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名(1 / 1)
毒尊宫。
“妫无泱,本人所托之事你俱未成功,如今,欲如何对本人交待?”幽幽森冷,冥火暗淡的冷阙中,袍纹无极图案,头戴垂纱黑笠的男人负手迫立。
“哼,本尊为何要对你有所交待?”妫无泱视若未睹的喝着茶。
“妫无泱,你忘了那株墨兰的‘落日睡蛊’之毒么?”
“自是未忘。”他垂眸掩去那抹戾色。
‘落日睡蛊’之蛊母十分难养。”那人状似无意的道。
“阁下自会善加饲以,本尊无需担心。”
“喔,为何?”
“因为阁下的美妾功臣在本尊手中。”妫无泱放下茶盏,踱近那人身边。
“呵呵呵,门主所言何人?”垂纱黑笠几不可见的一抖,随即笑问。
“何需装傻?她助阁下除去大敌,折断墨玉兰花,且让你将本尊握入手中,任从差唤。她对阁下掏心掏肺,难不成门主为成大业,便要无情以待么?”
“妫门主,无凭无据可别指责本人负心薄情呀?”藏于黑纱下的唇吐无情之语。
“阁下坚持不认,本尊亦已他法。不如,本尊带阁下去瞧瞧那位美人儿,那样,或许阁下便会记起她是谁了?”妫无泱言罢朝后殿走去。
“阁下可想起她是谁了吗?”断臂毒勾指向阴暗潮湿地牢里的人道。
“本人不识得她。”阴牢女子脸面被凌乱脏污长发掩住,看不清长相如何!
“喔,即然阁下不识得她,那本尊留之无用,就用她来喂养本尊所饲之蛇罢。”妫无泱抿唇吹哨。
半刻功夫,嘶嘶唰唰中,便见十数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朝那女子游移而去。
“想来她亦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小美人,如今居然落得如此下场,如若料知今日情景,不知当初她会不会为阁下做出那等痴傻之事?”妫无泱故作唏嘘。
那人沉默不加以理睬。
“啊、、唔、、啊啊、、、。”冰凉蛇身缠上女子,她方始觉害怕的瞪着毒蛇惊呼。
“啧啧,可惜呀!那般清脆好听的嗓子,如今只能发出这难听沙哑的吱唔声,也不知是谁那般不懂怜香惜玉,竟狠心将她毒哑?唉,如今又被本尊不小心封住周身大穴逃跑不得,可怜呀!本尊那些可爱的蛇儿呀,耐心可是不足,虽嫌她脏乱瘦弱。但再过片刻,本尊的蛇宝贝们便要大享美食了。”妫无泱啧啧慨叹。
“啊啊、、、唔唔啊、、、。”女子嘶喊,慌乱中露出一张脏乱不堪,消瘦苍白的脸。当惊怕双眸对上那人时,倏然呆住,稍后垂头静止,任那些蛇儿对她为所欲为而消沉不语。
“蛇儿们,开——。”
“住口。”喝止倏起。
“阁下有何高见?”哼,终是忍不住了?他挥手令蛇儿们退下。
“多次失手之事,本人不再追究,风云令本人会交予他人去取。”那人平声道。妫无泱,他时本人必会让你后悔今日之作为!
“然后呢?”
“然后,你全力对付天下山庄,务必不能让秦老贼得逞的与几大世家联姻。”
“是吗?”
