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阴差阳错(已修改)(1 / 1)
爱凑热闹,爱看戏,是人天生的劣根性。殊不知,你在看别人演绎的那场戏时,别人亦在笑看着属于你的那场戏。
正所谓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你笑他人太痴癫,他人笑你看不穿。你即不痴癫,也看不穿,又怎可自以为是的肆意妄评?
此时的神宏街客栈外,正有一场好戏在上演,至少,在某些人眼中那是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的将那戏中人圈围在中心,摇头晃脑,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自以为是的嚷嚷不休。
冰冷的地上,风都唇角含笑,睡着了般静静躺着,那唇边的笑意仿佛在告诉大家,生死一笑间,弹指穿心毒果是名不虚传。
兰衣女子——易寒烟跪坐在他身边,不言不语,任脸上珠泪坠落,她不曾悲哭,只是静淌着眼泪,那周身散发出的孤凄之气,在在诠绎着她的伤,她的痛。
想不到这世间还有这般痴情男子,竟能为这位夫人做到这种地步?而这位夫人又为何不懂珍惜?
啧啧,这个男人是白痴么?居然为了那虚无飘渺的爱放弃了自个的生命?明明长相不俗,衣着上等,想来必是身家不凡,地位不低,那他还愁娶不到夫人么?随随便便也可纳几门身家清白,容貌上等的美妾呀?
这位爷生的这般好看,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为什么要为这蛇蝎美人死啊,可惜,可惜呀!
哼,真真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生个小气,闹个别扭,居然转身就另嫁他人,真是太不知羞耻了!
“他死了,如愿了么?”人群外倏然传来冰冷澈骨的冷笑声。
嘶——谁,谁这般冷酷?这不是往这位娇弱夫人的伤口上撒盐巴么?有什么意见,有什么想法也要学他们低声说就好嘛?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伤害这位夫人呢?
众人抽气转身,想看看是谁这般无情。
但见对面茶铺内,那位白衣胜雪,冷漠如冰的白衣女子起身,轻盈移步的朝这边走来,身后,那群人脸色各异,亦步亦趋的跟着。
咦,是她,可是她不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么?怎么会这般伤害别人?
想归想,疑归疑,她冷冽的气势骇住了的众人,下意识的退身让出一条通道,让她得以顺利进入圈中。
风独贞在两人身边停下。
“风夫人,如今他死了,快意了么?怨恨平了么?”她启唇冷讽。
“你是?”那迫人气势让易寒烟回神,拭泪而起的她在看清风独贞时,眸中倏然闪过一抹异样光芒,稍纵即逝的让人捉摸不住。
“风独贞。”风独贞注意到了,但她并未深究。
“你是他什么人?”易寒烟问。
“风独贞是晚辈,称他为伯父,仅此而已。”风独贞冷冷道。
“你知道些什么?”
“知道很多,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恩仇,她明,她的不能原谅,她也能理解。
可是,再如何怨,再如何恨,再如何报复,她也不能伤他性命。
“即是晚辈,更非亲人,我与他之间的事,姑娘为何要管?”易寒烟意外的抿唇冷笑。
“只因我想。”风独贞挑眉淡笑。
“那么姑娘意欲为何?是否欲取易寒烟的性命来还他?”易寒烟眸含郁意的看着她。
“那倒不必,风独贞只是想替风伯父问夫人几个问题。”风独贞淡若轻风的一笑。
“喔?是吗?那么姑娘请问。”易寒烟怔愣片刻,方沉声问答。
“风夫人希望伯父死吗?”风独贞冷笑着问。
“自然不会。”易寒烟有些恼怒的回答。
“此话当真?”
