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车到山前（1 / 1）
“这钱赚得轻松吧，姑娘！”红姨笑着，奸诈地笑着，“看你这样子，应该是走投无路了。放心，红姨不会亏待你的，有没有兴趣来红姨这工作？”
施施连忙把头直摇：“红姨，对不起！姐姐还等着我请郎中回去呢！”说完，急急跑了出去，一刻也不敢停留。在这工作，别说没了名节，恐怕，脱身都难了！
“去，追上去看看她的落脚地！”红姨冷冷地吩咐。一个丑丫头，居然也敢这么对自己！红姨很生气，要不是看在这丫头还有点价值的份上，她早就……重新挂上面具，红姨媚笑着走进舞坊，去招呼她的金主去了。
“姐姐！姐姐，我回来了！”施施拎起裙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很快就回到了客栈。此时，小二早已在门口等候了。
“给！”施施也不废话，把银子丢给了小二，“够帮我姐姐抓药吧？”
“刚好！刚好！”小二忙点头，拿着处方就下楼了。
“妹妹！辛苦你了！咳咳咳！”西施无力地撑起身子。施施见状，忙上前扶好。
“瞧我这身子，不中用，拖累了妹妹！”西施有点伤心，身边的首饰已经没变卖了，今后如何，还真无法想象。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你忘了我们是好姐妹嘛！在这个世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的！”施施说到这，两眼已经盈满了泪水。这才多久，认识的人就死的死，走的走，似乎从没有交集般。施施觉得心中的空虚越演越烈了。如今，这姐妹般的西施又抱恙，施施真的好怕，好怕她也会离开自己。她知道，她没有外表表现的那么坚强，她很脆弱的！
温馨的气氛弥漫在房里，两人都无声地静静感受着。这一刻，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这一科，是多么宝贵而稀缺；这一刻，希望可以到永恒！
“姑娘！姑娘，您的药来了！”小二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冒冒然闯了进来，打散了房中的温馨，也打破了施施心中的平静。
“谢谢小二哥！”施施忙道谢，接过药碗。当然，她没有忽略小二刚才用了您的称呼，是因为刚才把一两银子全丢给他的缘故吧！没问是不是有多，只希望他能看在银子的份上，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多多照顾些。
“姐姐，来！”施施轻吹着勺起的一汤匙药，待得没有热气了，递到西施的面前。西施呜咽着，一口一口喝着，很快就把药喝光了。
“姑娘，姑娘，我忘了放糖”小二拿着糖罐子又闯了进来，刚好撞见施施放下空碗，他的话语嘎然而止。
“小二哥”施施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没事，呵呵。没事。”小二打着哈哈退了出去，姑娘家都把药喝完了，自己还进去送什么糖，笨啊！小二懊恼得狠狠敲了下自己的脑袋，随即又吃痛得揉了起来。
“姐姐，你居然把那么苦的药给喝了下去！”施施一脸的崇拜。要是换了她，恐怕是半滴也吞不下去，“好厉害啊！”
“苦吗？姐姐不觉得呀！”西施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看得施施一阵好笑。哪有不苦的，自己光闻味道就有点受不了了，更别说喝完了。不过，话说回来，姐姐真的好猛啊！
“好啦，好啦！就算真苦，姐姐也不觉得！”西施看施施的崇拜样，直摇头。她没那么较真，既然施施说苦，那就苦好了。她顺着施施的话往下说：“就算真的苦，姐姐也食之如怡！因为，这是妹妹的孝心哪！”这就是我的西施姐姐，哪怕是自己不了解，或者知晓，但为了不伤害我，都会假装理解我，难得的好姐姐啊！施施幸福得叹气。
“姐姐放心，现在我已经有赚钱的活干了，真的！我在一家舞坊跳舞，每天只要跳三只就可以拿一两银子了耶！施施很厉害吧！”一脸的骄傲和自豪，让人无法忽视。
“姐姐不替我高兴吗？”象是等待夸奖的小狗，眼神热切得看向西施。
“可，舞坊那地方，万一出什么事”西施的心里很不安。没想到，为了自己的病，施施居然要去舞坊那么龙蛇混杂的乱地。
