？我最爱的丈夫，我最相信的人，我打算与之共度一生的人，居然是这样的，为什么我都不知道？是我不了解么？不，不是，不是，我想是时间长了，人变了，环境变了，心也变了，而这种变化，恰恰是我们无法抗拒的，就想我们无法逃脱死亡一样。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彻底的放弃，但是想一想又不甘心，当初的海誓山盟呢？当初的誓言呢？当初的约定呢？难道都只是说说而已么？
如果只是一个余芳，我想我还是可以接受的，只要他没有在心灵上背叛我，肉体上的出轨我可以谅解，谁让我身体不行呢！但是，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我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活下去，这世界似乎都没有了色彩，都是冷漠的黑与白的混合。
六
我想找一个人来说说话，但是却找不到，想和阿梅说，但是又不想影响她的心情，王浩？那只会乱上加乱，至于悠悠，还是不要了，她会被这种关系弄得不想结婚的。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找谁。
电话响了。是余乐。
“小北，还没有休息够么？过来公司好不？有点事情需要你来处理。”
“什么事情，我还不想去公司，发邮件给我吧，我看看。”
“其实，这是一方面啦，重要的是我想你了。”
“我说过我是有夫之妇，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本来心情就不好，又来了一个不怕死的。
“我知道，但是，我真的想你了。”我楞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还是有人想我的，我不是孤独的，是有人还想着我的。
“我，我。”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家里是吗？等我。”他挂断了电话，我傻瓜一样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他要来接我，是接我。
我又伤感又欢喜的梳洗着，穿上了情侣装，虽然只有我自己穿，但是，我喜欢纯棉的质感和那种张扬的幸福，门外有人按喇叭，我蹬上运动鞋就出门了，长发还没有来得及扎起来，有点乱，来不及打理，随意的飘在背后。
“上车。”他亲自下车为我开车门，这种待遇是大齐从来没有给过我的，我既心疼又欣喜。
“想去哪里？我们去吃海鲜吧，好不好？”
“你给我剥虾吃么？”
“怎么？难道不是你剥给我吃么？你不是说我笨吗？还是你来吧，出发喽！”他说着开了音响，很奇怪，是《蓝色土耳其》。
“怎么？开始听小刚的歌吗？萧亚轩的呢？”
“萧亚轩的歌当然还喜欢啊，但是和最近的心情不合适，这首比较好，其实很多歌手我都喜欢的啊，只要唱歌好听，不是靠卖相就好，看看人家韩红，多好，多实力派！”
“说话注意点，我可是相当喜欢韩红的，她皮肤可好了呢！”
“遵命，对了，晚上我们去唱歌吧！”
“不要，我唱歌不跑调，没意思。”
“不跑调还没有意思啊？”
“是啊，因为压根没在调上，往哪跑啊？”
“哈哈哈，你呀，真够可以的啦，那我们去哪里？”
“我要回家。”
“回我家么？也好，这样吧，我们买虾回去煮，然后你再做点别的，好不好？”
“我说我要回家，回我家。”
“去你家也好，你老公看见没事吧！”他坏坏的笑着，我的脸很烫。
电话响了。是大齐。
“在哪里？”
“车上。”
“谁的车。”
“一个人。”
“女的？”
“不是。”
“要去哪里？”
“还不知道，你有事？”
“你有人了？我想回家吃你做的水煮肉片。”
“今天我不回家吃饭，王浩和阿梅今天去登山，晚上在山上过夜，我也不回家，你自己看着办吧，还有事么？”
“我，我签字了，你看什么时候来拿。”
“我们还要一起去一趟法院，协议离婚也是要一起去的，明天有时间就去吧。”
“那么急么？”
“你都签完了，还是早点办吧。”
“老婆，我。”
“你都签字了，还是别这么叫了，叫我名字吧。”
“小，小北，我们真的，就这样了么？”
“你都签字了，还问我这个做什么？放心，爸妈那边我会替你摆平的，不会让你难堪的，朋友面前也会给你留面子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放心吧，不会影响你的。”
“老婆，我，我。”
“我说了，叫我名字，不用谢我，不说了，再见。”我挂断了电话，心里虽然还有疼痛，但是更多的却是轻松，终于结束了，终于，我可以好好的呼吸了。
七
我们一起逛超市，买菜，买各种调料，俨然一对幸福的小夫妻，到了他家，我愣住了，和我家里的布局差不多，风格十分接近，有一种亲切感，一种熟悉的味道，我做菜，他在一边打下手，这是第一次，我和一个男人在厨房里，以前，我是很讨厌男人进厨房的，厨房是我的领地。然而，对于他，我却很习惯很自然的任他在我的身边转悠，甚至几次几乎撞倒我。
吃着我亲手做的菜，他一脸的满足。
“真的很好吃，我都吃胃胀了，有点难受了。”
“给，健胃消食片，吃吧，很有用的。”
“小北，以后，我们能就这样生活么？”
我微笑着并不看他，这个男人太危险。
他一把将我抱住，紧紧的搂在怀里。疯狂的吻我，我来不及躲闪，来不及抗拒，就这样被他吻着，像狼嘴边的羊。他开始动手，我开始抗拒，我还接受不了，不可以。
“给我吧。”
“不。”
“给我吧。”
“不要。”
电话响起。
“喂，你好。”
“是我。”
“什么事。”
“这么晚了，你不回家么？”
“我今天不回家了。”
“我们还没有离婚。”
“但是你已经签字了。再见。”
挂掉电话，我不再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