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1 / 1)
谁都有逃避的选择,都会累!”
野上花竭力忍泪,可是忍住了声音,眼泪还是滚落.
亚久津这样的男子居然看着她,深深叹气.
然后不吭声用袖子,手掌给她抹眼泪.
不知内心促使,还是仅仅因为他是将她捡回去的亚久津,曾经因命运互相体恤取暖.
野上花哭泣着说出受伤的后果,“我再也不能拉琴了,再也不能了啊啊……”
“仁,我好难受.”
“我仅仅只有这个了.”
“我只有这个不用乞求期望别人,能够自己完全拥有.”
“现在没有了,没了.哇啊……”
亚久津在没有任何人看到的地方,面对空旷的,荒凉的旧神社,脸上的痛苦,悲伤就像要哭出来.
可是他瞪着金黄的兽瞳,瞪红眼睛,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风中的呜咽声,渐渐,被吹散了.
失去力气的,全身包着纱布的野上闭着眼睛,好象睡着一样.
亚久津从秋千上站起来.
怀中无比消瘦的身躯动了,她摸索着,缓缓在他胸膛移动,张开稚嫩的手臂,无法完全将强壮的亚久津抱住.
可是她那样抱着,头靠着他的头,气息触动他烈火般向上的白发.
“仁,不行.”
“不行.”
“我等着看仁成功,在网球比赛夺冠.我还没有等到那一天.”
“我会坚持,坚持到那一天.”
“仁,我们坚持.”
等到亚久津送她回去,她已经完全困倦睡着了.
手冢国光的脸色结了万年寒冰.
被惊动的迹部毫不掩饰地冷哼,扬长而去.
亚久津并不为他们所触动,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到病房里沉沉睡者的小脸.
心,极其宁静.
“手冢国光,你也该准备出发.”
临走,背对门口的手冢,亚久津留下这句话迅速离开.
手冢国光在医院显得形色匆匆.
作为三年级,全国大赛已过,他心愿了却.
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已经从网球部退出.
忙碌的日子一晃又半个月过去.
离手冢离开还有一个星期.
野上花在他面前有时会发呆,看着他发呆.
终于,她提起,”小光,还有几天?离你去德国.”
手冢为她的敏锐,又因内心的纷乱,沉默,没有回答.
家人也在这之后的第二天郑重坐在一起.
“我们也赞成你去德国.”
“爷爷也赞成,花已经向我们说过了,国光,你该准备去德国了.”
日期渐近,未曾开口承诺离开的他也自认为没有表现出犹豫.
这天在学校天台.
一双穿木屐的脚停在天台门口.
山田菊雄:“这么多年一起生活。你是唯一一个一直陪伴她,触碰温暖她的人。你是亲人,兄长,朋友,是走在她前方的人。”
“她说过她不能接受你倒下。”
“她相信你永远在她前方。”
“手冢国光,你应该为此骄傲。”
“她接受不了没有理智的爱.因为为此她失去了父亲,她的母亲抛弃生命,抛弃她。”
“你没有权利这么做。”
“你应该站到她前面去。”
“尤其,在这个时刻。”
在那个木屐响起.
手冢忽然转身:“她是否知道你做的一切?”
山田菊雄踩着木屐停下,然后背影沉默地离开。
最终分别,他离开身体信念受创的她。
他收拾好了行李,却从家人面前消失.
在他们全家曾经露营的山涧宿营地.
简陋的木屋里.
听着夜晚山涧剧烈的风声.
和她.
野上花:“
你永远都在我前面.
我永远相信你.
你是我的方向.
如果你倒下,我也完了.
站到我前方去吧,小光。”
“最脆弱的时候,也许决定一生.关于自己,关于亲密的人.
对于她,音乐的重要.
我没有陪她经历过那些往事,但是我同样清楚.”
迹部:“本大爷可以陪她走下去,金钱,技术,一直到她恢复,重回舞台的那一天,你可以吗,手冢?”
“你输了。”
手冢国光平静透着寒冷的声音:“她是你的什么?”
“她是我的爱,我的责任。”
野上花躲在公园的转角,靠着墙壁,捂着嘴巴,眼泪横流。
有一个人,可以把你当作他的责任,这是巨大的,她从未感受到的幸福。
迹部景吾进入野上花的病房,比对待自己还要悉心体贴,如果没有将对对方的情意深深篆刻在身体里,这个豪门少爷怎么会如此做?
