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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第二十六章 身在无间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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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澜衣一路狂奔至御书房,远远看见御书房房门紧闭,厚重的木门,森冷透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

赵清跪在房门外青石板上,许是跪得太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衣裳单薄,那原本挺得笔直的背脊似在风中微微颤抖。

顾澜衣看着赵清一身青绿色单衣,轮廓分明的脸颊一下子变得憔悴而充满风霜,所有的激动情绪顿时如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再没有了方才的疯狂。

一脸平静而木然。

赵清似听到脚步声,扭头,看到顾澜衣,身子一震,一阵诧异滑过眼底,转瞬笑了:“你怎么会来?”

顾澜衣木讷的盯着赵清。许久。勾起一个妖娆的笑意,“呵……赵清。你能在这儿,我为什么不能来?”

赵清垂头想了一会儿,道:“也是。你当然能来。只是皇上去了早朝,此时不在这里,你要找他,来得早了。”

顾澜衣看着赵清一脸憔悴的微笑的神色,眼波一颤,突地有些厌恶的咬牙切齿,森寒道:“赵清。你怎的沦落成了这个样子?”

赵清“恩”了一声,笑:“沦落到为你下跪么?”他漫不经心的回话,并不疾言厉色,顾澜衣却是一个耳光突然朝他脸上煽了过去,“哈”的一声笑道:“赵清,你这次究竟又弄什么鬼?吃力不讨好之事你绝对不会做,你现在这个模样究竟是做给谁看,你!你究竟又有什么阴谋?”

“阴谋?”赵清重复,两个字被他细细的嚼了一遍,莫名的升出几分古怪的韵味,转瞬挑眼看向顾澜衣,笑:“阴谋……我当然有阴谋。澜衣。你猜,这次我赵清又在谋划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你谋划劳什子什么东西!”顾澜衣莫名一怒,一抬手又要煽他耳光,被赵清挡住。

“澜衣。几日不见,你的脾气真的越来越暴躁了。亦愈发不像你了。”赵清含笑道格开她的手。

顾澜衣心里蓦地一惊,隐隐泛过一丝奇异的情绪,望着赵清戏谑的笑脸,竟是痴了,可心底清清楚楚的生出一丝寒意。

一阵风过,萧瑟的冬风吹得枝干瑟瑟的响动,顾澜衣身子一冷,茫然的看着空旷的庭院,恍然惊醒过来,猛地喘了一口粗气,倒退了几步。

“我……我……我要回去……” 一声大唤,顾澜衣猛地飞身离去,仓皇逃跑中竟是无暇顾及自己跑掉的鞋子。

这个平素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凭一己而振作,总是孤狼一般暗自添血疗伤的女子,竟在这一刻,惊慌失措的,以一种仓皇逃跑的姿态逃窜。

赵清黝黑的眸子看着如见鬼魅一般,似要去寻求庇护消失的踪影,面上一愣,漠然的凝着顾澜衣落下的鞋子,不由自主的泛出一抹苦笑。

*

顾澜衣往凌霄宫的方向仓惶逃窜,脚步一滑,重重的跪在地板上,血沿着膝盖流下,她也混不在意。

远远看见阿蔲沿着青石板的方向朝着他自己的地方走了过来,喘着大气道:“阿……阿蔲。”

阿蔲凝着顾澜衣狼狈的模样,慌忙的上前扶起她,急切的道:“顾姑娘,你这是……”

“我……我……”顾澜衣拉着阿蔲的袖子站起来,急急的道:“阿蔲。回,回凌霄宫……我要睡觉。”

阿蔲惊讶的道: “顾姑娘,是何人在追你,你怎的气喘成这个样子?”

顾澜衣一愣,听着阿蔲的话竟是傻了。

“是啊……没人在追我。”顾澜衣一边喘息一边笑了起来,阿蔲明显感觉到扶着顾澜衣身子的手一震,眼见面前的女子已然平静了下来,傻瓜似的自嘲道:“又没人在追我,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顾澜衣喃喃,随即笑了起来,问阿蔲道:“阿蔲,你是来找我的么?”

阿蔲道:“皇后娘娘和丹妃娘娘摆架凌霄宫,现正在宫内等您,小青姐姐正在宫内侍候着,并唤奴婢过来请姑娘回去。”

顾澜衣眼神一凝:“皇后娘娘?她找我作什么?”