“姐姐，放心拉！”施施一看情形就知道西施心里想什么了，忙凑到她身上撒娇，“你瞧瞧，我现在的模样可是安全的很！真有色狼什么的，也不会看上我这样的啊！”
“那倒是！”西施很仔细地看了看，点头附和施施的说法。
“哇，姐姐！你也太诚实了吧。你就不能哄哄我啊，怎么说，我也是个中等美女吧，我也有虚荣心的啊！”施施可不乐意了，调皮地和西施耍赖起来。能够再次看到西施的笑容，牺牲点形象有什么关系！
“好好好，我的小美女！”
就这样，施施每天往返与客栈和舞坊之间，忙着赚取医疗费，同时也忙着照顾西施。西施的病慢慢好了起来，舞坊的人也对她友好起来。日子向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也许这样生活，也是不错的。
这天，施施的脚在台上献舞时，不小心扭伤了脚，疼得冷汗直冒。该死！等会的舞怎么跳呢？
“姑娘，轮到你上台了！”
“我，我恐怕不行了，我的脚扭伤了！”施施为难地说着。红姨应该会体谅自己的吧！“可不可以免了今天的舞？”
“这个我可做不了主。要不，你等下，我去请示下红姨！”一溜烟，房里又留下自己一个人了。
忍着痛，施施咬牙揉着扭痛的地方。都肿起来了，施施抽气的同时，也对自己狠了狠心，她知道，淤血是一定要揉散的，不然，好得没那么快。
“怎么着，姑娘！”红姨出现在门口。不过，她的语气可没之前那么客气了。“姑娘，你不跳舞，我的客人怎么办呢！”
“红姨，可是，我的脚”施施哀求地看向红姨，心里不住念叨一定要体谅我啊，上天保佑！
“舞是一定要跳的！”沉默了好久的红姨突然出声，她深深吸了口气，象是做了什么大决定，“既然姑娘不能跳了，那，天香，你顶上！”
什么？施施愣愣看着天香代替自己上台表演。一抬手，一投足，样样模仿得都极为相似，根本辩不出谁是谁，更何况，彼此的脸上都蒙着纱巾。
“跳的很象啊！”施施忍不住出声。
“当然，天香可是我们舞坊相中的人，很用心的！”
“哇！”
“美！”
“漂亮！”
舞坊瞬间热闹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施施不安地拉起帘子。什么时候，天香的纱巾居然掉了下来，看傻了一班男人，也看出了一副争风吃醋的场景。热闹啊！
这是什么意思？施施的心中，不安越来越重。看情形，舞坊的客人都认为之前跳舞之人就是天香了，那我呢？自己呢？
“红姨”施施脑袋空白，却依旧维持着面具般的笑脸。
“既然你不跳，就不应该压着姐妹，彼此之间，应该要相互照顾，不是？”红姨巧嘴说着，“红娘这不养闲人！”话中的逐客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可是，可是，红姨！那是我的舞啊。”
红姨看了看，决裂地说：“够了。现在有人顶你位置了。现在，有没有你不重要了！”
利用完了吗？施施的脑海立马浮现这样的字样，可她不愿相信，依旧向红姨恳求。
“你已经没用了！”红姨可不管什么，直接就点明了自己在舞坊的作用。
“不，红姨，您不能这样！”
“呵呵！”红姨笑着离开。
“走吧！姑娘！”下人不耐烦地催促，早已没了之前的殷勤态度。下人也这般势利！
迈开脚步，施施突然想到了西施的医疗费。对，西施的医疗费怎么解决，小二肯定在客栈等着拿银子。不行，我不可以这么回去的。
脚缩了回来，施施回头：“不能跳舞，我还可以唱歌！告诉红姨，今天，我要唱歌来赚这一两银子。”
下人很快就去报信了。施施不意外看见红姨再次出现，再次给自己机会。为了西施，施施就连自己的尊严也放下了。
“人生自古重别离，别离泪珠儿滴，山高水长路漫漫，上路人远去，马铃儿响，马蹄声疾，难断情依依。车轮儿转，车辙儿密，何日是归期。马铃儿响，马蹄声疾，难断情依依。车轮儿转，车辙儿密，何日是归期。”
悲情的歌，在舞坊飘荡，引来一阵拍掌。但也有客人嫌曲子太悲，刁难地要施施唱唱关于西施娘娘的歌。
“这个我不会唱！”施施回绝，她不会以姐姐来当乐子，更不会唱这样的歌，来让男人对姐姐指指点点。
“不行！客人的要求，你一定要满足！”红姨不乐意了，板着脸冷哼。
“不要！”态度依然坚定。
“哼！挺骨气吗？”红姨斜眼道，“不想要那一两银子了？你姐姐不是还指着它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