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行路上{三}(1 / 1)
咦?怎么头晕晕的,好晕!!!
……
“主子……四主子……四小主子……”
恩~~狗子,别吵。
“四主子……四主子……”
眼皮好重,轻轻挑开眼,咧?怎么就一团黑的!待到实现逐渐清晰,我立马傻眼了,我靠!黑压压的一群人手里还操着刀,贼晃的。
一鲤鱼打挺,我立马起身,“大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大爷您是要这锦盒吧?没问题,甭客气,拿去。”
蒙面的那厮看着我,半响不动。
敌不动,我不动,风吹草在动。
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来着?依旧不动声色,调一平,“你刚才叫我什么?”
那人看了我一眼,持刀跪下,“属下暗哨翼联统领参拜四主子,属下等奉相爷之命护四主子安恙。”
我站在原地,微愣了一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变脸,“我靠!你丫刚才怎么不早说?啊!!把你主子我吓死了你丫很高兴是么?”
“回主子,属下不是有让您莫跑了,明着属下也还声明了不会伤害主子您。”之后,领头那厢一脸委屈的看着我。
我……不要拉我,我一定要把这蠢东西踹死,踩死,捏死。死死死死!!!“你试试,被一大伙操的刀子在后面追,就算是天皇老子叫你停,你丫敢停么?”
“回主子,若是相爷和主子的吩咐,属下一定听命。”
他这话回的,把我给堵了,瞥那人一眼,忽然觉得头有些疼,“别跟我跪,起来。”说罢,我还是没能忍住往那厮的头上猛敲了一下。我叫你暗算我!
领头人起身,像是看穿了我的用意,又是一脸委屈,“回主子,您额上那包是您自个儿往树上撞的,不关……”
一眼刀剽过去。
很识相的,领头的闭嘴了,仔细掂量,这人从上到下一身的黑,就算他这样站在我面前,还是啥p都不知道,不过听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和调调应该还是个p孩。于是,我眼一沉,端出主子该有的架子,又朝领头人头上给抡了一拳头,“来这干嘛?”
那厮又来了一脸委屈,“回主子,属下等是奉……”
“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我问的是还有呢?”
“回主子,属下等人只被吩咐在此地静候小姐,务必要在意外中护小姐安全。不过,相爷还曾给过一道指示,若能趁乱拿到莫皇子手中的锦盒最好,不过,相爷后又叮嘱小姐生命为重,东西次之。”
我看了看那厮。除了眼里有些委屈之外,倒也一脸真诚,这就怪了,老爹帅怎么知道我跟死人妖一起,又怎么知道这里会有难?“莫皇子就是那人妖?”
领头恩点了点头。
“哪个莫皇子?”
“回主子,朝君皇太子,莫啼莜。”
我没再做声,找了一地坐下,死人妖,早就知道他必定不简单,没想到竟然这么不简单,竟然打了一大竿子的勉强能算得上我的半个主子,想到这,心情没由来的有些郁闷。不过,全世界传了沸沸扬扬的神童太子竟然是个人妖,嘿嘿,心情忽然又大好起来了。没再多想,我看了领头人一眼,眼一弯。“你叫什么名字?”
“回主子,普央占。”
“那狗占,我爹爹还有让你带什么话来么?”
狗占愣了愣,反应过来的时候,又一脸委屈,一大男人哪来的这么多委屈啊!真忒鸡毛的。
“相爷只让属下传话说,若是小姐回家敢负一丁点的伤,他便要月憩居里的所有人半命半残。”
“哦。”
爹爹,你等衣儿回家。
……
“主子!这是相爷交代要交给小姐的暗哨,若主子有任何危险或是任何吩咐,只要吹响这哨,翼联等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现身。”说罢,狗占又奴性的跪下,双手把一白的像玉一样的东西递过我面前。
“恩。”我看了那厮一眼,然后伸出手,手一伸出我就呆了,靠!香蕉皮!丫的怎么还在我的手里。很是嫌恶的瞪了香蕉皮一眼,甩掉!遂后,接过狗占手里的暗哨。接过暗哨丢进怀里。这一丢就出事了,忽的有一股异味飘出,低下头,拿手凑往笔间,嗅了嗅……
呃……
眼前那个顿时啊是猛然一黑,胃里是一片翻江倒海。
好呕的味道啊!
