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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 故事到了结局的时候(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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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色身影出现在和室门口。和室里静坐对峙的一人一妖,一少年,一男子,不约而同地抬起眼来看她,眼神关切。忍足侑士先问出了口,“小雪怎么样了?”

杀生丸视线一移,淡淡瞥了这少年一眼。他说的,刚好是他想问的。目光又飘回手上的画卷,画中的女子巧笑倩兮,他每天都能看到——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从哪儿弄到这东西的。他很有选择性地把落款的‘北条相彦’忽视了,只目光淡淡地欣赏着纸上笑颜。

樱里把餐盘搁在小几上,耸耸肩,无奈:“小性子又犯了,不肯理人呢。”这一回是连她这姐姐妈咪也劝不了了。

餐盘里的牛奶和粥一点都没动,受了重伤又一点东西也不肯吃,不肯开口说话,只是一只狗窝在墙角里,拿大尾巴包裹住自己的身子——因为伤得太重,不得不保持妖身,比较方便伤口的痊愈。这是妖怪自身的一种保护体质。它也会偶尔呜呜几句,似乎一直在哭。如果不是趁着它昏迷的时候给它清理了下,顺便给各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包扎好,恐怕一醒来也是不肯让任何人碰它的。

是自闭症又犯了么?

樱里的目光瞟向少年,他身上也是处处伤口,右手手臂还吊着,全是被它抓出来的伤。恐怕……是因为这孩子吧。对它而言,他是特别的,却因为妖化时失去神智而伤了他。它事后很愧疚,也很自责,更多的是……害怕——它的秘密,被它喜欢的他知道了。

樱里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安静赏画的男妖身上,把餐盘推到他面前,他搁了画轴看她一眼,然后了然地颔首,端起食物出去——它最崇拜的父亲大人或者还有些影响力吧。她的目光重又看向忍足侑士。

“看来你已经知道小纱就是当年那只幼犬了。”

少年低头默默。从昨晚到现在,一辈子应该受到的打击全集中到一块了,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吧。原来小雪竟是……事隔这么多年,他却还能清楚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拣到只银发金瞳的幼犬,给它取名为小雪,呼唤的时候非常亲昵。

原来他还一直记得,这一只银发金瞳的小狗。

其实他还一直记得,这一只银发金瞳的小狗。

没曾想居然是……

这世界,疯狂了;他想,自己大概也快要疯了。

她泡了热茶,斟一杯给他,“这件事说来话长,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茶烟袅袅,十月底的天气已经是风凉微寒,女子扶着热茶,慢慢道来,这一番相遇相知相爱,其实早在最初便埋下了伏线。

少年从她的叙述里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姬川百合枝也曾是守护神社的巫女,所以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她留给自己的挂坠,居然可以打开结界,暂时抵御妖化后的雪里纱的攻击;而姬川这个姓,一时让他有些耳熟,在奈良的时候,也曾听过……

姬川沫。元奈神官口中的阿沫,是为了守护神社而死去的崇高巫女。

“你母亲百合枝跟阿沫小姐是异卵双胞胎,所以两人长得并不像。不过当年她们可是灵异界一对有名的姐妹花,可惜的是……”她的语气有些叹惋,眼神是怀念的。“后来百合枝为了追逐你父亲而舍弃了自己的职责,也因此得到了报应。”

其实都是命数。

命中注定要让她遇见忍足哲行;

命中注定要让她爱上不能追逐的有妇之夫;

命中注定要让她为情郁郁而终;

命中注定……

“所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吗?”

相遇也是,欢笑也是,泪水也是,感动也是,心跳也是,一开始便算计好了,让他去喜欢她?用十年来铺垫出,这样一场爱情,自以为是侍奉神明的巫女,拥有常人不及的能力,就可以这样地算计人心吗?!既然全都是算计好的,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忍足同学……”樱里怔了怔。

他闭上眼睛,半晌,等眼底的沉痛尽数沉下,而后站起身来,“很抱歉,日暮小姐,我先回去了。”

¥¥¥

“小纱,吃饭。”

杀生丸搁下餐盘,蹲在小犬身侧,目光静默。它把脑袋埋进墙角里,任由双尾猫拽自己的尾巴,任由小蛇在旁边嘶个不停,就是坚持要当犬版驼鸟。“小纱,吃饭。”他又说了一句,依旧不见它动。看了半晌,他的眼神柔和下来,干脆盘腿坐在一旁,陪它一块蹲墙角。想打持久战,这只有十多年道行的小犬怎么可能赢他。

双尾小猫跟蛇蛇也学他的样子,齐齐坐好,三双眼睛静静盯着它看。久了,久了,许久许久之后,雪球终于动了一下,在昏暗里扭过头来瞪他们,呜呜两声狗语,意思是“你们别再盯着我看了,我认输还不成?”肚子咕嘟咕嘟响,果然是扛不见饿了。

