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二十一章(1 / 1)
============================================
云来客栈,天字房。前不久住着一位大人物——十一皇爷。现在也住着个不小的人物——王淘金。王淘金和王之善离开戚忱笠的春知晓雨,就回到了这间房。
“嘿嘿…你小子不要愁眉苦脸的,难道你不知道自己配不上戚家小娃吗?”王淘金白了孙子王之善一眼。
“爷爷你怎么就不帮我呢?”王之善哀怨道。
“我怎么帮你,你难道看不出来戚家小娃不喜欢你吗?”
王之善语塞,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但是她对柳家小子有感觉。”王淘金说着,嘴角泛起一丝透彻世情的笑容。
“知道了,知道了。”王之善虽是不甘,但也没话好说。他从来就跟不上戚忱笠的思想,猜不透,看不懂,想不清这个女子,娶她只是他自己的妄想罢了。在喜欢这个女子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得不到这个女子。
“王老爷。”秦叔压低声音敲了敲王淘金的房门。王之善走上前,为他打开门。
“怎么了?秦叔?”看到秦叔皱紧的眉头,王之善疑惑。
“戚老板被官府抓了。”秦叔缓缓说道。
“什么?”王淘金和王之善均是一惊,面面相觑。
“刚刚她不还…”王之善一脸不置信。
“就发生在刚才。”秦叔摇摇头,“两位离开春知晓雨之后发生的事。”
“进来,慢慢说给我听。”王淘金皱眉,挥挥手将秦叔请进了房。
秦叔坐下,缓缓开口:“苏州知府在戚老板的客栈吃东西,中毒身亡了。苏州官府查封了那家铺子,苏州的官差到这里来将戚老板带走了。说是要带去苏州府查个明白。”
“爷爷,我们也赶快上苏州去看看吧。”王之善急急道。
王淘金倒并不着急,或者说其他他和秦叔都不着急。
“是她让你来通知我的?”王淘金这么问道。
“是。”秦叔点头。
“嗯…”王淘金闭目沉思。王之善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安静了半晌,王淘金睁开了双眼:“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的,你下去吧。”秦叔愣愣的看了一眼王淘金,屈身一礼,离开了。
“爷爷!”王之善很是急切,“爷爷,你到底打算怎么办?柳分弈真是做得过火了…万一戚忱笠被砍脑袋了怎么办?”
“傻小子,你急什么?”王淘金忍不住瞪了王之善一眼,这傻小子真的笨,也怪不得戚忱笠看不上他。
“这…能不急吗?”王之善没好气。
“哼,柳家小子自己想出来的法子,他自己当然会想办法解决。用不着你我着急。”王淘金倒是笑了,“他怎么可能闹得老婆都没了?更何况戚家小娃都没有着急。”
“可是….”听王淘金这么一说王之善镇定了许多。
“剩下的事不用我两插手了,你写封信将这事告诉柳家小子,叫人快马送上京城。”王淘金悠闲的往软榻上一趟,十分惬意的眯起了双眼,“我倒是乐意看戚家小娃被柳家小子卖了,还给柳家小子数钱。”
“爷爷,你怎么….”王之善疑惑。
“一直都只有戚家小娃耍人家,还从未有过哪个人耍得了她的。等着吧,等这一切结束后,我再把这事告诉她,嘿嘿….”王淘金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发笑。
王之善愣愣的盯着自己的爷爷,不知道爷爷到底在高兴什么。
“傻小子,还不快叫人去送信!”王淘金停了笑,瞪了王之善一眼,吼道。
王之善顿了顿,立马出去了。一个戚忱笠已经够让他猜不透了,爷爷也是,柳分弈也是,这些人他怎么一个都想不明白呢?
=======================================
苏州府的牢房比长乐镇的牢房还要小,又小又破、又湿又冷,实在是让人不舒服。戚忱笠不禁皱眉。
“牢头。”戚忱笠呼喊道。
牢房的牢头便快步走了过来。
“戚老板有什么吩咐?”牢头笑呵呵的看着戚忱笠。
“我觉得这牢房有些湿冷,有劳牢头大哥帮我想想办法。”戚忱笠笑道,语气有说不出的谄媚。
“这….当然没问题。”牢头嘿嘿一笑,却没有动。
“麻烦大哥帮我弄舒服点。”戚忱笠笑着,小心翼翼递给他一锭银子。
牢头接过,笑得满足:“您等着,马上就为您弄。”
戚忱笠笑着点点头,目送牢头离去。
“没想到奸商也有今天。”牢头离去后不久,一个好听的声音凭空响起——能做到这一切的当然只有武艺高强的镖师秦祁舒。
“你来了,祁舒。”戚忱笠笑道,闻声却不见其人。
“当然是我。”秦祁舒闪身而出,笑嘻嘻的对住戚忱笠,“只有我才有如此好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这牢房来啊。”
“难道你只是来看我的?”戚忱笠冷笑。
“那当然,戚大奸商坐牢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秦祁舒扬眉笑道。
“现在不是就见着了?”
