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一群GAY和一个GAY（1 / 1）
第二天就开始的工作让周倩忙的脚不沾地，海选出来的100名选手，每一个都要经过整个团队的重新造型。
虽说之前在北京也曾经跟过这样的节目，可是第一次做Leader带领30人的团队第一天就面对这样100人之巨的大CASE，周倩还是有点傻眼。
而且，作为一个空降兵，别人则都是在岛内小有名气的服装师化妆师发型师，根本没有人鸟她。
你是美国来的造型师怎样，跟过Vera WONG又怎样，强龙不压地头蛇。
有人说有艺术细胞的人总是与众不同的，在周倩看来，这句话在她面对的这群人身上的印证就是：17个男造型师居然有8个是GAY，2个是双性恋。
于是第一次集体会议，不知道是一群男人在互相调情，以及在入围选手中选择自己的那杯茶，还是在办正事。
至于女造型师，则已经有人一早就在她的上衣口袋里塞了电话号码。
白纸旁边用口红画了个唇形，暗示自己是女人，也暗示自己已经察觉到周倩的小小“爱好”。
周倩有点哭笑不得。
这些人是来工作的，还是来寻找猎物的？
面前的大萤幕还是在不间断地播放着选手在海选中的视频，手中100人的免冠照，生活照，擅长曲风以及特长等等的详细资料也已经分发到每个人手上。只是下面的所有人都百无聊赖的聊天和窃笑，好像在等着看面前这个年轻的女子怎么摆平。
周倩站起来，用遥控关掉录像，修长的手指在桌上重重地一拍，声音不响却充满震慑力：“OK，各位。”
所有开着小差的人都一震，望向坐在会议桌最顶头的女人。
“我大概在欧美工作太久，不知道国内的工作情况是这样的，只是闲聊兼打屁就可以领钱了？”周倩抱臂轻笑，“既然请了我来做Leader，我自然有权引导大家怎么做，也有权让我觉得没有尽心尽责工作的人滚。”
最后一个字，她把自己音量开稍大了几个分贝，所有人的表情都严肃起来。远处几个男人表情很奇怪，有点又折服又不甘愿的样子。
周倩耸肩：“好，除去今天浪费的半天，我们还有4天半的时间，要给所有选手做整体造型，他们会分批来这个临时工作室造型，同时节目组会有人跟全程录影。现在我们30个人，分配的很均匀，10个是发型，10个服装，10个是化妆。我把你们每3个人分成一组，选手们的录像带我也已经按照曲风的选手个人特质划分好，每组负责10个人。今天把所有人的初步改造计划做好，我会一个一个看，今天麻烦大家加班，明天开始他们就要分批来造型了，还请大家专心。任何一个认真工作的我决不会亏待，至于任何一个有心想走的，我也不会阻拦，只是您要是走出这个大门，以后就绝不会再次敞开。选秀节目我不必多说影响力有多大，内地这五年最红的歌手也好，演员也好，乃至造型师和评委，都是从选秀走出来的。能被节目组青睐，自然说明了大家的实力，但如果不愿意要这个机会，我也不会勉强。我从不给人第二次机会，请大家自便。”
话说完，周倩环视四周，还是有很不甘心的表情，但也没有一个人敢于站起来走掉。
新官上任第一把火，算是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见鬼，谭思淳，你给我找了个什么样的烂摊子！”她皱眉，心道。
虽然已经预知接下来的一周一定没有好日子过，却也没有想到居然会连轴转到3天每天只睡2小时。
到台北5天，第一天给AL打了电话，给Jodi发了Email报平安没有回复，只来得及让AL帮忙给所有在LA的朋友报平安，然后就来到工作室，一直忙到现在。
这个选秀起了一个很销魂的名字“VISBY霹雳新势力”，冠名权来自台湾的一家生产药酒的企业，拳头产品是“维士比霹雳药酒”。民企财大气粗，起名也干预甚多，真是够“台”够霹雳。
临晨5点，还有选手在试装，服装间一片嘈杂，因为人手短缺，周倩自己也不得不下场去救济。
帮一个选手改完裤子，困得快要倒下，周倩甩了甩脑袋，准备去厕所洗把脸，清醒一下。
在LA养成的习惯，因为去的地方是女同聚集地，作为铁T的周倩永远使用男洗手间。这个习惯到了台湾一时间改不过来，本楼层是台湾的TVC专门辟给节目组用的，永远人声鼎沸，楼上则相对清净很多。再加上楼上的编辑室每个小单间都自带厕所，所以公用的很少有人用。
现在是凌晨5点，当然更不可能有人。
周倩一边想事情，一边推开男厕所的大门，掬一把水泼在脸上，正待用纸巾擦干，却听到最顶头的里间传出小小的响动。
似是粗重的喘息，却又带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伴随着厕所滴答的水声，透着怪异。
可惜周倩不是一个胆小的女人，她走到尽头一看，厕所的门板下四只脚。
性致来了，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哪里其实都一样，只要双方开心，自愿就是。周倩自己也不是没干过这样的事情。初到LA，去酒吧还曾经被小小地吓到，后来认识了一群人，又有了Jodi，逐渐玩得开放起来，也试过用药和多人，只是所有刺激的都尝试过以后，还是觉得两人的世界最温馨可爱。
门内两人不知道是没有察觉有人进来，还是根本对有人旁观的状态不以为然，门板发出有节奏的响动暗示周倩：两人正在HIGH到顶点的时候，不易打扰。
周倩抿嘴一笑，正待转身，余光却被门板下的脚吸引。
准确说，是一双鞋。
