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自绝(1 / 1)
粉纱轻拂的房间里。
“夜,兰衣泡的乌龙茶可好喝?”碧兰衣期待的看着他。
“呵呵呵,当然好喝了,简直是一绝呀。”辜残云移回飘浮的神智赞道。
“夜,那边闹的那么凶,是不是出事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啊?”碧兰衣试探的问道。呵呵,好高兴,那边轰隆隆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夜居然无动于衷的跟她坐在这里,虽然两人未有亲密行为,但夜为了自已不去看她,又如何能让她不喜?
“不需要,那么多人去了,也不差我们两个,再说,她身手那么好,能出什么事?”辜残云硬下心道。
虽然担心她的毒性发作,但应是不会的。最近她每次动武都没事,看来孤月为她配制的解毒丹奏效了。
“夜,真的不去呀,如果她真出事了,那可不好。”哼,死了最好。那样夜就会全心全意对她了,不过,可不能让夜看出她的心思。
“兰衣,你该担心你快被我吃了才是呀,呵呵,看来,是我让你太闲了。”哼,她有南宫剑月关心,自是不需他去碍她的眼。
“帝,帝,不、、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碰碰碰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失控的喊声不识时务的打断了两人。
“织罗,什么事让你慌慌张张的不成样子?有事快说。”他僵住动作喝道。
“帝,那、、、那个,风姑娘她,她她、、、。”织罗虚软的趴在门上,惊吓至深的心让他无法顺利表达出要说的话,脑中僵住的,是那无声无息躺于地上的染血白影。
“她怎么了,快说?”但闻房内重物坠地,眨眼房门被大力从内而外踹开,郁佞残冷的他用力摇着虚软的织罗。
“呜,帝,她,她她、、、。”怎么办?他说不出来?他不敢想象,那事实让帝如何接受。
“快说,她究竟怎么了?”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深,他惊惶的逼近织罗鼻尖怒喝。
“她,她,风姑娘她死了,她死了。”织罗咬牙。
“你再说一遍?”辜残云暴怒狂吼。该死的织罗,她的生死也敢拿来开玩笑,是不是活腻了?
“帝,风姑娘她真的死了,忧儿已经哭昏过去了,掠空正在那儿顾着,帝——。”织罗说了一半,才发现眼前人影已失。只余那暴烈惊狂的气息飘荡在他身边,让他惊怕的瘫痪在地。呜,刚刚他以为帝会失控的杀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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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败凌乱的房内,此时已灯火通明,闻声而来的风云骑,客栈掌柜小二,甚至于醉酒的风都也赶了过来,然他们只能呆呆的看着,听着,却出不了声。谁又能相信?谁又可以让自已相信?那清冷孤傲的女子已永远离开了他们。
物什杂乱的地上,南宫剑月紧紧将那白衣乏力人儿拥在怀里,不断的抹去她唇角流淌着的鲜血,苍白如雪的俊脸上,看不出是悔是恨,是痛是绝,是伤是苦。他只是静静的,痴然的,仿佛天地已绝,他亦已绝的凝视着她。
旁边,孤月寂然坐于杂什间,垂头低首,将脸深深埋入掌中,衣袖高卷的右臂上,数条刀痕旧疤狰狞盘旋,此时右腕处的深长伤口血流如注,缓缓在地上注成数条浅浅血溪。
掠空抱着一脸通红,双眼红肿,昏迷不醒的忧儿坐在地上,淡绿双眸怜惜的,专注的看着怀中的小小人儿。