“主子,您拾的那香蕉皮上沾了些秽物,许是有人方便拿来当草纸用了。”
“……”沉默了好半天,我回神,“那你刚才给我递哨子的时候干啥不闪啊!”
“属下没觉着有什么。”
“哦……这哪有水啊?”
“回主子,再过两个山头有一涧水溪。”
“我记得人妖明明说再过一个山头就好了。”
“回主子,那应是您跑错了方向,涧水向东,刚才主子您一直在向西窜!”
“……”
……
好臭!呃~~~~!我靠!怎么会有人拉出的屎是臭的!
经过一夜不眠的拔山涉水,咬紧牙关,终于到了——涧水。
不愧是闻名如见面的涧水,果然有水。一时间,我高兴的拉个里个愣啊!嗖的窜过涧水上游,我搓!我搓!我洗我洗!太好了,现在这里的溪水也和我一样了,有屎的味道,也就是说但凡在这里喝水,洗衣,洗脚,洗脸,洗pp的人都会跟我一样,这真的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太……好了!
“豆儿姑娘好兴致!”
停止兴奋,仇恨的小宇宙在这一刻忒牛爷爆发了。
说话间,人妖已经走到我身旁,水很清,印的这厢更是衣冠禽兽。
微笑。回头。故作惊喜,“哟!原来你没死啊!”
人妖愣了愣,微微一笑,随后蹲下身,对着我,“怎么?豆儿姑娘想我死么?”
“不想。”我眼一弯,很真诚,再很真切的加了一句,“我更想你生不如死。”
这是实话。
自然而然的就说了。
这回人妖的脸僵了一秒。
白了他一眼,反头,继续搓,我要让屎的芬芳污染这条溪。
“呵呵……”一轻笑,只感觉耳边一酥,我被一很无耻的人搂在怀里,“豆儿着实觉着让人趣逗啊!”
他这一抱一p话,要问我什么感觉,就四字——
屈辱。
恼火。
扬起头,对上死人妖,“哈哈!放手。”
“……”
“放手!”
“……”
天下间竟然有这么无耻的人妖。我没说话,自己垂着头,然后,用了自己生平最牛的速度反手向人妖后颈劈去……
动手的时候,我还看着人妖,他的眼睛淡的没有一点波纹,就在我以为会得逞的时候,那丫唇一勾,我的手被钳住了。死人妖最后还牛爷的p了句p话,“这女人的手也试着抚琴绣花才是优雅,若是不然,不如废去。”随后,那厮把我的小手往里一拎。
‘丁冬’——
我的暗箭掉了。
接着。
‘喀嚓’——
我的小骨头……好象碎了。
我没说话,也没求饶,嘴角很轻易的勾出一道弧,抚琴?绣花?这两样,我恰恰都不会,死人妖,你丫的意思是不是我它丫的不是个女的?