“当然,本人会另着人助你。”
“哼,那还差不多,不要每次均让本尊的人做替死鬼。”
“好好待她,不然你的黑玉兰必死。而妫门主应明本人做人的原则,大业与她之间,本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死。”那人语带威胁。
“好,事成之后,本尊用她跟阁下换‘落日睡蛊’之蛊母。”
“如此说定,告辞。”那人冷哼一声,转身几个起落出了阴牢。
目送那人消失,转身不屑扫视牢女的妫无泱面露阴狠之色。
哼,你就努力成就你的大业吧!至时,本尊将不费吹灰之力的从你手中夺取过来。
而这胆敢扮成那人诱害兰儿的凶手,又以假墨玉兰花使本尊失手未杀风独贞等人,本尊会好好侍候她,你换回去的,将是具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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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自来客栈。
此客栈外围砖墙,院植数棵高树,清静幽雅。
此时,客栈大院里,风烟堡众骑均屏息垂首,任伤病未愈的堡主怒吼数落。
担心他伤势未愈,激动伤身的南宫剑月劝了半天,依然成效不佳,无奈之下,只得点了他的睡穴,同时令风云骑再寻。
“贞,你想风月儿会去哪里?”待到事情安排好了,他才得空跃上房顶,问着闭眸不语的风独贞。
今日诸事不对。先是风月儿无故失踪,再来就是贞神色怪异,整日沉默在立于屋顶远远眺视着城中最繁华街市。
“风独贞不知。”半响,风独贞才睁眼轻应。
“贞,你怎么了?可是心中有事?”那双眸子本是视着他,他却觉得她离的好远,远到他再如何努力亦触摸不到。
“剑月,我没事,不要担心。”清眸蓦然朦胧了几分。
“贞,你是不是在担心风月儿?”南宫剑月握住她的手道。
“她不需要我担心。”风独贞淡然的将视线投向天边晕红的夕阳。
“贞,你有心事,却为何不跟我说,剑月难道就不能替你分担忧愁么?”南宫剑月有些心慌。不知为何?那艳红余晖洒在贞身上,居然让他觉得陌生又疏离。
“剑月,你说这夕阳它美么?”风独贞仿如未听见般,犹自对着天边扬起飘浮的笑。
“贞——。”南宫剑月皱眉。为何?他的心会越来越慌?
“它美么?”
“是,它很美,很美。”凝视着她清丽侧脸的他根本无心欣赏那些。然那么多的文人墨士咏它,是以,它定是美的吧?
“那么,必会有许多的人喜爱它吧?”扬唇笑的更欢。
“是,很多人喜欢。”
“那么剑月,当它消失时,喜欢它的会不会遗憾?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以接受?”娇颜上笑意满满,那声音却是凭般惆怅。
“贞——。”南宫剑月倏然将她转身。
“剑月,你尚且没有回答我。”风独贞看着他依然笑如秋花,清透孤洁。
“贞,喜欢它的人虽有遗憾,虽会伤心,但不会难以接受,因为明日,它就会重生。”贞,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对这夕阳凭多感慨伤怀?你那迷茫笑容下,究竟掩盖的是什么?
“喔,是么?”因它会重生,是以喜爱它的人能轻易接受罢?
“贞,你不要这样?有事跟剑月说?不管如何,剑月均一力承担。”星眸严肃的的看着笑容飘渺的她道。
“剑月,我又能有何事?你还是去看看风堡主吧!”风独贞对他安抚一笑。剑月,有些事不知亦是种幸福。风独贞欠你凭多,又怎能再让你背负那无边沉重?
“贞,真的没事?”南宫剑月想陪着她,可是屋下的暄闹又让他不得忽视。
“没事,去吧!”风独贞笑道。
“好,那我去了。”南宫剑月再握握她的手后,飞身跃下。
风独贞看着他消失的方向良久,才转身对着天边残阳一笑,取出墨玉箫,在轻拂的晚风中吹奏起飘渺无依,空洞虚无的曲箫。
残阳晕艳,晚风淡拂。
长身渺立,衣袂飘飞,墨发飞扬。
空寂的屋顶上,五彩余光中,那朦胧的身影如此飘渺,仿如随时亦会随风破碎飘散。只有那绵延不绝的箫声证明了她的存在。
仿佛,箫绝,人亦绝。
是以,当那顶薄纱软轿轻盈而来,数双目光停驻在那仿如幻影的人儿身上时,倏然停下了所有动作。
缓缓的,黑衣高大男人从软轿中坐起身来,怕惊走她般悄然踏出,仰头,讳莫难测的幽眸攫住了那抹虚幻般的身影,握拳顿住,努力控制自已不飙上去将她紧紧锁在怀中。
却未曾注意,身后,碧衣娇艳女子正阴怒的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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