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福祸天自知 狭路遇冤家(1 / 1)
自从那日从皇宫之中与胤祥相约下月初五下棋之后,我便天天数着日子过。而且,那日偷偷溜出去差点耽误大事,所以阿玛罚我十日不可出闺门。这和面壁思过没什么区别,每日在房中我就更加无聊。想想现在的情况,此时是康熙四十五年,我模糊的记得好像第一次废太子是在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的时候,胤祥也深受东宫之波及。使得康熙对胤祥大大改观。不过现在胤祥应该还是很受康熙宠爱的,哎!一想到胤祥后来谨言慎行的处事作风,是他在一废太子事件中,受到重大挫折和打击,心情压抑的情况下,逐步形成的,我就很担心,不知道这倒底对他是福还是祸。必竟现在是发生在我身边的事,实在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他受此委屈。越想头就越痛,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有我皇莆文在我一定尽全力帮助他,希望在这件事上能够改变史书中的记载。
初五清晨,我还没起床,容儿没敲门就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前……前厅有……有人要见你。”
我睡眼朦胧的坐了起来,“谁啊!这一大早的。”
容儿偷笑说道“我的好小姐啊,不早了,日晒三杆啦!来人并没有交待姓名,容儿问他,他只说告诉你家小姐十三爷来找,你家小姐就自会出来见我。”
我一蒙“十三爷,什么十三爷啊?容儿今儿是初几啊?”若是十三爷,怕是胤祥吧,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我都糊涂了!
容儿一边伺候我起床一边说“今儿是初五啊!”
我猛得跳下床,满地乱转“糟了,糟了,我怎么这么糊涂把这事都忘记了,都怪阿玛关了我这么长时间,人都要关傻了。”随后,让容儿把男装拿出来,换好之后,快步奔向前厅。
刚踏入前厅,便看见胤祥坐在客座上悠哉的喝着茶水。我灵机一动,你这一大早扰了我的清梦,我逗逗你也不为过吧!
“敢问,这位公子可是舍妹的好友十三兄?”问完,一打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闻言,胤祥也站起来打量了一下我,说“真是冒昧,在下确是十三,可问令妹可在府中。”
我正经的说道“不知道舍妹可知道十三兄今天来访,一大早起来便说有急事,要出府一趟,去见一个人。天刚亮,就走了,现在还未归。”天呢,看着胤祥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都快笑开了花。
“哦!原来如此,不瞒您说,和令妹相约之人,正是在下,现在可如何是好!”胤祥还真是当真了。
“不如这样吧,我倒是有个办法,十三兄可以到大街上边走边吆喝,也许找找,没准还真能遇见。”
“这,这怕是不馁吧!诺颜妹妹,玩笑是不是有点过份了啊!当真我中你的计,就怕在街上吆喝一天,也找不到您大小姐的影子吧!到头来,您舒服的坐在园子里喝茶!”说完,还露出一脸的坏笑,顺便丢一个想骗我没那么容易的眼神给我。
接到他的眼神,我忙打哈哈的说“即然早就看出来了,干嘛还戏弄我!算啦,算啦,看你妹妹我这身装扮如何,不比你逊色吧!”
“是啊,不错。这一大清早的,你这么费心的为我设计了这么一出戏,我不配合配合,岂不是太不卖你的面子了吗?”
我俩一阵开怀大笑之后便离开府弟,顺胤祥的指引来到了悔轩棋馆。一进门,老板赶紧迎了过来,把我们带到胤祥特定的包间。看来胤祥一定常常来这里。老板拿出来棋盘和棋子之后便带门出去了。
胤祥看出了我的疑虑,一手摆着棋子一边说
“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常常来这里,自己和自己下棋,与其说下的是棋子还不如下的是人生。这个是我特定的包间,至于老板威远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了。”然后执起我的黑子便要为我摆上。
我不语,推开他的手,示意我自己来摆棋子。只要一想到胤祥的无奈,我真的不想继续说下去,便开口说“今天只谈风月,不谈人生。”便下了第一个棋子。
“好,好一句,只谈风月,不谈人生。罢了。!”随后,我和胤祥谁也不再说话,只是仔细的下着棋,棋局频频陷入僵局,分不出胜负,就这样,平一局,再平一局,不知不觉中已是晌午。
“不玩了,不玩了,我累了!”我顺手推开棋桌旁的窗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窗子是面向大街的,对面有个金诚来酒家,看起来生意还不错。
胤祥也来到我身边,说“没看出来,你的棋下的也不错!”