“见着了。”
“有什么事说吧。”
秦祁舒叹了一口气:“很显然这十一皇爷是想要斗垮你。来审案的钦差可是他的人,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冤枉你呢?”
戚忱笠一脸笑意的看着秦祁舒,一点也不着急,她知道秦祁舒还有话在后头。
秦祁舒不禁翻了个白眼,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跟着钦差一起的还有一个王爷,好像不是十一皇爷这边的人,不过我不知道是谁。”
“哪个王爷?”
“瑞王爷。”
“哦?”戚忱笠眯起双目,笑了。
“看到你这个笑容就知道你不会有事了,我走了。”秦祁舒话未落人已不见。惊得戚忱笠一震,心想,下一次一定要让她跟小笃家那口子比比轻功。
========================================================
据说这位瑞王爷嫌少插手朝政,极少同官府打交道。可这一次这件不大不小的案子他却向皇上自荐要调查。更据说这位瑞王爷和天子感情很好,他的要求天子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于是钦差大臣在瑞王爷的陪同下开始审案了。
可是让人们瞠目结舌的事发生在了开堂前。瑞王爷拿出圣旨在众人面前宣读了起来。在场的所有人猝不及防,匆匆跪下。
只听年轻的瑞王爷用好听的声音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鉴于长乐镇人士戚忱笠为我朝与外邦结好所做的贡献,特封戚忱笠为一品德言夫人,赐婚瑞王爷。两人择日完婚。钦此。戚忱笠还不接旨。”
戚忱笠赶忙起身接旨,疑惑而又不悦的瞪了柳分弈一眼。柳分弈温温和和的笑了笑,对戚忱笠这十分不满的眼神视而不见。
“现在她不用下跪了吧?”柳分弈含笑看向钦差大人。
“不….不用….”钦差愣愣的看了看戚忱笠又看了看柳分弈。
柳分弈笑眯眯的坐回了钦差旁。也不顾旁人惊骇的目光,饱含深情的凝视着戚忱笠。戚忱笠身子一震,别过脸不去看他。
“咳…升堂。”
“威武……..”
“戚忱笠,人是在你客栈里死的,你敢说与你无关?”这钦差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定戚忱笠的罪一样,大声喝道。
“咳….大人…戚某人现在是一品德言夫人,用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可不好吧?”戚忱笠扬眉一笑,既然被封为一品夫人,她为何不好好利用?
“咳…”钦差脸色转白,气势顿时全消,“德言夫人,敢问这事您可知情?”
“不知。”戚忱笠态度渐渐傲慢,“人的确是在我的客栈里死的,可也没有证据说与我有关啊。”
“人死在你客栈里,是因为吃了客栈的酒菜死的。酒菜里查出有毒。送菜的小二说是你让他下的毒。”钦差说着,阴阴的笑了,“这你又作何解释?”
“冤枉。”戚忱笠语气平平答道,傲慢的态度气的钦差双眼冒火。柳分弈在一旁只觉好笑,钦差不讲理,戚忱笠可以更不讲理,这出戏很好看。
“单凭一个小二片面之言,钦差大人就想要定我的罪?”戚忱笠扬眉冷笑,“让我见见那小二,我要与他当面对峙。”
“好!”钦差大臣冷笑,那小二已经被他们买通,一定会指证戚忱笠的。
片刻之后,那小二都没有被带上来,只回来了那个去带人犯的衙差。那衙差一脸慌张的跑到钦差旁,低声耳语。只见钦差的脸越变越白,白得冷汗直流。
“咳….他已经死了,在牢里自杀了。”钦差定定神,说道。
“哼?是畏罪自杀,还是被你们用酷刑打死的?”戚忱笠冷言道。
“胡说,的的确确是畏罪自杀,我们没有对他用刑。”
“是‘畏罪’自杀咯?”戚忱笠笑了,眼睛看向钦差旁记事的师爷,看那师爷的样子应该是将刚刚钦差大人说的话给记录了下来。
“是….”钦差这才反应过来,立马回头看向师爷。师爷一脸茫然的看了看纸有抬头看了一眼钦差,一脸愁苦。
“那也就是说人是那小二害死的与我无关,他却想冤枉我。现在他畏罪自尽了,没有证据说这件事与我有关了吧?”
