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行路上{一}(1 / 1)
这次我没有让月月陪我,而是让月月先去找小七。小五出家的那一天,小七便被她的娘亲强行抓去祭祖了。
作为单行的条件就是,我在月月面前发誓,绝对会照顾好自己。
告别月月之后,我顺着小五消失的地方追了上去,中途有一小茶寮,坐下喝了口茶放了个p又继续赶路了。说来也挺巧的,听茶寮的老小老头说,这路通达的地方就一个——敲天。
也就是说小五在敲天。
丫的,这路是人走了么?歪歪曲曲的,还全部都是树,活见鬼了,老半天连个人影都看没见着。
‘吸——吸——吸——’好香啊!这香味香的,一定是烤全猪,‘吸——吸——吸——’顺着香味的勾引,我的小脚脚顿时来个精神抖擞啊!
“扇儿,你去看看,莜哥哥怎的还不见回来。”挑开丛灌,露一小缝。
哇~~~~~大白天的,见鬼了不是,说话的娃儿竟然是个只比我低半个度的大美人。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美人儿的旁边,啊!的的确确是烤全猪!
好!士气大振。抽出小蒙巾,两眼放贼光,这头猪!小奶奶我要了。
“站住!别动!打劫!”
老天作证,这么俗,这么丢的话绝对不是出自于我这么一个高雅人氏之口。话说,正当我预备跳出抢猪时,适时的又晃出了一批盗儿,蒙着五颜六色的面巾。说话的就那领头的,特俗的蒙了一绿蒙巾,嗓子也挺霉腻的。
“扇儿……”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眼一惊,一把拉过身边的丫鬟,躲在身后,小鹿撞撞的露了半张脸。
哎!捞不得人劫你,这眼神勾的,你丫不是逼人家快点抢么?
果然。
“头儿,快看快看!看那娘们,是不是比春花那骚更勾人啊!”
绿蒙巾一瞅,两眼色弯,“好!把那美人给大爷我抗上去。”
“好勒!”
一声咋呼,一群色盗哈哈狂笑,一道涌上前。
“放……放肆!你……你们知道我家小姐是何许人也么?”那叫扇儿的丫鬟紧紧的拽着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眼神嘛!惊颤中又带着些须坚定。
“何人?”接着,绿蒙巾来了个仰头长笑,笑了p久之后,眼一挑,“小娘子不说也罢,能种出这般水质的美人怕也不是一般人家。老子这辈子倒还不曾见过这般精致的娘们,占了在论。”说罢,手一挥,小弟们又冲冲色扑。
“你们给我当心点,可别吓煞了我的美人了,哈哈哈哈……”
哎!没法,真是世风日下啊!俗话说的好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对!烤全猪,永别了。躬着腰,撤退。
哎哟!我的妈啊!狗奶奶的,正当我夹臀后退之际,却不想被一重物狠狠的砸趴了。怒火一烧,一奋起,我愣了,咧?这不是绿蒙巾吗?哟!嘴角怎么窜血了。
‘啊’————
‘乒乒乓乓’——
转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位大虾,其中一大虾手执一金刀,对着来人是一刀一个啊!一瞬间的错觉,我还以为飙的那红色东西是番茄汁来着,你说他怎就练了这么水准,砍人跟那砍瓜果似的,贼干脆的。
“救我!”
再转头,雄赳赳的绿蒙巾正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袍,半死不活的样子。
“嘿嘿……”
虽然我的武功很不济,但,再怎么说也是半个练武之人,于是,我踢我踢,我踹我踹,我敲我敲,我pai我pai,在重复了一系列踢踹敲pai的动作之后,绿蒙巾完全废了。只那眼还贼酸溜溜的看着我,那眼神绝望的。
忽视掉绿蒙巾哀切凄惨的眼神,我贼笑嘻嘻的拉着这厮的裤管从丛灌走了出来。正巧,那位大虾那边好象也处理干净了。大虾很是潇洒的一转身,与我罩了个面,之后朝我一笑,再一抱拳,“小丫头好情义。”
这位大虾这么一笑,一抱拳,一p话,我丫立马完全的石化了。竟……竟然是……是,那天客栈里嚼我舌根的虬髯大叔,就背金刀的那位,眼一看,那天那个书生也在。
丫的!
