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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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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起电话,手忙脚乱地按拒接,拼命地搓电池盖子,手很滑,怎么也没能拿掉电池。他缓缓地睁开眼睛,仿佛两颗乌溜溜的黑洞凝视我,没有问谁打来,只是怔忡地盯着我。

“广告骚扰,麻烦死了。”我抚摸一下他的脸,“吵醒你了?”

那双如同陷入梦境的眼睛,失神地慢慢闭合了。

风很轻。红色窗纱轻盈地撩起。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想念不要逼我流泪我会翻脸,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划破宁静的噪音,在夜里嘈杂刺耳。脱线!一个下午没开机而已!

手机在紧握中震动响起,我下意识地没按拒接,这个铃音是黎峻打来的。

Chapter 9 (2)

他没有再睁眼。

我走到旋转楼梯,一步一步登台阶,接起电话:“什么事啊,都睡了。”听筒一边相当喧哗,黎峻扯着嗓子说:“换了个家连作息时间都提前了?你们俩这么早急着上什么床啊?”我不愉快地说:“喂,有当爸的这么说女儿的吗?”

“我有急事找你,马上来贝贝宝迪。”我刚想拒绝,他神秘而掩饰不住兴奋地小声说:“关于白翼的事,你自己来啊,别让翔飞凑热闹了。”

挂断电话。我站在楼梯上俯视楼下微暖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踮足走到翔飞床边,“我爸让我去一趟,说有家里急事,我开车去,很快回来。”

他睁开眼睛,目光犀利地注视我换衣服,声音凝结成了冰:“我送你。”

“你在家打扫一下吧,闹哄哄的去了也帮不上忙。”

他没有再说话,眼底忽然浮起一层蓝色薄膜,神秘而忧伤。我与他对视了五秒钟,油然而生一种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奇怪又别扭的情绪——我居然很可笑地想为自己的行为对另一个人解释,尽管我认为自己光明正大。

而习惯了我行我素的我,却倔强地很排斥对他解释什么,于是我没有任何说话,将目光从他好像期待什么似的眼睛上移开,换上鞋子,拉开大门,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

大门重重地在身后一声巨响,冷风微微地吹来。

甲壳虫迎风疾驰,驶上玫瑰大道。

夜晚的城市,四处都弥漫着彩色什锦糖的味道。我不由自主地望向电视台大楼,每次路过这里都会觉得莫名其妙地心疼,那幢大厦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将我的眼神不受控制地吸收过去,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撤离。

我总是想起那夜,白翼焦急地冲进大厦寻找我时狼狈可笑又令我心酸的模样,那种惊惶无措的表情,自那天以后,再也没有在他冷漠的脸上见过。

停在十字路口等红灯,前方黑漆漆的小胡同走出一行人。

我仰起头,眺望右边即将动迁的破旧水泥墙,那里是我和聂翔飞相遇的地方,染了血的GUCCI将他的脸色衬得苍苍白白,他无力地靠在墙上,一切好像昨天发生的事。玫瑰大道是个盛满故事的地方,随处都能勾起回忆。

那一行人迎面而来,明晃晃的路灯洒在前面的男人和女人的身上。我惊怔!薛贝贝和东方瑾!身后浩浩汤汤地跟着五、六个五大三粗的小混混。

甲壳虫随波逐浪地穿过十字路口,贝贝宝迪斑斓的霓虹灯越来越清晰,我的大脑一时间没办法思考,没有任何线索,难道两个人假戏真做了不成?

Chapter 9 (3)

车停在贝贝宝迪门口,穿过时空隧道,慢摇的客人一如既往的多。眼神掠过花哨的人群,我看见黎峻和两个男人坐在最深处的沙发上,近了,我认出他们正是看白翼演出的那两个中年男人。

我坐在黎峻身边寒暄了几句,步入正题的时间比我想象中的提前很多,黎峻看了看手表,说:“快10点了,白翼还没来。”

晚上10点,应该是白翼以歌手的身份出现在舞台上的时间,然后10点半,钢化升降台上的DS王子就该华丽登场了。

“臭小子从没迟到过,怎么偏偏今天迟到?给他打电话也没接!”黎峻急躁地喝一杯酒,抬高胳膊叫来服务生,“白翼还没来吗?愚人节啊!四大天王模仿秀不是他策划的吗?广告挂在外面说什么四大天王亚洲巡回演唱会,宣传得沸沸扬扬的,现在客人差不多满场了,歌手都来了吗?”

“总监中午来过,从哈瓦那的场子搬了两箱红方过来,后来接了个短信就急急忙忙走了……”

“中午?短信?”我腾地站起身,“几点钟的短信?”

