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王者归来（1 / 1）
第六章王者归来
*筹谋
除了冬天，春、夏、秋在翡翠宫并没有多大变化。入秋后，仅是开始有了落叶。伴随着悦耳的琴音，苏亦洚悠然地喝茶吃点心。
“父亲，儿臣回来了。”沂月跪在下首磕头，“让父亲担心是儿臣的不是。”
苏亦洚转头慈祥地微笑着，“回来就好了。你起来吧。”沂月起身走至苏亦洚对面坐下。
“你回来的很及时，两天后就是你十六岁生辰。成人礼不能省，即位大典我会安排延期。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苏亦洚微笑地拿出玉佩，“既然回来了，自己收好。”
“谢谢爹。”，沂月接过佩戴好。
这些天，内侍女侍们着紧准备醴酒、饭、小几一个、席子、盥、香炉、香、挂图、座垫等成人礼所需物器。沂月百无聊赖地在各院落内外乱窜。空灵等候在文庄院许久——
终于，沂月闲闲地逛了进来。“少主——”空灵请安。
“属下已经安顿好甄氏。”，空灵递上信封，“这是你要我收着的信。少主不在，明里暗里各官员行动的检索。经我调查，萧萧手下两名空骑士私自调动过兵力去晋城。文臣中宇多大人，金大人弹劾过要尽快另立少主。本也没什么希奇，可是他们提议让晋城城主即位。而左侍居然也在晋城出现过。此外何大人被刺杀。”
“晋城？”，沂月的手指在案上来回划动，“苏子安。”
“这么明显都指向晋城，我觉得可疑。”，空灵说出自己的想法。
“空灵，将计就计。”，沂月望着空灵唇角微微上扬。两人相视而笑。
女侍进来禀报：“右侍大人求见。”
“请他进来。”，沂月走至主座坐了下来。
“百顿见过少主。”百顿依礼见过沂月。沂月说道：“坐下说话。以后不要太拘泥。”
“百顿不敢。”，百顿规矩地站在一侧。
“你是真的不敢？”，沂月端起茶闻了闻，缓缓说着：“还是你是在生气我要你亲手捉拿你的父亲。”
百顿缄默。
“你是我的下属，不是我的奴隶。不要跟我说不敢。”，沂月喝了口茶，“有什么事要说？”
“少主，我照你所示留守阳安。近些日子桑植人乔装进入阳安的人有不少。少主有何示下。”，百顿走至空灵身旁的空座坐下。
沂月的眼底闪过一抹欣愉，开口说：“暂且盯着他们别让他们起乱就行了。”
“空灵，叫玉决回来后即刻来见我。”，沂月挥手示意他们退下。
*成人礼
衣物按顺序分别叠好、衣领朝东，由北向南依次置于席上，席置于场地东侧；要加的发饰，由有司捧在盘里，立于场地西册，面朝南，从东到西排开，依次是：发笄、发簪、钗笄。
苏亦洚立于东面台阶位等候宾客；有司托盘站在西面台阶下；客人立于场地外等候；沂月沐浴后，换好采衣采履，安坐在东房（更衣间）内等候；丝竹管弦之声开始响起，美乐萦绕与耳。宾客来到，苏亦洚上前迎接，相互行正规揖礼后入场，主宾落坐于主宾位；客人就座于观礼位；宾客都落坐后苏亦洚才就坐于主人位。终于等到了开礼，苏亦洚起身，简单致辞说道：“沂月今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客的光临！下面，沂月成人笄礼正式开始！”稍顿片刻说，“沂月来见过各位宾朋！”
赞者先行走了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沂月稍后走了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端坐在笄者席上。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正宾洗手做准备。正宾先起身，苏亦洚随后起身相陪。正宾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主宾与主人各自归位就坐。沂月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正宾走到沂月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为笄者梳头加笄。沂月头轻微一侧，正宾宇多大人手一抖簪子掉到了地下。
沂月轻笑道：“宇多大人已经老到连簪子都拿不动了？”
宇多臻讪笑地拿回簪子想替沂月重新插上。良辰、美景在侧递上新的簪子。
插上后宇多臻起身回到原位。赞者为笄者象征性地正笄。沂月起身，正宾向沂月作揖祝贺。沂月回到东房，赞者从有司手中取过衣服，去房内更换。
沂月着襦裙出房后，向来宾展示。然后面向苏亦洚，行正规拜礼。表示感念父母养育之恩。
二加二拜三加三拜也在重复中结束。
