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逃跑(1 / 1)
刚下过雨的天空,空气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潮湿且闷热。雨后,晴空万里。若不看地面的潮湿,很难让人记起刚才下过一场大雨。
外面阳光明媚,而房内却寸光未见;外面热闹非凡,而房内却寂静如无人般。但是真的无人么?
并非无人,只是被黑暗吞没了他的身影。黑暗像一根根腾蔓,包裹住了他。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始终未曾动过。
房间内的气氛压抑的令人想要抓狂,而又有丝寂寥。
十二天了,十二天都未找到她。她,到底去哪了?是突然想起了过去,离开了这,还是,出了什么意外?从那天下午后,就没见过她了。她飘飞的裙摆,轻扬的发丝,摇曳的身姿,一幕幕宛如昨日。
她会是突然想起了过去么?眼神中的迷茫一闪而过,有着一丝坚定。应该不会!就算想起了,那也一定会跟他说一声的,不会就这样不声不息的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
是被刺客掳走了?能在他的身边掳走一个人,那就绝非泛泛之辈了。但那究竟是谁?放眼风弛大陆,能有人功力如此之高的,没有几人。冰明镜是不可能也没有理由的,而传说中冰月国的大祭司已有二十年未出现过,也不是!那若是其它地方的隐世高手,他们又有何目的掳走晓晓?......
眼底深深的担忧,在这黑暗中,是那样的明显。
“砰——砰——”敲门声传来,打断了烈凌初的深思,低沉着声音道:“进来吧!”
门“吱呀——”一声推开了,外面的阳光一下子便挤了进来,突兀的阳光刺的烈凌初有一丝的闪神。
房内一下子便明朗了起来,烈凌初站在窗边,一身灰色长袍上有一些折皱。微眯的眸
子中,已不再如往日那般凄厉,满眼的血丝。阳光刚一照进来时,烈凌初的心闪过一丝慌乱。
来的人一袭青衣,坐在轮椅上,儒雅的笑容,温和如玉。眼眸中的担忧,让他的淡笑看起来有丝牵强,站在他背后的是一名女子,恬淡的笑容,温温和和,让人一看便觉着温暖,在手里拿着一个像纸鸢的东西,右手推着男子的轮椅走进房内。
烈凌初转过身,眼睛微有丝刺痛,“有什么新消息吗?”声音低沉的几近嘶哑。
黄瑛摇了摇头,道:“属下不是太过确定。”
不确定?什么意思?烈凌初转过身子,问道:“何出此言?”
站在他身后的女子,将手里的纸鸢呈上。
“这是调去寻找皇妃的六百情报中一位叫华颜的人在&39;苏宅周围找到的。”黄瑛温和的声音传来,微带点疑惑继续道:“上面有一段话,‘滚滚红尘,红楼慢;君始不见,愁如丝;盼君挂念,吾心安;吾困闺中,难相见。’···”
还未说完,烈凌初猛的抬头,眼眸中的血丝渐渐淡化,眸中似乎有一道欣喜,紧抿的双唇微启,“传令华颜来见我!”咬字不清,声音中也有似颤抖。
“黄瑛领命!”温温和和的声音,此刻却有丝担忧,拍了拍手,从门后走出一位身着黑色棉布的男子进入,对着烈凌初,单跪在地,大声道:”属下华颜,参见皇子皇子万福!”
“你说这纸鸢是你捡来的?”声音中的激动似乎还未平复,烈凌初上前一步,看着吕惠手里的纸鸢,右手微伸,指节分别的指关节在阳光的照耀下微有些苍白指尖的脉络一清二楚。停在空中,指尖娓娓有些颤抖,过了一会儿,才拿起吕惠手中的纸鸢。看这上面娟秀的字体,心一下子便松懈了下来。一股疲倦也随之而来。十几天来一直蹦紧的心终于开始微有些松懈。
这是她的字,他认识!
“属下是在苏宅的周围找到的。当时属下路过那儿,这纸玳便从天空落下,恰巧砸在属下的头上。不到一下便由苏宅内冲出一批侍卫。四处寻找。属下感觉不对就将这纸鸢藏好,立马赶了回来,交予了黄御卫。”华颜不懂为何烈凌初的反映会如此之大。她微颤的手指,全屋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烈凌初捏紧了些纸鸢,抬起头。“传我之命,召齐百余人马,明日便包围苏宅。”
黄瑛允诺的点头,吕惠伸手扶住轮椅,推了他出去。
“华颜?”