“呵呵!其实没什么啦!改天有空我教你下五子棋,那才叫好玩呢?”我转过身来,靠在墙边。只听得胤祥朝窗外大喊了一声四哥,我想不会这么巧吧!也朝窗外探出身子,果然在对面金诚来酒家的二楼窗边看到了四阿哥胤禛.胤祥转过身来对我说“走,四哥唤咱们过去!”于是我和胤祥绕过集市,来到了金诚来酒家二楼一间名叫风顺来的屋子。
一进屋子,便看到,除了四阿哥,还有皇上和几个随从。其它的我并不认识。
“儿臣,见过父皇,四哥!”胤祥行了礼,我这才想起来。
“阿兰诺颜见过皇上,四阿哥!”我低头行礼,想起上次在宫里的情形,顿时脸一红。
“都起来吧,今儿在外,不必拘理。”皇上从窗前转过身来,看向我们。
“谢皇上。”
我刚站起身来,正遇到皇上上下打量我的眼光,便赶紧把头又低了下去,只听见脑袋上面传来皇上的声音“你是阿兰纳德家的?”
我抬头,冲皇上一笑“是,小女子确是,让皇上费心了。”这康熙可是不能得罪啊,不然我在这里可能也就混不下去了。
“哦!小丫头嘴倒是挺甜,这是江南两江总督陈潢,出来本是来散散心,你就过来一起坐吧!”说完,皇上就坐在主座上,并意示,胤祥和我都坐下。
“谢皇上,阿兰诺颜见过陈大人。”行过礼后胤祥坐在我的右边,左边与四阿哥胤禛隔了一个位子,其次便是皇上,还有陈潢大人。
“最近黄河两岸洪水成灾,各位写的奏折我还在思索之中,而最近江南的官吏吏治上混乱,也急需整顿。你们都各自说说看法。”说完,便看像陈潢,他现在又管水利,又是江南两江总督,此事他怕是难逃干系吧。
“回皇上,臣认为,洪灾此纯属天灾人祸,皇上如果经常去天坛祭拜,也许会起些作用。至于江南官场的吏治问题,是每个朝代不可避免的,而我朝吏治之风还不是最恶劣的,所以也可以慢慢想对策。”好啊,老奸巨滑,说了和没说一定,真是不领赏也不领罪啊!
康熙抬起头,什么都没说,看向胤祥。示意让胤祥表达一下他的看法。
“儿臣认为水利之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解决的,此事急不得,得慢慢来,唯今也只有不停铸高河堤,以解近火。而且在黄河两岸多种些树木,这样也可以解决土地过于轻散,减少洪水的危害。至于江南吏治之风不正之事,若想彻底铲除,必需在其萌芽状态时,而现在正是时候,儿臣自愿请命整顿江南吏治。”不愧是怡亲王,文武兼备。对他的敬佩不禁又增加了几分,同时也能为有这样一位蓝颜知已,所感到自豪。
“水利之事,胤禛你马上着手去办。至于江南吏治之事,朕再考虑考虑。”康熙的眉目总算是轻了几分。
“诺颜啊!听得你曾和朕的儿子们比文采,竟没有几人能对得过你。今儿的事,你也说说看法吧!”我刚要解释。正巧从外面进来一个人,一身蓝色长袍,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吧!我突然想起来,他不是我那日在街上撞到的那堵肉墙吗?真是冤家路窄啊!莫非他也是朝中的哪个大臣,看来今儿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儿臣,胤禵见过皇阿玛,见过四哥!”皇上免了他的礼,让他坐在了我的左边,我的天呢?胤禵那不是康熙的十四子吗?我是谁不好惹惹到他啊!我低下头,只差没钻到桌子下面了。既然老天爷不救我,那我也只能自己救自己了,听到十四阿哥突然说“你,你不是那天那个……。”我怕出丑,赶紧接过话“皇上,诺颜认为这两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不简单,小女子正有一对联正包含了这解决之道。皇上看到十四阿哥如此反应虽好奇却也没有打断我。于是,我让店小二拿来了笔墨,在纸上写上了这样一个对子,
上联云朝朝朝朝朝朝朝朝散(yunzhaochaozhaozhaochaozhaochaozhaosan)
下联潮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chaochangzhangchangchangzhangchangzhangchangxiao)
四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还有陈潢一起看向我,眼中皆透露出赞赏的神色。康熙突然道“好,不愧是我大清的儿女,你的文才今儿朕是见识了,朕心里记下了。但愿真能像你所说的,国泰民安啊!”说完,转向十四阿哥“胤禵,你刚刚是否有话想说?今天就算是个家宴吧,没外人,你大可以说出来!”
“是,皇阿玛。”胤禵似笑非笑的看像我,我接到他的眼神,完了,看样子他是不会放过我。于是他不仅把那天在大街上的情景都说了,而且他还添油加醋,弄得故事份外惊险,说得大家哈哈大笑。他越说我脸越红,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哎!谁说只有小人和女人不可以得罪,我看这男人也不好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