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在西阶位置摆好醴酒席。宇多臻揖礼请沂月入席。沂月于是站到席的西侧，面向南。宇多臻向着西边，赞者奉上酒，沂月转向北，宇多臻接过醴酒，走到沂月席前，面向沂月，念祝辞曰：“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沂月弯腰行礼，接过醴酒。宇多臻跪拜。沂月入席，跪着把酒撒些在地上作祭酒。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嘴唇，再将酒置于几上，有司奉上饭，沂月接过，将它撒在了地上。（本因象征性喝一点。）众人一惊。沂月清晰地说道：“覆水难收。”
沂月转身拜宇多臻，宇多臻答拜。沂月起身离席，站到西阶东面，面朝南。
因沂月是天家之子，本几有字，所以为笄者取字就免了。沂月跪在面前，由苏亦洚对其进行教诲。沂月静心聆听，回答道：“儿虽不敏，敢不祗承！”。对苏亦洚行拜礼。
沂月分别向在场的所有参礼者行揖礼以示感谢。沂月立于场地中央，先后行揖礼于：正宾、客人、乐者、有司、赞者、旁观侍仆、苏亦洚。受礼者微微点头示意即可。终于挨到礼成，沂月与苏亦洚并列，全体起立。苏亦洚面向全体参礼者宣布：沂月成人礼成。多谢各位宾朋嘉客盛情参与！
携沂月向全场再行揖礼表示感谢……
至此，成人礼结束。
是夜，沂月浑身无力的躺在床上。女侍尽心的服侍着。沂月有气无力地说道：“良辰、美景替我跑一趟摘月楼。我好累去不了，把信带去给他。”
“是，少主。”良辰、美景领命而去。
*杀孽
秋叶萧瑟，劲风扬起漫天的尘土。沂月一袭红衣伫立在监狱城头。“空灵带他来见我。”，沂月回头吩咐身侧的空灵。
“百惜矽，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沂月问道。
“罪臣不知望少主明示。”
“你自己看看。”，沂月大声呵斥。
百惜矽抬头，一个物件迎面而来砸在他的脸上，蹦到了地上。他望向地面，一个银制面具静静躺在地上。面具上的‘冷’字令他浑身一颤。冷雨阁阁主的面具。
“还记得吧？”，沂月冷笑着一步步走近。“少主，你——什么意思？”，百惜矽的声音满含恐惧。
“知不知道你的声音已经暴露了你的所作所为。”，沂月停在百惜矽面前，“我派人剿了他们的老巢，将他们赶尽杀绝。阁主被逼自尽。”
“少主，告诉老夫这么多。老夫自然知道自己干了什么。老夫却不曾后悔过。各为其主，老夫当年效忠的是谢夫人，并且只忠于她。是老夫出的主意要暗杀刖日少主。”
百惜矽叹息道：“也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
“你明白就好。”，沂月退开半步，“我会亲自监斩。”
说完吩咐守侯在外的空灵进来——
“少主，阁主并没有伤到少主。”，百惜矽说完在空灵监视下返回监狱。
沂月见完百惜矽后即刻就回了明宫。龙玉决早已在文庄院等候觐见。
“我要你查的事怎样了？”，沂月直入正题。
“苏皇妃怀孕是少主的意思？”，龙玉决不答反问。
“什么？”，沂月不敢置信地望着龙玉决，“这就是你查到的？”
龙玉决点点头。
“我还真没想到。空灵替我拟一道旨意召芳华回来。”，沂月冷冷地说道。
“少主，请三思。”，空灵劝道。
“她以为我真的不会对她怎么样。我给她时间。到我即位那日她肚里的孩子还在的话，别怪我。”沂月甩手走了出去。
“龙二少爷，龙家断后你不会有愧对列主列宗的感觉吧。”，空灵问道。
“龙家不会断后，断的只是皇族。灭族与王位熟轻熟重，我清楚。”
龙玉决作揖告退。
*迷障
茶香弥漫，茶色撩人。沂月懒懒地靠在窗玄上望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
“昱哥哥，添茶——”，沂月头也不回，手伸向后方。
刘付昱接过，正色道：“沂月，我查到当年你哥哥出事后，明宫里同时少了两个人。”
“谁？”，沂月回头问道。
“太傅夫妇。”，刘付昱斟好茶递给沂月。
“哥哥的意思？”，沂月思索着。
“假以时日我会查到他们在哪，介时可派人查访。”
“谢谢哥哥。”，沂月凝望着月亮微微地笑了，她转头望着刘付昱笑开了颜，“哥哥，我去哪你是不是也会去哪？”
“当然。”，昱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等你消息。”，沂月又加了一句，“这事我不会放心让外人插手的。”
“恩。”，刘付昱轻声应着。沂月没有听到。
左侍在沂月安全返回之后的第八天终于赶了回来。刚回来就去见沂月。
“少主——”，左侍跪下请安。
“回来就好。陪我下棋好好叙叙旧。”，沂月笑道。
“乐意奉陪。”，左侍坐下。
风吹过，叶调落，一股肃杀的暧昧在潜滋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