“是!皇子有何吩咐?”华颜双手抱拳,上前一步,低头问道。
“赏黄金千两,布棉百匹。晋什为情报堂副堂主!”声音有恢复了以前的镇定。
“是!多谢皇子!皇子万福!”激动的险些跪下。但烈凌初一挥手示意他退下。抱这激动无比的心情,走了出去。没想到只单单一只纸玳,又是黄金千两,又是加官什禄。恐怕,今夜无法安眠了吧!
烈凌初抬手推开轩窗,阳光透下,将他的身影拉长。轻轻一跃,如一阵风般,便消失在房中。刚才投在地上的影子,好象在跃起的那一刻,轻颤了一下。
即使强压住身体的颤抖,但心底的那分颤抖,那上一怎样也压不下去的啊!
傍晚——苏宅内,哓哓坐在庭院中,悠闲的剥着荔枝。晶莹的果肉随这她的动作,暴露在空气中,仿佛还散发出一股诱人的甜。
四周走动的侍卫,都不由的暗咽了口口水,荔枝,那是他们未曾想过的水果。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那能够尝到如此美味。
哓哓看了一下他们,嘴角微微浮起一抹微笑,她在等,等待最佳时刻的到来!
耿凡一袭白牙长袍,从抄手游廊边路过。看见正在庭院中剥荔枝的哓哓。象牙般的皮肤被月光照耀的几乎透明。耿凡缓缓走近,嘴角仍有一丝淡笑。
空气中传来荔枝特有的香气和嗜糜的酒香。红色的液体从哓哓的嘴角益出,滑过凝脂玉肌,落在白色的落裙上,散开的红昏,妖娆。束起的青丝下垂,露出白嫩的玉肌。宛若透明般的容颜正看着走来的耿凡轻笑。妖娆且魅惑。微抬手中的酒杯,对着耿凡道:“共饮一杯,如何?”
耿凡接过酒杯,坐了下来,看着哓哓,一脸玩味,但眼底的朦胧应出了她的心思。他沉迷了,对!他无法自拔的沉迷了。
萧萧有轻笑一下,嘴角微有些嘲讽。四周的树木挡住了这儿的石桌,站在四周的侍卫是看不见这位置的。哓哓举起酒杯,对着玄月,手微微一斜。红色的液体从金黄的倍中流出,顺着他的手腕缓缓流下,让耿凡一瞬间的失魂。那液体像极了殷红的血液,让他有一丝错觉。
空中传来的香气更加浓烈,带着一丝糜烂的气味,月光轻莹莹的照,月下的人儿身影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开始有些涣散。耿凡的脑袋重重的坠下。身体昏到在地。
在到地后,后面出现了一个人影,樊同手持木棍站在他身后,棍子还田在半空中未收回。哓哓放下衣袖,看了耿凡一眼。那笑淡淡的,却有一丝嘲弄。
“我们走吧!这迷迭香闻久了,我们也会晕的。门外的侍卫怎么样了?”
“那好,我们快走!”说完,拉起樊同,轻轻一跃,便到了墙角。这一出的墙角正是上次哓哓观察到的把出墙角。耸立的假山正好能挡住着石桌。能挡住着躺在地上的人,能挡住她跃起的身影。
刚好至墙角,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让哓哓从脚地泛起一股凉意一直什到头顶。“我说过,你逃不出我的手心!若若!”
哓哓的后面,原本躺着的耿凡,此刻正站在那儿,微笑着。依然美的妖娆,依然儒雅,依然如初。但那眼神中却带有一丝怒意,又带点笑意。
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一般,她所有的计划只不过是他眼前的戏子。之所以能让她走到这一步,是因为想在最后时候嘲弄她,他,可怕至极,可她,亦不畏惧。
抓起身边的樊同一个跃身,便飞离了苏宅,这个将她当作金丝鸟的宅院。耿凡的身影渐渐变淡,下一秒便出先在哓哓的身后。恐怖至极的速度!
萧萧的脊背微凉,掌心也已濡湿。万一,被他追上,那自己真的不信守承诺了了。
耿凡后面跟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直追哓哓。
清莹的月光淡淡的照下,街上早已冷清了起来。一名更夫正拿着一个锣鼓,边走边敲。“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风萧萧,吹动苏宅大门的两只灯笼,烛火忽明忽现。卷起尘土在空中翻个转,便再次落地,变成一粒尘埃。
幽深的巷子里走出一对母子,母亲正拉着儿子快速地走着,边走边说:“文儿,快走,这也太不寻常了!”昏暗的灯火照亮了他们的背影,因风的缘故,灯忽明忽暗。
是啊!这个夜注定不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