杀生丸看着它啪嗒啪嗒舔舐牛奶,淡淡提醒道:“慢点,别噎了。”手放在它颈部顺毛,尖锐的指甲刚好成了最实用的梳子,将雪球理得毛毛绒绒。雪白的狗耳搭在脑袋两侧,温热又柔软,非常好捏。

樱里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它终于乖乖地吃饭了,松了口气,笑道:“果然还是父亲大人有办法呢!”看到那软软的狗耳,她的手指也痒痒的,凑上前去,手还伸在半空便被啪一声拍开,凉凉的目光扫过她一眼,看得她小小打了个冷噤,不满地咕哝:“父亲大人太霸道了!只准自己玩,就不许我捏一捏……”

男妖挑了挑眉,对此类‘只准父亲捏狗耳,不许小犬姐姐玩一玩’的话题不置一语,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个人类呢?”他嗅到属于少年的气味消失了。闻言,掌心下那颗雪球一顿,狗耳马上俏挺,竖着耳朵要听她的下文。

樱里不无遗憾地回答:“我跟他挑明了一切,小纱就是当年的小雪,结果……”叹息一声,“要让现代的人接受妖怪的概念,果然是很难呐……他……”它耷拉下耳朵,金瞳黯然,她拍了拍它沮丧低下的脑袋,“对不起,小纱,好像是姐姐害他误会了什么,他很生气地走了……啊,不过,我会帮你的,绝对要相信姐姐呐!”

杀生丸看到雪球用力摇首,然后把脑袋拱进他怀里撒娇,他把它搂起来,一下一下地帮它顺毛,“小纱,怎么了?”它蹭了好一番,突然停住不动,呼唤的气息转粗。他把雪球的脑袋扳到眼前,看到金瞳里泪水在打转,黑黑的睫毛扇子眨一眨,便滚下一串串透亮的泪珠子。

呜,呜呜,呜呜呜~~~

狗语翻译为:“忍足君不要小纱了……”

他挑眉:“他敢!”

樱里惊悚,听这话难不成父亲大人还想禀持一贯的大妖怪霸道作风,强行把人家美少年抢回来给小犬当压寨老公?不成不成,还是得赶紧让妈咪来把他提回去——反正已经利用完了。

¥¥¥

纱犬视角:

它受的伤很重,两肩各一窟窿,还有身上大块小块的擦伤,抓伤,撞伤,手上的灼伤,足足在神社修养了大半月才好得七七八八。樱里直接打电话帮她向安室知树请假,然后也知道了他明年初调职海外的消息——在她努力思量着明年该找谁帮忙照顾未成年少女时,它呜呜地拒绝。

狗语翻译为:“小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的……而且,安室先生是不可替代的……”它一如贯往地坚持,就像在它心里父亲大人是不可替代的,无论安室知树做得多好,它会感动会感激,但无法认同。

樱里只好作罢。这孩子拗起来的脾气,即使是撞穿了南墙,也绝对不会回头了。也不知道是像谁,这么固执的……

期间来探病的同学很多,一拨一拨的来,克服了神社阶楼一千八百七十六级阶梯的困难,可惜最终还是没能见到雪里纱——它现在还是犬身,十一月中旬的天气微寒,它喜欢趴在和室门口的木廊上晒太阳,旁边人来人往,来探望的是雪里纱,不是它。即便有人发现了它独特的银发金瞳,也仅是惊讶一番赞叹一番,然后失望离去。并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见到了想见的……狗。

杀生丸这段时间里经常陪它坐在长廊上晒太阳,浅金色光芒笼罩一身,毛绒的细屑在阳光里飞舞,阳光尘埃,高洁到烟尘不染。从没有人敢上来搭讪,只敢远观,不敢亵玩。当雪球第N次抬起头看到“不是忍足君”的人来看望自己时,它第N+1次低首,把脑袋搁在爪子上,深深叹息。

其实它也很失望,眼前每经过一个人,总要习惯性地仰起头来观察——不是忍足君,不是忍足君,不是忍足君,不是忍足君……如果真的是他来了,恐怕它现在这付样子也是不想不敢不能让他看到。姐姐跟它说,他知道了,它是半妖,而且亲眼看着它被父亲大人压制回原形。又想见他,又害怕见他。总之,这是一种复杂的心情,搅得它吃饭不香喝水老噎着晒太阳其实是在发呆。

姐姐说……忍足君,生气了……

它心里闷闷的,很想哭。突然发现身上有点重,除了脖子上缠着的冬眠中小蛇,腰间还倚着双尾小猫,双尾盘卷窝了猫身在那,睡得正香甜。它郁闷了:怎么都把它当成暖炉了!!!秋风吹过,一片萧瑟,想了想,算了,还是大家一起睡比较暖和。

