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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第二十三章 跌宕沉浮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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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将顾澜衣甩给她的玉牌安静的退还到面前的人的手上,平静的道:“顾姑娘,情人蛊,恕小青无能。”

“你没有带回情人蛊?”顾澜衣面色,蓦地森冷了几分。

“是。”小青冷然回道,刚说完一个字,耳边一声啪啦轻响,脸上一痛,却是顾澜衣把手上的玉牌猛的砸到了自己的脸上。

坚硬的白玉,在额头上砸了一条深红的口子。

“为什么?”顾澜衣口气阴沉的问。

小青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睫都没有眨一下,“他说,若是若是顾姑娘要情人蛊,就请姑娘你亲自去取。”

“他……是谁?”顾澜衣面色冰冷如雪。

小青也不管自己额头殷红一片,眼底有着浓郁而复杂的神色,苦笑:“小青不过区区一梨园戏子,何德何能能拥有这天下奇蛊!上次能拿到情人蛊,不过机缘巧合,这一次我去求他,他让我转告顾姑娘,若姑娘你真想取得此蛊,三日后,请自去一品赌坊找他。”

一品赌坊,乃是开封京城内最大的赌坊,其响亮的名头与门槛高贵几乎与洛阳的青楼堪比,若是没有一点家事背景或者数百的真金白银,是无论如何也进不去的。

如此赌坊,顾澜衣自是不可能没有听说过,沉默的看着小青,心里揣测着她说话的真假,隔了许久,她突地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一伸手,推开了木兰雕花的窗户。

今夜月色很冷,顾澜衣素白的身躯在冰冷的月下西风中渐渐凝结成冰。

三日又三日,顾澜衣在小青的带领下见到拥有情人蛊的人的时候,已经是在答应为赵匡胤跳舞的六日之后。

绕过一品赌坊三重护院,顾澜衣跟着小青来到了一品赌坊最深的一个院落,恍然一瞧,心头重重一颤,踏出的右脚几乎忍不住缩了回来。

萧条而阴沉的院内,满院的奇异的黄沙白土堆积,血红的曼珠沙华不可思议的爬满了整个院子,院子中心,是一个十丈见方的宽大的水池,池中种满了睡莲,睡莲中央,坐着一个穿着苗族服饰,全身上下都充满诡异的年轻男子,顾澜衣挑眼而望,男子嘴唇一开一阖,似在喃喃有词的念着什么,而他的手中,不知为何抱着一个与他自己的穿着一模一样的傀儡娃娃。

月光清冷,洒在跪坐在睡莲中的男子的身上,将那人原本就白净的面容照得愈发如死人一般诡异和苍白。

顾澜衣心惊胆颤的瞧着睡莲上如鬼般灰白而毫无生气的男子,回眼瞧见小青同样毫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只觉一阵窒息,咬牙,跟了上去。

走近了,便听见那男子在唱:

曼陀罗绽放山颠 ,缤纷灿烂。

月色下巫师吟诵着古老的预言。

诡异而沧桑的语调,缓慢。

透着血色凄清,蔓延……

只听见,人人心底,腐败的气息……

戏剧上演。

美丽如花,邪恶如花,欲望挣扎。

谁还管诅咒害不害怕?

黑暗伸向天空的魔爪。

岩石低吟寂寞而沙哑。

谁有谁,迷幻中,失去踪影,

谁是谁非?

谁又能看透这世事纷扰,

一场烟花的热闹。

戏剧里,歌声飘缈,

谁听得到尾声寂寥?

帷幕拉下,繁华笑,

一切尽成……空了……

奇异的调子与词,全然不是顾澜衣平常所听的曲子。那人唱至最后,突然发了疯似的低低的笑了起来,声音尖利,留下一连串令人毛骨悚然的尾音。

顾澜衣站在空旷诡异的院子里静静地听,只觉他的声音飘飘渺渺,倏地变成了凄厉低迷的哭声,那嗓子似被人剪断了喉咙然后又接起来,破碎而低哑,带着奇异的蛊惑人心的意味。

“顾姑娘来了。”小青低头,慢慢的走过去,在池塘边跪下。

那人不看小青,自顾重复唱着那首诡异的歌曲,唱很久很久,这才抬起眼睛,盯着顾澜衣,“顾姑娘?”

