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梦魇(1 / 1)
“不要!”
她突然惊醒,胸口激动地浮动着,那熟悉的气息让她着急得跳下床,四处望着整个房间,“你到底在哪里?你给我滚出来!风炫烈!不要装神弄鬼了!你来了是不是?应该我去找你才对!”
她跑到门前,看到了门外闪过了一个人影,他如闪电般一闪即过,谪羽连他的背影都没看清楚。
谪羽几近崩溃地瘫软的坐在地上,手软弱无力的趴在地上,却摸到了一个东西,她拿起那个东西,眼睛顿时瞪得滚圆,惊愕失色地看着那个熟悉的指环。她果真没有猜错,风炫烈他真的跟来了。
“风炫烈,你给我出来!”
她“嗖”地又站了起来,怒火中烧,“混蛋,你有胆跟着我来,怎么没胆出来见我――出来啊!出来!”
她在诺大的别羽宫喊着,宫女太监纷纷出来,“娘娘!”
“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开,谁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客气!”
谪羽发疯地轰赶着那些人,泪如泉涌。什么时候开始,她的泪水就开始泛滥起来,自从被那个男人抛弃以后,她的情绪一团糟,比以前和父母对抗时更糟!
那些奴才们都唯唯诺诺地躲开了,她带着泪痕仰头看了看天空,半轮弯月依旧挂在空中,夜幕并没有完全退去,她的心绞痛着,
“姐姐……”
谪羽垂下泪眼朦胧的眼睛,却看到了恋歌担忧的眼神。她勉强的扯了个微笑,“恋歌你这么早来干什么?”
恋歌立刻哭了,扑到她面前,抱住了谪羽的腰,“姐姐,恋歌刚来了,就看到姐姐在这里哭了。”
“哦。”
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眼泪鼻涕沾满了脸孔。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擦干脸上的泪水,绝对不能,不能让他看到我的狼狈,她不可以认输,既然他来了,她就开始等待他的出现,在那之前,他肯定暗地观察她,她绝对不可以让他看扁她,以后,绝对不为他流一滴泪。她要亲眼看到他为她掉血红的泪水才可以!
“姐姐,快回房里吧,你都在外面待了好久了。”恋歌牵了牵谪羽的手,她勉强恢复笑容,“好,回去!”
恋歌先跑到了房间里,她看了四周一眼,最后也把门关上了,就在她关门那一瞬间,门缝里闪过了一个黑影,她闭上眼睛,心里的不停地说服自己,“沉得住气,沉得住气,这回再也不要让他牵着鼻子走了。”
她打开了紧攥的手,依旧是那只指环――是他亲自设计的,这只是男士的,而她的手上,她抬起手,“姐姐,你有一对好漂亮的戒指啊!”
不知什么时候,恋歌跑到了她的面前,好奇地盯着那对指环,她左手的无名指戴着一只,当时想把它拔下来,扔掉,可是无奈这只戒指死活都拔不掉,于是算是带着21世纪的东西来到了这里。
“漂亮吗?我觉得它们很丑,丑陋无比。”她讥诮地看着这两枚被山盟海誓所浸染的戒指,心中更是觉得莫大的讽刺。
“很美啊?恋歌从来没见过如此样式的指环。”恋歌的眼睛一阵光芒,他抬起头,求道:“姐姐,可不可以等恋歌长大后,把这只戒指送给恋歌啊?”
谪羽看着他渴盼的眼神,笑了,“当然可以,反正它已经不重要了,等你16岁生日那天,我就把它送给你。”
“真的吗?谢谢姐姐!你要好好保存这枚戒指啊,这是恋歌的了!”恋歌此刻的脸庞挂着不符合年龄的严肃,“姐姐,这枚戒指绝对不可以给别人,即使是皇帝哥哥都不可以,因为这是恋歌预定的!”
“好了,真啰嗦,我没事给他这个干什么,他又不缺金银珠宝。”谪羽白了白眼,小孩子还真麻烦。
“姐姐,你刚才在哭喊什么啊?看的恋歌好怕!”恋歌怯生生地问道,她拍拍他的头,不答反问,“小孩子,管这么多事干嘛?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现在还不到5更天呢!”
“等天亮了,恋歌就要和夫子读书了,所以这么早来找姐姐。”恋歌说的振振有辞,谪羽哑然失笑。“恋歌喜欢看练武。”恋歌一提起练武眼睛里又闪起兴奋的光芒。她却担忧地看着他,“恋歌,你喜欢打架吗?”
“喜欢。”
恋歌点点头,露出两个酒窝,很可爱。
“记住,恋歌,姐姐,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架。”谪羽眯起了眼睛,神情严肃地看着他,恋歌则垂下了眼眸,一脸失落,“可是姐姐,我要做大将军,我要保护好多人,我要保护姐姐,我要和那些伤害恋歌喜欢的人的坏蛋打架!”
她淡淡一笑,“我还没说完呢,你以后绝对不要打架,而是要打人!知道吗?打人,居高临下的打人!”
“啊?”恋歌的嘴巴张得圆圆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则冷若冰霜地看着门窗。
这个世界是优胜劣汰的,只有不费力气的“打人”才能站稳脚跟,打架只是那些势均力敌的庸人所干的,而“打人”则是一门学问,就若金庸书中的独孤求败般,他就是“打人”,因为没有人有资格和他“打架”!