那是一双很普通的NIKE AIR 25的纪念版白色波鞋，关键在于这双鞋，周倩自己也有一双，而且，居然改装得一模一样。
那个几十年如一日的大勾上面，贴满红色的水钻。
那双鞋，周倩穿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到了LA，第一次春游，那双鞋就成了Jodi的战利品。
“You made it yourself? How amazing!”她完全不吝地赞美周倩的才华和心思。
最后周倩笑着帮把保存了4年的鞋子穿在她白皙娇小的脚上。
“我的就是你的。”她教Jodi说中文。
Jodi是法美混血，有着欧洲人的精致和美国人的爽朗，却意外的像亚洲人一般较小，也许这就是周倩在LA最著名的LES酒吧PLAZA第一眼就相中Jodi的原因。
“想什么呢！”周倩甩头，厕所的门板晃动更加剧烈，里面的人似乎也承受不住□□带来的极度快感，□□同时出声。
一高亢一低沉，还真有些美声重唱的味道。
周倩会心的笑了下，转头出去。
在她走出门的一霎，里面的音彪到最高，差点唱出花腔。
她失笑出声，转身把门带好，在门口摆上“打扫中”的牌子，然后下楼。
“进来先站凳子上。”周倩蹲在地上给一个来自花莲的小女生改裙子，腰酸背痛，那个女生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一看就脸红，害她不好叫她站在凳子上，只好苦了自己。
下一个按照资料来看应该是家住桃园的一个男生，拿手的曲风是带点迷幻气息的轻摇滚。个头不高，175。按照资料永远超过实际高度的情况来看，这个男生应该不超过173，也就是和周倩基本一样高。
体重65，真不轻，上镜会显胖。周倩终于改好花莲女生的裙子，拍拍她的肩膀说：“OK了。你可以去外面录影了。”女生脸红着跑开。
周倩转身，又失笑。
对面的年轻男生被她笑得茫然，然后开始脸红。
“OK，我不笑了。”周倩强忍笑意，拿起男生的FILE，“你叫黄嘉树？名字很好听。”
“对，叫我阿树就可以，或者ZENO，那是我的英文名字。”男生有点腼腆地笑，穿着合身的白色T恤和肥肥的短裤，头发很短，露出光洁圆润的额头，饱满的嘴唇是淡淡的粉色，眼睛大而明亮——如果他唱的够好，这将是一个可以让无数小女生癫狂的偶像歌手。
不过，问题是……问题是……
他就是那个NIKE AIR 25，白色贴红钻板鞋的主人。
所以，一想到刚刚他在楼上厕所销魂的高音，周倩就笑到不能自已，完全没办法工作。
“Sorry，我保证不再笑了，我笑纯粹是私人问题，和你的穿着打扮或者相貌无关。”周倩有些歉然，“能不能请你先把鞋子脱掉，然后站在这个凳子上，我帮你量一下裤长和腰围。”
不可避免地碰到他的皮肤，周倩内心惊讶于他皮肤的光滑和白皙——他整个身子就好像还没有开始发育的孩子，有着可爱的baby fat，干干净净得连体毛也很少。
“你18岁？”周倩为了转移自己对厕所□□事件的关注，开始和黄嘉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对，下个月生日。”
“哦，那是狮子座啊。”
“对啊。”
“你唱歌很好吗？有没有信心？”
“不知道唉，我超没信心的。觉得对手都好强。”男生小心翼翼地回答着周倩的提问。
“换这套。”周倩从衣架子里拎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黑色小礼服和长裤，“你资料上说下一场会选一首老歌，看看穿上会不会有就上海夜场的味道。对了，换上这双鞋。”
黄嘉树红着脸左看右看。
“怎么？”
“没有……更衣室的吗？”他吞吞吐吐地问。
周倩这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女生，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他和某个不知名男子在厕所的一幕——现在当着女生的面换衣服，是个男生都会尴尬吧？
“你在那排架子后面换吧，我不看你。”周倩找了背对他的椅子坐下，开始翻看下一个选手的资料。
不到五分钟，黄嘉树换好衣服走到周倩面前：“你看，还行吗？”
裤子有点长，又有点紧，但是勾勒出他挺拔圆翘的臀部线条——“真是天生的极品受。”周倩在心内默叹，然后拍了拍他的屁股：“不要怪我多嘴，你真的需要减一减肥了，这个重量上镜没有优势的。”
男生的脸又是一红，憋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说：“知道。”
周倩蹲下去帮他把长出来的裤脚别好，然后左右端详了半天：“恩，缺个帽子。”顺手拿起自己戴过来的黑色小檐礼帽扣在他头上，“这样才好。你OK了。可以出去了，拍完记得把帽子还我。”
“谢谢。”黄嘉树说，“对了，该怎么称呼。”
“周倩，我是杭州人。”不知怎么就把自己的祖籍都出卖了，大概是找到这样清涩又腼腆的同类，又在无心中偷窥了别人的秘密让她有点得意吧。
“恩，我走了。”
“呃，等一下。”
“什么事？”
“下次在厕所做的时候，记得在门口放个‘打扫中’。”周倩唇角牵起一个戏谑的笑容，不意外地看到黄嘉树撞到了一排衣架，逃难似的跑出自己的办公室。
好吧，谭思淳，如果以后的工作总有这样好玩的人可以调戏，我就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