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异宴(1 / 1)
碧水枫红图,君自秋意阁。
君自来客栈供贵客宴用的偏厅雅阁。
三分绿意点缀的阁里,茶香盈鼻,丝竹萦声,数名彩衣舞娘扭腰摆臀,旋步跃身,秋波媚送的吸引着漫不经心,眼神飘浮的众贵客。纱衣轻滑,魅惑露肩,轻盈后跃,水眸媚舞,使尽手段,只为引那数位难得一见的俊俏郎君青睐一瞥。
无视?他们依然对她们无视。许久,方肯安分跳着她们该跳的舞,守住她们该守住的心。
“笨蛋织罗,忧儿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天才少女,脑袋瓜一等一的聪明,你说是不是?”忧儿凑在织罗身边咬着耳朵,大眼偷瞄那低声笑语的辜残云与碧兰衣,未曾注意织罗毫不优雅的动作。
“那又怎么着?”状似享受品茗的织罗翻完白眼,也学她压低声音道。唉!别看这阁内众人似在欣歌赏舞,低语笑谈,实则皆不着痕迹的瞄着厅门,期待那久候未至的身影到来。
“那即然忧儿我这么聪明?为什么会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不好大刺刺指着那让她看着难受的两人,她难得含蓄的攫起粉嫩红唇朝对面呶呶。
“嘿嘿,小恶魔,原来你是爱情白痴呀?”哼,不就是帝与那女人搂搂抱抱吗?有什么好看的?呵呵,还是这茶好喝呀?织罗乐眯了眼。
“笨蛋织罗,你也不见的有多高明,除了喜欢抱着那些艳丽的女人亲嘴外,你还会干些什么?”忧儿掩嘴贼笑。
“你你你你、、、、。”织罗吃惊瞪眼。天啊,这恶魔是偷窥狂吗?他做坏事都避着这恶魔的呀?怎么还是被她看到了?
“不要你呀我呀的!也不想你跟那些女人亲的乱恶心一把的,本姑娘没兴趣看下去。放心,你没有被我看光光。再说,你的身材也不是挺好,要偷看我也不会偷看你。”真是,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忧儿不屑暗想。
“你你你、、、。”呀,你个小色女呀?真是没眼光,本少爷这完美身材还叫不好?
“别你了,你还是告诉我,大哥他咋回事呀?要不要叫孤月给他检查一下眼睛呀?”让碧兰衣偎在怀中的辜残云让她担心。
“切,帝他好好的,如果被他听到你这么说他,你就惨了。”他干脆放下手中用来作戏的茶杯,跟忧儿头依头,肩靠肩的观察着厅内众人。正所谓食也性也,帝抱着女人不是再正常不过吗?
“哼,我又没说错。织罗,你不觉得怪吗?大哥眼高于顶,就算风姐姐拒绝他,也至于屈就于这个长相比不上魅,而且恶毒又残忍的女人呀?”以她聪明的脑袋判断,她大哥定是被风姐姐气的生了重病了。哼,以前给大哥暖床的那些女人她那会在意半分。但是这个碧兰衣不同,大哥说如果跟他们回去的不是风姐姐,那么便是这个恶毒女人了。呜,那样,她还要不要活呀?
“呃,这个好像也是。”
“去叫孤月给他看看。”
“、、、额,你想死呀?没发现帝这几天笑的特别多吗?”织罗赶紧拉住她。那就证明他的心情正处于极度绷紧暴怒中呀!
“唔,好像是耶?”大哥这两日确实笑的不同寻常。不然她也不会避他避的远远的了。
“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说些什么?”右侧的孤月不着痕迹的指指脸色难看的掠空,示意他俩不要大嚣张了。
“呵呵,没说什么?就在想帝什么时候会将那碧兰衣给甩了。”织罗赶紧直起身子与忧儿保持安全距离。切,掠空真是越来越爱吃醋了。
“是么?”
“堡主,风姑娘回来了。”
她回来了?又是三日不见,她可好?身躯僵住,带笑双眸蓦然沉下。该死,他又在想她了,即使拥着这暖玉温香的身子,他的胸怀依然空虚至极。除了她?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可以令他的心他的身充实?不要再这般虚无空洞?
