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飨宴1(1 / 1)
一轮明月悬挂夜空,漆黑的天幕繁星点点,皎洁的月光从窗外倾泻而入,一室清华。
“伴月,你扯疼我了。”我好笑地看着铜镜中,一脸心神不宁的伴月。
“主子……”铜镜中的伴月欲言又止,一脸忧虑地望着我。
这丫头从回来到现在都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感动,一时令我想起前世唯一的朋友方妮妮,不知她现在过得还好么?对于我的离开,她是否已经从伤痛中走出来?恍了丝心神,转瞬心思又回到伴月身上,这丫头打小就在王府里过活,在这污秽不堪的泥潭里,到现在还能保持着这颗憨直单纯的心,确实难得。所谓出淤泥而不染,大概就是指她了吧!我转过身,抬眼凝着他,淡淡地笑了笑,道:“放心,伴月,你主子我只会赢,不会输。”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敢贸然跟他打赌。
内院,灯火燃集的地方,一路灯光通明,四周亮如白昼,荷池中放着几百盏灯笼,晚宴早已经开始了。
宽敞的内院,雍容华贵的男子坐在主位,正同身边一名美艳的女子谈笑着,从侧脸看,一眼便认出他是凤夜国的皇帝凤天宸,侍视线一移,我一愣,坐在凤天宸右边的男子是谁?为何能与凤夜国的皇帝并起并坐?就我所知,古代宴饮时的座位也有一定的礼仪之分,以东向为尊,主位是尊位,宾在尊侧。而君王坐在宴席时必须正面对尊,而臣子们不能直面对尊,只能侧对尊面而坐,如果直面尊位而坐,就是无视君王,礼不能相容。想到此,不由心下暗唉,古代的凡文礼俗实在让人头痛得紧。
左侧的第一位坐着的便是变态美男和段情依,视线往下移,一怔,这两人不正是那天闯进来的少年跟男子,那少年是凤夜国的七王爷凤天祺,而那个男子名岳天麟,是个将军。岳天麟的视线微微从我脸上掠过,眼里有着不屑与冷意。我眉轻皱,在箫歆陌的记忆里,可不曾得罪过他,为何在他身上能隐隐嗅到一股敌意?视线再往下移,正好与一双熟悉的眸子对上,我便又是一愣,是他,那个面如冠玉的男子。见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诧,尔后,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凝着我,我抿唇回予一记浅笑。
另一侧的人,看他们的服饰不像凤夜国的服饰,应该是尊位上那男子带来的人。视线再移向那男子,五官的轮廊很深,细仔一看,惊其的发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混血儿?这想法在我脑里一闪而逝。他是谁?那男子似乎察觉到我的视线,眸光略微一转,落到我身上,见我荡然的打量他,眼中滑过一丝诧色,脸上却仍旧泰然自若,他定定地凝着我,唇角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
琵琶的伴奏声骤然响起,我拉回了心神,移开视线,一看,见红玉她们三人已经翩翩起舞。饮酒的饮酒,说话的说话,视线却集中在她们身上,有些人眼里透着惊艳。
看着她们可以说是优美的舞姿,如我所料,没有太多的惊讶。古时候的舞伎若在现代,这种舞蹈早已盏列入八股,看着只想睡觉。比如早在网络流行的劲舞团,只要跟着节奏走,人也变得异常兴奋。
一曲舞蹈终。红玉三人自信满满地瞥了我一眼,眼里尽是得意。
古琴早已设好,我走过去坐了下来。众人的视线只是淡淡地从我身上掠过,我暗自一笑,果然,凤夜国的人对歌都不太感兴趣。变态美男的目光投了过来,嘴角泛起一抹讽味的笑意。你就这么有把握吗?我迎视他,冷笑。
我不像那些小说所写的女主一样,穿到古代,什么琴棋书画都懂,活生生一个万事通,我不会弹琴,庆幸的是,箫歆陌贵为镜夜国唯一的公主,自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她的琴艺甚是精湛。
我轻轻的试了试音,抬眼睨视四周,淡淡地笑容缓缓从我脸上绽放,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拨起了琴弦,琴声悠远,回音袅袅,琴音不促不慢,伴着节奏,缓缓启唇:
岁月难得沉默,秋风厌倦漂泊;
夕阳赖着不走,挂在墙头舍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边话,已和潮声向东流;
再回首,往事也随枫叶一片片落;
爱已走到尽头,恨也放弃承诺;
命运自认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壮志凌云几分愁,知己难逢几人留;
再回首,却闻笑传醉梦中;
刚才还哗然的气氛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谈笑声骤然顿住,仿佛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红玉、芷鸢、秋婵吃惊的瞪着我。也难怪她们会吃惊,就他们所知,箫歆陌虽琴艺精湛,唯独不会歌。心知他们越是这副模样,我脸上的笑容越发甜。现在我总算能明白,为何那些穿越女主回到古代,随便唱个曲子便能满场震惊。也是,古代的曲子岂能跟二十一纪的歌曲相提并论。
笑叹词穷古痴今狂终成空,
刀钝刃乏恩断义绝梦方破,
路荒已叹饱览足迹没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过红尘滚滚我没看透,
四周依旧鸦雀无声,众人皆忘了反应,都呆呆地望着我。呵,效果如我所想的一样,这些古人想必这辈子都没听过这样的曲子这样的歌词,又或许是心有所悟吧。我不经意地微瞥了眼变态美男,他也在看着我,神色莫名。
自嘲墨尽千情万缘已皆愁,
曲终人散发花鬓白红颜殁,
烛残未觉与日争辉图消瘦,
当泪干血隐狂涌白雪纷飞都成空。
最后几个音符缓缓的落下,一曲终了。
四周寂静得出奇,寂静得诡异,众人久久仍未醒过神来。我嘴角浮上淡淡的微笑,扫视众人。
“你是镜夜国的昭阳公主?”凤天宸的声音,慵懒的响起,打破了这一片寂然。我起身,坦然直视凤天宸,语气不卑不坑地道:“回皇上,是。”
凤天陵的眸里闪过一丝欣赏,颇有趣味地看着我,道:“朕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是位和亲来的公主,如今是凤陵王的侧妃。按理说,你现在该是坐在凤陵王的身边,而不是在此抚琴唱曲。”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看不出半分愠怒之色。
呵,我等的就是你这一句,我缓道:“回皇上,这皆因臣妾跟王爷的一个赌约。”我不惊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