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第 55 章(1 / 1)
伍一十三
当我们风尘仆仆地赶回池府,面对的却是大门紧闭的情形时,我心下就一阵不安。
无昔上前敲了好一阵门都没有人来应,我拥扶着神经已经迷茫的花落靠在一边,见到这样的状况不由皱紧了眉心。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别敲了,你直接翻墙过去把门打开!”摁下心头的烦躁,我对无昔说道。
无昔闻声便转到外面跃进了府里,不一会,大门便打开了。
“快扶花落到爷爷屋去,我随后赶上。”我把花落交到无昔手上吩咐道,无昔瞟了我一眼便依言背起花落走了。
我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然后才转身把大门关上。
当大门在我手上徐徐关上时,我的左眼皮就突地跳个没停。
这种境况,实在很不寻常。
在我信步赶到爷爷屋时,发现无昔正满脸焦虑地走出院门,我见状,问道:“怎样了?”
“屋里没人,连个人影都没有。”无昔目含不安地看着我说道。
听罢,我心里一紧,抬脚往屋里走,说:“先别管这么多,你快给我去找个大夫回来。”
“可是,留你单独一人在这,我不放心。”
“让忠良他们赶紧儿派人过来,你快去快回便是了。”
“那你自己小心,这短剑你拿着。”
门在身后被关上,我连忙往里屋走去,屋里生着炭火,不知道是无昔生的还是本来就生着的。迈步过去,只见床上的花落已经昏迷了过去,我利落地把她的衣服去掉,她的一只手臂都紫了,那绑着大动脉处的绷带之上也紫了一些,如果再拖下去,她大概非死即伤了。妈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有事起来就一股脑儿地接踵而来?
心里骂完,我反而有些呆愣地望着床上的人儿,实在是我根本不知道我能为她做点什么。我唯一有的一点急救措施已经用完了,现在的我可说是黔驴技穷啊!TMD,我到底该怎么做?在屋里焦急地转了几圈,我突地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个关键点——热水!就连生娃儿时都离不了热水,这中毒肯定也会用到热水吧!
想着,我给花落盖上被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再一次真切地感受了府上的清冷。虽然从前在这做丫鬟时就觉得府里人烟稀少,可是那时却并不会有清冷的感觉,后来嫁给了池迹书,府里的人气好像一下子就上了一个层次,虽然那些人仍旧很少在我面前出现,可是再怎样也从没像现在这般,了无人气。
推门走进厨房,我先在里边找了一遍,发现没有热水后连忙就开始生火煮水。
蹲在灶头前,底下烧的红红火火的干柴烈火映在脸上身上暖烘烘的,可是我的一颗心却从未有过的冰冷。
我知道,府里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这里不会一幅人去楼空的景象。可是,却没有人,没有一个人通知我,哪怕是给我送个信条……为什么呢?他们到底遇到什么竟然连通知我的空挡都来不及给呢?还是,他们本来就没有通知我的打算……想到这,心下猛地一窒。
不会的,不会的,爷爷和相公不会这么对我的,不会的。
望着炉火的眼睛渐渐模糊了起来,我举起手臂一捂,视线重新清晰了起来。不管发生什么事,这都是我的家就是了。既然大家都不在,那就由我来守住这个家吧!
想着,我缓缓地站起来,也就在此时,一柄寒光逼人的长剑悄无声息地横在了我脖子上。瞳孔倏地一张,我僵直着身体不敢随便乱动,脑袋瓜儿却高速地运转了起来。
“你最后别打歪主意,不然,就别怪我剑下不留人。”
这个语气冰冷的男人说完这话就把我给点昏过去了,但在昏过去前,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的一只鞋留在了原地。妈的,连姑奶奶也敢绑架,看我不把他的老巢给拆了,我就跟他姓!
我重新醒过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知道,我现在成了阶下囚。而很显然,这关押我的牢房非常的专业,不但够阴暗潮湿,还相当的脏乱寒冷。
TNND,这到底是哪跟哪?妈的,随随便便把人家给抓来也不见有人来提堂审问,问完了我还要赶回家救花落的,TMD!
忿忿地对准那粗大的木柱狂踹了几脚,我才龇牙咧嘴地走到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坐了下来。
好冷,连张被子也吝惜,真TMD不是人!
