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赶路(1 / 1)
“公子,怎么骑那么快?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四匹马和一辆马车在西风古道上奔跑。四个骑着马的男子皆是风尘仆仆,换言之就是四人身上皆是灰尘。其中一位男子转身向其他人问道,神色中有丝埋怨。其他人仿佛没听见他这话般,不曾开口,只顾全心的驾驭马儿。这班人马正是玄琮等人。而刚才开口问话的,正是玄琮。
玄琮见其他人不曾理他,拍了下马背与地珏并驾齐驱。“木头,你说主子突然说要启程是因为什么?”
地珏看了玄琮一眼,道:“主子的事,不是我们该问的。我们只须执行便是了!”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波动。
玄琮摸了摸鼻子,自讨没趣的走开,与天琥靠在了一起。
天琥淡笑了下,还未等玄琮开口,便道:“公子自有公子的打算,他不说,我们也不必问!”看见玄琮一脸失落,天琥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恩....我只知道好象是百方神喻石那边出了点意外。”
玄琮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继续追问道:“到底是什么意外?”
天琥一听,摇了摇头,表明自己不能说。
玄琮没趣的四处张望,无意中看见在他后面的马车。心里又是一阵酸楚。“烟儿郡主......跟公子的事,哎……”声音中幽幽的传出,带有一点叹息及怜悯。
天琥也向后看了一眼,道:“他们的事不是我们可以管的......”说完,低着头,气氛有丝诡异。过了半响,才低低地道:“其实只要公子开心,晓晓也好,郡主也好,还是其他女子也好,都无所谓,不是么?”声音被风吹散。玄琮并未听见,只是马车内的烟儿好象感应到了什么,抬起满脸的泪痕,掀开车帘。如她所料般并未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垂下眼睑,心再一次为他而痛。
刚才她看见烈凌初将晓晓抱在妈背时,她的心痛得都快麻木了。那“追风”他从未让除他之外的人骑过。而现在,他竟让晓晓骑了上去。这代表什么?难道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么?呵```这才像他!对于一些不必要的事,总是会做到最绝情,以免以后发生意外。但,他真的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心痛得无法呼吸吗?他曾对她说过,“放心,只要有我,就不会让你再被别人伤着了!”那时候的他,坐在马背上,阳光从他的背透过。就那一眼,心里便认定了他!那一刹那,四周的乱尸血腥都已不再重要了,她的世界从此便认定了他!烟儿轻吸一口气,嘴唇被咬得涔出血丝,却一点也察觉不到。眼神空洞洞的,只有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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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天快亮了!”烈凌初轻摇怀中的人儿,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低头极轻地吻了一下她的眉心。无比怜惜的感觉让晓晓十分满足。直起身子,走向“的卢”马旁,看着烈凌初道:“走吧!”
烈凌初手一扬,在地上的包袱以及衣袍都朝他手心飞来。低头用一块丝布包在‘天香古琴’,走向马边,放在马侧,翻身上马,唇角一直都是上扬的弧度。
伸手将晓晓抱在马,拍了拍马背。“的卢”会意的长嘶一声,双腿一蹬,开始奔跑。
晓晓仰起小手在空中乱飞,眼珠子一转,声音略大的唱道:“呜啦啦,我骑着毛驴,夕阳下美了剪影......”黑马一听十分不满的停了下来,低头吃草,不再理晓晓。(马儿:哪儿是十分不满?是非常不满!!!!蓓儿满脸黑线,选择无视它的投诉!)
烈凌初终于忍不住般大笑出声,待笑完后,又刮了晓晓的鼻子道:“我的晓晓还真调皮!诺!它现在不跑了,我看我们走路去算了!”装出一脸无奈样,让晓晓竟信以为真。轻皱鼻子,翻身下马,对着马脖子轻派了几下。发现马儿并未搭理他,甚至连演都未抬一下。气得晓晓双手叉腰,双颊鼓得大大的。烈凌初先是错愕了下,接着也下了马。站在旁边,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泛紫的眼眸全是笑意。
晓晓蹲下身子,拔了一把草递向“的卢”的嘴下,但马儿只是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转过马身,用屁股朝着晓晓。马尾不停地摇摆,甩在晓晓的脸上。晓晓气的站起,脸通红,但又很无奈,转身看着烈凌初。
烈凌初走过来,低低地笑道:“呵~~你亲我一下,它就会让我们骑了!”
晓晓一听,彻底呆掉!这是烈凌初么?简直不可置信!
烈凌初继续说道:“不然我们就得走路去泰源镇了,路途非常遥远,要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最起码也得走上十天半月。而若让它带我们,只要四、五天即可!”低低地声音,略带一丝的诱惑。
晓晓开始迷惘了,心里的矛盾再次升级。烈凌初的唇角又弯了一点。“即使以你、我的轻功,要飞去至少也得五、六天。而且,我们也没那精力去飞,太损耗内力了......不过,只要你亲一下,我们就不必这样了,可以一路上轻松的观看四周的风景......”
