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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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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四周风车随风起舞,水榭里轻纱飞扬,琉璃安静地校对,书堆了一地,都是父亲的遗作,她想在离开这个地方前,把父亲的画谱整理出来,父亲的画作不多,可是时下出了不少假画,良莠不齐,有的粗制滥造,有的几可乱真,她把父亲所有的画作都列了名称、去处,并把父亲晚年研究的前人失传的两种画法:曹衣出水、吴带当风,都整理出来,同时把一些收集到的上佳仿作放入册中,希望他们在模仿中不要丢弃自己的特性,是完全可以自成一家的,她合上书页,饱蘸墨汁:假作真时真亦假。她唤过双成,“双成,跟王爷说一声,我到知书坊去了,书册已完成,我要亲自雕版,可能要回来晚些。请他晚膳先用吧,不要等了。“”

双成恭应一声,琉璃指挥侍女们,收起书籍,“都送到学台府去。”因为睿王即将回京,书籍不便带进京去,所以和吴学台商量了,由他们接手以后的整编,原稿就存入学府,这也是父亲的心愿,让它有所用,让后学之士发扬,取其精华,推动学问。只是父亲的画作是弥足珍贵的,她不能带走原画,至少要把珍本册子带走,所以她务必亲自去监督雕版,把底稿带回。

为了找一家好书坊,她已经出府几次,她不愿张扬,只肯小轿进出,嬴天放拗不过她,只派了八名侍卫和双成跟从,暗中派了影子卫士监护,琉璃每次都很准时回来,对嬴天放虽不加辞色,却也偶尔应他两三声,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只道他们很快就会琴瑟如初,毕竟尊贵如王爷,天仙似夫人,总要慢慢下台阶,王爷已经宣布过中秋佳节高夫人要改称王妃娘娘了,这不是皆大欢喜麽?

“夫人,轿子备妥了,您马上出去吗?”董湘秋心里是咬牙切齿,脸上却恭恭敬敬的。

飞仙院外,出乎意料的没有小轿,几名侍卫垂手恭立,一身便服的嬴天放含笑等着她,琉璃一愣,她身后的董湘秋和侍女们拜下身去。

“我听说夫人的手稿完成了,今日要送到知书坊去打版,正巧有余暇想陪夫人一起过去,你不会嫌弃吧。”嬴天放笑吟吟地说。

琉璃微欠身,“有劳王爷了。”实在是假了他的力量,父亲的遗愿才得以顺利实施。

双成捧上遮阳纱帽,嬴天放接过,为琉璃戴上,系住丝绦,放下纱帘:“今日就让为夫服侍夫人一回。”

琉璃垂下长长的睫毛,心中不胜惶惑,不能动摇,她得加快步伐,这样下去,她会陷于温情柔意之中,牵拌越多,她会迟疑的。前几天,她自己虚惊了一场,月事只是乱了,以前也有过的,她都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庆幸,她的心并不如想象的坚强。

嬴天放携住她的柔荑,她只略动了动,他握紧,她没有再缩回。

成修和双成对视一眼,开心地跟上。

弯腰恭送,抬起头,董湘秋眼里喷着愤恨和恶毒,她就不懂高琉璃为何会无事,更叫她七窍生烟的是高琉璃即将成为睿王正妃,她怎么都想不明白,先前高琉璃咬舌、被幽禁,大公主一怒回京,她着实暗中快乐了几天,珍儿被逐,虽去了她的臂膀,但有个知情的在眼前晃也不是什么好事,凉她也不敢说出来。可接下来的苗头就不对了,王爷对她的温柔体贴熟视无睹,却对高琉璃低声下气,赔尽了小心,更糟的是成修锋利的目光令她心惊胆战,如芒刺在背,昨天珍儿托人带进纸条,说骁骑军到处在找她,她需要一笔钱跑路。这是讹诈,董湘秋恨恨地想,她哪里敢轻举妄动,这府门是随便出的?

