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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厚的积雪,压弯了树枝。
莹洁的白,将桃林中毫无生气的棕色,覆盖。
人在桃林中穿梭,有树枝承受不住的积雪掉落,雪花在肩膀停留稍许,便融化成了水,一点点地……渗入。
“啪……”
清脆的声响一,在静谧的桃林中响起。
是盈月,折断了一桃枝。
望着手中的桃枝,轻柔地拂去那积雪,枝丫间那树皮包裹着的囊包,里面正孕育着春的契机。
若是没有折断的话,今年它能开出……多少的桃花?到初夏,又能结多少桃子?
可现在对于这桃枝而言,一切……成了空。
玉蜀望着桃林中的人,有多少年没见了吧!玉蜀微叹一声,桃林中的人,是突然地转过身。
“大姐……”一张熟悉却有陌生的容颜,出现在玉蜀的面前,说她熟悉,因为那容颜,何曾熟悉;说它陌生,岁月无情,将沧桑烙下,已是将那容颜……改变。
“玉蜀!”
回应那一声姐的,却是这冰冷的嗓音。
“大……”
姐字还没有出口,玉蜀的话,是被盈月打断,“在下只是一山野民妇,怎能做隐士玉蜀之姐?”
盈月的眉一挑,未等玉蜀辩驳,是再次地开口道,“隐士曾入月家为义子,必是知晓,月家只有一个小姐,北枢的惜月长公主,璃国的月贵妃,也只有那人……堪称是隐士的姐!”
“大姐!!!”玉蜀的嗓音里微带愠色,已是有了怒气。
“我说错了么?”
玉蜀未有言语,是低垂下头。盈月摆弄着手中那一截桃树枝,亦是未有任何的言语,方才虽讥讽连连,现在却是连冷笑也没!
可尴尬的气氛……或许,这气氛算不上是尴尬。只能叫做沉静。十多年过去了,彼此历经沧桑,当年的恩恩怨怨,应是消。
彼此的修为剖高,都不似那会为恩怨而纠结于心的人。
沉静……
是因为多年不见,生疏了?还是因为彼此都明了人生浮华,不过弹指一挥。当尘埃静落,一切归为静谧。
“对一局,如何?”盈月扔掉手中的桃树枝,抬头望着玉蜀道。
“好!”后者浅笑着,应允,
积雪压弯的桃林。
长亭、石桌、棋局。
煨在一旁铜炉上的……清酒。
以积雪初融的水滴敲击着青石的声音为乐。
时光在这一刻……停驻!
“啪!”盈月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抬起头,挑眉望一眼玉蜀,端过一旁的酒盏浅啜了一口,未有任何的言语,眸子里却是掩不住的……喜悦。
“是输是赢,未必可知!”
玉蜀晃动着手掌,食指和中指所持的那粒黑子,在阳光的婉转中,似将所有的炽热凝聚,然后……爆发!
“哦?”盈月饶有兴趣地望着玉蜀,缓缓地将视线从玉蜀的脸上滑到棋局,“你……就这么确定么?”
“当然!”
玉蜀望准棋局中的某个位置,右手是欣喜地落下。却在那棋子正欲落于棋盘的时候,心一揪,手一颤,棋子落下的地方,与玉蜀原先那所想,相差一格。
落子无悔,败了!
“败了!”盈月望着石桌上的棋局,缓缓地直起身,偏过头朝着西北的方向,淡淡地吐出这两字。
“花败,花开,不得不败!你……”玉蜀恼怒地直起身,伸手将石桌的棋局狠狠地扫落在地,“你……”伸手指着盈月,是颤抖地说不出话来!
盈月依旧静静地立在那,双眼一直望着西北的方向,没有任何神情的平静容颜,突然地变得扭曲、狰狞,“母债女还!是又如何?”
“你……”玉蜀痛苦地闭上眼,“她的身上,跟你有着同样的血脉!”这句话,从口中艰涩地吐露,那字眼是将喉咙灼伤,火辣辣的,生疼。
“师父,王和阿奴……”
小三气喘吁吁地赶到的时候,瞧见的是长亭中对峙的两人。她遣小六小七先行,而后让司将军领兵,去援急!
可惜……
那一幕,小三从来不会忘记。
那道暗紫色的屏障,是有三万人的忠魂重叠而成。
阵已起,不可退!