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花落,不知道无昔回来发现我不见会不会急疯了?他应该知道救花落才是当务之急吧!唉,为什么当我想通了想回来重新再来时,一切却变的如此难以掌握,甚至面目全非呢?难道,连天也不愿给我机会么?不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我不要金啊,我只要我的家……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远处传来了一阵吵杂声,有人来了!
一时间,我竟然手足无措了起来。对于即将面对的绑匪头儿,我是该先装晕然后来一招楚楚可怜博同情,还是索性站起来一副嫉恶如仇的大义凛然好?天啊,这比“上超市抉择到底是买生菜还是菜心好”还难上千倍百倍啊!
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头一种方案。理由嘛,很简单,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不是说这个时辰就该醒的么?”就在我以完美的姿势昏倒在地时,牢房前响起了这么一句责问。
“小的该死,请二当家责罚。”
“罢了,你去提桶水过来,我就不信她不醒。”
TNND乌龟王八蛋,竟然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文化也没有。姑奶奶我身娇肉贵的紧,可经得起那该死的一桶水!妈的,最好别让我出了这牢房,不然定将这可恶的男人给千刀万剐了!
若无其事地微动了下,我装作刚刚转醒的模样张开“朦胧”的睡眼,然后“满脸惊讶”地瞪视着牢房后的两个人,“惊慌失措”地“失声”道:“你们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要抓我?”恶,装的姑奶奶我都要起鸡皮疙瘩了,他们要是还能无动于衷,姑奶奶我跟他们姓!
“这女人也不过如此。”那二当家满目鄙讽地睨视“不过如此”的我道。
妈的,姑奶奶我“如此”不“如此”可不是表现给你看的!看不起我?哼,大人物大智若愚韬光养晦,为的就是“君子报酬十年未晚”!
“她是大当家指名要的人,想必是有些作用的。”站在那二当家身旁的人身段放的很低,可却没有低人一等的卑微,如此反而更显他的风度。真奇怪,这自称“小人”的人显然比这二当家更胜一筹,地位却低到了奴才去,可见啊,连土匪也有怀才不遇的!
“哼,难道他看上的就是她这张脸?我今天就把她的脸毁了!”偶滴娘啊!人说最毒妇人心,这杀千刀的男人却比□□还毒比鹤顶红还狠比御寒还阴比醉生梦死还贱!
“二当家万万不可!大当家早就下令不能让任何人接近这牢房,她要是伤了分毫,小的怕是难以交差。”囧,他们这是在干嘛?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了?去TNND,他们这样的戏码,姑奶奶小时候在孤儿院就已经耳熟能详了,想坑我?门儿都没!
听罢,那面目狰狞的二当家恶狠狠地仇视着“瑟瑟发抖”的我,抛下一句:“别让她落到我手中,不然……哈哈哈哈!”妈呀,他那笑声简直比母夜叉的还让人毛骨悚然!
那“小人”转睛看了我一眼,后脚也跟了那二当家走了。
汗,他们这是玩儿哪门子的把戏?我这当家花旦都还没有出场,他们怎么都走了?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最后的关门声,我重又退回那干净的一角蹲着,脑袋也没闲着地运转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那大当家为什么要把我抓来,但是从刚才那二人的对话可以肯定的是,那大当家暂时还没有把我给废掉的打算,说不定,抓我来是想要挟什么人的……该不会是想用我来威胁池迹书吧?难道说这大当家跟池迹书有什么过节?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我可真是要好好想想对策了,我绝不会让自己成为负累包袱的!至于那二当家,不知道他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他看我的眼神不会那么狠,还是说他跟那大当家不和,想通过整我来表达他的不满之类的?见鬼,如果这个想法成立的话,那我的生命岂不是岌岌可危了?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就算真毙了,也要毙的有血有肉有头有脸有筋有骨(厄,这是哪门子的视死如归?)……
呃,好饿!
革命的前提是温饱,可是现在的我却饥寒交迫,倘若此时有人要放我出去,我也手脚虚软啊,更别说什么举起锄头革命去了!
他娘的,那大当家果然是大家,一点儿也不省油!
既然如此,我只好把自家的火调小一点,好细水长流,打持久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