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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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坏人》 沉静2008·著

『1』前言

茶山村座落在江西南部的一个角落里，这里的交通很不发达，进入村子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土公路，还是坑坑洼洼的，村子四面环山，一到夜晚显得特别的安静。村子里有一百来户人家，这里在改革开放这么久了却依然过着贫穷的生活，还有不少人连温饱还是问题。

我就出生在茶山村，我的家庭还是茶山村较好的了，因为我父亲是镇上的老师，是吃商品粮的，我有三兄弟，大哥陈英在家务农，只上了小学四年级就因为家里的劳动力不足就停了上学，二哥陈锋在外当兵，我在上初二，大嫂也是没有什么文化的人，妈妈体弱多病。

如果生活就这样平常下去，对于我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好，可是命运不可能让人平静下来。星期天的下午，我和往常一样，妈妈帮我炒好了一个星期吃的咸菜，用玻璃瓶装好后交给我，像往常一样嘱付要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不要和别人打架，我收拾好东西便到镇上的学校去了，这里的的孩子都是这样，因为住校，都是从家里带点米交到学校换饭票，然后带足一个星期吃的咸菜，用来下饭，稍有点钱的家庭有时会给孩子一点钱可以在学校买点菜吃。我妈妈今天身体不是很好，牙痛得要命，我走后她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星期一，第二节课是数学课，教数学的老师和我家只隔着一条河，按辈份是叫叔叔的。当他走进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几分钟，他一进来就叫我，我正在座位上和同学说话，听了老师叫赶紧跑过去，老师说：你家里有点事，你赶紧回去一下吧。我一听家里有点事，还要叫我回去一下，我在家里最小，有什么事家里从来不会和我商量，也不会叫我回去，可是今天有点不正常，我的感觉特别的不好，可是又不知道什么事。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心里乱乱的瞎想，看着路上的行人，虽然都不认识，可我却觉得别人看我的眼光怪怪的，我知道这是自己的心里作用，可是我不想任何人看我，就这样走着，也许心里会安宁一点，别人越看我，我越觉得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就这样边想边走，感觉走了很久，但总算到家了。

家里的门紧锁着，感觉特别的静，静得让人害怕，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觉得可能是妈妈出事了，我没有?匙，我跑到屋子后面，来到妈妈住的房间的窗外，从窗外往里看，我没有看到妈妈，可是我突然用力的敲打窗户，我是没有看到妈妈，可是我看到妈妈的床上，白色的布从头到脚的把妈妈盖住了，除了死人，没有人会用白布盖着的，果然是妈妈出事了，我没想到的是妈妈没有了，我想都不敢想，昨天妈妈还帮他炒菜的，我不相信，我只有用的敲打着窗户，这时我叔叔和婶婶过来了，俩个来拉我，可是哪里拉得住呀，我婶婶看到不哭，只是敲打，心里急得不得了，拼命的喊，孩子，快哭出来呀，快哭出来呀，我的手已经流血了，我累了，突然一下坐在地上，叔叔和婶婶在边上不停的劝，可是我一句也没听到，过了好长时间，大哥过来了，只见大哥陈英两个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他一看到我，眼泪又流了出来，我一看到大哥，突然跳了起来，抱着大哥，大哥也紧紧的抱着我，直到这时我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可是却再也止不住，眼泪?脸都是，大哥也哭了出来，兄弟俩就这样哭了好久。叔叔婶婶看着眼泪也直往下掉，可他们的心却放了下来，因为陈龙终于哭出来了。

原来，大哥在妈妈去逝后，按风俗必须先去妈妈的娘家报丧，爸爸被叔叔们拉到他们家去了，嫂子去准备东西去了。我回到家里，扑在已经冰冷的妈妈身上，再次放声大哭，很想很想把妈妈叫醒，可是妈妈却再也听不到我的喊声！妈妈就这样走了，连眼睛都没有闭上，只到在部队的二哥回来时，才合上了，二哥看着妈妈哭了很久，妈妈在的时候最疼的就是他，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他，在家里，二哥也只听妈妈听话，二哥不喜欢爸爸，老和爸爸对着干，所以他去当兵了，他还是一个新兵，妈妈的去逝给他的打击很大。处理完妈妈的后事，一个家变得安静得不得了，谁也不说话，只有大哥在忙里忙外，没有办法，谁让他是老大呢，二哥回部队去了。