“这….这….”钦差大人紧张的掏出汗巾拭干额上的冷汗。
“现在也是死无对证,没有理由降罪戚忱笠了吧?还不赶快断案?”柳分弈转头冷冷的看了钦差一眼。钦差愣愣看住柳分弈,叹了一口气:“本官现在宣判,戚…德言夫人无罪。这件事也与她的客栈无关,明日午时解封客栈。”
戚忱笠扬起嘴角,颇为自信的笑了。不经意看到柳分弈,柳分弈那一脸的笑意盎然让她心里发毛,可也想不出什么缘由来。
===================================================
苏州,云来客栈。
柳分弈暂居此处,戚忱笠也暂在此处落脚。两人正坐在一个房间内说话。
“德言夫人,我们何时成亲?”柳分弈凑到戚忱笠跟前,笑得诡秘。
戚忱笠心中一寒,忍不住皱眉。她从未发觉柳分弈也能笑得如此不怀好意,她一直认为柳分弈只会温和又有礼貌的笑着,可现在看来,事实却并非如此。
戚忱笠镇定了自己,笑了:“择吉日。不过….在此之前要解决一个问题。”
“夫人,请说。”
“陈婉琴想要嫁你。我不愿意得罪人,更不愿意与人分享一个丈夫的人。”戚忱笠邪邪说着,坏坏一笑。
“不用担心,我有解决的办法。”柳分弈端起茶,笑了。
戚忱笠一惊,忍不住寻思。
“还有什么问题吗?”柳分弈笑意颇浓,他也知道要让戚忱笠嫁给自己并不容易,所以他早就做好了迎击一切的心理准备。
“我,戚忱笠,戚大奸商,长乐未嫁之一,要嫁人当然要风光又独特。这聘礼就要不同于一般人,你好好想想吧,怎么用一个不一样的聘礼诱惑我进门。”
语毕,戚忱笠起身离开了。徒留柳分弈独自苦想。
====================================================
长乐镇,春知晓雨。
回长乐镇也有半月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中——南方商会反对她的声音小了,换了的是更多的商人支持她。沉冤得雪的袁北原本想要回长乐继续为她做事,可是谷映秀怀孕了。被封的扬州酒坊和洛阳粮店也因不同的原因解封了。出乎意料之外的,盐帮帮主陈景山嫁女儿了,女儿嫁给了瑞王府的护卫长吴止。盐帮帮主义妹前去贺礼,并且送了一幅百子千孙图。这些消息一点点传到她的耳朵里,却唯独没有柳分弈的消息。
此刻看着如水月光,戚忱笠忍不住感喟的叹了一口气。
嫁给柳分弈,戚忱笠倒是没有想过。不过她也似乎并不抗拒嫁给他。对柳分弈的感觉,她曾经有过几分疑惑,可是细想下来也想明白了,她不羞于承认自己是喜欢上了他。虽然感觉不深,但是不可否认是一种喜欢。若是要追溯这份感情从何时开始的,那便是初次见面。
“戚姑娘”,第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她,老实说她很震惊。不管是谁看到她第一眼想到的不是老板就是奸商。姑娘?从没有这样看待她。她很震惊,并且有些感动。
柳分弈是第一个打从心底赞赏她的人。不带偏见,不带不甘愿的赞赏她。这个男人大从一开始因为她是个女子便轻视他。也没有觉得她如此厉害的女子是个要挟。这个男人甚至觉得她善良,这个男人认为她温柔。
这个男人任由自己做任何事,甘愿坐在她身后任她指挥。她不得不钦佩这个男人的大度,也不得不承认,若不是这个男人细心部署,这一切不会成功。现在再看这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她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深不可测。
这个男人让她迷惑,让她想要保持理智,却又让她甘愿沉沦。
嫁给他吧。戚忱笠想着,想笑又想流泪。早在愿意插手这个男人的事的那一刻开始就喜欢上他了不是吗?
是啊,不管他拿来的是什么聘礼都接受吧….