“放手!”冷冷的看着人妖,顺道还瞥了一眼我现在还被他拧着的小手。
那厢也回看了我一眼,这会倒是很听话,收了手,撩了撩袍,起身。
我爬了起来,盘腿坐着,就傻傻地看着我的小手,垂的就像焉了的小苗一样。忍着疼痛,把它扶起来,经脉一抽,疼的实在不是滋味,松手,又垂了。再扶起,疼,垂下。再扶,疼,到底还是垂着。
抬起头看了那厢一眼,正巧,他也看着我。一脸的淡然。想我求你,呸!我呸!我呸死你。
低下头,咬紧牙关,闭上眼,愣是将手一上拎,‘喀嚓’,又是一声骨响。跟贼叫花学医也学了十年,最后也只落的个蒙古的衰名。其实,我也不知道那骨头接上了没有,可总不能就一直让它那么垂的吧!至于求人妖,哼!普央家的自尊不容许我告饶,再说,就是我自己的自尊也不容许我向一个人妖告饶。
起身,找了两只还算直硬的树枝,往身上撕了点碎布,很简单的随便包扎了一下,不过,这状况似乎很不好。看来,等到城里还得找个大夫要被贼叫花知道了非pai死我不可。
包扎好之后,又弯腰捡起我的青风护。单手拍拍身上的尘土,起身。不带意的瞥了人妖一眼,我沉了眼,很是优雅的一转身。
‘哒哒哒哒’——
很整齐的一阵马蹄。
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
之后,出现的是,十人十骑,银马黑装。
还真是没完没了。干脆就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找了一大树,靠被坐着。这些人又不是找我的,犯不着我什么事。哎呀!看戏!
其中一黑衣人骑步上前,对着人妖一抱拳,“若非无奈,在下也不想与尊殿为敌,就请尊殿交出那物,他日在下必登门请罪。”
这位一开腔,我就傻了。
真衰。
接着,人妖那厮也够毒的,嘴角一勾弧,他鄙视人家来着。
黑衣那厮见人妖态度怠慢也没发怒,只往后做了一手势,接着,黑护,恶奴扇,连着美人芙走了出来,每人脖上还架了把大刀。
“若是尊殿愿意交出那物,在下便将这三人安全送还,如何?”
黑护没什么表情,只在看向人妖时才有一些愧疚。
恶奴扇,我不得不说,还真是条好狗,似乎没多担心自己,只顾一个尽的往美人芙身上瞧。
至于美人芙,出乎我的意料,很安静。虽说前两位也没多说话,不过较于恶奴和黑护的不说话,美人则更像是认命,没有挣扎也没有害怕,甚至还带点微笑,只坦坦的看着人妖,没有哀求也没有责备。
会这样也就一个原因,结果,她猜到了。
果然,人妖只笑了笑,万千繁华于他不过一场作戏,嘴角勾起,残忍至极,“芙儿可愿为我而死?”
这话一出,除了美人芙,所有人一场惊哗,当然,也包括我,因为没我想到这厮会这么直白。
“殿下!殿下您不可以这样对小姐,殿下难道忘了,那石头是小姐拿命为殿下换回的。殿下难道忘了,殿下答应过老爷子什么?殿下您不能这样,小姐对你一片真心,殿下怎么可以……”恶奴扇每挣扎一下,刀口便伸进一分,不过这厢似乎毫不在意,满脸的泪水都流满了哀求。
“扇儿,你怎的还是这么胡闹!”美人芙没怒,依旧一抹笑容,随后看向人妖,满眼尊纵,“莜哥哥,若有一天你站在权至云端,还会记得芙儿吗?”
“会。”
会?会个p!不过,美人芙似乎很知足,淡淡微笑,身子前倾。
“他不会的。美人姐姐。”我懒洋洋的看了被我包扎的实在不怎么样的手腕,“他根本就没心的。”
美人芙听了我的话,眼一睁,身子顿住。
……
“你们要找的东西长的是啥样啊?”
“回主子,这是相爷给绘的图形,灰蟹色的月牙石头。”
“……”
“诶?”挑眼看向蒙面领头,我笑了笑,“在杀向这女人之前你应该就知道她是什么底盘吧?刚才你也说了,不是万不得已也不想与这人妖为敌,既是如此,我拿自个一物换她们三人如何?”
我的话似乎很有效,只一瞬间,眼神全压我这了。
在梦见老大说那乌轮小徽章能救我一命时,我便让张大妈她们去寻了,最后还是在一灯罩里找到了那物,既然老大说它以后可以救我一命,我自然拿它当保命符一样天天带着。看过狗占给递来的图案,人妖手里的那块跟我手里的这块似乎是一个系列的。虽然很怕死,不过说恶心点,你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三人死我面前,心里真闹的慌。反正我现在安全的很……
罢了。
接着,我一脸灿烂的从怀里拿出那小徽章。
“轮回!”蒙面大叔眼一惊,一脸惊诧的看向我,“姑娘怎的会有轮回,十一年前,它明明就……”
恩?原来小徽章还有名字啊!