恋歌吞了吞口水,似懂非懂得点点头。“是,姐姐,恋歌记住了!”
“好了,回到正题,你这么早来找我是什么事?” 她的眼睛瞄到了他的手里的那个袋子。恋歌这时挠挠头,“哈哈,恋歌差点忘了,我有好东西给姐姐看,恋歌上次不是答应姐姐要让姐姐看皇叔的模样吗?姐姐,你看。”
恋歌笑嘻嘻地打开了那张画,她看着那幅画刷地铺开了,心“扑通,扑通”狂跳起来,一下子瘫软在地上!瞳孔放大,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幅画上的人――她的手颤抖地指着画,嘴唇发紫地问道:“恋歌,他是谁?”
“姐姐,他是皇叔,是墨堂哥的父亲,东方爵!”
“啊!”谪羽抱住脑袋,晕厥了过去。
“姐姐,姐姐!”恋歌吓得魂飞魄散,大哭起来,“来人啊!”
“冷,怎么样?”东方圣的脸色极为难看,冷弥微微一笑,“没事,冷弥现在就给你弄醒她。”
“不要!”东方圣伸手阻止他,“只要她没事就好了,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东方圣转脸说道,“小顺子,送冷公子。”
“是。”
冷弥一走,东方圣把目光转到了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恋歌身上,“恋歌,过来。”
东方圣揉揉眉心向他招了招手,恋歌撇着嘴,泪眼汪汪,“皇帝哥哥,姐姐没事吧!呜呜。”
东方圣沉下了脸,“恋歌,朕跟你说过,不可以叫她姐姐。”
恋歌害怕的像个小鸡,颤抖着瘦小的身体点头,“是,皇帝哥哥。”
“你没事拿这幅画干什么?”东方圣拿起那幅画,眼睛里不再温存,恋歌带着哭腔地说道:“恋歌是答应过姐……不是,答应过羽妃娘娘,给她看皇叔的画像。”
“放肆!”东方圣气得脸发紫,“恋歌,你不小了,竟然做如此糊涂的事情!”
东方圣生气地看着他,声音却压的极低。恋歌抽泣着,“皇帝哥哥不要生气,恋歌知错了,恋歌再也不敢了!皇帝哥哥注意身体。”
恋歌看着脸色更加苍白,骤然咳嗽起来的东方圣,更是担心。
“恋歌,朕自小疼你,但是你不是不清楚,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皇叔了!你要记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你我,都应该恨的人!以后休再提他!”
“皇帝哥哥,恋歌知道了,你不要生气。”恋歌连忙去安抚他的背,东方圣伤神地闭上眼睛,摆了摆手,“你走吧,这里朕守着,好好读书去吧!”
“是。” 恋歌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别羽宫,东方圣在他离开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吐出了滚烫的鲜血,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嘴,鲜血又顺着指缝流了下来,他赶紧拿出手帕,擦净了嘴角的血渍。
“羽,你真的记得他,记得……”东方圣喃喃低语,紫色眼瞳里流出复杂的光,嘴角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继而趴在床边,慢慢合上了眼睛。
谪羽在黑暗中摸索,感到脸庞上的凉意,她反射性地抓住了前方,竟然抓住了一只手,谪羽猛然醒来。“羽!”东方圣从睡梦中惊醒,她喘着气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会是你?”她想擦掉脸上的汗,却发现自己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这是……”
“对不起,羽,弄脏了你的脸。”他用丝帕用心的为她擦净脸上的血污,“可能是刚才睡着的时候咳嗽。”他抱歉的眼神看在她心里却有不同的意味,“你怎么会来这里。”“羽,你晕倒了。”东方圣如是答道。
“晕倒?”谪羽又恍惚起来,那幅画,那幅画,她的心骤然痛了起来,那幅画上的男人。
“羽,怎么了?哪里还不舒服?”东方圣关心地问道。她用漆黑的眼眸看着他,“告诉我,那幅画上的男人和我是什么关系?”
东方墨紫黑的双眸一下子染上了愤怒,“你想怎么样?”
“我要确定!我不可以这样懵懂得过这种我未知的生活了!”谪羽激动地抓住他的手。东方圣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她的手,“他是反贼,已经死了!”
“你胡说!”谪羽大声反驳道:“他绝对没死!”
“你怎么知道他没死?”东方圣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她的舌头打了结,“我感觉的!你快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她早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抓着他的衣襟摇晃着他的身体。
“你和画中人又有何关系?”谪羽不依不挠的问,东方圣沉默了稍许。
“你记起他了?”
记起?哼哼,岂止记起,他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风炫烈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他的脸孔竟然在画上!
“我没有恢复记忆,但是我认得他的脸!”
谪羽并没有说谎,风炫烈那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她怎么可能忘记。画中的那男人哪像中年的男人,清俊的眉目根本就是20来岁的年轻人,而这幅画明明是三年前画的。
“他曾经是平王爷。”
“现在呢?”现在的关键是要找到他,既然他来了,不管到天涯海角,她都要抓到他。
“死了。”东方圣阴沉的看着她,谪羽没眨眼睛,勇敢地迎上了他的视线,“东方圣,你在骗我!”
“朕没有,平王府已经空了,只剩下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