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流血事件(1 / 1)
胡赫在外面抽了两根烟,觉得自己静了下来。觉得唐诗的今天反应实在过了。就算是把周迪云领回家,就算是周迪云和唐诗之前是情敌,但是今天唐诗过大的反应也和平时的表现大不一样。他虽然有时候对于这种生活小事粗心大意,但是他的聪明才智一旦用来考虑唐诗在周迪云出现后的一系列反常举动时,他便开始觉得不对。
他一直觉得唐诗和胡显有过什么,但是胡显的回来以及出现并没有使唐诗有这么大的反应,事实上,如果不是偷听到唐诗和胡显的对话,他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两人是认识的。
唐诗见到周迪云后才开始阵脚大乱的。唐诗这人不能说是冷若冰霜无情无义,但是如果她认为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的话,是绝对不去在意的;即使是她爸再婚这么大的事,一直不和父亲生活的她也不过是难过了一个晚上就又恢复了常态。
但是这次就为着一个不相干的女人,唐诗三番两次大发雷霆,这个平时最好面子的女人居然不顾形象的在饭店门口那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跟自己大吼大叫。
胡赫把前后发生的这些事串起来,一起想,发现有些不对,但是想不出来到底是哪不对。头都大了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来到家楼下,刚好看见周迪云出来,他下意识的退到旁边的凉亭里,周迪云脸色不太好,看着不太高兴,走的心无旁骛,根本就没朝他这个方向看。
胡赫上楼,屋子里还是呛得厉害,他不禁皱眉,唐诗气管不好,就算是他在家抽烟,也是蹲在厨房里,在卧室抽过一两回,差点被唐诗骂死,这周迪云,真是个祸害。
唐诗正蹲在客厅里,刚才她把包扔在茶几上那一下子力气使大了,茶几的强化玻璃桌面碎了,一地到处都是玻璃珠子,她正在捡它们。唐诗头发从两边散下来,看不清脸,瘦瘦小小的蹲在那里,本来一直都很强势的人,此时却看起来很柔弱。他心里一动,也蹲在唐诗的旁边一起捡,没想到唐诗突然推他一把:“谁用你帮忙的,不用你,你离我远点。”
胡赫知道她在生气,也没回嘴,又挤回去继续捡。又被唐诗推开:“让你离我远点你还过来凑合,你要不要脸你!”
胡赫到底是受不了了,腾地站起来:“唐诗你别太过分了,得理不饶人啊你!”
唐诗没搭理他,继续蹲在地上捡东西,胡赫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绕过唐诗想要进屋,到底还是不忍心,低头看她,却发现唐诗的双肩在抖动,他心里一惊,上前捞起唐诗:“怎么了?”
唐诗还是披头散发盖住脸,挣扎开胡赫:“别碰我。”声音里的鼻音很重。
胡赫难得不发脾气,继续握着唐诗的肩膀:“唐诗,你看着我。”唐诗还是动,胡赫一首搂住她,另一只手撩开她脸上的头发。
满脸的泪水,唐诗的眼睛很大,此时还在一点一点的涌上泪水,泪珠子很有重量的一滴一滴的坠下来,滴到胡赫的手背上,仿佛还能听见啪啪的声音,这个女人咬着嘴唇,倔强的偏过头,她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
胡赫心疼极了,把唐诗抱起来,抚摸着她的后背:“媳妇,对不起,媳妇,别哭,别哭……我以后不管什么原因都不领女的来咱家了啊!”
唐诗本来没想这个事,被他这么一说,就觉得委屈了,哭的更厉害了,趴在胡赫怀里的身体都开始颤了,哽咽说:“你就欺负我!别的女的也就算了,怎么偏偏就是她!你,你!”
差点没背过气去。
胡赫连忙哄她,笨手笨脚的擦去她脸上的眼泪,捧起她的脸就是一顿啃。
唐诗意乱情迷,眼睛瞟到自己的手下,胡赫的白衬衫上的红色触目惊心,她急忙推开他:“你怎么流血了?”
胡赫顺着她目光一看,果然是一片血,纳闷:“没啊,我没事啊!”然后脸色一僵,抓着唐诗的手,果然,手指上一个口子,顺着伤口血汩汩留下,殷红一片。
胡赫大惊失色:“你有毛病吧,这玻璃碴子有什么可捡的,家里不是有笤帚嘛,被割着了也不疼吗?反应也真够迟钝的!”
唐诗今天也是反常,听他这么说眼泪又开始啪嗒啪嗒的掉,握着那受伤的手捶打他:“我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你欺负我,你欺负我!我要和你离婚!”
胡赫第一次看见唐诗撒娇,但是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于是认命的抱着唐诗进了卧室,掏出药箱,在创可贴和纱布中间左右为难,唐诗在后面说:“用纱布,下面那层还有酒精棉,一起拿出来。”
胡赫拿出来,看着唐诗利落的给自己包扎,不确定的问:“真不用去医院?”
唐诗摇头:“一点皮外伤,哪至于!”
“不用打破伤风什么乱七八糟的针?”
“哟,”唐诗笑:“还知道破伤风针,看来没白跟我过。”
胡赫被唐诗这么一说居然脸红了:“疯婆子一个,一会哭一会笑。”又上前仔细看唐诗的手:“幸亏是左手,要是右手多耽误事儿!”看着又心疼起来:“疼不疼?”,
问完就觉得纯属废话,能不疼吗!他想想就难受,抓起来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亲吻着。唐诗就只觉得又麻又痒:“哎哎,你属狗的?怎么还舔呢!”
胡赫突然抬起头:“我怎么听你刚才说你要离婚?”
唐诗一怔,随即就想起来刚才自己随口说的话。
胡赫难得严肃起来:“我跟你说,以后轻易别在我眼前说这两个字,要是再让我听见,干死你!”
唐诗的脸很可疑的红了,胡赫立刻明白她在想什么,伸手拨了一下唐诗的头:“一脑子黄色思想。”
唐诗更不好意思了,转身躺下去,背对着胡赫。
胡赫笑,然后又想起来什么,也躺上床,状似不经意的问:“哎,刚才为什么蹲在厅里哭,是不是周迪云跟你说什么了?”
唐诗的身体明显一僵,声音也冷了下来:“不关你事。”
胡赫一听,脸色变黑。起身扳过唐诗,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看着唐诗的眼睛:“以后,也不许跟我说这几个字!我是你丈夫,什么叫不关我事!”
唐诗毫无惧色,冷然的看着头上的胡赫:“胡赫,我有我的原则,不要触及我的底线,也不要要求我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一直都在尽我最大的力量接受你,我也一直努力的去爱上你就够了。”
“这么说,你到现在还是没有爱上我?”胡赫的声音听起来很受伤。
唐诗看着胡赫的眼睛,狠心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对,我还不确定。”
“你是不是还是忘不了他?”
回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胡赫的心,彻底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