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生死盅(1 / 1)
晚间,没有天星,一片沉黑。
聚风的房内也是沉黑一片。
我夜能视物,这黑夜没有给我带来多少不便。推开门,聚风己睡下,床榻上鼓起的地方,明显是他。
我缓缓走过去,将衣衫脱了,钻进去。既然睡了,我便也打算睡觉。
哪知,才刚进被窝,一把被人扑住。
两人之间的身体贴合的一丝缝隙都没有。
“思玳!”聚风咬咬我的脖子,有点吃痛,我呼了一声,他却是恶狠狠的不肯松口,半晌,我任他去,他这才松口舔了舔,上面肯定流血了,这个变态!
“你放什么进我体内了?”这家伙竟给我耍这些手段…我当然知道是放了什么,但我相信他不会要害我,所以直接找他要解释。
“生死盅!”闷闷的答我一句,接着不说话。
这人怎的又别扭起来,好半天,我终于用元婴将体内恶心的虫子弄死,当然,刚刚放在聚风背上的手也没停过,他体内的东西同一时刻也只成尸体,我可不想自己变成和他一根绳上的蚂蚱,那样,多没意思。
显然聚风并不知道我私下做了动作,只怏怏不乐道:“思玳都有那么多的情人,我怕万一哪天又丢下我跑了。这生死盅你我各一只,以后在哪你也别想扔下我!”
我白他一眼,这白痴,平时挺精明的,这会怎的这么傻乎乎的,我要真打算永不出现还会回来吗?
我抚抚他的背,轻叹“只要不是你主动离开,你想留在我身边多久都可以!其实我不介意你找个女人生个孩子,那样可能会好些罢!”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他们哪天真想找个女人过上稳定的生活,我并不介意,只是关系也到此为止。也许我的情上辈子早就用光了,这辈子这只剩下些身体里的欲,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忠贞的女人,总不能自私的要求他们一辈子为我守身。
这个世界,女人从来都是被要求着需从一而终,贞洁和性命一样重要。我这种人,真的算得上是妖女淫//妇了……
我很不明白聚风和寻阳为何会跟了我,不过我没打算深究,什么时候他们想离开时,我自会放人。我不会对男人从一而终,而男人对我从一而终与否,我也不太在意。
显然,我的话让聚风很不高兴,这一夜又不得平静。
第二日,我手脚发软下地,聚风倒是神采奕奕,端着午膳出现床前,还恶心的说要喂我吃。
我还没残废到那个地步,拒绝他的引诱,自己吃了。
吃过饭,聚风要处理公务,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处理,除了我与温良书有关系那时闹别扭外,他都每日没停歇过,我考虑过将宫主之位传给他,却被他拒绝。
他以为,只要我还是宫主,身上就有责任未完,虽然性子懒散了些,偶尔遇上大事,需要武力解决时,我自是自觉的担上这责任,只要往那一站,别的帮派有天大的问题都会变成没问题。
如果没了宫主这个名头,也许我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心底的小九九我看得明白,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我真要走,这宫主名头并不能让我留,之所以留下来,多半是自己懒得出去为生活奔波…
我觉得自己很像只无所事事的被人养着的米虫,还是养不胖巨瘦的那种。
聚风走了之后,我去找寻阳聊天。
宝画被我分派在他身边就近服侍,这段日子养下来,寻阳的脸色好了很多,长期闷在屋中,他的皮肤看起来比一般男人要白上许多。
“寻阳,想不想出去走走?”其实是我想出去走走,但又觉得一个人出去游玩没什么意思,想捎搭上他,这人成天闷在房中,还真怕他闷出病来。
寻阳平淡无绪的眸子对上我的,轻声问道:“幻衣想出去了?”
我点头。
“左护法知道吗?”
我摇头,要让他知道了搞不好又要闹了,他是最能折腾的。
“幻衣最好还是让他知道的好。”寻阳说这句话时面色淡淡,丝毫不觉得二人游变成三人游会有些怪异。
最终,只好偕了聚风,三人一道去扬州看风景游玩,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扬州的清风依依,扬柳飘飘很是怡人罢啦。
聚风知道要去的地方是扬州,瞪我一眼,然后气鼓鼓的转头看向车窗外,好似又在生闷气。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这里是温良书的家,而温良书是我的第一个男人,他这是正在吃醋,莫非以为我是专程来找温良书的???