=======================================================
京城,天子城内。
“她就这么让你着迷?”当朝天子正忙着批改奏章,可他却又不得不抽空与柳分弈说话。
“她很独特。”瑞王爷柳分弈,煞有介事的举着笔帮着天子批改一些不重要的奏章。
“独特的女子有很多。”天子冷淡的回答着。
“可是只有她的独特入了我的眼。”柳分弈笑,笑容知足,“她教会了我,生意只是生意。而且…如果不是她举报贡马有问题,只怕又有机会让表皇叔乘虚而入了。”
天子沉吟。柳分弈说的这些的确是事实。
“我没法直接向你请旨赐婚。她若是不甘愿嫁定会抗旨。我插手助她,在她看来是一场交易,她是个守信用的商人,定会与我交易。而且能帮你除掉那个贪赃枉法的苏州知府,一举两得。”
“你是想告诉我,我理应赐婚给你?”
“皇兄总是公私分明的,不是吗?这的确是臣弟该得的。”柳分弈放下手中的奏章,看住天子。
天子冷笑。
“更何况加深表皇叔与她的仇怨,对你有利。”
“哦?这女子真有这么大的本事与皇叔斗?”天子不置信的皱起了眉,十一皇爷是他的一根心头刺,他恨不得出之而后快。可是他不仅仅是个皇爷,还是个皇叔,要动他实在不容易。
“你可知道柳风?”柳分弈继续说道,笑容深邃。
“他不是死了吗?”天子说着,但也没有多疑惑柳分弈突然提起这个人。
“没有。”柳分弈摇首,“戚忱笠想了个办法让表皇叔相信他已经死了。并且找了个去保护他。日后若是要定表皇叔的罪,又将多一个人指证他。”
“她倒是聪明。”
“很聪明。”
“那你找我希望我帮什么忙?”天子有些无奈的睨着柳分弈。柳分弈对他而言,不仅仅是臣子,还是弟弟,是知己,是当今天下对他真心的第一人。
“我要一纸圣旨。”
天子不语,等着柳分弈继续说下去。
“盖上印却什么都没写的圣旨。”
天子蹙眉,险些发怒:“你这是让朕给她一个随心所欲的机会咯?她若是想要当皇帝也能在我这圣旨上写上退位的东西。你这是要害朕吗?”
“她不是一个有如此野心的女子。”柳分弈摇摇头,“她想独特的聘礼,我便想到了这个。皇兄若不成全,我也只能想别的办法。”
“你不能保证她不会胡来。”天子冷言道,怒意渐消。
“她不会。”柳分弈对戚忱笠却是很有信心的,“她只对挣钱感兴趣。而且….圣旨可以有隔层。”
天子眼睛一脸,好奇的盯住柳分弈。
“将第一层圣旨撕下,后面还有一层,那一层可以是否认前面一层圣旨的圣旨。”柳分弈笑得奸诈,这笑容有几分像戚忱笠,只是恶意更浓。
“哼,这也就只有你想得出。”天子忍不住笑了,“那就这么办吧。不过…这隔层的圣旨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为的就是防你那位德言夫人胡来。”
“我说了她不会。”柳分弈哭笑着摇首,“我想这个法子不过是想让皇兄你答应我的要求而已。”
“哼,怪不得你要从商。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天子说着,笑了。是啊,柳分弈还是他最得力的忠臣,他要让柳分弈满意,要让他愿意为自己做事。
================================================
浩浩荡荡的提亲队伍停在春知晓雨前。春知晓雨的老板戚忱笠站在门口,看着前来提亲的媒人——吴止。
吴止极不甘愿的命人将一大堆聘礼抬进春知晓雨内。戚忱笠并不阻止,只是含笑看着。她那几个损友却埋身在聘礼中,仔仔细细研究着那些聘礼。
“你们看看这镂雕的羊脂玉璜,这成色,这质地,真是好宝贝。”司徒千矜作为一个玉石爱好者,一眼便看中了当中的一块玉璜。
“你想要?”秦祁舒没好气,对于周身这一帮子嗜钱如命的朋友她只能哀叹。
“我有。”败家女司徒千矜放下那块璜,笑了,“而且我有好几块,每一块都比这块好。”
“奸商,千矜觉得柳家的聘礼不好,是唬人的!”薛裁扇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喊道。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个虫草是我损失的那批。”应小笃则拿起那盒整整齐齐放着一排虫草的锦盒端详。
“我也觉得这画是那批货当中的一幅。”卿未言微微蹙眉,深深思索,这荷画的真不好,真相烧了,怎么能用来做聘礼?