正巧,人妖那厮也一脸探究的看着我,在几方热烈过头的视线盯驻之下,我有些尴尬的回了句,“人……人家送的。”
“送的?何人?”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拿月月给的东西随便拿来救人,可是,这蒙面的一说话,我就觉得怪了,如果我没看错,这位大叔似乎很害怕,比面对人妖更让他觉得惊恐。
他的问的何人是谁,连得罪人妖都豁出去了,竟然在面对一徽章竟有些慌张失措,送我的是月月,难道跟月月有关?
想到这,我不勉有些心烦了,我说过了,不计较月月的过去,也不管月月从前是禽是兽,从我们见面的那一刻,他就只是我的月月,于是,我调一冷,“一和尚送的,说是可以保平安,你丫问这么多干嘛?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啊?”
大叔一回神,眼一定,“换!”
“成。先放人。”
大叔看着我,迟疑,一小会,还是妥协了,一示意,手下人便放下刀,给美人一伙松了绑,之后,又看向我。
我站起身,笑了笑,很留恋的看了小徽章一眼,还是抛了出去。大叔则很轻易的接过小徽章,看了半天,最后对着我一抱拳,“多谢姑娘。”
谢我?呵呵,不急。我笑了笑,挑开眼“大叔,我这人很实惠,今天我给大叔你这么大个天恩,大叔该不会什么也不表示,就这么走了吧?”
蒙面大叔愣了愣,阴鸷的眼看着我多了几份了然,“一物得三命,在下于姑娘乃是你情我愿的等换交易,又何来恩情之说?”
听到这,我笑意愈浓,“大叔这话说的不对。就因为我愿与大叔作这等交易才给了大叔这么个恩情。大叔不妨想想,若我不救,大叔怎办。人妖势必变态心狠,大叔势必迫杀其三人,结果势必空手而回,如此田地,大叔你将便会是最惨的那个,一次惹了三派。可我现出手了,情况便大相径庭,大叔一来不用得罪人妖,二来可不杀人不罪人,三来得了满载而归。由此说来,难道,大叔不该好好谢谢我吗?”
蒙面大叔一听,眼沉半天,“敢问小姐何人?”
我眼一勾,挑了个舒服的地坐了下来,唇再勾,看向大叔,“豆儿。”
蒙面的似乎知道我没有透露本家的意思,很识相的p了句样的,“出门在外总有不便,姑娘若着实不方便在下也不便勉强。姑娘所言确也在理。此恩先记着,在下回了此物之后必寻上姑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之后,蒙面大叔朝我一抱拳,对的人妖一点额,勒马。奔了。
马蹄掀起一丘土砾,我呆在原地,唯一的感慨,果然是血性的江湖人。
待回过神之后,只见美人芙已跪在我面前,哭的厉害。
美人哭脸的样子,在这活了十五虚载,到现在,我还是觉得是门很技术的艺术。花俏的让人觉得忒矫情。只是美人芙这次哭的不一样,大概就是鬼哭狼嚎,死爹死娘,惨天惨地。
看着她这样我没多说话,能哭还是好事,这样活着的人才有血性。很久之后,她不哭了。眨吧着眼看着我,忽的一把抱住我,又开始鬼吼鬼叫。她哭的样子有些狰狞,有点像掉着鼻涕嚷着要糖的小p孩,感觉,竟然是欣慰。
抬起头的时候,正巧又对上人妖的眼,他看我的眼里不再是从前虚拟起来的温和,深邃的眼微微泛着红光,幽的有些瑟骨。
对着人妖,我极度灿烂的露了个讥哨,回以最大的讽刺,人妖啊人妖,丢了一块石头我拿回了两份恩情,顺带一份不怎么值钱的良心。
我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