与寻阳对视一眼,我好笑又好气的对着他摇摇头。
没理会生闷气的聚风,与寻阳两人聊的更是起劲,眼角没停止过关注生气中的左护法,貌似他的耳朵竖得老高。
三人到了扬州,还是那家客栈。我算得上是老顾客了。
小二一见到是我这妖女,当场吓的腿软,“姑奶奶,您又是来打架的?”
我好笑的摇摇头,我怎么也算得上是淑女,如无意外,很少动武的好伐!
“住店。”
轻轻的一句话,解救了店小二,小二抹抹额头,“姑奶奶这边请!”
我跟着他的步子,问道:“小二,这附近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小二一一的道了人气旺的景致,我记在心里。
寻阳和聚风静静的跟在身后,这两人知道我喜静,没什么事时,也很少打扰我,只默默专注的扮演自己的角色—左右护法。
“哎,听说了吗?天魔宫的妖女这回强抢了XXX的头牌哎,听说那人长得XXX”
“这早就知道了,依我看,那妖女还真是个会享受的,啧啧!”
“嘘,我跟你们说啊,好像还不止这些呢,听人说,那温家的也是其中一个…”
“咦,真的吗?”
“真的,温家人对这件事沉默的很,但你想啊,这病秧子如果不是..用得着这么快找人成亲么?而且我还听人说,病秧子好像被那妖女给折磨的傻了,每天都痴痴呆呆的,只会说一句话呢。。”
“真有这事?”
“我敢打包票!”
成亲了?我呆了呆,没想到这么快啊!
扫一眼楼下谈的沸沸扬扬的人,举步下楼。
今天去游湖,这个时候应该是吃蟹的黄金季节。
三人一起向目的地行去,我和聚风都有功夫,如果用轻功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便可到了,但顾于寻阳不会轻功,三人只好步行过去。
一边看着风景,一边闲聊。其实还挺惬意的,只是当风景里突然出现个熟人一身喜袍坐在高头大马上时,我心底生出一种古怪的感觉,到底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如今要娶别的女人了,心底一时有些怅惘,仿佛看见了前世那人与身穿百衣裙嫁衣的新娘一样。
扫一眼胸带同心结的温良书,我淡定自若的越过迎亲队伍。他看起来很好,并不如别人所说被妖女折磨傻了,脸上甚至还带着两团淡淡的红润之色。温良书也看到了我,骑在马上的身子直直的,双目望向我时冷冷的。
“思玳,等等我!”愣神的聚风被甩开好长一段距离,他回过神后在我身后唤。
思玳二字,有必要咬得这么重么?
我只好停下步子,转头,聚风己经来到我身边,寻阳却还慢慢的穿梭在迎亲对伍的右侧。
我脚底一动,来到他身边,抄着人便向前跃去,一身黑衣如鹰般招摇飞翔,划过青天。徒留一身大红的新郎形单影只骑在马上。
湖水很蓝,波光潋滟,我却不大有精神。
寻阳在船头张罗着生火煮茶,聚风则聚精会神凝着水面,不时从里面钓上一条大鱼,看来,半年时间里他钓鱼的技巧娴熟的都差不多超过我了。
懒懒的靠在舱门口,微仰头半眯眼晒太阳,脑子里一片空白,倒是小幻衣时不时跳出来在我眼前晃两下。
也只有我能看到她。
“聚风,把你钓上来的鱼都放了吧!”我叹口气,如果你能听到那些鱼说话流泪,你也会像我这样吃不下去。
我己经很久不曾吃荤,练到最高境界,在享受孤独的时候,人也渐渐的变得慈悲豁达,心上很多曾经执著的东西慢慢消失。
我己差不多可以坦然接受很多以前不能接受的东西,比方说唯一的亲人,灵医。
一切随缘,我坦然接受却并不打算刻意去寻觅,能遇上再说吧,我这个外孙女在他眼中其实是可有可无的。
聚风仍旧掐着鱼身,迷茫不懂的看着我。
我摆摆手,他这才放开,却不太高兴的撇了嘴,好不容易显摆下钓上好几条大鱼,怎的都不赞美下他的钓技,说放就放呢?
寻阳见他那样,只是微微一笑。
有几次聚风摆明了要找他的麻烦,寻阳每次都是淡淡一笑,以不变应万变,聚风都感觉自己拳头全打棉花上去了,着实无趣的紧,慢慢的也就接受了寻阳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