她当那月牙白和暗紫两抹身影掉落城墙的时候,是已晚!可叹……可叹那猎鹰阵的三万忠魂将一方屏障架起,鹰翔皓空,张翅而飞,正是那两羽鹰翅,将那漫天的箭雨抵挡,而后鹰腹顺着那阵法的启动,是急速地往前,替那两抹身影,隔绝地面所有的坚硬。
白莲所启动的阵法,比起白老将军当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且阵法在暗处,阵法变换,是不可知。
在这漫天的箭雨中,能救下王和阿奴,论天下,是无人。
也只有猎鹰阵的三万忠魂,可以。
记得自己是从层层叠叠人堆里,找出已经他们两个。阿奴已经昏迷,王尚且还留着一丝清醒。可是殷红的血,浸染了两人,还有护卫在他们两人周围的忠魂。
记得紧紧拽着阿奴的手的王,缓缓地抬起头来,望一眼四周那成推的暗紫色……尸体,兜转在喉间的那口鲜红,长啸而出后,亦是……昏迷。
虽庆幸,白莲没有变更阵法,乘虚而入,所折伤的忠魂,仅限于鹰翼上那两拨人,可对于王而言……那是另一种心痛。对于阿奴而言……怕亦是。
……
“三儿……怎么?”
“师父,白莲以阿奴为质。王破城所设的恰恰是猎鹰阵!”小三倚着长亭的石柱,是颤抖地开口道,“三箭斩二,留一碎肩骨。同陨落,是……”
小三没有剩余的话说下去,她知晓,师父定是明了,那样的情况下,能救出王和阿奴的,只有……
“其余人等,若是伤,当力救!”玉蜀皱眉地吩咐小三后,欲急忙离开。却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的停住匆匆的脚步,未有回头,是狠狠地开口,“也许,那花败得不仅仅是……月家是即墨家氏毁掉的!轩辕氏虽是有责任,可紫氏呢?再者那里,多的是……无辜民众!”
盈月是静静地立在那里,背对着玉蜀和小三急匆匆离去的方向,那身影很静,很静……似乎四周的风也停止了吹拂,裙袂直直地垂下来,似有千斤重,压迫着她,喘不过气来!
她错了么?
惜,珍惜、呵护也!盈,影也!
为什么她是众人呵护在掌心的珍宝,而自己……却是一抹黑暗中的影子。影子,她的影子。
同样的血脉!同样的容颜!
为什么?她就不被天下人所知。为什么?在天下人的眼中,月家只有一位女儿。为什么?为什么??
她错了么?
她剥夺了她应有的一切,让她只能在阴暗中如一抹无人知晓的影子般,活着。且还要为了她,活着!
记得那人,牵着她的手,温柔地道,嘴角弯起一定的弧度,那神情,名为笑。还有……从今以后,你要为自己……而活!
她离开了那个没有给予自己任何的家,为什么?她还不放过自己。记得他将自己休离,挥斥出慕容府的时候,她瞧见那明黄的宗卷,落款处的红印,是他和她的名讳!
为什么?有她!
她已经剥夺了她所有的一切,为什么连她仅存的丁点而温暖,也要一并的……剥夺!
恨!确实是恨!
她是知晓那西北角今日会发生的一切,她只是借助他人手,让她即使逝去了,也背负上一世的骂名。
祸水,红颜祸水!
“回主子,瑜王爷的毒……”
“毒已经入五脏六腑,已晚,是不?”盈月嘴角缓缓地扯出一弧度,沉如死水的脸,有一丝的动容。
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都不得……
花开,不得不败!
花败,不枉我替你选择的名字。
一字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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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两人被救的情形的一点补充!
首先这么亲们的留言,让末末很高兴!o(∩_∩)o...今天的更新晚了些,今天学校有消防沿袭,不允许学生逗留寝室。没有电脑,不能更新,汗!
对于两人被救!
我这样写,是有一点私心在内!我自己感觉,给紫胤设定角色的时候,前面说到他是九岁登基为王,是一强者。既然是强者,我不希望有人比他更强。
慕容珏是一摄政王,轩辕晰、紫瑜,仅王爷而!似都略逊于紫胤。这里只是单方面而言!而白莲,敌我双方,更是不可能。即使他对女主有爱,那么短的时候,那仇恨未必能如此轻易地放下!
还有女主的师父盈月和玉蜀,两人是高人,可长江后浪推前浪!
o(∩_∩)o...
所以,我苦思冥想了这样救助的法子。
这样写,还是有点现实在内。毕竟当时那样的情况,要救人,当然是最近的人比较合适!所以……选择猎鹰阵法中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