“贞儿——。”惊惧身影似狂风般飙来,扑通跄踉跪地,小心翼翼的从南宫剑月怀中抱起气息已无的人儿,剧烈颤抖的手怕惊到她般轻触着她冰冷的娇颜。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贞儿怎么会死?怎么会离开他?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贞儿只是在生他的气,气他不肯如她所愿的回去,气他故意去妓院寻欢,气他故意跟碧兰衣亲热,她在吓他,在惩罚他的愚蠢,她没有死,她是在骗他的。
“贞儿,贞儿,你怎么了?残云来了,残云再也不生你的气,不故意刺激你了,你醒来,醒来呀,醒来后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要我回去也可以,你要我成全你跟他也可以,我全听你的,全听你的。你醒来,醒来啊。”他双眸赤红如血,嘶哑狂喊悲啸,颗颗灼痛的热泪滴晕上她无血色的娇颜。
“帝,她——。”掠空想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因他很了解这种失去所爱的痛苦,失去忧儿时,他也是这般疯狂,这般不愿相信。如劝帝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便,岂不是如同废话,指不定还会被盛怒疯狂的帝当成当空中飞人将他扔出去。再命他一辈子再也不要回来。
“贞儿,我的贞儿,醒来,醒来呀——。”叫了半天,怀中人儿依然没有反应,辜残云慌了,他控制不住的用力摇着风独贞狂吼。
“那个,夜,她已经死了,你不要太伤心了。”姗姗来迟的碧兰衣暗喜,上前劝着疯了般摇着怀中娇躯的辜残云。呵呵呵,老天待她不薄,居然如她所愿的让风独贞死了。
“贱人,你才死了,滚——。”赤红泛泪双眸愤恨的瞪着不知死活的女人,抚着怀中娇颜的右手暴怒挥出。
“啪——。”无情右手扇上碧兰衣的脸。
“啊——。”碧兰衣尚来不及痛呼,人已呈直线型朝夜色中抛飞而去,身子急速飞出客栈,越过无数高树后,终于缓下势头,吐血昏迷的挂在高耸的树梢,接受着狂风暴雨,惊雷闪电的倾情洗礼。
众人瞪大眼,纵算再有一百个胆也不敢再劝已呈疯狂的辜残云,当然亦忘了去寻那不知飞到何处去了的碧兰衣。
“贞儿,那烦人的苍蝇已经被我赶跑了,你快点醒来啊!醒了残云就会听你的,你要残云做什么残云都会听你的,醒来啊,你看忧儿都哭昏过去了,你不最疼爱她的么?你也不忍心看她这样的对不对?”眸角眼泪无休无止的狂飙而下,心中空茫痛成一团,他只能将她拥在怀里,喃喃似劝似哭的低诉着。
“贞儿,贞儿——。”胸中翻涌的疼痛如何亦压不下,快欲冲喉而出。
“她死了你又能如何?”冷冷的质问倏然响起,却是那银衣人去而复返。
“陪着她,我曾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水,也要对她不离不弃。”口中腥甜的气味越形浓郁,他头也不抬的嘶声。
“哼,那我告诉你,你可以自绝了。”银衣人不屑冷哼。天下男人皆薄情,就不信他可以为她做到。
“噗——。”再也忍不住的他喷出一大口鲜血,阴眸狠残的瞪着那胆敢说她死了的银衣人,右手一挥欲让她跟碧兰衣相同下场。
“哼,做不到便恼羞成怒吗?你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浅薄,难道你只是为了她的绝世容貌而爱上她的吗?”银衣人出手如电的制止住他的动作,趋身身前,露在银色面具外的冷漠双眸嘲虐的逼视着他。
“谁说我做不到,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无情。”辜残云阴佞冷萧暴吼。双拳紧握欲将她撕成碎片。
“哼,做得到的话,那为什么还不自绝?”银衣人冷眸中的嘲讽越行深浓。
“贞儿好好的,我为什么要自绝?如果她醒来,找不到我要怎么办?”辜残云气怒欲狂。该死的,这个言行不知所谓的怪女人凭什么在他面前大放厥词?凭什么断论他不能为贞儿做到誓死追随?
