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我做了一件蠢事(1 / 1)
“哇!原来这东西是这么玩的啊!”小p 三睁着大眼,小脸惊讶的仰望着天。
“哇~~~~~”一群小p孩一起仰望着天,一起惊叹。
我将手中的风筝线拉了拉,一p股坐在草地上,“你们就没一个有点想象力么?”
小p三依然仰望着天空,满眼不可思议,傻傻回道,“小三以为是面具,大大的蝴蝶面具。”
另一个身躯肥胖的小p孩也仰着肉肉的脸,“我以为是蝴蝶飞镖。”
其余的p孩都仰着头,乡巴小孩似的仰着头,‘哇哇哇哇’地惊叹。
“小姐好厉害!”
“这东西真漂亮啊!”
我愣了愣,回头看了看四周,欣儿真儿俩狗腿不说,就连这别苑的其他狗腿都听下了手中的活,微仰着头,眼里也充满了惊叹和不可思议。
我皱了皱眉,我丫怎么弄的像个街头卖艺的了?
东西是小p三从虎子手里赢回来的,听说是挖蚯蚓比赛给赢的。小p三拿回了蝴蝶风筝以后就立马跑到我那去显摆了,还当着我丫的面把风筝带在头顶。
当时我就愣了愣,很是怀疑的问了一句,“你丫该不谁是不会玩吧!”
我话落,小p三身子一怔,立马取下风筝,小脸一慌,又倔强的死要面子,“谁……谁说小三不会玩?小三现在就玩给小姐看。”说罢,就把那风筝扔狗屎一样的扔了出去,风筝飞出去以后,又回拉风筝线,重新把风筝拉回手里,整个过程极像甩飞镖。
那个顿时我脸一囧,现在的小孩真是不可爱。
小p三全然没觉得有半点丢人,还叉着个小腰杆,模样得意的看向我,“怎么样?”
看着这孩子这德行,我忽然觉得有点悲哀,难道这的小孩连风筝都没有见过么?我白了小p三一眼,一把夺过风筝走到庭院,顺着风,将风筝拉上了空。就在风筝飞上高空的那一瞬,小三p稚嫩的小脸写满了兴奋和惊叹。
之后又来了一群p孩围着我绕了一个圈,同样稚嫩的小脸上也有一样的惊叹和兴奋。在这些小p孩的眼里,我俨然就像一个伟大的魔术师,能把所有的不可能化为神奇,不过,我丫还是觉得很郁闷,我满足了这群p孩,那谁来满足我啊!我已经被人妖关了整整十四天了,我要发霉了。
‘咻’——
正当我郁闷至极时,忽然一响箭划空,过后,也不知是谁的一声尖叫,“啊!掉下来了。”
我晃回神,却见那纸原本迎着阳光熠熠耀眼的蝴蝶风筝如秋风落叶,飘飘晃晃,晃晃落落。
‘咻’——
我眼一沉,一把拉过一旁发愣的小胖子,许是用力过了,我俩都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咻’的一声,那支响箭擦着我的发鬓直□□土里。我愣了愣,往射箭的方向看了过去,这苑的屋子好歹也有一定的高度,能射到这里……我撩裙,站起身,挑眼看着远处一矗朱红高楼,也就只有那了。
不过……
我丫又走到箭落之处,蹲下身,那支金箭都快被土给埋了。那么远的射程,目标还是一根细小的根本可以忽略的风筝线,而那人不但是射中了,余下的力度竟还有如此之大,着实让人从心底叹畏。不过……我眼轻笑,抬腿就一脚把那支金箭给直接踩进土里,你它丫的吓到你小四奶奶了。
“哇哇哇哇……啊……呜呜……”
回神才发现,这里所有的p孩都被吓的尿水喷涌,凄惨兮兮。
刚才被我拉了一把的小胖孩,许是受惊严重过度,先还一直傻愣着没吭声,半响之后,“哇哇哇——!!”撒腿叫坐在地上,鬼哭狼嚎了起来。
我皱了皱眉,刚才的那一箭,射破了这里所有孩子的梦,偏偏小p孩的梦又是天真易碎不易补的。我也只能伤脑筋的看着这群哭的快噎气的p孩。
“小姐……”真儿欣儿俩小狗腿快步上前,紧张兮兮地问道,“小姐有没有受伤?”