“奴婢不知。”阿蔲颤颤的回话。

顾澜衣喘息平定,对着阿蔲吩咐道:“我知道了。阿蔲。你先回去,就说没见到我,我坐一会儿就回来。”

阿蔲软软的应了一声,朝着顾澜衣盈盈一拜,随即离开。

走了几步,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了顾澜衣的腿两眼,阿蔲小声的道:“顾姑娘要保重身体啊。”

顾澜衣震了一下,面上转瞬恢复成盈盈的笑意,对着阿蔲点点头。

如今已是冬天,开封的冬,萧瑟而寒冷。

顾澜衣慢慢的靠着树,在青石板的街道上,静静的蹲了下去。

天空中淡淡的蓝色带着些许灰暗,几只不知名的鸟叫了几声,愈发显得这华丽的皇宫空旷而冷寂,仿佛守城侍卫手中兵铁生锈的味道,驽钝而冰凉。

素闻皇后娘娘端庄贤淑,宽厚而识大体,且与皇上伉俪情深,居然会前往凌霄宫?一般的流言,实在不足以让她有如此的举动,想必是听到了赵清在御书房跪了两日两夜的事情罢。

顾澜衣叹了一口气,抽出帕子,擦了自己腿上的血迹,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王凌霄宫走。

阿蔲在凌霄宫门外候着,远远看见顾澜衣的身影,面上一喜,顾澜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举步踏入了厅内。

“澜衣拜见皇后娘娘,丹妃娘娘。”顾澜衣规规矩矩的对着皇后和丹妃行了一个礼,暗中挑眼看见小青正在皇后和丹妃旁边,伺候,皇后正襟危坐在一张雕花的紫檀木椅子上,品茶。而丹妃坐在矮几另一侧,正挑着一双凤目用一种审视人的眼光打量着她。

“顾姑娘见到本宫不必如此多礼。”皇后放下茶杯,起身扶起顾澜衣,温颜而柔和的笑。

顾澜衣应了一声,站了起来。

“素闻顾姑娘虽然一介女流,但医术超绝,年纪轻轻已不亚于顾太医,深得皇上器重,本宫今日一看,没想到顾姑娘竟是这般娇滴滴的人儿,心里实在是讶异得紧。”皇后一边让顾澜衣坐下,一边笑道:“顾姑娘,本宫不知姑娘在太医院,突然前来,唐突姑娘了。”

顾澜衣面上皮笑肉不笑任由她将自己扶着,道:“哪里!皇后娘娘秀雅端庄,母仪天下,乃世间女子争相模仿之典范。澜衣一进宫便闻皇后娘娘和丹妃娘娘乃宫中奇葩,人人敬而竖之为榜样。澜衣心中钦佩得紧,一直想着去宫中拜访,无奈事务繁忙,今日娘娘亲自前来,又在凌霄宫久候这许多时辰,澜衣心底实在是万分抱歉。”

皇后笑道:“顾姑娘真会说话,到让本宫心底欢喜得紧。”

顾澜衣道:“哪里。澜衣今日能够见到两位娘娘,实在是澜衣三辈子修来的福气。”

“呵呵。顾姑娘好玲珑剔透的一个人儿。说得皇后娘娘与臣妾心花怒放,”一直不开口的丹妃听完顾澜衣的话,突然笑了起来,对这顾澜衣道:“顾姑娘,皇后昨日头疼了一晚上,本想唤姑娘你去正宫开一个方子,但是皇后娘娘说顾姑娘虽然不是朝中重臣,却也繁忙的紧,所以就亲自来了。”

顾澜衣在皇后的示意下找了位置坐下,诧异道:“皇后娘娘头疼,应该吩咐太医瞧瞧,头疼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耽搁了,可不好。”

丹妃“呵”的一声娇笑了出来,隔着宫扇,媚眼澜衣的瞟着顾澜衣,道:“顾姑娘。皇后娘娘不是借这头疼想来看看你么?这宫内难得进来个医中巾帼,臣妾心底好奇,恰又遇到皇后娘娘身体欠安,自然就想到凌霄宫了。”

顾澜衣恍然大悟,请皇后娘娘伸出手,自己号了脉,又给皇后娘娘开了几副方子,几人聊了好一会儿,皇后看了看天色,道:“顾姑娘,时候不早了,本宫也该回宫了。”

一边说一边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布小包,道:“本宫今日来凌霄宫,很尽兴,这心底亦对顾姑娘喜欢得紧,但一时来得急,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送的,就将这东西送给姑娘做见面礼罢。”

说着收敛了笑容,拍着顾澜衣的手,意味深长的道:“顾姑娘,本宫,丹妃,和你,虽然身份不同,但进了宫,都是侍奉皇上的人,顾姑娘可记得好生照顾皇上,莫生他念呵。”

顾澜衣疑惑接过包袱,正要打开,却被皇后温柔止住,含笑道:“顾姑娘还是等本宫走了之后再看罢。”

顾澜衣只得规规矩矩的应了一声,将皇后和丹妃送出宫外,这才回头打开皇后的包裹,脸色蓦地一变。

拿起里面的纸张,慢慢的凑近烛台,烧灼。

“这是……”小青面无表情的凝着顾澜衣,问。

“我那里随手丢掉的药方。”顾澜衣道:“当归一钱、垂柳一枝、合欢一掌、附子数枚。”她慢慢的站了起来,苦笑道,“看来,我在宫内的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以前的我,自以为只要与嫔妃后位沾不上边,便不会被人注意,此刻看来,我不欲人,人依看我。果真……还是自己太异想天开了。”