“哈哈哈,南宫贤侄,替老夫迎风姑娘进来可好?”知道南宫剑月等不住了,风都含笑对频频朝外望去的他道。
“风伯父,那小侄去了。”南宫剑月对他笑语感激,起身快步朝外而去。
“呵呵呵,真是一对璧人!天造地设的一对。”风都抚须颌首笑道。呵呵,今日,是他这十数年最为开心的一日。他费尽口舌,以一个做父亲的心情苦劝辜小姐赐药,让月儿少受一日毒药折磨。而也因此,月儿接受了他对她的关心,虽则不会对他笑颜以对,但至少不会恶颜相向。
这两日间,那位尊贵非凡,霸气狂傲,非一般人的辜残云公子对月儿百般关怀,镇日里守在躲于床被间,不肯见人的月儿身边,极尽温柔哄宠。让月儿痛苦之余,亦开心幸福不已。呵呵呵,而他,自是乐见其成的,当然也尽力制造机会,让两人单独相处。瞄了一眼与月儿低声笑谈,专注的似乎月儿是他心中至宝的辜残云一眼,风都笑的更灿烂了。
再则,他亦明白了原来‘雪凤’风独贞风姑娘与‘玉扇公子’南宫剑月亦是神仙眷侣,似已约定数月后便成就喜事。
这桩桩美事,蔫能让他不喜,是以不顾伤重初愈的身体设宴于此,意欲大肆庆贺一翻。
房间里,风独贞坐在梳妆台前,解下系发银簪轻梳着如墨青丝,心中犹自为着刚得到的消息震惊不已。
想不到,才十数日不到,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梦儿对秦尊钰究竟做何打算?难道,她真的欲挥剑斩情丝,将他大方送之于那三个女人么?
“贞,原来你在房里,要剑月好找。”南宫剑月心急寻了半天,问过小二方知风独上已回了房。
“剑月,有什么事么?”对着镜中的俊美无比的南宫剑月扬唇一笑,风独贞犹自梳理青丝。
“贞,今日风伯父设宴于秋意阁,他们正等着你呢!”南宫剑月灿然笑道。情不自禁的握住她的一束乌黑青丝至唇鼻间轻嗅。笑颜越发欢然俊俏,呵呵,贞的长发好柔好香!
“咦!设宴,今日里出了何喜事?”抢回自已的发丝,风独贞边挽发边问。今日天未亮便随媚娘出去,自是不知出了什么值得庆贺之事。
“呵呵,贞,风伯父是长辈,可不好要他久等,边走剑月边诉与你听可好。”见风独贞已优雅挽好青丝,南宫剑月握住她的手笑道。
“嗯,如此甚好!风独贞两日未曾见过他们,是该与他们好好叙叙。”风独贞任他握着,两人踏出房门朝秋意阁行去。
“风姑娘,老夫等候多时呀!”见风独贞与南宫剑月亲密踏进阁内,风都忙笑逐颜开的迎上。
“累伯父久候,风独贞实是过意不去。”风独贞谦然一笑,背后倏射而来的灼然视线让她不甚自在的抽出了被南宫剑月握住的手。
南宫剑月以为她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太过亲密,当下亦不作它想的对风独贞安然一笑。
“哈哈哈,风姑娘言重了,这边请。”缕花白巾圆桌上,各人已就坐。风都邀请风独贞坐于他特意留下的左侧首位,而南宫剑月则与风独贞相邻而坐。风都右侧,自是坐着已痊愈,容复如初的碧兰衣与辜残云。其次皆是忧儿,掠空,孤月,织罗,还有风云骑正副首领卢湛卢泔。
“多时未见,各位可好?”接过南宫剑月体贴送上的清茶浅抿一口,风独贞方始抬头与众人招呼。自那日黄昏一别后,她是天未亮便出,深夜才回,除南宫剑月会于她房中等她回来或是与她同出外,其余众人皆是未曾见过。
今日前来秋意阁途中,剑月曾问她为何总是如此匆忙?可是有事瞒着他?
这些时日,我在寻访梦儿与影儿的下落。当时,她如此回答他。
然,可骗别人,可骗剑月,却又如何能骗得了自已?