“奸商,小笃和未言觉得这聘礼八成是坑来的。”薛裁扇继续大喊道。
“这些只是一部分。”吴止大翻白眼,对这几个女子实在是又怕又惧又敬又无奈,“我家主子会亲自带上另一部分来提亲。”
这话刚说完,骑着骏马的柳分弈穿过人群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顶轿子,而这两顶轿子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柳分弈看到戚忱笠,温柔的笑了,翻身下马。他对这戚忱笠和戚忱笠身后的女子一颔首一拘礼,但却没有先行走过来,而是走到两顶轿子前。
“岳父岳母大人,我们到了。”
话落,轿子里的人便掀开轿帘走了出来。两人均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戚忱笠,而戚忱笠脸上的笑容却冻结了,立马换了一张冷脸。
“两个老不要脸的,离家出走了还知道要回来?”戚忱笠没好气,对两个离家的父母她真是恼得很。
“我说了,你要嫁人了我两就回来。”戚母笑意盎然,“是女婿找到我们,然后请我们回来的。”
“我倒是巴不得你们两不回来。”戚忱笠恶狠狠的说道。
“不回来怎么成?谁给你主持婚礼?”戚父看了柳分弈一眼,煞是满意又很是暧昧的笑了。
戚忱笠打翻白眼,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请岳父岳母回来为我两主持婚事,没有高堂在怎么成亲?”柳分弈温雅的笑着,笑容潇洒俊逸。虽然一直都觉得柳分弈长得英俊,可戚忱笠从也没有像此刻一样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戚忱笠那几个好友在戚忱笠背后笑个不停。看来这个柳分弈很了解戚忱笠,居然知道戚忱笠也是想念父母的,于是这样声势浩大的将二老请了回来。这世上,难得的是有情人,更难得的是有心人。柳分弈这番显然博得了众人的好感。
“我还没答应嫁你,聘礼呢?”戚忱笠扬眉,挑衅般的看着柳分弈。
“来人。”
一个人捧着一个精致的榆木盒子走上前来,在戚忱笠面前打开盒子。盒子里并排放置着七颗色泽圆润,颜色不一的明珠。
“东海七珠。”柳分弈说道,“这是我们约定的。”
“所以这不是聘礼。”戚忱笠笑,眯起双眸好奇的看住柳分弈。她知道柳分弈不会如此简简单单,她很好奇柳分弈所带来的聘礼,或者说,她更是好奇了。
柳分弈笑了笑。又有一个人捧着个盒子走了上来。这个盒子比先前那个盒子小了很多,是很普通的木盒子,没有雕花,木质也不是上好的木。柳分弈拿过那个盒子,递给了戚忱笠,十分暧昧的笑了:“打开看看吧。”
戚忱笠接过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放着的是柳分弈那块北方商会会长的令牌。
“天下商事皆归你主宰,天下的银子尽由你赚。”柳分弈说着,笑容始终挂在嘴角,“不知道这个诱惑大不大?”
戚忱笠笑着拿出那枚令牌,别再腰间:“只能说勉强能。”
“还有一样。”柳分弈说着,从袖中拿出那一卷他“好不容易”求来的圣旨,双手为戚忱笠奉上。
戚忱笠疑惑着接过那卷圣旨,缓缓展开。她看到“圣旨”二字时忍不住变了色,继续展开却发现这圣旨上什么也没有写,完全展开便看见落脚处当今圣上的刻印。戚忱笠忍不住一窒,吃惊的看着柳分弈。
“这是….”
“它能满足你任何愿望。”柳分弈笑了,笑得自信,笑得自如,笑得淡定。
戚忱笠张了张嘴,又合上。这,只能说是天底下最独特最贵重的聘礼了。一纸能写任何东西的圣旨?这不要说天下的女子,就连天下的男子都是做梦都求不到的东西,可是柳分弈却求来给自己做聘礼?他是怎么想天子求到的?他就这么相信她没有颠覆天下的野心?柳分弈是真心想娶自己,她早就知道,可是柳分弈非要娶自己的决心她却刚刚才看到。她不仅是震惊,她更是感动。这个男人甚至没有对她说过喜欢,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感动得热泪盈眶?
戚忱笠深吸一口气,挑眉,扬嘴,笑了,说出了那个肯定的答案,那两个许诺一声的字:“我嫁。”
她甘愿。这个男人有智慧,有胸怀…最重要的是这个男人相信自己,并且爱自己。
柳分弈也笑了,心里忍不住送了一口气。他多么害怕她拒绝啊,天知道他有多爱这个女子,尽管他没有说过。
不仅是戚家两老,三个未嫁和两个已嫁都忍不住笑了。归宿,戚忱笠总算是找到了。不,不是说住的地方,而是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