今天他们都出府了,成修也不在,她无论如何都得出去一趟,把珍儿打发了再说。董湘秋回到房里,对服侍她的侍女说:“你到长吏处领一个腰牌,说我要出府,到鹤烟楼买些夫人爱吃的茯苓饼。”

侍女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这般殷勤了,点头去了。董湘秋也是无奈,虽知有些怪异,却无计可施,索性大方出门,硬着头皮试试了。她包了一小袋的金银首饰,袖在手里。

顺利地出了府门,董湘秋吁了一口气,转过街,她故意指使侍女,“你去致香斋给我买些胭脂。”

侍女踌躇,“那...您...”致香斋在另一条街上。

“这样,你买好了径自回府吧,反正我也是快去快回。不用再等我了。”

摆脱了侍女,董湘秋快步到了鹤烟楼,拎了饼盒走出,却不回府,而是左右看了,往西大街去了,走的都是僻静小巷,七转八弯,还不时回头张望。可这一切都逃不过曾卫阳的法眼,昨日受命监视董湘秋的仆妇向他禀报,大厨房的粗婢不知和董湘秋说了什么,她一日神色不宁。曾卫阳马上叫来粗婢追问,粗婢交代说是有人托送菜的给董女官递纸条,送菜的央了她,她并不知情;又追查送菜的,却说是一个小厮请托的,他也不认识,只看在钱的份上才做了这件事,纸上写了什么,他不认得。依曾卫阳之见,抓了董湘秋拷问一番,不怕她不招,成修却说不妥,一则五爷和夫人总算是拨开云雾,不宜节外生枝,二来兹事体大,那日五爷为何会失去理智,这其中必有不能说的缘由,董湘秋万一真在里头搞了鬼,她必定会咬紧牙关,否则怎是一个死字了得。他嘱咐曾卫阳亲自跟监董湘秋,曾卫阳见她出府,就一路跟了过来,董湘秋饶是有几分狡诈,怎敌得了训练有素的曾卫阳。

终于她在一条小巷里的院门前停了下来,拍门,一个小厮装束的人开门,董湘秋闪了进去,曾卫阳跃上墙头,定睛看去,这小厮好生面熟。

就听那小厮埋怨道:“怎么才来?我等的烦死了。”声音有些尖锐。

董湘秋忍着气,苦笑一声,“就这样我还怕有人跟呢,你道我出来一次容易吗?”

“废话少说,快给我,我可是让你给害苦了,别人都没受挞刑,我等传出话来已受了好几杖,现在呢,都好好的,我还听说府里传出消息来,高夫人很快会被册为王妃,我呢,倒成了过街老鼠。”

董湘秋连连嘘声:“你小声点儿,不要命了。”又陪笑:“好妹子,我知道你委屈了,诺,这可是姐姐的全部家当了,都给你。”

一旁的曾卫阳听得奇怪,这人明明是小厮,董湘秋却口称妹子,难道是...。

“这么点儿,以前你侍寝那会王爷的赏赐可不止这些。你可知道我现在有多惨,不男不女,谁都可以使唤我,做的是最低贱的活,有时还要挨打。”那小厮咄咄逼人,说到激愤处,嗓音尖利,完全是女声了,“你还是吃香喝辣,拿这点钱,就想把我打发了。”这人正是珍儿,想想以前她好歹是房里的丫鬟,穿的也是绫罗绸缎,几时做过刷马桶倒痰盂的粗活。

董湘秋被她说得脸上青青白白,暗骂贱丫头,还是陪着笑脸:“你不是有老本行么?”

“哪还是要钱阿。”

对了,就是这副腔调,是他们正在找的珍儿,好狡诈的丫头,竟扮成男人。曾卫阳对以前董湘秋身边那个趾高气扬的丫鬟十分感冒。他正待现身擒获二人,却见二人纠缠在一起了。

原来珍儿抓住了董湘秋的手腕:“这个镯子还值几个钱,给我。”

这翠镯是董湘秋第一次侍寝时得的赏赐,她最宝贝,也是最珍贵的,她哪里肯,推搡珍儿“你要造反?”

