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蓦然回首(1 / 1)
第二十九章蓦然回首
*悲恸
昱收到沂月的信,抛下一切,没来得及留下只字片语。简单地卷了几件衣服带上银两,骑马就往安趾赶去。
他好怕好怕,担心的心忐忑不安。
而白芷皇宫,白芷王突然不见。花千树对外宣称昱突患病,身体不适,乘势独揽大权。
昱不分昼夜地赶路,终于在第五天赶到了阳安。却已然累坏了,摘月楼的新楼主被冲进来的男人吓到了。一脸的憔悴,刚进门就倒下了。嘴里喃喃问着安趾的王是谁。
摘月楼楼主一把捞起昱拖往卧房。
昱抓着他的手发疯似的,执拗地问道。
“还能有谁,一直都是苏沂月。王,你怎么了。急着来安趾是发生什么事了?你——”
未等楼主问完,昱已经不醒人事。
听到沂月安然无恙,昱紧绷的神经骤然间放松。整个人失去了知觉,陷入沉沉的昏迷。
“王,王——”,楼主吓坏了,急急忙忙请了大夫。
大夫检查了一下,摇摇头。开了张药方递给鹰。
鹰不放心问了一句,“公子没事吧,大夫?”
“休息一下,睡够了,等他自然醒来了大概就没事了。这些补药给他调理条理身子,没什么大碍的。”,大夫收拾好药箱起身走了。
鹰松了口气,退出了房间。让昱可以好好地休息。
整整一天,昱睡了一天一夜。到达阳安一天后的清晨,昱终于醒来了。揉揉依旧昏沉沉的脑袋。昱总算是缓过来了。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思索如何见到沂月。
明宫可不是随便就能进去的。信鸽已经飞回去了,怎样才能联系上她,是个问题啊。昱思索着,深思着、、、
与此同时,沂月却是换上了寻常服饰。小芹也已经恢复了,沂月要小芹留神照看着。自己从密道离开了皇宫,照着地图找向烟雨楼。
终究要面对的,再这样下去对左对自己都没好处。拖越久伤害越深,既然谁都无法劝回他。那就做个了断吧。
烟雨楼——
沂月无视上前拦阻的人,挥开阻拦的手。径直往烟雨楼的阁楼走去。
醉卧美人膝,琉璃琥珀液,最是逍遥。
“左——”,沂月推开门,望着烂醉如泥的左轻唤。
清澈的声音很轻,但却利箭般穿透释然的耳朵。左克制着自己,强忍着不曾抬头。
“左,我不喜欢这里。”,沂月喃喃地开口,一字一句清晰地敲在了左的心上。
老鸨不客气地带了一群人,气势凶凶地将沂月围住。
“说,你什么人,想干什么?来我们这里撒野。”,老鸨仗着人多,底气也十足。
“滚开。”,沂月望着眼前的一群人,心情极度不爽。
“嘿,你这小丫头火气还真大。看我怎么教训你。”,老鸨说着就抡起拳头对着沂月砸了下去。
沂月扬头,眼直盯着老鸨。老鸨被她的眼神和气势吓到。她愣了一下,随即嘿嘿笑道,让身边的打手动手。
沂月倨傲地站着,不动分毫。在拳头就要碰到她脸的瞬间。左已然在片刻间抓住了那只肥大的手。伸手将那人甩出了丈远。
另一只手扯过沂月护在怀里。
“是公子的熟人啊,早说。”,老鸨呵呵直笑,“误会,误会。”
边说着就边领着人退下了。
“他们这种野蛮人不知道你的身份,真的会打下去的。你以为别人敬畏你,对你好是因为你本身吗?”,左冲着沂月愤怒的喊着。
沂月抬头问道,“你也是吗?”
释然不自在地放开沂月,走回酒桌旁,不再搭理沂月。他懊恼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为什么她的一言一行总是可以牵动他的心。混沌中,为何她的身影依旧清晰。
释然懊恼地端起酒杯,仰头喝下。
“你会回来吗?”,沂月并不曾走近,仍旧站在门口,轻轻地问。
左无意回答。
良久沂月说了句对不起,声音几不可闻。
左侍依旧灌着酒没再回头。沂月等候许久,没见回应转身径直往外走。
左停下了动作,沉默不语。片刻后,起身追上沂月。不由分说扯过沂月抱紧在怀里。
沂月一愣,反射性地伸手推开,终敌不过左的气力。左侍的脸却已近在咫尺。左侍渴望地吻上了沂月的唇。沂月震惊地望着左,他脸上近乎疯狂的表情吓到了她。
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她用尽全力推开了左侍。
“放肆。”,沂月瞪了释然一眼,愤怒地甩袖离去。他如若执意不回,她自然不会勉强。
*两人
沂月走出烟雨楼,心里闷闷地。突感心里恐慌,不知该往何处。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却走到摘月楼。
沂月愣愣地抬头。
“摘月楼。”,沂月喃喃自语。原来自己心里想来的地方是这,心里牵挂的地方是这。可是心里牵挂的人、、、沂月摇摇头,离开了。
昱望着皎洁的月色,仔细思索沂月曾经提到过的密道。近在咫尺却不得见,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昱叹了口气,一直呆着也没用,还是去明宫外绕绕,兴许会有什么发现。再不行就得想办法混进去了。
昱拿起薄外套披上,由后门走出了摘月楼。
彼时两人一个向左一个向右,擦身而过。
沂月站在追桥上,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水失了神。望着深深映进河里的自己的倒影,沂月痴痴地伸手。祈望可以碰触到自己的忧郁的脸庞,瘙瘙自己的痒逗笑自己。
夜深了,街边石柱上的灯笼也都亮了。朦朦胧胧照亮了漆黑的夜,斑斓了沉寂的夜空。
昱信步走往明宫,远远望着那长长长长的追桥。他忆起那天离别之时沂月的话,再见面在这追桥央。
他不由自主的往追桥走去。
沂月摇头嘲笑自己的天真,转身向桥西走去。
昱一步一步走近,沂月一步一步远离。直线上走的两个人,一个在后一个在前。
昱抬头望谈,月明如斯,沂月你会来这吗?