“……”小青默然。

顾澜衣虽然聪明胆大心细,却不擅长掐媚争宠,但皇宫内步步惊心,阴谋诡谲不下宫外任何一处,稍不注意就成个宫斗的对象,而今因为赵清在御书房一闹,顾澜衣想要明哲保身,只怕不得不卷入纷争之中了。

“顾姑娘……”小青凝着顾澜衣的面色不由得白了白,问,“既然如此,那皇后给你这药方,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澜衣沉默片刻,突地笑了起来:“皇后和丹妃今日前来,名义上是来看看我,实则……呵,她当然是来看我究竟是什么模样!若是我今日稍不如她们的意,恐怕这药方,现在就到不了我手上了罢。”

“第二,便是想警醒我,宫内不比其他,事事小心为上,亦是来做一个顺水人情……哈哈……”顾澜衣突然眯着眼睛笑了两下,突的不说话了,自个走到书桌旁边,拿起紫霜毫,小青以为她要挥墨写什么,然而,笔停在半空个,顾澜衣却出了神。

“在想什么呢?”忽然背后一人悠悠的问。

顾澜衣不自觉的笑了一下,“我在想……我曾经以为自己能做一个像水墨画那样的女子,可远观、可近视,若遇到懂画之人,挥笔洒墨,洋洋洒洒,便成一副浩瀚的白云天地,或者细笔婉转,便是一曲婉转幽长的流水小桥……亦可以在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写意,甚至即使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反而更是意味深长的留白……”

“但是后来我才明白,没有一个女子仰或是一个人能够做到水墨画那样意境幽远……浩大的只能是江山,而人,却只能在宣纸上一笔一画,却永远不可能是臆想中那般模样。”

“江山如画,浩瀚如烟。流水小桥,大漠黄沙……人永远不可能像水墨画那样于淡雅素净中聚万千变化,容纳百川……”

“你喜欢江山?”那声音又道。

顾澜衣摇头,“我只想好好生生的做一个人,平平静静的做如何花……但……”话未说完,她猛地一下惊醒过来,回头,便见一人长身立在她后面,笑颜看着她手中的笔,笔下是洁白的宣纸。

手一抖,一滴浓墨转瞬落在纸上,晕染开来,雪白的纸,顷刻间黑了一片。

“皇……”

“纸糊了……”赵匡胤站在她背后,顾澜衣说了那般多令人忌讳莫深的话,尚来不及惊惶,身子一斜,腰身便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捁住。

赵匡胤反而勾起一个微笑,右掌握住她的手,道:“澜衣。你若是一张洁白的宣纸,那么朕便是这执笔绘画之人。”他拉住顾澜衣的手轻轻浅浅的在那黑墨团下勾勒出淡淡一条线,接着,绘了第二笔,第三笔……

顾澜衣心下起伏,凝着那宣纸被人用一种心平气和的……漫不经心的速度染上墨色。

浓重的黑,深暗的灰,浅浅晕染的灰白……一点一点,被人用一种极为专心而诚挚的表情,在宣纸上勾勒出画来。

顾澜衣禀息静气的看着,目光渐渐的被一种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复杂的情绪替代……

一时,室内寂静得仿佛只听得到人的心跳。

赵匡胤画的是一条河,顾澜衣不小心掉落的墨汁便成了山,赵匡胤就在这山河两端浅绘浓勾,淡出留白,那宣纸,渐渐变成了一幅浩瀚的山水画来。

这画里,有山、有水、云卷云舒……乃是一幅万里江山图。

“江山?”顾澜衣突地低唤了一声,心中复杂莫辩,倏地一松,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赵匡胤侧脸觑了顾澜衣一眼,静笑不语,笔尖游龙一转,近处碧水林木之间,施施然被架上了一座桥。

杨花石桥,柳絮纷飞。

魂梦惯得无拘束,又踏杨花过谢桥。

顾澜衣脑海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词,哄然怔住,一脸呆愣的盯着面前的男子,竟似痴了。

“澜衣。朕为你所绘的画,你……可喜欢?”搁下笔,赵匡胤手掌裹住怔然出神的女子,话语低幽而有种蛊惑人心的味道。

顾澜衣痴痴的凝着案上山水大画卷,呆呆的凝了赵匡胤一眼,嘴角一扯微微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却是一滴泪水滚落,从脸上滑下来,滴入了纸间江山,汇入了河水,晕开了那原本灰白的墨。

“澜衣……”赵匡胤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带着粗茧的手指摩挲着顾澜衣面上光滑柔润的皮肤,突然道:“今夜月色极好……陪朕走走罢。”

“恩……”顾澜衣脸上泪痕未干,淡淡的垂下眼睫,低低的应了声。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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