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这是哪里?爸妈呢?他们一定很着急吧?
“呜……”我张了张嘴想寻问,却不料一出口就是一句含糊不清的怪声。声音不大,却使得一个个人影停止了动作,一时间都怔在那里。
我心生奇怪,想说句话,一张嘴又是一连串的怪声,我惊惧的猜想,自己不会是成哑巴了吧?尽管我哭的在伤心在悲痛欲绝也没有可能说不出话的啊。
“刚刚……你们有没有听见?”一个丫鬟屏息轻轻地问道。
顿时,屋里的气氛更加诡异,其他的丫鬟凝重地点点头。这时,接生婆撩起帘子从里屋走出来,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对着丫鬟们说:“夫人的血止住了,你们快进去给夫人擦洗一下,还愣在这作什么?”
听了接生婆刘婆的话,她们都松了口气。两个丫鬟紧张不安的端着脸盆走进里屋,刘婆见丫鬟们的神色古怪,以为是怕夫人出事所致。
“刘婆,孩子……孩子好像有气息了!”刘婆闻声望去,看见一个丫鬟正在试探新生儿的气息。
她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喜地跑到丫鬟面前,接过孩子,看见怀里的婴儿正睁着眼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吓了一大跳,险些将婴儿摔下地,一股极大的欢喜越上,她赶忙抱着孩子冲进里屋,跑至少妇的床前。
“夫人!孩子,孩子没有死!您看,您看看。”刘婆激动的把孩子抱到少妇面前,少妇原本闭上的眼猛然张开,看见自己的骨肉也在好奇的看着自己,她内心有着无以言表的快乐。
我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她的脸上有着极大的幸福,她是那么贪婪的看着自己,像是一位慈母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孩子。我忽然想到爸和妈,自己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却不曾想到父母的感受。
“哇呜呜……”我很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哭出声了,虽然觉得耳边传来自己的哭声听起来特别怪异,很像……很像……
婴儿的哭声。
天啊!想到这一点,我停住了哭泣,向四周望去。那美丽的女子中虚弱地躺在精致的木雕大床上,纱质帘幔垂下,随着轻风飘起,我瞪着眼看着屋内古色古香的摆设,不可置信的闭上眼,又睁开,还是同样的画面。
我真想惊呼一声,然后乱叫一番,最后在问:我到底在哪?
第二章新家
一个月,30个日夜,720个小时,43200分……
每日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呼呼大睡,为了打发时间,我不是算着过去的每日、每时、每分、每秒就是数着夜晚的星星。人生一大悲莫过于此,一个十八岁好动女生居然变成一个本应无思绪只管着过“猪日子”的婴儿.
老天不让我死,好,我不死,可是……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没电脑,没电视,甚至连本完全看的懂的书都没有。
想着这一个月的生活,真的有和动物园的大猩猩、熊猫有一拼的趋势.
每天不仅要承受思乡且无聊之苦,还要被别人当作稀有品欣赏,女性来过最多次的是一个叫姗姗的丫鬟,接触最多的是淳朴的奶妈,男性来的最多的是三哥离慎,而后是二哥离谨。
唉,这两人的父亲还真是良苦用心,他们的名字连在一起不就是“谨慎”。不过,我倒是好奇我大哥长什么样,那个叫离彻的,可是自从我降生那一日他来过,后来的日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偏偏他来的唯一一次,我却是在熟睡中。
还好,爹给我取的名字不是什么“花花”“美美”之类的俗名。离秋暮,就是我在这里的新名,以后我就不再是许筱言,而是风靡商界的大富商离逍的唯一女儿,是庐庄第五代继承人五十老头离浪的孙女。
我有三个哥哥,大哥离彻,十八岁。因为爹不愿继承此庄,不想再踏进凶险的江湖,只是想从事商业,静静地和娘过日子,我想,爹是很爱娘的。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所以,爷爷的希望也只能寄托给最大的孙子离彻。离彻的童年该是很枯燥乏味的.