“小女子正是顾澜衣。”顾澜衣瞧着那人与众不同的宝蓝色眼睛,心底一颤,居然感到了一丝怯意。

那人见她面色苍白,低低的笑了起来,“你要情人蛊?”

顾澜衣点点头。

“你为求爱?”

“不。我不为求爱。”

那人似乎笑得很开心,一瞬间眸子里闪过璀璨的光芒:“那你为什么?”

“我不为爱。”顾澜衣似有些茫然,又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想找人陪我。”

那人目光熠熠的盯着她,顾澜衣本来心底是确定的,但在那一刻,在周围诡异的气氛之下,在面前深邃而清透的眸子的注视下,突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她垂下眼睫,口气森寒的重复:“无间太苦,我只想找一个人陪我……”

“哦呵呵呵哈和……”那人抱着傀儡娃娃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尖利,顾澜衣盯着睡莲上的人突然而来的笑声,心中愈发惊异不安,脚一退便想离开,无奈身形似突然被人定住,移不开。

那人笑了一阵,道:“情人蛊,我给你,只是,你莫要后悔。”手一抖将蛊物给了小青,叫小青递给顾澜衣,道:“用情人蛊的人不能用相思,若是有一天,我知晓你用了相思痣,那么,我便用你的血来祭灌我座下的睡莲。”

说罢,闭眼,又自顾无人的吟唱起来。顾澜衣胆颤心惊的垂眸,这才发现那人坐下的睡莲竟然没有根,而是浅浅飘在池水之上,水红似血。而显然,池水愈殷红,那睡莲的花便似开得愈灿烂,隐隐散发出血的腥香,在惨白的月色下,泛着森寒剔透的光泽。

顾澜衣胸口突然一堵,连忙用手捂着嘴巴,忍住没有吐出来,目呲欲裂,四野无风,但是顾澜衣却突然冷到了骨子里。连忙对面前的人一礼,匆匆退了出去。

那人也不管他,仍旧闭着眼睛自顾的唱歌,在顾澜衣退出院门的一瞬间,那人的调子陡然一变,换了另外一阕更为森然的曲调。

“黑暗之中淌满鲜血,曼陀罗花绽放山巅,血色的夜血色是血,星辰无眼,心开无月,救赎之人救赎无夜,生命的花生命有血,与魔鬼交换契约……”

一品赌坊森冷禁院,坐在睡莲上的人唱了许久,突然笑了出来。

“哥哥,你笑什么?”蓦地,怀中的傀儡娃娃睁开了,言笑晏晏的问,话一脱口,竟是一脸天真,全然没有了方才的诡异。

“那个女子……顾澜衣……”睡莲上的人阴测测的笑了一下,回答,“呵……我终于知道楚秋风堂主为什么会选上这个女子了?”

“为什么?”怀中的孩子不解,问。

睡莲上的人的手慢慢抚上怀中孩子的脸,“因为她……够痴傻……”

顾澜衣回到凌霄宫,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大气也不敢喘的盯着手上的情人蛊,只觉手中的东西,古怪而不详,就像她方才听到的歌曲,

直到很久以后,顾澜衣脑中仍旧催眠似的盘旋着那诡异的曲调,噩梦一般久久挥散不去。

*

转眼到了第七日。

早上秋风肃杀,天一直下着雨,雨打枫红,散落一地枯枝败叶。

顾澜衣照往常一样推开窗户,拿着情人蛊坐在书桌旁边,凝着外面的绵绵细雨,许久,后,终是将情人蛊放在一边,抽出宣纸。

当归一钱、垂柳一只、合欢一掌、附子数枚。

静静的写下药房,顾澜衣沉思片刻,又在上面加了一味木通,包了一片干枯的枫叶,吩咐丫鬟送到紫宸殿。

外面雨很大。

顾澜衣破无聊赖的听着屋檐叮叮咚咚的声响,渐渐的露出了一脸疲态。

她昨夜一夜没睡,今日也无暇休息。她顾澜衣不是铜皮铁打的人,即便是平日再与众不同,强颜欢笑,终究是个女人。

灰暗的光照下,顾澜衣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然中,记起很小便过世了的母亲。

“下辈子,不做痴儿……”那一日,也是在这样沉闷的天气里,母亲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咽了气。