我耸了耸肩,微微动了动左肩,往四周看了看,庭院里的所有仆子都神情紧张地看着我,几个妈子脚步踌躇,想是想上前,又碍于我在没那胆,只得万分心疼的看着那些哭的惨天惨地的p孩。
“哎!”我重重地叹了口气,单手撩起裙裳,正欲转身,忽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
“小姐……”
我皱起眉,转身。
小p三脚发着颤,刚才的惊吓似乎还没有过,走不过来,那孩子便双足跪地,双手撑地,像个不满周岁的小小p孩,爬到我脚下,“小姐痛不痛?小三没用……小三怕……”
我左手微微颤了颤。低头看着小p三仰起的小脸,原本一双熠熠光亮的眸噙满了无辜的泪水。
这时,那个被我不小心救了的小胖子也爬到我脚下,仰望着脸,“小姐……”
小眼哭的都快见不着缝了,脸颊两团小肉球淌满了泪,额上还有一块青肿的包,想是我刚才那一拉力度过猛摔在地上给弄的。
“对……对不起。”小胖孩嘟着嘴,仰头看着我,仰视的角度比看风筝时的角度还要大。
我愣了愣。
小胖子上前一步,伸出脏灰灰的小手,看上去,就像肉球,那团小肉球慢慢上移,忽然,哭啼声变大,“小姐的手痛不痛?”话落,小肉团僵在半空。
我垂下头,却看见左手的半边袖口都已染满了红色,血滴一滴一滴的垂落,落在小胖子的肉球上,刹时,吓了小胖p小手僵住,在半空中发抖。
我皱了皱眉,撸起袖口,才发现我皓白的手腕里紧勒着一根风筝细线,线头很细很韧,深深的陷进了肉里,血流不止。估计是刚才转身救人的时候,正巧手缠着线,又没注意,摔在地上时弄的。
我又低头看着小胖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胖子吸了吸鼻子,一抽一噎,“虎……虎子。”
我两眼一弯,“是么?真正的老虎可不像你丫这么没胆。”我蹲下身,抓住他颤抖的小手,用裙裳帮他擦掉肉球上血渍,“我丫最怕有人在我面前哭了,你帮我让他们别哭了成不?”
话落,小胖孩哭的更厉害了,却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笑着用另一手捏了捏他的肉团脸颊,起身,转身,微笑的走出庭院。
……
一回到卧房,变脸。
首先一脚踹开房门,“丫的!痛死你奶奶了!啊!那个死小胖子没事长那么多肉干啥,废我那么大劲。”再一脚,踹飞一小木凳,“丫的!我为什么要救他,我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啊!我丫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怎么就做出了这等蠢事!!啊!”
“先喝口茶吧!”淡淡温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谢谢。”没多想,我一接过茶杯就喝了个底,喝完之后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转身,一句有点不识抬举的话就脱口而出了,“你怎么又来了?”
人妖眼沉了沉,手指撩过我指间,接下茶杯,放下,然后执起我受伤严重的手,眉头紧蹙,淡淡然,“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他丫没凶我,我还是觉得有些压抑,立马乖乖的坐下。
人妖微敛的眼,密长的睫毛卷起一样的翘弧,高挺的鼻梁泛着象牙白玉一般的光泽,“下回,就是有人死在你面前也别放蠢了,知道么?”
我皱了皱眉,这个词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果然很贬义。
见我没有回答,人妖眼上挑,眼底掠过淡淡的怒气,“知道了么?”
我一怔,立马点头。
咧,等一下,就这么被人说我蠢,不说两句不是我的风格啊!再说,我就是真蠢,他丫也不能说的这么直白啊!多伤人心啊!于是,我极力的为自己辩解,“切!我这是崇高,不是蠢,下回别用这么贬义的词形容我了,多不贴切。”
人妖眼底泛过淡淡的光晕,“崇高,本殿倒情愿你像往常那般卑劣。”
我听了是非常的不高兴,这是什么话?我平常很卑劣么?
“诶……”
“殿下,齐大夫到了。”
“殿下……下……呼呼……下臣参拜……呼呼……太子殿下。”我本来想再说两句,忽然,粉脸娃领着一白须老头进了屋,其中那白须老头气喘吁吁,整个一哮喘病人似的。
人妖眼一瞥,“上前来看看。”
“是……是”
白须老弓着腰上前,人妖轻轻将我的手递给白须老,声音淡漠,“如何?”