“哈哈哈,这是本宫听到最好笑的笑话,死人又怎么会醒来找你?辜残云,做不到言明即可,本宫并未强逼。”银衣人冷冷笑道。
“混帐,如你再说贞儿死了,我就杀了你。”辜残云用力将怀中人儿拥紧咬牙怒喝。
“哼,她本来就死了,你不信,可以看看她还有没有呼吸。”银衣人当他是笑话。
“去死。”赤眸一凝,便见房内物什狠辣的朝银衣人砸去。
“哈哈哈,胆小鬼,居然不敢去检查她是不是死了,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还活着,哈哈哈。”银衣人飘身闪过。
“她没死。”一口鲜血狂涌吐出,他瞪着赤红双眸坚持。
“她死了。”
“没有。”
“她已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了。”
“、、、。”手颤抖的探视,那结果让他又一口鲜血喷洒,瞬间染红了怀中人儿的衣衫。
“她死了,找一处清静之地,将她葬了罢。”
“、、、。”已控制不住,任鲜血大肆狂流。
“然后,跟兰衣在一起。”
“啊——。”再也受不了的他抱紧怀中人儿狂啸一声,凝功挥掌朝自已的天灵盖击下。
“帝——。”
“老大——。”
“大哥——。”
“辜公子——。”
绝望的嘶吼声惊起呆愣的众人,各个心快蹦出口中的害怕狂呼阻止。
心神已狂的辜残云那还听得进去他们的阻止,右手以着绝然之姿快速而下,眼见快头破血流命将不保。
“住手。”银衣人冷喝,快如闪电般拦下他的右掌。
“放开。”
“真要死?”
“滚——。”
“我没有逼你死?”他翻掌欲下,她倾力以阻。
“我说滚。”
“她没死。”银衣人的双眸中泛出了淡淡的笑容,似乎很满意他的表现。
“滚,你聋了吗,滚——。”张狂失智的他并未听清银衣人说了些什么?
“我说她‘没死’。”银衣人眸中笑意更甚,说到‘没死’时特意加重语气让他得以听清。
“再不滚我就先杀了——。”你。‘你’字未出,他蓦然愣住,手也不再死命的朝自个的头上轰落,她说了什么?可是‘没死’?
“对,她没死。”银衣人暗叹一气。唉,她此生为让人明白一句简单的话还没有这般累过?不过,她很乐意再说一遍。
“你可是说她‘没死’?”他小声的求证。赤眸终于肯安静下来期盼的望着银衣人。
“是,她‘没死’。”唉,她说了第四次了罢!她耳朵没聋,倒是怀疑这男人的耳聋了。
“可是,她没有心跳,没有呼吸?”拥着怀中的人儿,心还中嗓子口没有下来。
“那是因为她不自觉的用了内功至高境界‘龟息法’护住了心脉,是以处于假死状态。”银衣人蹲跪于地,似怜似惜的轻抚着风独贞凉透的娇颜,眸中的冰冷已如雪融化,渐渐换上水般的温柔。
“所以,她没有死?”他未曾注意到银衣人不自觉流露的柔情,犹自惊喜欲狂的抓住银衣人的手臂大喊。
“嗯,她没事,至少不会死。”银衣人无视于手臂的疼痛,掏出兰色的手帕轻拭着风独贞唇边的血渍,眸中竟蓦然朦上淡淡雾气。
“真的,哈哈哈,真的,贞儿她没死,哈哈哈,她没死。”屏息得到自已想要的答案,那一向冷厉无情的薄唇居然夸张的裂的大大的,傻呼呼的搂着怀中人儿痴笑不休。
“嗯,你好好照顾她,几个时辰后,她就会醒过来的。”银衣人细心的再将风独贞手上的血迹拭净,也不嫌脏的将染满鲜血的丝巾贴身放入怀中。
“那她的身体会不会有影响?”他有些担心的问,嘴边依是傻笑个不停。
“流了不少的血,身子自是虚弱,不过放心,你们给她吃的药很管用,以后继续给她吃,我会找到解药给她解毒的。”银衣人不舍的再摸摸她的脸,才抬起头严肃的看着辜残云道。
“好,我记住了。”
“嗯,别让她躺在这冰凉的地上,把她抱回房去放在床上照顾,记得,无论发生何事?亦要对她不离不弃。”银衣人沉声道。
“好,我会永远守在她身边,即算做个赖儿又有何不可?”
“嗯,去吧。”
“谢谢你。”辜残云小心又温柔的将风独贞抱起来,转身大步而去的背影倏然停下,薄唇重吐感激之语。
“去吧!”银衣人淡淡一笑,挥手不在意道。
呵呵呵,如此骄傲的男人此生恐只对她说过谢谢吧?
不过,为了风独贞,他应是觉得非常值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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