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清月（1 / 1）
明月一轮飘入清河，水儿随风轻漾，清宁淡雅，故名清月居
环视四周，玉彻石雕、假山绿水、四季鲜花，竟然比宫中的别致了不少。
今日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把衣服与东西收拾好了，却发现这个小院中，他想到的都有，他没有想到的她已经替他想到了。
上至细小的物件，下至大小的屏风躺椅，一一不缺，一一不少。
原来那日诗联会上的琴师是她的贴身小侍，毋怪靖王如此上心，也是难得地美人。其实说起来，自从进了这丽色城才知道，自己的相貌不过是再普通不过了。
云引音仔细地跟他介绍了丽色城，还指明了，那听风林后便是她住的地方——月白居。
清月居，月白居。连名字都如此地相象，她把他安排在这里，他可不可以以为她对自己还存着念想？
睡不着，便起了身，披了衣走出居所。不必顾忌，因为这里是她的住所，没有召唤，一般人走不进来，所以他才会如此大胆。
一边的听风林中的叶子簌簌响起，身后春末暖风吹过，很是令人心旷神怡。闻一闻叶的清香，草的清味，花的清芳，露的清雅。着实是人生的一大乐事呢！
突然想到，林的另一头，那个人是不是也如自己一般，睡不着起了身仰望这月呢？
赤着脚踩在光滑的鹅卵石铺的小路上，不觉得得冷，只觉得脚下垫了厚厚的软草。
夜中的听风林，只有叶子被风吹响的声音，也只有他踩着满地的树叶走过的声音。
当眼前不再见林时，他无声地轻讶。
月下，微风轻拂，轻柔地仿佛要将人融化。
一袭蓝衫翻衣袂，应着漫天的银色月光轻舞。
折一桃花树枝为剑，在清月小河边挑起阵阵银光，如同身披银纱的仙人，朦胧淡然，似真似假。
舞到极尽之处，如流云若风起，提气，展势，出剑。
他知道她，每做一样事情便会专于这件事情。就是习剑舞剑，也如这般浑然忘我。
但这也便宜了自己，不然以自己这三脚猫的功夫，怎么能瞒得了她的耳目？
应该无声地离去的，在她还没有发现自己之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脚为何移不开？目光为何移不开？心为何移不开？
清风一夜，洒然一剑，桃花片片飘落，飞花舞叶，挽枝收剑，仰月望星，最后目光落在了一边那不知何时出现的人身上。卓玉看着他，看着他还没有回过神的痴迷，那满目的惊艳，满脸的微笑，满表情的满足。
“啊！”小退一步，声音微不可闻地传来，像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那个不是故意的！”双手无措地摇着，楼湮没想到她会突然收了这场月下剑舞转头看他。
锁眉地看了一眼他的衣着与双脚，弃了桃枝，走过去，一边褪下自己的外套为他披上。
楼湮见她一步一步像自己走来，心乱跳个不停，突然想起，她已经跟自己决裂了。说了“就这样吧！”的话，心中一痛，不由地弯下身来。
“你没事吧？”卓玉担心地问，然后抄起他的腿弯。
“你放我下来！”待楼湮发觉，自己已经被她抱在了怀里，“不是说没有关系了吗？各走各的路吗？就这样吗？”抽了抽微酸的鼻子，双手却不自觉地揽上她的脖颈。
很温暖，像是从天外来的阳光一样，照亮了黑暗的森林，让他着了魔，种了恶种，放不开了！
把他轻轻放在清月居主卧室的床上，为他拿巾试干了赤足、盖了被、放了帐，待一切都完成后卓玉才起身推开门。
“玉！”楼湮飞快地掀开白绸帐喊道。
卓玉没有回头，“我答应过国主好好照顾你，若你出了什么事，我不好交待。”
“只是这样吗？”
“你还想怎样？”卓玉反问，然后出门合门。
剩楼湮一个人呆在空无一人，没有任何温暖存在的屋中。
她是真的放开自己了，真的放开了。
若干天后，颜笑言身边的徐萍来传旨，让卓玉大清早打了个哈欠。
“我说徐萍啊！你不在国主身边好好呆着，老往我这里跑什么啊！”还要求她跟楼湮一起听旨。卓玉看了一眼坐在桌的另一边的楼湮，面容有些消瘦，等他忘记了，也许就好了吧！
“哪里啊！是五天后宫中春猎，国主特命我请卓小姐跟楼公子一同参加。”于是又命身后的送上猎装等物资。
这皇宫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消谴玩意儿啊！无语地看着原本除了茶便空无一物的桌子上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东西，卓玉还真不习惯，伸手挑了挑那弓，“我不用这玩意儿的！”
“怎么？”徐萍讶道，“若小姐不喜欢，我还可以派人再制。”
“不用了！”卓玉摇了摇手，“替我谢谢国主，我会去的。”
待徐萍走后，卓玉对楼湮道：“这些东西我用不到，楼公子都拿过去罢！看看哪样东西用着顺手，如果不行，城里还有一些轻便弓器也可让公子挑选。”