妈妈走后，一切都空荡起来，我常常觉得妈妈的影子就在我的身边，可是我却怎么也拉不住妈妈的手，当我找遍所有房间，田间地头，再一次确定妈妈是真的已离开时，心又要痛很久。我终将要面对妈妈离开的事实。泪那么不自主的流着。仿佛决堤的河，想把对妈妈所有的爱，所有的思念都让妈妈带走。我再也看不到妈妈的笑容，再也不能听妈妈叫我的小名，再也不能枕着妈妈的手臂告诉她，长大以后，要带妈妈去好多好多的地方．．．．．．在这掊黄土面前陈龙只能任自己的泪水肆意地流。

想着每天放学的时候妈妈在房子外翘首盼望的情景。那些童年的快乐日子全都涌现在脑中。我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最得妈妈的疼爱，从没有想过妈妈会这么快离开，让我没有任何思考和接受的准备。妈妈是那么的年轻。我耳边隐约的又听到妈妈那独特的声音叫我的小名，每次醒来时，泪水已经湿了他的枕巾。

我幸福的童年就在妈妈去逝的那一年全部都结束了，从此的我除了学习就是看书，看一些课外书。在中考的时候，我报了高中，可是爸爸是学校的书记，帮我改成了师范，也许爸爸是想让我早点出来工作，可是我中考的成绩出来时，却让爸爸很失望，离师范还差十几分，上我们县的重点中学的分数去是正好，可是却没有报重点中学，要上的话得另外交费，家里没有什么钱，我想我是上不成了。

一个暑假，我和爸爸没有说话，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农忙时和大哥大嫂一起干家活，现在家里把我看成了大人了，其实我才十五岁，吃了很多的苦，哪怕是做不动的，我也拼命的做，从来不吭一声，我的肩膀在暑假时破了，手也有了一层厚厚的老茧。在忙完了的时候，我每天下午要做的事就是放牛，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我可以一个人独处，我常常把牛放进山里，自己拿一本书，躺在草地上，看看蓝蓝的天，看看青青的山，可是对于未来我却很是茫然，我不知道爸爸会不会给我上学，我是不是也要像别家的孩子一样，要开始到外到去打工，有些问题光想是没有结果的，累了的时候，我会用书盖在脸上好好睡上一觉，起来时再看看书，直到看着天色渐晚时，我才去把牛找到然后回家，回到家里，一吃过饭我就会早早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书。

暑假过去了，我爸给我找了一所不是很好高的中，是我们当地钨矿的一所子弟中学，算是借读，可能爸爸是考虑比较省钱。报名后我知道，班里就我一个农村的，班里男生比女生少，矿里的学生很活跃，而我变得更加沉默了。

在学校里，我有一点自卑，别的同学穿得都很好，而我老是穿着哥哥们穿过的衣服，一眼就能看出是农村来的。当然没有人笑过我，因为我从来没有和他们说过话，课间时我都是一个人到报廊里看报纸，一放学我就回到我爸那里去，因为要做饭。

同学们真正关注我是在第一次期中考试后，因为我的成绩在年级第五名，他们没有想到，一个农村的孩子能考出这样的成绩。慢慢的有不少同学开始主动的接近我，而我却怕别人和我接近，因为我自卑。真正和同学们交往是在校运会过后，在校运会时，我报名参加了八百米比赛，还拿了第一，当我跑完时，班里所有同学都过来为我欢呼，有的给我倒水，有的来扶我，让我感到很快乐，很温暖。

在我上高二时，我二哥退伍回来了，我对二哥很亲近，可是他老是不着家，听说在外面混，反正名声不太好，经常听到他打架的事，我想劝他，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爸爸对二哥很头痛，说不管二哥的事了，这样二哥就更不回家了，我也很少见到他。爸爸的脾气越来越坏，经常的开始训人，要不就一句话也不说，我每天都得看着爸爸的脸色，小心的过着每一天，我开始讨厌这样的生活，我很想离开这个家，当时的想法是不读书了，想到外面去打工，永远也不再回来。

机会终于来了，在十月的一个早上，我一个走在上早自习的路上，离学校还几步路的时候，碰到我们村子里的民兵连上带着我们村几个青年，我的堂哥也和他们在一起。我便走过去打招呼，他们告诉我，他们是去参加入伍体检的。这让我的心里一动，我问民兵连长，我可不可也去参加，民兵连长说你还没到十八岁，还没兵役登记，不好去，可我的心情却变得更急切了，我一边走一边磨他，他终于同意了，于是我也没有去上课直接去了体检，我的命运就在这个早上发生了转变，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自己选择的一条路，也是第一次做的一个大的决定。

『2』第一章当兵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医院里，我和同村的几个小伙子领了一张表格，怀着激动而又担心的心情到各个科室检查，到结束时已快到中午了，学校也快放学了，我没有去学校，在街上慢慢的游荡，到了放学的时间我才回去，我把激动的心情放在心底，装着没事人一样，没有和爸爸说起，吃过便去了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