倒是二哥离谨三哥离慎却是活泼好事。离谨十岁,而离慎也才7岁。他们都是二娘林烟所生。大娘陈悦也只有大哥一个儿子。想来,我娘未进门时,二娘应该是挺受宠的。
大娘和二娘我都见过,大娘是个知书达理的温贤女子,而二娘却显的艳媚,但她们之间并没有很浓重强烈的敌视,我想应该是迫于爹的威性吧?不知为什么,看见爹英俊的面庞,我总觉得他不属于商人这个职业,属于他的天地应该是充满血腥的江湖,他应该曾经是个武林中人。
娘是个江南女子,虽然我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叫江南,但是,从她的叙述中我很清楚,只有江南才有这么诗情画意的景色,潺潺的小河,轻柔的柳丝,也只有那种地方才能养育出这样娴静柔美的娘。
爷爷年轻时是个风流倜傥的剑客,后来继承祖业后,就稍有收敛,在外人面前沉着稳重,而在家人面前却嬉皮笑脸,虽然我知道“嬉皮笑脸”这词不适用在老人身上。但是,看到他,我就想到老顽童,看到他,我就想到周伯通,以至于后来,爹娘教我说话,让我喊他爷爷,我一出口就是一句“老周”。
他问我,为什么喊他老周,他不姓周啊。我就对他说,因为老周是一个老顽童。惊得爹娘几夜没睡个安稳觉,倒是爷爷把我当个宝,对我是越加疼爱
今天,是我的满月宴,在这宴席上也显示了我在庄里的地位,席上,我看见许多穿着华丽的贵人们还有带官帽的官家老爷们。这盛大的满月宴着实让二娘眼红的不得了,可是人多不好发作。我也心里奇怪,这古代不是重男轻女吗?
“恭贺离庄主,终于有个孙女……”一身棕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两手抱拳道喜。他身后跟着的一群人扛着朱色大箱走来,爷爷吩咐下人管置好,别领着送礼人走进大堂,想来那人定是和爷爷关系甚密。
我这个刚满月的小女婴什么事也不用做,只是舒服的躺在娘的怀里任着一群人观赏。我的魅力一定很大,男女通吃,要不然怎么一大堆人围着我看?
“你瞧,多俏的脸啊,这眉这嘴像夫人七分……”
“这薄薄的唇我倒觉得更像离爷。”
我耳边时不时传来各类声音,嘈杂一片,我连眼皮都不愿抬一下,只是安静地在奶娘怀里睡觉,这举动又招来那些妇人的好评,我听着都腻歪了,可是娘却还是微笑,微笑,再微笑。我瞥了眼娘静笑的脸,又准备继续闭目养神。
忽然热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我一时无法适应,有些诧异地睁开眼,只见就位的达官贵人都站起身,朝一个身着华贵的白衣老人行礼。
“龚城主,今天怎么有空光临寒舍?”爷爷走过去跟灰衣老人打招呼,有些惊讶。
“怎么?离庄主不欢迎我吗?”龚城主不答反问。我顿时对这白衣的城主来了兴趣,便靠在奶娘怀里看好戏。
“呵呵……瞧你说的,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还开我玩笑?你不是说没空吗,怎么……”爷爷微微一笑,全然把龚城主的话当作一玩笑话。
“唉,事务固然多,但也不能不给您面子,都是认识这么久的老朋友了,特地来看看你的孙女……”说着,龚城主朝奶娘走来,看见我也直直地望着他,不觉有些惊异,眼底居然还有种不易见的温柔,但却是一闪而过,只被我这个直视他的人捕捉到了,我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眼了。
“真的很像……”龚城主盯着我喃喃地道。爷爷似乎也听见了,愣了一下,默默地站在那里。顿时,宴席上一片沉静,哪像什么满月宴,倒像是在哀悼死者的追悼会。
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宴席一直很压抑,散宴后,爷爷不吭一声地回了自己的别院里。对此,我只能嘟囔一句:莫名其妙。
终于告别了漫长的婴儿时代,我一路狂奔,窜上一棵大树,坐在树杈上不肯下来。一群丫鬟随后赶到,站在树底下干着急。我幸灾乐祸地坐着,等着娘过来,我摇晃一次腿,树下就传来众丫鬟的倒吸声。
“小姐,夫人来了,您快下来吧!”丫鬟小简抬头焦急地唤我下来,“树上多危险啊。”
“不要。”我把目光从她的身上转到娘身上,“娘亲,好娘,暮儿知道娘最疼暮儿了,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在这地方没学到什么,倒是撒娇的本领日益厉害,上到老周,下到丫鬟仆人,没有一个人经受得了。
经过我的软硬兼施,娘终于点头准许我出庄玩了,可是还得带上小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