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第 80 章(1 / 1)
柒一十四
3个月嚓地过去了……
我实在不敢置信,我居然如此有耐性和耐心地陪池迹书演了3个月的恩爱戏份。
前线传来的消息一直只报好的,丝毫坏点儿的报料影儿都不见半丝。
等不下去了,再等下去会死人的。
“云卷云舒,传话给无昔,明晚我们就动工。”不等了,我TMD都快相思成狂了,而且这富贵日子越过越心惊胆战,我就知道我天生不是享受的好命。为了命运大哥辛勤为我开垦的命运大道,我还是赶紧儿贫贱去的好!
“是,小姐。”
经过总共四个来月的恩爱相处,池迹书对我的警惕已经降低到不再派侍卫暗哨盯着我了,这就是我要的,这也是我这般忍辱负重的终极目的。可是,我还是疑神他留有一手,不过,对于他的这一手我倒不怎么怕,再怎么说,我们也是有了□□成准备的!
每天特定的时间,池迹书就会过来跟我南辕北辙个一番,也顺便给我送那亘古不变的汤药。我想,我没病也会被这苦的连猪都不肯嗅一下的坛坛罐罐给憋出病来!我的“病”也就一只拉拉拖拖的,就是不见愈好的迹象。这本是我逃避他的最好借口,却也成了他躲避我出宫的头号理由。他一直不肯答应我出宫,我们的计划就只能集中在宫里进行了。
翌日是夜,我没有一如既往地依躺在贵妃椅上等待他的到来,而是早早就下了榻。
他进来时,见我不在厅里,直接就进内室来。
屋里燃着淡淡的檀香,这香已经烧了有些时日,听说有宁神舒心之效。不过,宁神也好舒心罢,我只管它能不能杀人于无形之中。这香是无昔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单闻不错是能宁神舒心,但若是混了酒闻便是沁入肺腑的□□,闻多且会日渐成瘾而不自知,最后,当然是由慢性毒性演变成剧毒攻心啦!
我本来没打算用这法子的,可经过无昔的一番分析后,我就欣然答应了。说我丧尽天良也好狼心狗肺什么都好,我不管,我只要大哥,其他的,我管他那么多。
“娘子?”已经来到床畔的他轻声唤了声,见我没反应就直接宽衣脱鞋上床。
夏天已经渐远,我盖的被子也换成了薄被。
他一躺下就靠过来轻轻把我抱住,经过这些日子来的练习我装睡的功夫可说已然炉火纯青到了跟真睡几乎没差。
“朦朦胧胧”地,当“感觉到”他的存在,我微张开惺忪的睡眼瞟了他一眼继而合上,凭着意识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嘴里口齿不清地咕喃着外星语:“香公,噶话歌……辣了……”
“恩,来了。”然而,每次他都很神奇地抓住重点,可屌了!“娘子睡,为夫陪着。”
喃了下嘴,我就窝在他怀里乖乖地继续“睡”。
池迹书的武功之高强我是见识过的,连同门的左相云在他面前都撑不过三招,所以,下毒是唯一削弱他攻击指数的有效途径。虽然很下三滥,可是有谁说过不许下毒么?我不毒他,他也可能被别人毒,反正都是被毒,没什么差的,不如就由我来先下手为强吧!既然肥水都不流外人田,那下毒就更不用经外人手嘛!
睡着睡着,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辰了,我“突然醒过来”想要起床,却“发现”被某人搂的结实。故作屏息凝气加小心翼翼地挪开他的手臂,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啊,才挪开他的一条胳膊,他一个转身就把我的努力化为乌有了,我“气”的牙痒痒,却仍旧不依不饶地再接再厉……
“娘子都折腾了大半夜了,不睡么?”我气喘吁吁地摊在床上时,耳畔传来他沙哑的声音。
闻言,我无限“委屈”地咕喃:“人家想如厕,你老不让人家下去,~~~~(>_
他见状只好啼笑皆非地放我下地,脚一着地,我就飞也似的冲向“马桶”……
“娘子,可还好?”大概是见我尿意绵长,外面传来池迹书的关切。
我不满道:“你还好说……厄,都是你害的……出去啦!羞死人了!”
马桶里一直有流水声,事实上,那只是明修的栈道,至于暗度的陈仓可还在后头。
“都是老夫老妻了还怕羞?”我就知道他不会走才故意开口让他离开的。
“我不管,以后不许抱着我睡。可恶,想憋死人……”我一边忙着嗫喃一边开始“拉裤子整装”。
外头的他似乎还在笑,声音听起来甚是愉悦,“这可由不得娘子,以后娘子要是人有三急直接给为夫说好了,莫要再像今天这般瞎折腾了。”
“哟!”一声,我霍地拉开帘子出现在他眼前,悲愤指责,“原来你早就醒了!你是故意的!~~~~(>_
“是为夫不对,娘子莫恼。”
躲开他欲抱我的手,我瞪他:“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娘子……”
他想解释却立马被我的眼汪汪打断,“我就知道,你人在我这,心却在那金碧辉煌的凤仪宫。好啊,你走啊,你现在就走!”汗啊,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人明明是我自己,本姑奶奶却演的如此这般七情上脸,可谓是天下绝无仅有的无情戏子啊!