野上花终于愿意相信,他所说的,关于她是他责任的话。
手冢国光已经离开三个月了。
他在德国的网球比赛中崭露头角。
桀骜不驯的亚久津也细心地寄来他比赛的录像。
野上花终于露出喜悦的笑。
然后她终于关怀身边的人,“迹部,热爱网球,最终要放弃,你不会伤心吧?”
迹部景吾面对她揶揄式的关心,哼道:“伤心你会安慰我吗?”
快到新年的时候。
野上花离开医院。
她并没有回到手冢家,而是回到让野上宪舅舅为她准备的公寓里。
她决定一切从新开始。
第一个,是营造自己的家。
圣诞节那天,迹部景吾带她去一个地方。
绚烂的玫瑰世界,误入仙界的玫瑰花园,争芳斗艳,夺目生辉,“在世界上,迹部景吾最爱野上花。”
野上虽有预感,但是还是感动,泪水和笑容齐发,“谢谢。”
没有被当场拒绝,已经是巨大的胜利。
迹部景吾张扬不能自持。
这个华丽的家伙,歌咏调一样袒露情怀,“我把自己送给你了,任由你处置。”。
那魅惑的美貌趋近,再近,最后停留在眼前,温软的触感停留在额头。
野上放松僵硬的身体,抬头仰望他。
心中感激他没有逼迫,没有以他的情意,她的感动逼迫她。
下一秒。
那个人一手叉腰,一手摸着自己莹润的红唇,“我等待你亲吻我。”
对此,野上花回以狠狠无视。
终篇,和迹部在北海道渡过的新年。
因为无法忍受医院的味道,医院冷冰冰单调的色彩,迹部蛮横要求她出康复病院.
到北海道去散心.
野上花执意乘新干线出行。
因此华丽少爷迹部与舒适私家车挥别,出现在车站。
野上花单独在站台前的五分钟,发生了一场美丽的邂逅。
那个气质若岩石嶙峋的人,在人群中出现。
是突然间,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撞入野上花的视野。
若岩石般强硬让人无法靠近,又有灼热温泉水的炙热但驱寒的温暖。
那个人,是她三年的偶像。
是三年前有一面之缘的人。
今天在东京的车站,他们再次遇见。
可是他的目光方向明确,并没有看到她。
野上焦急又渴望的目光一直望着他,不愿松开,怀着一点愿望,他还记得她的愿望。
可是,好像真的是愿望呢。
也是三年前的一面,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野上在看到远远的他随着人流走向另外的出口,深感失落。
“小姑娘,”突然的声音,突然有人拍她的肩膀。
她转头,惊喜了。
她在心中默念的怀有憧憬之情的人,真的站在眼前,严肃地脸,微微的笑容,打量着她。
她展臂,又比着头顶高度,“我长高了。”
她仰着脸,开心,喜悦地宣告,没有一丝陌生,似乎还是三年前他们在此刻相对时。
“嗯,你长大了。”
横滨海堂高等中学网球部,全国少年棒球明星眉村健,像三年前一样抚摸她的头顶,“真是好久不见。”他说。
临别没有预兆,他突然对她说:“希望我们下次很快相逢。”
他快走两步,跳上鸣笛的列车,在快速驶离的窗口消失不见。
野上忍不住在站台追逐了几步。
“你到哪去?!”生气的迹部拽住她。
“哼!一看不见就想跑。”他的声音一向高高在上惯了。
野上偏头看他,像盛放的花一样的笑容绽放。
没有烦恼他的专横。
她这样亲密坦荡的笑容,迹部的视线专注了,入神。
她呵呵地笑出声,“快到时间了。”
迹部捞住她前进的胳膊,“跟着我。”他没好气地命令着。
列车在田野快速奔驰,外面的景色浮光掠影。
野上看着车窗上映着的那种华丽美貌的脸庞,那定定的视线,眼中热烈的光彩。
抿嘴暗暗笑了。
临行前,眉村健告诉她,有一位卷发,泪痣的少年,拜托他来见一位曾经一面之缘的女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