风凉凉的,落叶之秋也有些凄清,太阳却是暖洋洋的,晒得它满身懒洋洋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是它不想变回人身。

想要逃避。它在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次的失望之后,第一万次地确定了:忍足君真的不要它了。不要小纱了……

才抽嗒了几声,头顶很快便压下来男妖的大掌,它脑袋一挪换了个位置到他怀里继续抽嗒,直接把眼泪鼻涕全往男妖衣服上抹。他抚着它的皮毛,“别哭,小纱。”这是只有小犬能享受的VIP待遇——即使它的眼泪鼻涕全抹在他衣服上了,他也不会生气或嫌弃。

男妖一边给小犬顺手,一边抬眼望着残枝败叶的御神木,眼神静默,脸色静默。不知是想到些什么,身影有些寂寞,它这才想起来,他已经在这边陪自己很久,为此跟阿篱妈咪分开了许久。姐姐……姐姐也跟姐夫和枳衣娃娃分开好些时候了,一定也想念他们了吧……

可是,为什么忍足君都不会想念小纱的!它哭得泪眼模糊。

幸好每次它哭完,然后这一天的晚餐樱里便会煮最好吃的章鱼烧端到它面前,它暂时止了郁闷,埋头大嚼,但是吃完了……继续郁闷。而最让它郁闷的始作俑者经常会在傍晚时分准时出现——迹部景吾,就是他害它跟忍足君变成这样的。忍足君一次也没来过,而他却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打着探病的名号,更多时候陪它坐在走廊上晒夕阳。

灰紫色的头发在夕晖里印染成暖黄的颜色,轮廊柔和起来,张扬和傲气尽数敛去,气息安静详和。一人一犬并肩看落日,其实远望也挺温馨的。它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猜到自己其实就是雪里纱,但是他偶尔会轻抚它的头顶,淡淡微笑。

“其实,这样也很可爱呢。”

口胡!这家伙绝对是知道的!它无比郁闷,抬起爪子挠了挠脸,不满地剜他一眼,呲着尖牙威胁他立即把捏自己耳朵的手拿开,不然就咬上去。

他听不懂狗语,依旧抚弄着雪白柔软的狗耳,然后它一甩尾巴扑上来,狠狠地咬在他手臂上。他不闪不避,眼神里一半宠溺一半哀伤,让它一瞬间想起了那夜的少年——忍足侑士,也不曾躲闪任何,问她:“真的……听不见我吗?”

两人的眼神,很像。

它眼神一黯,讪讪地松了口,耷拉着脑袋走进和室里。他握着被咬出深刻牙印的手腕,静立凝望。眼神依然是,一半宠溺,一半哀伤。“明天的海原祭,你会来吧?”他在后面问。它刚要迈出去的左前爪一顿,落回原位,继续慢慢步入和室。身体跟女子橘色的裙摆擦过。

“小景,你先回去吧。”她说。

“……好。”沉默许久,他终于也离开了。

神社入夜,只剩下它跟樱里两人。受她所托,几天前阿篱从食骨之井穿过来,很不好意思地提了男妖回去。看到那卷迹部祖母给的画轴,她静默半晌,抚摸着纸卷上的落款,眼神里也有疼痛和哀伤。最后她将画轴烧了,跟杀生丸一起离开。

临走前终于也给出了它想要的答案,为什么要把它丢给兄姐,为什么要让它留在现代,为什么……

“小纱,不是我们抛弃了你,而是,当我们想要靠近你的时候,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们了。”其实理由它早就知道,因为它是阴阳瞳,因为它是会妖化出犬身的最特别的半妖,因为它在战火纷飞的战国时代只会迷失于自己杀戮的妖怪本能。

心里有怨恨在纠缠,责备他们一开始便不该放开她的手。现在却突然全都不怨全都不恨了。因为他们……因为他们想要保护它的心,却是它自己一再拒绝了。

樱里提着长勺搅拌锅里的味噌汤,食物的香气溢了满室。它坐着她脚边,殷切地仰望,忽然恍惚了下,看到女子变成少年身影,围裙洁白,低头与自己温柔微笑,“呐,亲爱的,今晚我们吃奶酪火锅怎么样?”

待它回过神来,吓了一跳,女子蹲身与它平视,浅浅温柔地笑。捏了捏柔软的狗耳,问:“小纱,不肯说话,不肯恢复人形,不肯去上学,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

她把一支银色手机放到它面前的地板上。“小纱,手机跟手机卡,都是他给的。”它猛然抬头瞪着她,她拍了拍它头顶:“姐姐在想,就算他明知道自己从开始就被算计了,至少还是希望你能亲口告诉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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