她能说,她怕见着他?怕纵算两人对面相遇,亦会如陌生人般错身而过。那种窒息般的感觉,在那日深夜于这客栈庭院中已尝一次,而她,不想再尝。
是以,不见面,便不会错身。亦不会看见他温柔的守在碧兰衣身边,与她柔情蜜意相依相拥。
“姐姐,忧儿不好?”还未待其它人开口,坐于掠空与孤月之间的忧儿便委屈的嚷嚷。
“喔,忧儿那里不好?”风独贞回神笑问。呵呵,忧儿还是那般有趣?一张粉嫩小嘴嘟的像小山一样高。
“呜呜,姐姐,你知道忧儿多少时日没有见过你么?”忧儿才不管别人的眼光,咚咚咚的冲到风独贞身边泪眼汪汪的看着她。
“咦,忧儿,没有很久呀,才两日而已。”尽力忽视暗处那越发灼烫的视线,风独贞笑道。不去看他与她,她就不会觉得难受。
“两日?姐姐,你不会算数喔!那次大哥带我们去青楼,就呆了三天,然后两天前回来了,你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就走了,是六天好不好?因为今天快过完了嘛!”忧儿没注意她这一嚷嚷,可是揭了许多人的疮疤,当下个个脸色皆不好看。
唇边笑容僵住,风独贞不自觉得看向辜残云。
灼热视线接触到她的清眸,辜残云仅停一秒,便若无其事转头对碧兰衣安抚笑语。
“姐姐,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
“嗯,姐姐知道了,忧儿,来,去坐好,姐姐今日尚未用膳,正饿着呢!”
她无心一句,倒惹来诸多关注眼神,忧儿一听忙冲回去坐好,大眼巴巴的望着她,好似怕她会消失般让的让她失笑。
“什么?一天没吃,那怎么得了!风姑娘,老夫身体尚未全好,不易喝酒,是以敬酒就免了,大家开动吧!”风都率先举筷。
“贞,这是莲香粥,你先吃一点。”南宫剑月动作温柔的将装好的粥放在风独贞手上。心中则暗叹她怎么总是这般不会照顾自已?
“谢谢剑月。”风独贞感激一笑,拿起玉勺慢慢吃着。呵呵,以忧儿的话说,她是快饿死了。
“月儿,辜公子,还有各位也不要看着风姑娘与南宫公子了,都尽情享用吧!”风都笑着招呼。
“好。”口中虽应,手也在动,可那眼睛却依是若有若无的打量着怪异的几人。
“来,夜,试试兰衣挟的醋溜湖鱼好不好吃?”碧兰衣见辜残云脸色有些不对,忙娇笑着欲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不吃醋鱼。”白痴女人,是怕人不知道他忍不住在吃醋么?
“辜公子,可有什么不对么?”风都问着脸色很难看的辜残云。
“风堡主多想了,没有什么不对?”辜残云冷冷答道。尤自瞪着那为她挟菜挟的不亦乐乎的南宫剑月。该死的,何时,他抢了他辜残云的专利?
“贞,来,这个好,你要多吃点。”风独贞满足而食的表情让南宫剑月笑开了,他专心乐意的替她布着菜色。根本完全忽视了那欲杀了他的眼神。
“嗯,剑月,不要顾着我,你自已也吃吧!”风独贞对他一笑,举筷挟了一块酥味鸡放于南宫剑月碗中。
“呵呵,贞挟的菜就是好吃。”南宫剑月愉快吃下,一脸灿笑的赞道。
“夜,来,醋溜鱼你不吃,那吃这玉笋琼罗可好?”碧兰衣扯了扯辜残云的衣袖娇笑,挟起那玉色晶蒙的笋条欲喂他。
“呵呵,这笋好吃,兰衣,再来一块。”辜残云对着碧兰衣笑道。
“真的,呵呵,那好,兰衣再喂夜吃,夜想吃什么跟兰衣说就好。”碧兰衣闻言大笑,望着动作倏停的风独贞得意暗笑。哼,风独贞,夜他这两日不嫌兰衣难看的守在兰衣身边,证明夜心里已有了我,只是还存有你的阴影而已,假以时日,夜的心中只会有我碧兰衣一个人的存在了。
“剑月,可否帮风独贞再盛一碗粥。”
“呵呵,剑月乐意之至,贞,这个鱼好吃,多吃点,你太瘦了。”
“好,剑月自已也多吃点吧!”
何时,他亦说过她太瘦,要她把一桌满满的菜肴吃光。
只是如今,为何会变成如此模样?
“兰衣,那个好吃,来,我喂你吃。”
“呵呵,谢谢夜。”
“夜,这个、、、。”
“这也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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