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血流成河(四)(1 / 1)
蚂蚁多了能咬死象。身边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窄了,冰若彤扫视了一眼,当机立断的将全身的内力都运向手里紧握的剑柄处,蓄势一挥,有形的冰蓝色剑气沿着剑所指的地方划过。所过之处,无一生还。周围的压力顿减,冰若彤也趁机在此刻腾空而起。下面的士兵都是一些凡夫俗子,只是一些会耍点刀剑的人,怎么可能会懂得轻功呢?
冰若彤立于虚空之中,衣衫有些褴褛,眼神却不减丝毫凛冽。睥睨的看着下面这些人,斜指向下方的剑尖还不停地滴着血。
在冰若彤虚空而立的脚下,是一条乌黑的名为监河的河。而此时正处于汛期,河水奔腾翻涌。
突然——
冰若彤脚底下的监河水泛起了一点涟漪,这小小的异常并未得到她的发现。神仙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对于现在内力剩余不多的冰若彤而言?
一道黑影从监河里破水而出,目标直指冰若彤···
烈凌初眼角蓦地一跳,一股莫名的危机感出现在了他的心底。但是对敌中,怎能分心。烈凌初压下心头的不安,再次投入了与耿凡的打斗中,旁边的灵儿也虎视眈眈的看着耿凡,等待着他露初破绽。
冰明镜好好的坐在马上,心里也出现了一丝警觉,可当他环视周围,却并未发现任何不安因素。难道是因为老了,连感觉也退步了么?习惯性的抬头准备舒口气的时候,却惊住了,立刻策马向监河方向冲去···
天浩此时此时还被围困在层层士兵中间,危机四面八方围绕着他,他又怎能注意到那心头的一丝丝不安呢?只是在冥冥之中,战场往监河方向缓慢移动着。
黑影正要刺中冰若彤心脏时,却发现手一缓,刺进冰若彤的剑偏了一下。抬头,冰岩出现在了冰若彤旁边。刺客迅速后退,可脸上的面纱还是被冰岩扯下···
“清竹,怎么是你?”冰若彤靠在冰岩怀里满脸的不可置信,一激动,致命伤口又加深了一分。
“小姐,对不起,这是我的任务。”清竹的脸色迅速平静,似乎刚才的惊慌之感只是别人的错觉一般。
“小姐,你安心的走吧!清竹会为你送终的···”清竹眼里闪过一丝留恋,转眼间,眼里只剩下决然。
清竹再次向着冰若彤冲去,却被冰岩所挡住。“清竹,你不要太过分!”清竹不语,只是脚步开始加快,转眼间已经看不清她的人影了,在虚空之中不断有残影掠过。片刻之后,两人再度分开来时,清竹身上已有无处多的伤。
“师傅,你抱着我会影响发挥的···咳咳···!”冰若彤看着冰岩,因为疼痛,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冰岩望着冰若彤淡然一笑,“丫头,你师父我有这么差劲吗?”
冰若彤的脑海中自然浮现出了烈凌初的身影,心里默念:“初,不能更你一起走下去了!对不起···。”双眼一直望着烈凌初所在的战场上,眼神里的执念,直直的射痛冰岩的心。滑落眼角的泪,似乎也沾上了这样一点的执着,顺着冰若彤已经被毁容的那半边脸,坑坑洼洼的伤疤上,蜿蜒却不落下。
冰岩的眼神这一刻再也没有以往的那种清澈看透人心的那种了然于胸,而是浑浊的。他望着冰若彤,再也不能像置身事外的那种清雅出尘。
远在战场上的烈凌初正在与耿凡对峙,两方的战斗也开始白热化了。就那么突然的,耿凡突然就停下了手。仿佛有感知一般的望着远方。战场分神,对分神者来说可能是死期,对对峙者来说却是最佳的时机。在这千分之一的时间内,烈凌初已经作出了反应,挥手一下,成实质形状的风刃剑气都悉数散落在耿凡的身上。耿凡没有躲。这让烈凌初有些错愕,举起手里的刀也停住了。
“噗——!”耿凡大吐了一口血,血水顺着嘴角低落。这是最好的下手机会,可烈凌初突然就感觉有一种穿破云层穿越空间的一种执念和不安在心中滋生,一种让他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战斗的无力感。耿凡在吐了一口血后,再也不管烈凌初的剑芒和自己的生命,急速的向城墙的方向飞去。
麒麟急了,看见自己的主人对于耿凡的离开没有任何反应,而且耿凡的速度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他的身影边出现了燃烧的火焰。麒麟一怔,来不及再思考,硕大的身形就势挡住了耿凡的去路。
挡得住吗?
灵儿的铜铃似的眼睛越睁越大,不可置信的低下头看着在自己身上一道不甚起眼的地方,看见那个地方竟慢慢的裂开了一道伤痕,然后有血不断溢出,成了硕大的一道伤口。耿凡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还不待灵儿深思,身边的烈凌初竟也急速的向城墙飞去,速度丝毫不下于刚才的耿凡。别看刚才发生了这么多,其实不过短短两次呼吸的时间。
而下一秒,烈凌初的身影已经到了城墙之上。可去势汹汹的他,蓦然停住了身形。肩膀明显的收缩了一点,而脊背更是显而易见的僵直了。俊美冷酷如天神的容颜上,有一双眸子,成了一个被打碎的玻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