恍恍惚惚中,顾澜衣蜷缩在宽大的背椅里,幽幽叹息了一声。

又昏昏沉沉睡了好久,顾澜衣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终是放不下心中的事情,打着伞出了凌霄宫。

“下辈子不做痴儿……”

顾澜衣不知为何突然回想起这句话,只依稀记得,那一日也是这样阴雨沉沉的天气,那时候母亲病重,父亲随着征战的士兵去了军中,母亲一直到死,都没能见到自己的丈夫。

顾澜衣记得,那时候母亲躺在病床上,痴痴的望着头顶的雕梁,最后只说了一句她一直到现在都还似懂非懂的话语。

“下辈子,不做痴儿。”

身为太医的父亲,救得了军中的人,却救不了自己的妻子。

顾澜衣慢步走在雨中,一步一步踏在落地的枫叶上,枯枝败叶踏出破碎的声响。

顾澜衣突然记起母亲死的时候,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阖上,然而等父亲急匆匆的从军中赶回来,她母亲的尸体,早就被埋在土里,变成了一堆黄土。

顾澜衣记得那时,顾太医跪在自己妻子的坟上三天三夜,然而逝去的人,早就不知道了去了何处。

但伊人已逝,纵纸灰燃尽,又有何用?

有些东西,错过了便是永远。

她顾澜衣亦永远不会成为第二个母亲。

轻轻的脚步声想起,青石小道上,从紫宸殿回来的丫鬟见到顾澜衣,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

“阿蔲,他……收了那药方了么?”顾澜衣握着伞的手一抖,有些激动的问。

阿蔲道:“秦公子把药方退了回来。”

顾澜衣一颤:“退了回来?”

“回顾姑娘,秦公子说,姑娘的药,配方太过奇特,公子他实在不敢服用。”阿蔲一边说着一边把药方退给了顾澜衣。

“啪啦”一声伞落,顾澜衣痴痴的站在雨中,颤巍巍的接过药方,面色苍白的道:“他不用……他居然不敢服用……”顾澜衣低低的道:“他不用他居然不敢用,他这个懦夫,他居然不敢用,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这个样子委曲求全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他,他却次次拒绝我,他居然不用,他居然不用……”顾澜衣痴痴的说话,说道最后,似乎遭了魔,反反复复的重复着最后几个字。

阿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失魂落魄吓了一跳,慌忙的将自己的伞打了过去,哭道:“顾姑娘,你怎么了,你,你可不要吓着奴婢啊……”

“他不用,他居然不用……”顾澜衣目光有些涣散的盯着面前的女子,阿蔲心底一跳,只觉她的目光似穿过了她的身躯在看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空空的,漆黑而不着边际。

“顾姑娘,你……你怎么了,你……”

“我……没事。”顾澜衣突然回过神来,对着面前慌了神的女子一笑。

阿蔲一呆,见她转瞬恢复了神智,对着自己笑得十分抱歉,一边自顾的捡起落入雨中的伞,撑了起来。

“阿蔲。今日,有些冷。”顾澜衣毫不在意的丢了手中的药方,踏着来时的路往回走。

阿蔲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瞠目结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跟在顾澜衣的后面,道:“是啊,一阵秋雨一阵凉,快要到冬天了,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顾澜衣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回到凌霄宫,换衣、梳妆、吩咐了丫鬟一些事情,听着宫中一阵忙乱,她自己则抱膝蜷缩在靠窗的椅子上,静静的对着桌上的情人蛊发呆,顺道等赵匡胤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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