楼湮勉强地笑了笑，然后目送卓玉离开。
云引音看着楼湮恋恋不舍的目光，那目光中包含的东西，就像自己，像自己看向卓玉一样，心里一惊，似乎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狩猎，本是十分受君臣喜欢的活动。无论帝王百姓，喜欢狩猎的人那是数不胜数。
五日后，颜笑语奉了命来接卓玉跟楼湮前去狩猎场，却发现接的人只剩下楼湮跟璃羽了。
往他们身后眺望了一下，颜笑语奇怪道：“听雪呢？”
“听说一大早就和前来的谢郡王一同离开了。”璃羽回答。
颜笑语暗骂谢益南竟然抢她差事，却也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请了卓玉跟璃羽上了马，缓缓骑向狩猎场。
幸好只是狩猎，不似围猎耗时长，狩猎最多也就是三四天。不过来的人很多，男男女妇，老老少少！当然这老只限于宫中几位长老级的贵族皇家，这少嘛！也只限了皇族的几位皇女皇子罢了。也有新进的文武三甲，一群新人围在一块儿，看起来相处得不错。
卓玉此行就带了二个人，一个是云引音，另一个就是龚颖儿。
卓玉不是喜欢狩猎的人，但是不弄一些野味来也不甘心，于是带了龚颖儿，唯一的有利之处就是可以等天下掉馅饼。
见过颜笑言之后，卓玉又去见了太后皇后贵妃皇女与皇子几人，当然颜清思也在其中。
然后便找了个地方扎了营起了帐篷，等一切搞定，龚颖儿已经猎了些獐子野鸡什么的，堆了一边。
卓玉便开始吩咐云引音一起生火，翻出带来的佐料，看样子不像是来打猎的，倒是来户外烧烤的。
因为女尊男卑，卓玉怕吓到云引音，便自己动手挑了一只獐子，拿到一边的河边洗剥干净。虽然她以前在家里从来都没有自己动过手，但是自从到了这里之后，在凌宵居，想吃晕的还真得自己动手。动了多了，这熟练度就被练出来了。
油是卓玉特意让人榨的大豆油，盐是她吩咐过专门磨细的。还带了炒过的辣椒、孜然粉、胡椒面这些东西。
云引音奇怪地看着她，前几天卓玉让他准备这些时他还有些奇怪，准备这些做什么，还让自己一定不要落下什么。看样子是大有口福了啊！于是坐到了卓玉的身边，看着她摆弄着这些那些。
卓玉洗净后先不着急上架，而是抹了料腌了一下，用向谢益南借来的匕首划开表皮，入味。
这一般人来狩猎，不都是自已带些东西来打发了事，也不过是三四天的事，那么麻烦做什么啊！也不会像卓玉这样把春猎当成是游玩踏青加野餐外带的。
当卓玉烤好獐子时，颜笑语才带楼湮到达狩猎场。
叫龚颖儿过来，也不把獐子从架上撤下来，拿匕首往细盐里擦了擦，就这样割下一块肉来往口中送。
龚颖儿与云引音也有样学样的试了盐割肉，放入口中。顿时肉香料香一个劲儿得往鼻中送！热乎乎的肉食，烤的时间刚刚好，不烂不硬，吃完一块儿口齿留香！
“不错吧？”卓玉看着二人一块一块往口中送，吃得不顾擦嘴边的油光，不由笑问。
“恩恩！”二个人忙得连说话的时间也没有了，大口大口地吃着獐肉！云引音更是没有了以往的矜持，像女子一样盘坐在地上跟龚颖儿抢食。
“好个听雪，竟然在这里偷偷开小灶！怎么不叫上本郡王？亏我还把匕首借给你了呢！”谢益南闻香而来，见此景不由一笑，下马纵身而来夺过卓玉手上的匕首，学着龚颖儿跟云引音的样子把獐肉送入口中。
本来只是看不惯，没想这味道还真是不错！于是咽了咽满口的肉，嘟囔道：“这还真不错！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好手艺啊！”谢益南用手肘顶了顶卓玉的腰。
“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呗！”卓玉跟谢益南调笑着。
颜笑语驾马缓缓来，手中马鞭不悦地一指：“喂！你们是来狩猎的还是来玩的啊！”
“当然是来玩的！”卓玉与谢益南异口同声地道，然后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爽朗的笑声响彻狩猎场，跃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们还真有兴致啊！”颜笑言在远处看着，对身边的徐萍点了点头，“走！也去一块儿凑凑热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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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第二卷了，已经有人开始问我什么时候结束了。我汗个！大家等一下吧！还有几件小事二件大事，然后就可以OVER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