“不假。”
“可夫人即然避了伯父十数年,那就说明夫人依然恨着伯父,夫人是聪明之人,当知此次秦少庄主大喜,伯父必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会来浪沧城探听夫人的下落。那么请问夫人,即然消失了十余年,为什么不继续消失下去,反而自已送上门来?并以言行逼迫伯父自尽,夫人,你言行不一,如何能让风独贞相信你说的话?”风独贞冷冷笑道。
“唉,风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我并不知他在寻我,也没有刻意的躲着他,此次来浪沧城,全只为来探寻月儿的行踪,并无它意。”易寒烟轻叹道。
“哼,夫人,过了十四年才想寻找月儿,不嫌太迟了么?”心头倏涌的怒意让风独贞不悦哼道。
“呵呵,姑娘,你以为易寒烟愿意么?易寒烟从昆仑雪崖坠下,受伤极重,仅侥幸保得性命而已,是以十余年来,卧床不起,近月才复原。”她仰首沧然而笑。
“、、、是么?”那历经沧桑的笑让风独贞皱眉。
“风姑娘,风哥他再对不起我,也还是我的夫君,易寒烟又怎会想他死。”她凝重的敛去唇边苦笑。
“那么夫人,现在你打算怎么做?”那含泪带笑的脸让风独贞心悸。
“事到如今,一切怨恨已没有了意义,我会带着风哥回大漠,一辈子守着他,此生不再踏入中原一步。”柔眸看向那安详的仿如睡着了般的脸,珠泪决堤。
“夫人说的倒是轻巧,那与夫人有十余年夫妻情分的余门主,夫人能抛下么?”
“姑娘,易寒烟与归杰之事另有隐情,并不像姑娘想的那样?”她淡淡的苦笑道。
“那么夫人是真的决定回风烟堡了?”风独贞放下心来。幸好,她的答案是否定的,不然,可如何是好?
“嗯。”
“没有骗我?”
“自是不会。”
“不是‘百变草’?”那声音倏然神来一句,惹得四周抽气惊呼声此起彼伏。
“嗯——。”咦,百变草,除了风哥外,还有谁知道百变草么?那不是他们之间的秘密么?难道风哥,他,他、、、、易寒烟惊讶的转眸望去。
“、、、说话算话?”不知何时,那地上的人已睁开双眸温柔的笑看着她。
“你,你——。”易寒烟看了他一眼后,再回头四望,发现四周空荡荡的,除了风独贞等人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外,那些看热闹的好事者已被他诡异的反应吓跑了。
“你,可恶,你骗我,傅儿,我们走。”易寒烟一瞬间脸变得铁青,她怒气冲天的唤着侍女。
“嘻嘻,风夫人,你的手下已经跑了,可能是去找那什么余门主了吧?”忧儿蹦上前,笑眯眯的好心告知。
“忧儿,不要多嘴。”辜残云快速将她拉回。
“哼,风都,你太可恶了。”易寒烟扫视一圈,果见侍女不见影了,她恼怒的拂袖回头欲走。
“烟儿,我没有骗你,真的,那穿心毒是被别人换掉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呀,要不然,我此时就真的不在这人世了,烟儿,相信我。”躺上地上的风都急声大吼。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毒,为什么他动不了?
“不可能,以你的身手怎么可能被别人动了手脚还不知道,风都,你太过分了,居然用这种低级的手段来让原谅你。”易寒烟转头怒叱。
“烟儿,我没有。”风都急声道。
“是么?”她不信的冷哼。
“风夫人,你无需怀疑,伯父他确实不知那毒药被换了,这是解药,你快给伯父服下罢。”风独贞笑逐颜开的上前,将药丸放在她手中。
“是你做的手脚?”易寒烟狠狠的瞪着风独贞责问。
“是,风夫人,还是快喂伯父服下罢,难不成夫人真愿意伯父死了么?”风独贞不以为意的笑道。
“是啊,风夫人,风堡主中的那药久了会有后遗症的。”一旁的孤月笑眯眯的劝道。
“哼,先放过你们。”易寒烟一哼,蹲下身扶起风都,将药喂他服下。
“、、、风姑娘,可以告诉风都,姑娘何时换了药么?”很快,风都便能动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抿唇而笑的风独贞。
“呵呵,伯父,夫人,当日伯父伤重不醒,风独贞给伯父疗伤时,意外发现伯父带着这么一瓶事物,当时风独贞就起了顽劣好奇之心,趁伯父未醒之时换了药,预备好生研究一翻,不敬之举,望伯父伯母莫怪。”风独贞歉然笑道。
“哈哈哈,当然不怪,风某还得感谢姑娘呢!如不是姑娘,风某怎能跟烟儿和好,你说是不是,烟儿。”风都将易寒烟拥入怀中笑道。
“伯父伯母大量不怪,风独贞就放心了。”风独贞笑道。
“呵呵,好说。”
“风哥,风云令还给你。”易寒烟对风独贞一笑后,从袖中掏出风云令递给风都。
“呵呵,烟儿,我的就是你的,还什么还不还的,你保管着就好。”风都开怀笑道。
“嗯,好。”易寒烟轻笑,袖中握令的手紧了紧。
风哥,别怪我,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月儿!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