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正妻来访(1 / 1)
时间在不可思议地速度中飞快地翻过了一个月,这一个月亨通的网站进展良好,已尽测试终结。桑露跟夏涵也进展良好,夏涵没有苦苦相逼,只不过时不时一个电话打过来,又或者是下班以后的一顿晚餐,更甚者周末一整天的陪伴,彻底让桑露体会到了他的热情。以前只在梦中的事情忽然变成了现实,这让桑露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然而夏涵就是活生生得存在着,灿烂的笑容,温暖的怀抱,还有赤如烈焰的吻,就连自己那小小的蜗居里,夏涵那黑色的高档文件包也曾放在那里那么一会儿,虽只有短暂的几分钟,但那种触目惊心的不谐调感却让她万分痛苦,也分外地甜蜜。桑露一面享受着夏涵的爱情,一面又承受自己良心的谴责,时而高兴,时而叹气,这种恋爱里的人才有的特殊情绪,立刻引起了全公司上下的兴趣,毕竟因为江夜的关系,桑露“石头美人”的称号早就不胫而走了。大家纷纷猜测江夜跟桑露的喜事是不是将近了,一连接到几个人莫名其妙地恭喜,江夜终于也渐渐感觉到了桑露的不对劲,终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跟桑露长谈了一次,结果当然没有悬念地,他被彻底地判了死刑,而且是无限地缓期。
江夜痛苦而绝望,他对桑露,真得是没有办法了,当恋着一个人的时间过长,那种感情就会渐渐地沉淀,跟一种可怕的惯性夹杂在一起,混淆了人们的思维,就好像你一直在用一双筷子吃饭一样,筷子的粗细,长度与手指已经磨合地熟练而又默契,而某天这双筷子却忽然断掉了,再找别的筷子的话,你就会感到分外地不习惯,以致于连本来美味的佳肴也会变得不再那么可口。桑露是他最初心动的人,虽然两人有四年的空档,但再次相处他的爱火却只烈而不熄,与桑露在一起的点滴,全是他最甜美的梦,如今忽然梦醒,他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的落差,他难过到无法直面桑露,连文章都写不出来,不得不请假在家里休养生息。
这个期间,江宁来找过桑露一次,这位原本充满活力,笑得爽朗的师姐,如今坐下来安静地跟桑露说了很多江夜小时候的事,江夜从小是多么地乖,骨子里却有多么地执拗,话到最后,她也没有要求桑露跟江夜在一起的一点儿意思,只是告诉桑露,江夜跟桑露毕业后的相遇其实并不是命运什么的原因,而是她禁不住江夜的恳求,而桑露自己又的确出色才人造出来的偶然。对于桑露来说空白的四年里,自从江夜无意间得知她竟然恰巧与自家姐姐一个学校开始,江夜就一个人在暗处经营着这份感情,终于守到她毕业,守到她进公司,再制造出命运式的开场,等待着她的回应。
桑露听后感动到落泪,她心疼这个痴情的男子,却苦于自己没有办法回应这份真挚的感情,压抑到了不行的时候,她主动去找了江夜,江夜一脸憔悴地听着她颠三倒四地说着“对不起”之类的,终于怔怔地哭了出来,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说了句,“没有感觉的话,那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了啊!”为两人的谈话做了终结。第二天,桑露在公司里看到了江夜,憔悴依旧却仍然笑着跟她打招呼,不禁心下又是一阵难过,江夜,我希望你能找到自己幸福,真心的!她在心里默默地说。
这鸡飞狗跳的时间里,还有一件大事在暗中的进行着,只不过桑露还不知道而已,这件事情就是夏涵已经向王亭提出了离婚的请求。
话题是在吃饭中提起的,王亭震惊到连饭碗摔到了地上,都毫无所觉,她一遍又一遍地问着为什么?态度从压抑到失控,终于到了大声哭喊,最后昏厥。
夏涵想到王亭的反应必定强烈,但万万没有想到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不得已之下,只得将离婚的期限往后拖。
屋里的鸳鸯终于在一场惊天动地的吵闹中彻底地分手了,或许是两人都不愿再留在这个伤心地,又或者是二人早就觅了别处有备无患,分手后,两人竟动作一致地收拾行李,退房,走了个干脆,房东问桑露要不要再招几个人来时,桑露犹豫了一下拒绝了,自己先清静一下也不错。可没想到这样一来,反而方便了夏涵,两人同进同出,俨然一对新婚夫妻,不过,桑露从来不让夏涵在她那里过夜,虽然已经对夏涵表态要在一起,但潜意识里,她还是抗不住良心的谴责,夏涵一天不跟王亭离婚,她就一天不能拥有别人的丈夫。夏涵明白她的挣扎,倒也没多做要求,只得苦苦压抑着对心爱之人的欲望。