“造反?”珍儿冷笑,“董湘秋,你还以为我是你的丫头吗?我替你做了事受了罪,当然要有报酬了。”说着粗鲁地捋下右手镯,细皮嫩肉的董湘秋哪里比得过,眼睁睁看着手镯落入珍儿的手中,她往后退了几步,厉声道:“好了,珍儿,你已经拿到一只了,不要吵嚷了,要真让人抓住,你我二人可都没有活路。”

话刚落音,曾卫阳哈哈一笑“不错,现在就随我回去见王爷,说说你们二个的活路吧。”

如晴空霹雳,两人顿时惊得面如土色,珍儿一看不妙,死命一推董湘秋,撒腿就跑,曾卫阳喝了声,一点脚尖,一块石子飞出正打在她的膝弯,珍儿阿了一声,扑倒在地,曾卫阳拿出麻绳捆个结实,回头一看,倒地的董湘秋两眼一翻,晕死了,啧了声“麻烦。”他可没有什么怜香惜玉,一手拎一个,刚出了巷口,就碰上了嬴天放和成修,还有几名侍卫。

原来珍儿约董湘秋见面的所在是鞠园的后门,这鞠园是城中梨园子弟驻扎之戏院,珍儿就在其中的皮影班里头充小厮打杂,鞠园和知书坊隔了有六十米远,在董湘秋出府时嬴天放送琉璃到了知书坊。

知书坊的李老板迎了出来,恭谨地行礼,高琉璃第一次来时他就被告知了身份,琉璃回头对嬴天放说:“我要和李先生到制版房打版,颇费时间,不如您先请回吧。”

嬴天放凌厉的目光瞥过李老板,看到琉璃身上时已是柔和,“不妨,难得有空闲,我就在街上看看,夫人不必着急,可以慢慢来,李老板,本王可否在日落时分来接夫人?”

李老板唯唯哈腰,琉璃颔首,欠身,带了双成往后院去了,李老板再次行礼“草民失陪。”

嬴天放吩咐侍卫们小心警戒,为了不引起琉璃反弹,他现在是采取外松内紧。

经过一年多的经营,汝州已看不出战火的影子,商贸物流有了相当的发展,店铺林立,物资也很丰富,再加有部分原先许国的世家从昌城迁移至此,更加速了汝州的兴隆。

鞠园的小广场前聚了一群人,不时有哄笑声,成修兴致勃勃,簇拥着嬴天放吆喝着挤到前面,才知是里头的皮影班为晚上的演出做场势,一块白色幕布上人影幢幢,幕后说学逗唱乐得众人哈哈大笑,嬴天放也不禁莞尔,那幕布一收,竟只有一人,原来方才那各色男女声腔、文武将相轮班出动竟都由他一人模仿而出,人群顿时轰然叫好。

众人纷纷涌到一旁桌前掏钱买票,嬴天放却没动,他悚然,“原来如此。”

那日午后快速闪过的人影和低沉的男声应是这般伎俩,他却让猜忌和不安冲了理智,污辱伤害了琉璃。

“成修,你前次说那日守值的是董女官的侍女?她很蹊跷?”他那时认为董湘秋绝对无胆找个男人进飞仙院,事实上那天也没有陌生人进出,除了程知愚。

“是。”成修一振,难得五爷主动提起此事。

“找到了没有?”

“没有。”成修惭愧,骁骑军竟找不到个小丫头,这是第二次了。

“骁骑军该好好操练了。”

“是。”

“派人到鞠园搜查,特别是皮影班,无论男女老少,都要查一查。”

成修刚欲领命,就见曾卫阳提着两人从巷子里钻出。

曾卫阳赶紧打千,嬴天放看见董湘秋,立时了然,他浮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曾卫阳又指了指珍儿,低声地大略说了刚才之事,嬴天放勃然,“很好,带她们去别院。”

不久,别院里有连声暗哑的惨号,里里外外的侍卫却毫不动容,须臾,嬴天放和成修走出,簇拥着扬长而去了。

夕阳西下,彩霞满天,有血似的娇艳,琉璃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看李老板把一块块乌黑的雕版一一陈列,她如获珍宝地浏览,每块雕版上图画逼真,文字清晰流畅,她抬首笑道:“李先生,多谢你了,不愧为丹青大家,描摹如此传神,一笔一画间家父的味道气势俱在,我在此深谢了。”

中年精悍的李老板看着璨若春花的琉璃,也不禁神驰魂与,暗道:“天下间竟有如此的绝色,又有如此的才情,怪不得睿王如明珠般垂拱掌中。”他浸淫这一行多年,练就一双犀利之眼,只要这高夫人一来,坊里坊外出入的人流,大半是王府的侍卫。

