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成名(下)(1 / 1)
套用周星驰的一句话,“我猜中了这结局,却没有猜中这过程”。
我一直以为,我只会因为自己的医术出名,可没想到,真正让我出名的却是和郁辰的绯闻。
我只记得那天过后,九阳的大街小巷间便充斥了关于郁家大公子和仁心堂的女大夫的关系的种种猜测。
版本一:风流成性的郁大公子对此女始乱终弃,让其伤心过度,从而导致其不顾妇道出来坐镇医馆抛头露面。但现在郁公子回心转意,却遭狠心拒绝。有当局者出来证明我当日是如何将其痛骂出门,郁大公子又是如何失魂落魄离去的。
版本二:御花无数的郁公子终于遇到对手,折在仁心堂的女大夫重楼手中,拉下脸皮上门哀求,被其无情的赶走。
版本三:仁心堂的重大夫原来是郁辰的新欢,且现在已经珠胎暗结,郁公子不日将会与其奉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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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诸多传闻让仁心堂一时间门厅大热,看病的和看热闹的将医馆里里外外围个水泄不通。所幸念曾现已忘记了他,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向她交代才好。
“重大夫,他们说你把郁公子扫地出门,是真的吗?”我正在给隔壁的张大婶把脉,站在一旁的张大叔好奇的问道。
我一愣,刚想张口,张大婶推了张大叔一下,连忙笑着道:“重大夫,他男人家不会说话,你不要见怪啊。”说着,瞪了张大叔一眼,又贴近脸小声向我问道:“不过,你和郁公子什么时候成婚啊,再过些日子,这肚子怕是就要出来了,到时再穿婚服就不好看了。”声音异常关切。
我无奈的摇头一笑,看来真是人言可畏,任我再如何置身事外也脱不了干系。摆摆手,将刚开好的方子交给重安,便自己一个人进了内堂。
自那天后,郁辰便没有出现过。我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不过要不是这件事,我还不知道原来郁家在九阳有这么大的背景。
传闻中,郁家的祖先是大塍的开国元老,助先帝完成大业后,便功成身退隐居至九阳,做起了生意。到了郁父这一代,更是将祖业发扬光大,不只是九阳首富,甚至连京城也遍布郁家的生意,但郁家奉受祖先遗训,誓不为官,只是后来灵介算出大塍的第五代灵介将诞生在郁家,郁家这才与朝廷有了关系。
而郁辰,他所以那么出名,却不是因为他是郁家唯一的男丁,也不是因为他是九阳第一美男子,却是因为他从十五岁便留恋青楼柳巷,处处留情。谈起郁辰,连街边玩泥人的孩童都知他又帮谁谁赎身,又与谁谁家的小姐出入茶楼酒肆,又从外面带回来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但是无论是青楼女子大家闺秀抑或小家碧玉,从来都只听说郁辰将她们抛弃,却从未听说他会被人当面拒绝,所以我那天将他赶出仁心堂的事才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街头巷尾无人不知。
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他伤了我的心,我伤了他的面子。这样,我们之间算不算是扯平了?
“公子,外面有人说要找你。”重安进屋向我通报道。
“不见,就说我不在。”我叹口气,这些天因为郁辰前来找我算账的女人们已经让我烦透了。
“可是这位公子说他有很重要的东西给你。”
很重要的东西,这会是谁呢。想了想,我整整头发还是出去了。
一出门,就看见人群中立着一个黑衣男子,深邃的眉和眼,愈在人群中愈显得不凡的气势,还有悬在腰间隐隐发光的玉萧,不是龙允泽又会是谁呢。
“大哥!”我激动的喊道,脚下加紧便向他奔了过去,心中冲动一涌,竟拥住了他。
“小妹,”他似有些别扭,勉强抱了我一下便推开,道:“多日不见,一转眼你便是九阳最出名的大夫了。我一路打听,想不到到处都是你的传闻。”
我听了,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忽然想起重安说的重要东西,便笑着伸手倒,“你不是说有什么东西要给我的吗?”
他大度一笑,双指相扣便吹出一个响亮的口哨。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便看见一匹枣红骏马向我飞奔而来。
“小棕。”我欢喜的大叫,立刻奔上去。小棕似有灵性一般,见是我立刻停了下来,低下脑袋在我的身上厮磨,那样子,竟像在思念我。
“小棕,我好挂念你,这些日子你哪去了,有没有人欺负你。”我抹着小棕柔顺的鬃毛,柔声道。
小棕连连的打了几个响鼻,似在告诉我它很好,让我不要担心。
“你看你,对着匹马也能说这么多话。怎么样,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要试试它。”龙允泽上前笑道。
我对他粲然一笑,接着挥身一跃,便翻上了小棕的背,接着双腿一夹,小棕一声长鸣便载着我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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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明白历代的君王都为什么那么喜欢骑马射箭了,我不过是在马背上这样纵情驰骋了一会,便觉心情舒畅,所有的烦心事似都以离我远去,若是能再拿着弓箭猎下几只飞鸟来,岂不更加痛快。
到了树林边,我翻身下马,对着一直跟在身后的龙允泽道:“对了,大哥,那天小棕不是跑丢了吗,你怎么又找到它的,一定费了很大功夫吧。”
只见龙允泽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道:“只是让几个兄弟出去找找而已,还好小棕额上的有棕色印记,所以也不是很麻烦。”
我刚想开口道谢,龙允泽却又道:“小妹,我送你的那根簪子怎么没见你带的?”
我一笑,从怀中拿出那只楹钰簪,道:“大哥送的东西小妹怎么会不随身携带呢,只是这楹钰簪是个稀罕物儿,我当然要妥善的收着了。”
“怎么,你知道这是楹钰做的?”他一怔,有些惊奇。
我点头,逐将梦中所见告知于他,只是略过李煦与重洛的事。
“奇怪,你这梦这样真实,倒不像是梦了,却好像是你亲眼所见一样。”听罢,龙允泽沉思道。
我点头,“我也觉这些梦境来的蹊跷,但一直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见闻广博,能为小妹解疑吗?”
龙允泽凝望着楹钰簪,若有所思的道:“从你的描述,这应该是别人专门为你造的梦,造梦人应该是想让你知道当年的事,可是谁有能力造如此冗长的梦境,又对当年的事那么清楚呢?”
我循着他的目光,也望着那只簪子沉思,突然脑海中电光一现,几乎与龙允泽同时开口道,“重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