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1 / 1)
世界人们高呼:严打霸王!
娃儿!为了世界的和平人类的幸福,请让我们手拉手,不霸王!六一十五
浑身乏力地躺在这张华丽的我做一辈子梦也梦不到的床上,放在身旁的手正被一老者诚惶诚恐地把着脉,诊了好一会,我的手重被小心翼翼地放回被子里。
“何太医,爱妃身体如何?”
“回皇上,娘娘身体已无大恙,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娘娘心结在胸,恐怕药石难移。”
“好了,你下去吧。”
“微臣告退。”
“娘子……”手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抱住,“你在怪我么?”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张开过眼。人说,眼不见为净,我就再也不睁眼;人说,耳不闻为静,我就什么也不听;人说,心不想为清,我就关闭心扉……不看不听不想,心就不会伤就不会痛就不会恨。
一个吻落在额上,一如记忆里一样好听的声音响起:“非虞,你要明白我的苦衷,如若不是迫不得已,为夫又怎会瞒着你呢?乖,张眼看看为夫,好吗?”
泪水无声无息地滑落枕头,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哽咽出声,切齿说:“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握着我的大手僵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地把我的手放回被子下,好听的声音又传来:“娘子好好休息,为夫晚些再过来看你。”
“来人。”
“奴婢在。”
“好好照看娘娘,如果娘娘少了一根头发,朕定不饶你们。”
“奴婢遵命。”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了,我才缓缓地张开眼。
“娘娘,您可饿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隔着窗幔响起。
“你们都下去,没有吩咐不许进来。”
“可是……”
“是,娘娘。奴婢就在门外候着,娘娘有事可随时传唤奴婢。”
听到关门的声音,我才坐起身来。
脖子上的伤痕已经淡去了,可是那天发生的事却似烙铁一般刻在了我的心田上。
大哥……
泪水怎么也止不住,从大哥嘴淌鲜血声音僵硬地冲我说出“我们安家立业吧”后,我的眼泪就没有断过。
也是在那一刻,我清晰地知道,原来,我不是疯了,我是爱了,是的,我爱上了大哥。可是我却怕了,怕的连心都在颤抖……
原本的五名黑衣人被大哥好不容易打倒了,就在我满心欢喜又满心担忧地跑向扶剑单膝跪在地上的他时,倏地,腾空又出现了十来名黑衣人,一瞬间,我就软倒在了地上。
“大哥……”我绝望了。
“不许哭。”脖子上被架了十多柄利刃的他仍旧不减寒气地对我说。
“……”然而,他越不许我哭,我的眼泪落的就越凶。
“夫人,请跟属下回去。”一个类头儿的人走到我跟前单膝跪下恭敬地说道。
我瞪着他露在外面的眼,半晌,闭上泪眼咬唇深吸一口气,我坚定地站起来,再次睁眼时泪水已经断了。我一瞬不瞬地与大哥遥相对望,然后笑道:“大哥,对不起,如果没有我……你跟白眼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所以,你们以后要好好活着,要好好的……”
“陶寂儿!”随着这声叫喊,一抹鲜血自他唇角滑出。
别开眼去,我对身旁的黑衣人冷声说:“我跟你们走,不过,不许伤害他们!”
“只要夫人肯随属下回去,他们自会安然无恙。”
“走吧。”最后瞟了一眼被鲜血污了白毛的白眼,我就扭过头去,眼泪又在眼眶打着转。
“夫人请。”
“陶寂儿!”身后传来大哥寒气逼人的叫喊。
“……”
“我们,我和白眼……在江南等你。”泪水重又泛滥了。
“陶寂儿,我累了,我们安家立业吧……”
大哥……
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了,我只知道,我的心好痛,痛的都快要死过去了……
“陶寂儿……”
大哥……
白眼……
发愣地坐在这个华丽的牢笼里,我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这头被大哥砍短的长发,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初到这个世界时,我就被关在一个简陋的牢笼里,每天想着的都是怎么才能逃出去,思索着怎样才能海阔天空……殊不知,自己的羽翼早就被折断。想飞?下辈子吧!
如今,关押我的牢笼大了豪华了,却也坚固了,而我的羽翼也早已不在了……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那个口口声声唤我娘子的人,似乎没有变过,可是,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尽管他还是他,可我,却已不再是当天的我。况且,他还是他么?
其实,自那天回到人去楼空的池府起,他就该明白,我们,谁也回不去了。
他曾经给过我的山盟海誓,是那么的美好,可是,他不知道,我的心经不起信任之人的背叛;那不是打一巴掌给颗红枣就没事的云淡风轻,那是,一错就再也不能回头的永恒。是的,我承认,我的确怨过他。可是,我也知道,不是我的,就算我呼天抢地也只是徒劳。只是经过这事后,我更加懂得了一个道理,也真正学会了不再期待不去企盼。我要的,决不能企也不用盼,只要我还有一双手我就该自己去创造;这样,谁也无法抢走属于我的东西谁也没有这样的权利!我再也不允许自己像个傻瓜似的站在原地当那个被留下的人,我当傻瓜,当怕了……
放下手上的梳子,我缓缓站起身来。
这的确不愧是皇宫,就连地上踩的砖瓦都是名贵的冬暖夏凉的大理石。
可是,就算世上再好再美再贵的东西,对于无心流连的人,皆不过是石头沙砾一堆。
曾经,我以为,没有家,起码我能用荣华富贵填补心中的缺失;可当我真的拥有了荣华富贵,心中的不安却与日俱增,那空虚感竟比无家可归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后来,我终于知道,原来,幸福是与一个人在山洞里相濡以沫,安心是与一只禽兽在冰天雪地里出生入死,快乐是被一个人冷言冷语对待也甘之如饴,开心是被一只禽兽黑亮的眼睛幽怨相视却心情愉悦……今天,我才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把素不相识却共度过患难的他们当成自己不可或缺的,家人。
家人……
大哥那时说,他累了,他要安家立业……
大哥还说,等我,在江南……
大哥,白眼,你们,等我,我们的家,等着我回去一起建!
抹干脸上的泪水,我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颊,然后转身唤道:“来人。”
“娘娘,奴婢在。”
“我饿了,传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