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组合家庭（1 / 1）

 “菠萝？”

莫木兰霍地起，下意识朝人群方向跑去。

不远处，躺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宝宝。鼻孔间，正淌着血。体半卧地上，奄奄一息地看向她。

当看到，小家伙那双睿智灵动的大眼，听着他颤巍巍地喊：“妈妈……”

绢莫木兰双眸，忽然间空洞无物。似乎天地间，漆黑一片，她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踉跄挤过人群，缓缓蹲下去。

“妈妈……”

“恩。”

颊莫木兰轻应着，覆上他冰冷的小手。

“妈妈……”

“恩。”

她应着，就那样应着，看着小小的他，满面是血地喘息，似乎下一刻，命运就再次要剥夺走，属于她最重要的东西。

她不是，不这个儿子，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达。不知道怎么，去突破，心里那一道魔障，那一道影。

她其实，她其实，很，很这个宝贝。将他缓缓抱了起来，那是她第一次，在他清醒时抱起他。

菠萝扬起甜腻的笑，趴在她前，唤着，“妈妈……”

“恩！”

“你抱我了。”

莫木兰的泪，便猛然间溢出眼眶。紧紧地抱住皇甫宇纹，紧紧地抱住，贴着他脸颊，沙哑地说，“宝宝，妈妈抱你去医院，妈妈以后都抱着你……”

别要走了他，又要走菠萝，别让她再习惯，习惯去一无所有，习惯从头开始。她没有，多少个三年，可以再生一个，这么懂事的儿子了。

皇甫宇纹静静看着这个为他掉眼泪的女人，眼圈红汪汪，搂紧了她。心底的罪恶感，油然而生。

半响，皇甫璃缓步走了过来，伸手拂去他下巴上的血渍，捻进嘴巴里尝了尝，“番茄酱味道不错，在哪买的？”

皇甫宇纹嬉笑一声，狡黠眸子，透着抹智慧光芒。可小脸，有抹贵气，直眉宇。犹豫半响，他选择坦白从宽。“咳咳，就是拐弯那里啦！”

“前妻，你还真天真，被他那么容易骗到眼泪。什么时候，你对我，也这么大方，为我心疼一次？”

皇甫璃妖冶揶笑，微微靠近，观赏地凝视那珍奇的泪痕，犹如人参鹿茸，乃稀世珍品。半响，只听‘啪’一声巨响，皇甫宇纹‘哎呀’一声，别无丢弃地上，摔的股几尽开花，饶是委屈地喊冤，“我不是故意的！”

他抗议，只是摔个跟头，顺便把番茄酱弄洒。然后就有人尖叫，有人围观，他只是顺水推舟，整一整女魔头平对他虐待而已。

“罪犯，是这颗石头！”

皇甫宇纹‘啪’踢一脚，噌着噌着噌过去，凑近莫木兰，很识相地道歉，“对不起啦女魔头，下次不敢了。”

他低头，认错态度良好，绝对一等一的受驯动物姿态。因为他知道，女魔头生气，后果很严重。

大眼偶尔诡谲上抬，瞟了瞟她，再瞟了瞟，察言观色，他从小便熟能生巧。见风使舵，他绝不逊色。尤其插科打诨，厚颜无耻，小脸皮早练到登峰造极。“妈妈，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来啵一个。”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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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扮可怜，博同，摇尾乞怜，是猫狗的方式。”

“……”

“今天开始，你睡地板，你的狗睡。”

“……”

“你可以是我儿子，但别学人叫妈。你可以有我血统，但，会被大义灭亲。先学会两个成语，自生自灭和自食其果。”

“……”

“现在，把你的脸，一百八十度调转，连带你的股，一起给我消失！”

莫木兰目光锐利，表冷绝，口吻，更是不似亲母，和先前感爆发，形成鲜明对比。对待死的儿子，她哭瞎，哭残，哭到死。对待活的小鬼，她不虐他，都觉得对不起生他时的十月怀胎。

皇甫璃在一边，悠然观赏，这出无票出演的家庭喜剧。

自食恶果的小鬼，嘟高的嘴唇。凶狠的狼母，六亲不认的狠辣。还有他这个父亲，隔岸观火的优雅姿态。

花园的宁静温馨，彻底被这一幕破坏。

所有人几乎都一惊后，一愣，然后一屏息。之后，是频频的议论声，淹没了侣间窃窃的私语。对这奇怪组合的家庭，围观者，无不叹为观止……

莫木兰在左侧走着，皇甫璃在右侧看着。

皇甫宇纹则跟在后边，亦步亦趋，像个被抛弃的小狗。去勾皇甫璃的手，没勾到。再去勾莫木兰的手，被拍的手痛痛。

“女魔头……”

“说！”

“有个神一样的叔叔救了我，不然我就死了。”

“你为什么还不死？”

“我死了，你会哭的！”

莫木兰听了听，再次拍开他过来想牵她手指的手，“我们，不怎么熟。跟你有代沟，离我远点。”

“女魔头！”

皇甫宇纹趁她不备，忽然牵住她手，想要妈妈般的感觉。可做错事，还想讨便宜，自然莫木兰一把拍飞之。

“你让我牵牵嘛！”

“凭什么？”

“你生了我，干吗不我，我是你拣来的？”皇甫宇纹非要牵到她的手，再无力牵到皇甫璃的手，硬是要牵到两座东西走向的山，满足他幸福家庭的幻想……

不远处，花园那颗粗壮的树下，树荫的掩映下，有个男人庸懒靠在那里。一件简约白色衬衫，深眯瞳眸，望着那一幕，嘴角，诡谲扬起魅惑的笑。目光深远而迷离，影出一丝苦涩和欣慰。

那就是，她和他的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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