沂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失神地望着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
“昱——”,沂月不敢置信地望着昱,脱口惊呼。
昱低头望向声音的来处。火红的衣裳熟悉的身影。漫天的灯花映照着那娇俏的容颜,小嘴微张。
昱不敢置信地望着沂月,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沂月却已经确定自己见到的不是幻景。她飞奔向昱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
昱犹自不敢相信,怀中传来的温度那么真实。昱颤抖地抱紧怀里的小小身子。幸福原就是拥着你,可以地老天荒。
“你怎么可以。收到信我都发疯了。”不敢想象她若真的不在了,自己会怎样。发疯了也许更好,真的不知道失去她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昱将头深深埋进沂月的发间,贪婪地呼吸着专属于她的味道。
“对不起。”,沂月喃喃地回答,不敢抬眼望他。她知道自己有很自私,想过他会痛苦却怎么也无法就此不哩。深埋在心里的野心与仇恨支使着自己。沂月痛恨自己放不开,放不下。可是不论有多厌恶,她都必须要复仇。
“不要说对不起,以后都不要再说对不起。”,昱紧张地抱紧沂月。
沂月环抱着昱,点头不语。
良久,昱松开了沂月。
“沂月——”,昱喃喃地轻唤着。
靠着昱的肩,沂月微笑抬头望着昱。眼神单纯,眼底有着询问。
昱很想说不要这样看着我。因为这样会让人有非分之想的。
“没事。”,昱笑笑搂过沂月。
沂月转过昱的头,踮起脚尖轻轻地认真地吻上了昱的唇。昱错愕,瞬间回过神。扣住沂月的头深深地回吻。
他的吻软软的甜甜的温温热热的,就像乘船的感觉,头晕晕的。可是一点都不会不舒服,有花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想尝。想到这,沂月有点害羞,脸也不自觉开始发烫。
昱终于放开了沂月。沂月趴在昱胸前小口小口的喘气。蓦地想起左,还有左的吻。
沂月觉得心里怪怪的。
“沂月——”,昱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沂月抬头,眼神朦胧。其实是困了。
“你累了。我送你回去。”,昱打横抱起沂月,“从哪个宫门回你的寝宫近。”
沂月思索了一下回道,“从密道回去好了,在辰虚门附近。”
昱将沂月紧紧抱在怀里。
*莫测
早朝散后,沂月急急赶往文庄院。
“主公。”,龙玉决上前请安。
“免了。”,沂月风般闪过在主座上坐下。
“主公急着招我回来有何事?”
“马上回桑植边境,我怕桑植一旦攻击,剑羽一介武夫处理不好合适时机。何时退何时进。我希望你即可回去。”,沂月端起茶急急喝了一口,“我已经叫女侍收拾好你的行装。你尽量快点起程。”
“可是——”,龙玉决尚有疑问。
“怎么?”,沂月瞟了一眼问道,“有什么问题?”
“云族的事。”,龙玉决试探地问道。他开始担心主公是不是忘了云族这回事了。
“如果我说,我被人摆了一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他人做嫁衣,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蠢。”,沂月苦笑。
但是那人居然敢玩她,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云族这事我亲自接手。你放心。”,沂月淡然回道。既然要玩,她也不可以都不回敬。她倒要看看到底最后鹿死谁手。
“我知道了。我这就起程。”,龙玉决请安退下。
“拜托。”,沂月正色说道。龙玉决郑重点头。
“主公——主公——”,余明凤急急跑了进来。
沂月抬头,莫名其妙地望着明凤问道,“有事?”
“桑植来的信,要你亲启。”,明凤恭敬地递上信笺。
沂月无谓地接过,她在桑植的暗探多了,有信真是一点不希奇。干吗那么大惊小怪的,沂月瞟了明凤一眼。
拆开信,沂月浏览了一下,旋即神色大变。
“怎么?”,明凤见沂月的表情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你自己看。”,沂月将信递给了明凤。说实话,她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蝶舞的信,临别时说的话,言犹在耳。只为她一个人跳舞,到底何意?
“可信吗?”,明凤仔细看了一遍,抬头问道。
“不知道。”,沂月眼神开始迷离望向窗外。
明凤回身走至椅旁坐下。是该给她点时间好好考虑考虑。蝶舞,真耐人寻味,是敌是友,真期待。
这么想着明凤却已然觉得蝶舞是站在沂月一边的。
沂月,其实她自己还不知道,她总有一种让人为她倾倒的魅力。
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顾,信任她就像理应如此。
得人心者得天下,她做得很成功。
许久——
沂月回过神,淡淡说道,“等桑植的内应来了消息,再做定夺。我不能冒险信任。等来了确切消息我自会详加考虑。”
明凤起身,含笑请安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