白须老身姿更谦,“殿下无须担心,小姐只个割伤了皮肉,并无伤及筋脉,容下臣先给小姐止血包扎。”
人妖淡淡点了点头。
我不高兴被忽视,懒洋洋的说到,“你跟他解释个什么劲啊!他又听不懂。”
话落,白须老的手一滞,额上一豆大的汗珠滚了下来。
之后,传来的是人妖淡淡的声音,“不必解释了,本殿看着便是。”
接着,白须老的脚又抖了抖,“是。”之后手握着小小的剪刀慢慢逼近我的手腕。不过,我丫真的很怀疑,这厮到底行不行,手抖的弧度也忒大的,眼一瞥,哇!脚还在抖,实在是为了我丫自个的生命着想,我难得好心的提了个意见,“大夫,我看你脚抖的厉害,是不是站着腿酸啊,不如坐啊!”
本来是好心,可谁知道这老头听了我的话之后,唰的一声就跪下,“下臣惶恐,岂敢与殿下同坐。”
我愣了愣,才发现一小圆桌上,人妖就坐在我隔壁,本来我还想说让人妖起身让位给老头坐,可一想,八成没门,只能讪讪的笑了笑。
人妖眉轻蹙,姿态高雅的撩了撩底袍,“齐大夫莫非是年纪渐长,医术也生顿了?”
白须老一听,眼微颤,重重给人妖磕了一响头,“下臣不敢。”说罢,侧身执起我的手,右手拿着小剪子,我皱了皱眉,让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跪着给我包扎,说实话,我丫心里却得很虚。轻叹了口气,我单手撩起裙袍,正欲起身,人妖却忽然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我愣了愣,回看他,这厮也淡淡的瞥了我一眼,“莫辩,去取一坐墩来。”
粉脸娃也愣了愣,快步跑了出去,才一会工夫便取来一小坐墩,上前,微讶地看了我一眼,“齐大夫,殿下赐坐。”
顿时,我嘴抽了抽,不愧是堂堂一国太子,给坐个板凳就是赐坐。
白须老抖着脚坐上小墩子,又朝人妖微微一恭,开始裁线,“小姐,老夫现在就把这丝线取出,若是疼的紧就出个声。”
我点了点头。
‘喀嚓’,我没有回头看老头清理的过程,只感觉手腕像是被人放进了烫炉,烧的紧。疼痛一丝一丝涌来,却也并不是不能忍耐的那种。
过了一会,感觉有什么东西附在手腕上凉凉的,转头才发现白须老已经开始缠布了,老头的手法很娴熟,不过,手还是有些抖,估计是因为人妖在一旁‘虎视耽耽’着。
包扎完毕之后,白须老起身,“殿下,小姐的伤口已无大碍了,只是切记三日之内不能渗水。”随后,恭谦地看着人妖,待到人妖微微点头才退了下去。
我低头看着包扎好的伤口,转身,“诶,你看,我又受伤了。”说罢,抬起手在人妖眼前晃了逛。
人妖则撩起华袍,眼轻敛,“那又如何?”
如何?这是什么态度?我鼓着腮帮子,“这是因为你太弱了,没能力保护好我。”
话落,人妖眼一沉,眼里深邃。
“你把我关在这破苑里,哪都不许我去,现在人还不是一箭就射了进来,说明这破苑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
“所以呢?”
“我想出去玩。”
人妖眼睑轻挑,神色高雅而淡漠,“我听说,为了四小姐的安全,相父曾禁令四小姐三年之久。期间四小姐虽有不悦,却从不吵闹,为何本殿不过才禁你半月就如此不耐了?”
我愣了愣,忒鄙视的看了人妖一眼,“他是我爹,莫说三年,就是锁我一辈子我也不怨,至于你……锁着我根本就没理。”
人妖眼一顿,眼底猝然冰冷。
我小心的看了这厮一眼,心里明白现在不是惹他生气的时候,于是,只得陪了个笑脸,伸手拉着人妖的袖口,“诶,别这样嘛!我就出去一次,事办完了我就不闹了。”
人妖那厮却是给脸不要脸,手指一撩,扯回自己的袖口,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澄清的眼里泛着高傲风雅光晕,那光晕却已被淬满了寒冰,“理?本殿就是锁你一辈子也无须任何理。”说罢,撩袍,转身。
“你……”我心里顿觉窝火,上前一步,怒道,“莫啼莜你给我听着,不把月月把条胳膊搭好,我普央缇衣势不罢休,谁都别妄想拦我的道。”
我话落,人妖顿住。侧头,眼轻弯,寒气袭人,“好,本殿就让你出苑……”之后,唇弯梢,“本殿倒要看看,堂堂普央四小姐为了区区一面人能做到何种地步。”
说罢,眼更冷,转头,踏门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