事态胶着在了一起得不到解决,就在三人都快承受不住压力时,王亭终于找上门来,跟桑露面对面地坐在了一起。
“坐吧!”桑露对王亭说,起身倒了两杯红茶,今日正逢周末歇班,昨晚她又是一番游戏混到凌晨,这时虽日上三竿,但确切地来讲,她是被王亭的来访吵醒的,因此相较于她披头散发的凌乱而言,收拾妥当且化了淡妆的王亭自是分外地光鲜。
“我来原因想必你是知道的吧?”王亭出乎她意外的平静,但口气绝对不是淡然。
桑露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红茶,她已经做好了迎接漫骂的准备,但是她是不会退缩的,不管王亭待会儿的言词如何激烈,这次,她都决心要跟夏涵在一起!
“世间有那么多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抢别人的丈夫?”王亭的口气依然平静,说出的话却犹如一把尖刀扎痛了桑露身体里那名为羞耻的神经。
“如果能放手的话,谁又愿意做第三者?”她低沉地说,眼睛对上了王亭的,“我敬佩姐姐的为人,相信您也明白我的苦衷。”
王亭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却没有反驳她的称呼,给了她辩解的机会,桑露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对夏涵,一不图他的财,二不图他的名,只为他这个人而已。今日,哪怕夏涵他是一个人见人厌的乞丐,只要他还恋着我一丝一毫,我都不会放弃。姐姐您对夏涵是出了名的有情意,可我敢自称,我的心意与您毫不逊色,不知夏涵有没有跟您提过,我曾经是他的学生?”
王亭点了点头,“你们的事情涵他都跟我说了,所以我才这么久才来找你,涵他不爱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相信他也不会讨厌我,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照理来讲,我再强求实在是有些不尽人情,虽然外表看起来受伤的是我,但实际上看来却是我耽误你们的姻缘了。”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笑,为自己的一枕黄粱梦,也为自己多年来可笑的坚持。
桑露听得有点发呆,自从决定要跟夏涵在一起,跟王亭势在必行的交锋就整天在她的梦里出现,梦里的她,每一次都被王亭如泼妇般骂到哭着醒来,没想到今日见了这娇小的女子,却是如此豁达的一个人,本来撕破脸皮倒好,但王亭这样一来,反而让她站不住脚,是自己小人地抢走了别人的丈夫,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的感觉分外地强烈了起来,原本,她也是非常有自尊的一个人啊!
王亭不说话地沉默了一会儿,在桑露的羞耻感达到了极点才又开口道:“可是宝宝是无辜的,我总得给他把爸爸留下啊!”
“宝宝?”桑露皱起了眉头,“夏涵说过你们没有宝宝。”
“本来是没有,可是。。。。”王亭开始翻包,翻了一会儿拿出张薄薄的纸来,“今天才验出来的,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了。”
说是晴天霹雳也不为过,桑露张着嘴,瞪着茶几上的那张纸,事实上那纸上写的什么她完全看不清楚,她的眼睛已经慢慢被一片黑暗所笼罩,朦胧中她听到王亭的声音继续传来,冷静而有力,“我们大人怎样都无所谓,可是牵扯到小孩子就太不应该了,妹妹你看起来也是个明理的人,相信也不会做出让人不齿的事情来吧?”
桑露不知道王亭是什么时候走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窗外的太阳好大啊,暖气也没有坏,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冷呢?这感觉跟夏涵当年结婚的时候好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