“大概十二点多快一点。他看了短信之后没什么反常的,可是后来越来越心不在焉,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好像没人接,然后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跑出去了。”

难道,他接到的是我的愚人节短信?

“我知道他在哪里!”我抓起手提袋,走出几米,心觉不妥,又回去将手机递给黎峻,“我去找他,如果翔飞打电话,就说我在帮你谈事情。”

“明目张胆地撒谎?还把老子扯进去?”他的脸色蓦地沉黯:“你们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惊愣。缓过神粲然一笑,撒娇地搂住黎峻的脖子,“如果经纪人不在,待会儿演出就砸锅了,现在模仿秀的费用可大呢,你消消气,我马上就把他找回来……”

也不等他反应,我头也不回地冲出舞池,穿过银白的时空隧道。我迈进甲壳虫,神志不清地顺着自行车道逆向行驶,十字路口恰恰是绿灯,踩进油门飞驰而去。

电视台大楼前的院子黑漆漆、空荡荡的。我把车停在那里,按开远光灯,飞快地跑上台阶,推开大厦的玻璃门。

夜晚的大厦竟是这样的可怖,除了幽暗的走廊灯在闪啊闪的晃来晃去,一个脚步声也没有。电梯仍在运作,我按了顶楼的那一层,然后从安全楼梯直奔天台。

天台上冷冷清清,弥漫着春天泥土气息的冷风呼啸而来,月的苍白清辉洒在灰白的水泥墙上。我听见自己的局促呼吸与血液哗哗流淌的声音。

濒临边缘护栏的地上,凌乱而触目地躺着无数白色烟蒂,大概二十几根,一个MILDSEVEN的空烟盒。我慢慢地蹲下身子,举起一支卷曲变形的烟头,能看出吸它的人多么用力而绝望地将它捻灭。

Chapter 9 (4)

——如果你不来,我就跳下去。

你说过,你不会再相信。

远方的教堂传来幽幽的钟声。我鬼使神差地从电梯下来,推开熟悉的玻璃大门,站在电视台大厦的台阶上回头望去,似乎看见了很久之前,他潮湿的段碎发和细汗,他的焦急担忧的神情,我幻想他会从漆黑的楼梯冲出来抱住我,对我说,我找不到你,你去了哪里?

为什么,竟连打开车门的力气也没有。

我慢慢地掠过甲壳虫,一步一步地往贝贝宝迪的方向走。玫瑰大道的夜生活令人心生嫉妒,为什么每个人都笑容璀璨,一定是上帝把那个叫做“幸福”的东西从我的身上剥夺了分给了别人。我不幸福,没有人可以幸福,全世界必须陪我一起悲伤,这是我的人生信条不是么?

这是一条关于灰姑娘和白王子的路,温暖的公主抱,流眼泪的冰淇淋,血淋淋的眼睛,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

黑洞洞的即将动迁的小胡同口,我浑身无力地靠在残砖烂瓦的水泥墙上,突然就止不住地流眼泪。塔塔,我可能,再也没有力气继续去恨。我无法思考,越来越疲惫的身心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这么久的努力到底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目的……我已经慢慢地看见终点了不是么……可是,我的心,我的心为何千疮百孔如此疼痛……

这时——

夜色浓黯的小胡同传来细微悦耳的音乐。我对声音一向敏感,猛然听见张靓颖忧伤的声音:“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这城市华灯初上,多两个人悲剧散场。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我站不稳地扶住墙,脸上悬的眼泪一下子风干了。

“——很久以前如果我们爱下去会怎样,毫无疑问爱情当作信仰,可是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模样,我希望永远学不会坚强……街头那一对和我们好像,放开拥抱,就各奔一方……”

音频稍有嘈杂,被经剪切采集,黑胡同的蓝光一闪一闪的,是手机铃音!

白翼!!!

我失控地大叫一声,歇斯底里的回音惊悚地回荡在逼仄的空间。

没有人应。周遭的行人鄙夷地斜睨我。冰冷的指头胡乱抹掉泪痕,我扶着墙壁慢慢地往胡同深处走去,“白翼,是不是你……白翼?白翼!”

苍白的月光之下,越来越接近,歌声越来越清晰。

一个黑色的人影!他匍匐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被谁遗弃的破烂洋娃娃。

一张苍白可怖的美好面孔,被风干凝固的血渍支离破碎地切成几半,仿佛一尊精致却碎裂的大卫石膏像,散发着幽黯冥明如黑色植物般摄人心魄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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