晓晓的脸通红,看了眼黑马,转头看向烈凌初,脚缓缓的移动着。
烈凌初并未动,仍是双手抱胸,看着她。待她终于移到他身前时,烈凌初微微低头,眼眸中闪烁的光让晓晓一阵眩晕。晓晓磨蹭了半天,又用哀怨的眼神无数次的看了“的卢”一眼,发现它仍是老神在在的啃草。一跺脚,刚抬起头,烈凌初的吻已经印下,只是轻轻一吻,便分离开来。烈凌初应了承诺,走到马边拍了拍它的脖子,低声说了些什么。“的卢”仰天一嘶,恭敬的站好,像个小媳妇似的哀怨的看了晓晓一眼。
晓晓刚从失神中拉回思绪,就看见烈凌初已经驯好马,坐在马上。笑容如蕴有日月灵气的美玉,淡雅且润泽。眸中的光芒与情意,让晓晓又一阵失神。
微笑的他,是连天神也无法媲美的俊秀。晓晓走过,让烈凌初抱上马。好象不解气般,故意用脚夹了下马肚子,转头问道:“它叫什么啊?”
“追风!”烈凌初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脸,双腿一夹马肚,黑马便飞快地本派了起来,速度之快与它名字倒也着实相配至极。
追风,追风.......怨念啊````晓晓第无数次的在心里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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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月国皇宫,那银灰色高大的建筑雄踞在夕阳下,就像一只沉睡的硕大的上古神兽,静默着,而又庄严非凡。
四周不时走动一位身穿金色盔甲的人,后面跟着一群身穿银色盔甲的人,面色皆沉重非凡。庄严,肃穆,空气压抑的几欲令人抓狂。
在银灰色的建筑前面有一条道路,四周站满了金色盔甲的士兵,再前面点是一座人造拱桥,冰月树在旁边争芳斗艳,落英缤纷。但这个建筑的大门却紧紧的闭着。
大门里,是一座寝宫,房檐随处可见的丝绸,与房内的摆设相映生辉。站在房内的婢女都站在角落不敢乱动。一位男女伏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床上的人儿,眼神中的悲怆、哀恸,仿佛是世间拥有至深至痛的爱人才会拥有的。
床上的人儿一张脸绝美非凡,尽管脸上苍白的没一点血色,也丝毫遮掩不了她的美丽。只是那眉宇见,竟与晓晓长得极像。两弯似蹙非蹙绢烟眉,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即使闭着双眼,也是一脸愁容,仿佛不食人间烟火,如姣花照水。
站在床边的还有一位男子,年世已老,只是并未显得老态。面容慈祥,让人一见便觉着一股亲切。袖口上缝着两株莲花。此人正是冰月国的三祭司冰疑,眉头微蹙的看着在床边发呆的男子,眼神中隐隐有丝不忍,气氛诡异异常。
突然,一位身穿金色盔甲的士兵,用极轻的脚步走到冰疑旁边,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冰疑的脸色微微一变,挥手让他下去,对着床边的男子鞠了一躬。“国主,你好生歇息,龙体要紧!臣有要事,先行离开。”
床边的男子,抬起了头,但眼光并未离开床上的人儿。俊俏且略显刚毅的脸上,愁绪仿佛都爬上了他的脸庞,演变成一条条皱纹。银色的发丝垂在臂侧,没有一点生机。他还是一贯的相貌,只是现在却多出了几条皱纹,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抬手挥了挥,示意冰疑下去。眼光从未离开床上的人,到底还要多久,你才能醒?
冰疑弓腰,走出房门,刚一走出,脚步变得奇快,在那座人造的拱桥上,正有一男一女站立着。见他出来,微微鞠躬,道:“冰疑祭司万福!”
冰疑抬了抬手,拂起的风将二人的身子扶正。“张广兄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广兄妹的妹妹名叫张清,对着冰疑道:“我们兄乜于阼晚接到任务去暗中调查名叫晓晓的女子,兼保护她。但今天早上一早,她便随着同行的人一起启程离开了冰月城,往北方奔去。”
“那你怎么不继续追下去?”言语中略微有点怒气。
张广赶紧回答道:“禀祭司,属下失职,还望恕罪。只是他那马实在乃世所罕见,以我们兄妹二人联手,也未能超过......”
“哦?什么马?”冰疑的怒气,稍微有点减少,问道。
“是传说中‘四大名驹;之一的,的卢绝影!”张清低头回答道。
“啊!哦.......!这也难怪,那你们一路追去。烈凌初的马是’的卢绝影‘,不代表其他人也是,以你们的功力,追上其他人应不成问题。快去吧!别再把事搞砸了!”冰疑略微沉呤,对着他们二人道。
张广兄妹身子一躬,双手抱拳,以急快的速度离开拱桥。
冰疑望着水面,怔怔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