听我这么说,他不由微蹙眉心,硬是把我困在他怀里逼我直视他。我偏不,他挠不过我,只好任我别着脸,语重深长地对我说:“娘子,你要相信为夫,为夫身心都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只要时机一到,倘若你喜欢皇后的位置,为夫就把它双手奉送到你面前……”
我赌气地哼哼,只把头别的更远,不做声。
“娘子,看着为夫,可好?”
“哼!不看!”
“娘子……”
“都说了不看!”这次他轻易地就把我的头转过去,当然易,放水的能不易么,真是的!
“娘子,别哭……”亲吻着我的泪水,他柔声安慰道,“都是为夫的错,娘子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就是别憋坏了自己。”
我只是瞪大眼睛看着他,放任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掉,始终不愿开口……
“娘子……”
感受着粘稠的液体从手上涓涓滑过的质感,望着他注视我的不敢置信的眼眸,我却突然笑了,笑的泪流满面:“相公不是说身心都只属我一个人的么?我现在不要皇后的宝座,也不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身,你会不会反悔不给?”
“娘子……为何?”他面不改色地凝视我,原本不敢置信的眸光掩去,取而代之的是淡而稠的惊痛和无边无际的寂寥……
“为何?呵呵。”我轻笑一声,微一收劲,手上的粘稠更重了些,“相公你可知为何?”
他定定地盯着我,半晌才启唇轻声问道:“娘子,你可,爱我?”
不想去看他眼中的神色,我微偏过头去,不答反问:“那你呢?可曾爱过我?可又爱着我?”
深情而温柔地凝视我,他嘴边的笑却淡的教人心酸,不等他开口,我先一步替他说:“我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只要一个结果,你别怪我。如果你不曾弃我,今日为你挡刀的人就会是我。被插刀的感觉不好受是不是?我也试过,很痛,痛到都恨不得死去是不是?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杀我?是不是恨不得我死?”
他眸光黯淡下来,拥着我的手却丝毫没有放松,我实在无法想象他到底拥有着怎样惊人且非人的意志才能支撑自己残破的身体。
只听他说:“是我错了,我以为你足够爱我足够信任我,以为即使我什么也不说即使我暂时放下你,只要我回头你都会在原地等我……非虞,你当真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么?”
静静地任他搂着靠着,我笑:“曾经那个愿意把身心交付池迹书的唐非虞已经死了,死在了她相公一声不响把她抛弃的那个冬天的午后,生生世世也回不来了。”
“既然曾愿托付终身于我,为何……”
“为何?你问我为何?好,今天我就让你死的明明白白,从此以后,你我就再无任何关联!”我一抖肩弹掉他搁在我肩上的头,直视他说,“扪心自问,你可有装载过我曾给你说过的哪怕只有一句话?你以为我真的因为那姚莜雪争风吃醋么?我说过,我可以不管你三妻四妾,我也不在意你拈花惹草,只要你心里有那么一丁点有我,只要你不弃我,就算要我死我也毫无怨言地选择只当你池家的鬼!可你忘了,你忘了自己曾经答应过我,不过发生什么事,如果要甩袖而去,你都让我先转身……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我站在人去楼空的池府时,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境,那种心寒那种悲凉,我再也不想经历了。我唐非虞这辈子没怕过什么,苦我熬过,痛我尝过,累我试过,可是我最最最容不得人弃我如敝履。弃了我也就罢了,你为什么还逼我回来甚至禁锢我?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以为我是什么?垃圾么?扔了捡回来就能再用么?池迹书,我告诉你,就算你TMD是天王老子我都不怕,大不了跟你一拍两散同归于尽!”
说着,一把将他推开,手中的发簪也被一并带出,血顿时就流了满地,红的那样惊心却也艳的那样动魄。
他有些不支地伸手撑墙而站,一直不曾移离过我的目光越发的深沉。他只是定定地凝视我,死死地注视我,静静地盯视我,一言不发。
扬手把发簪投入浴池,我残忍地迎上他的目光,说:“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今日不过是还你‘君不负我,我定不负君’的下半句。”
“来人哪!有刺客!快来人哪!护驾!皇上!你……啊~护驾!”我“惊慌失措”地大叫着冲到池迹书身边,与此同时不知道从哪里竟真的就冒出来了一名破窗而出的“刺客”。
他见状,心下大概也已经明了了,却仍旧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仿佛身体破了一个大洞的人不是他一般。
在侍卫到来之前,我微笑着对脸色苍白的他喃道:“一个能弃他人的人,永远都不值得他人爱护,不过,我还是祝福你。今晚以后,你的生命中就再也不会有我,不过,在这之前,我还得跟你说声谢谢,谢谢你曾给过我的一切,当然也包括,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