见她一双明眸直视,他拱手笑道:“夫人谬赞了了,实是这半月来有幸临摹令尊高先生的手笔,和夫人探讨,李某获益匪浅,真乃李某之幸也。”

琉璃吩咐守在门外的双成进来,把画卷报走,到了前厅,嬴天放已笑吟吟地等候了。

“夫人辛苦了。”他的眼里有着温煦。

琉璃摇首:“实在叨扰李先生太久了,我们回去罢。”

嬴天放一喜,“我们”二字十分动听。“好,好,成修,把六成的酬劳先支付给李老板。”

李老板施礼致谢,恭送着他们登车走了,觉得睿亲王是特异的宠爱,又转念一想,以高夫人的姿容才情,说什么也不过分,再说王侯之家岂可是他想的,倒是这一笔酬金丰厚,一年的赚头都有了。

邀月亭高高盘踞在太湖石上,三面环着日湖,弯月似镰,湖水和芙蕖都浮在轻纱里,清风徐徐,十分的凉爽和舒适。厅内的白玉桌上摆了时兴的瓜果,放在薄冰铺陈的玉盘上,丝丝有凉气飘曳,金盏玉露,精致的糕点陈设。

嬴天放殷勤备至,为琉璃斟了半杯澄红玉液:“你尝尝看,这是和田的葡萄酿成,味甘香醇,稍有几分酒意。”

琉璃轻轻端起,浅抿一口,果然入齿芬芳。

琉璃为着心中早有打算,故而今晚的邀约她没有推托,这个时候稍微顺从些,可以打消嬴天放的戒心,为明日之事做些铺垫:“正式的文册明日就可出来,到时我还得到书坊去一次,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先和您说一声,可能要费些时辰。”

“使得,只是明日我还有些公务交代,就不陪夫人同往了。”三天后他们即将赴清河渡,再说琉璃难得主动提起,焉有不允的道理。

月下看美人,美人如花坐云端,芳华绝世,一嗔一笑皆是风情,嬴天放有些陶然,今日心头的公案终于了却,这多日子来,琉璃也是第一次没有拒绝他的心意,不由连饮几杯,唤了一声琴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如此惬意!”

双成捧上雪芽,嬴天放抚琴吟唱: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皇。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毕,他回头,琉璃眼若星辰,清泉可见,他有些迷失,走到她面前,蹲下,握住她的手:“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能娶妻如卿,夫复何求?琉璃,以前种种,譬如昨日死,梧桐相待老,可乎?“

琉璃默然,嬴天放叹息一声,琉璃还是心存疑虑,他扶住她的娇躯,笑道:“今日难得良辰美景,日湖芙蓉,想来他日也再难见,不如和卿痛饮,放肆一回,如何?”

琉璃见他说开话题,不由松了口气,心中不无摇晃,肆虐的嬴天放她或许会毫不留恋,可是温情如此,她匪铁石,孰能无情呢?

嬴天放召唤亭下侍女们上来,侍女斟酒,她一饮而尽,嬴天放只道她心有回转,欢喜非常:“你慢些饮,这酒还是会醉人的。”

琉璃看了侍女一眼,心中奇怪,为何董湘秋不在,她向来是不肯错过在嬴天放眼前晃悠的机会的,不过她也不管琐事,总有原因吧。

第二日清晨,琉璃心中有事,早早醒来了,觉得微微有些发胀,忆起昨晚,不胜酒力了,琉璃羞红了脸,嬴天放抱她回来安寝,以为他欲求欢,谁知他只是轻轻吻她,低声询问可否陪她而眠,她酒中,心如藕莲,竟点了头,此时旁边余温尤存,她怔忡了,昨晚他若要求,她会拒绝吗?她伸手过去,摸到枕上凹处,只觉脸上凉意,竟是眼泪流下,她苦笑,离情难却了吗?

琉璃用早膳,对双成道:“今天早些去书坊,我跟王爷已经说了,可能有些改动,要费些时间,晚了天热。你去吩咐备轿。”

双成应命,琉璃和往常一样,令双成抱了原稿的盒子,手中紧紧握了一包纸团,上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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