隐去心里的不爽,我也有样学样的朝金刀男一抱拳,“大虾休要这样说,小女子愧不敢当。”恶,真恶心,我果然是越来越恶心了。
“恩公妹妹本就好情义,若是旁人见那贼人如此凶狠戾常,早就逃之夭夭了,哪里会像妹妹这般侠义。芙儿多谢了.”说话的是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此时,美人正也液品葡萄笑脸盈盈的瞅着我。
咧?这是怎么回事?我这还是生平第一次被别人这么夸,还夸的这么的情真义切。
“多谢各位的救命之恩,芙儿此时也拿不出什么能酬谢各位恩公的。我看各位风尘仆仆,不如暂歇,芙儿这也只有这等鄙食,若是不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金刀一p打断人家,再一步上前,撕下一块肉就牛啃,边啃还边p,“二弟,还愣着干啥,你都三天没进食了,这会子可是人同意的,不算偷。”
酸书生一听金刀难的话,面上一红,酸溜溜的朝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一作揖,“如此,便谢谢小姐了。”说完,还慢条斯理的朝烤猪方向走去。
这人,还真酸的恶心。
于是,只剩下我了,切!不都是为了那烤猪么,亏得能说的这么侠义,呸!你丫道德再高尚不是还抵不过人一两猪肉么。
“恩公妹妹……”一抬头,只见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给递上了一大猪腿。
我依旧一弯眼,没对说话,淡笑接下,“有劳。”
话罢,眼锋一转,那丫鬟手里拿着的匕首不正是‘清风护’么?这玩意儿世上也就三把,一把暗箭,现正在我手中。一软剑,听说是入了苍琊相主之手。另外还有一匕首,我记得明明在朝君皇太子手上,还是我家的帅老爹送的,怪了,这宝贝怎么会在这女人手中,竟然还拿来割猪肉!不动声色,我低着头,啃我的猪腿。
“芙儿。”貌似这声音很熟啊!抬起头,丫的!
“莜哥哥!”只感觉身畔一阵风过,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笑脸盈盈的奔到那人面前。
今个是怎么了?尽碰熟人。
“原来是朝兄啊!别来无恙。”旁边的金刀难兴奋的连猪蹄都不啃,贼热情的打招呼。
酸书生看上去似乎也很高兴,提袍作揖,“朝兄。”
咧?这是什么戏码?
我继续不动声色,只想尽快的填饱肚子。
“这位是?”很不幸的,他发现了我。
“莜哥哥,恩公妹妹是好人,刚才芙儿险些被贼人侮辱,多亏了莜哥哥的两位旧识和恩公妹妹,芙儿才幸免于难。”说罢,两眼酸酸,烟雨蒙蒙。
人妖看了我一眼,一把拉过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的手,一脸欠扁的温柔,“让芙儿受惊了。”
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立马眼一温,笑意蹁跹。
呃……突然好想吐了。
“莜哥哥。”之后,那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一把拉着死人妖坐下,还亲自用‘清风护’割了一猪蹄递给人妖,人妖,这厮也挺衰人的,接就接呗,你说他干啥还要□□,弄得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小脸腮红的,真丫忒恶心的。
“没想到竟会在此处遇上朝兄,着实令人高兴啊!是吧,二弟?”金刀男你丫不能好好吃猪肉么?你把猪肉吞了再p成么?唾沫星子都往我这边飙来了,咧?仔细看,竟然还掺着猪肉。
“在下也没想到啊,赵兄还是如此洒性啊!”瞧,这是最呕的。
“恩公妹妹。”
恍神一看,只见那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正冲着我微笑,手中还递来一块绢帕,我先是愣了愣,说实话,我是真被吓着了。人美。心好。那种只存活于童话里的仙子,现实生活中真的有么?装的?还是真的?没多p话,我眼一弯,微笑,伸出手……
“小姐,那可是老爷子吩咐‘什锦纺’花了一年的工夫专门为小姐织的,怎么可就这么轻易的给了这乞丐婆子。”
一听这丫鬟p话,我就怒了,注意力先从一年,什锦纺,再到乞丐婆子。不自觉眼一侧就瞅上了酸书生,别说,瞅着这厮傻不拉叽的,那双眼却干净的出奇,正好可以当镜子使唤,于是,我盯我盯……
咧?
天生丽质的我咋就成了这鬼德行了呢?一时恍然,一定是刚才揍人的时候一不小心太投入了。丫的,就算我我形象不济好呢,你丫难道就不会看气质么?有奶奶我这么气质的乞丐么?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怎就怎么歹毒啊,没教养。
“扇儿,不得无礼。”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有些不悦的瞪了那丫鬟一眼,接着又一副仙女姐姐的派头看着我,这次美人没把手绢递给我,而是自个儿端起我的小脸,小心翼翼的在嘴角擦拭着,“恩公妹妹这模样还真像只谗猫腻儿。”把罢,自己有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没说话。很久之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啊!粗人一个,没见过啥市面,让芙儿小姐见笑了。”
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一听,好看的秀眉一簇,小嘴一噘,“恩公妹妹这么说,姐姐听了可不高兴,难道在恩公妹妹眼里姐姐便是那嫌贫攀权之人么?”叨到最后,美人儿又把那条貌似很了不起的小帕帕递进了我的手心。
刚想推辞,却有听见那没教养没眼光的狗奴放p,“收着吧!虽这帕子稀罕的你不见得会懂,可怎么着也是我们家小姐的心意。小姐您啊!就是菩萨心肠,见不得人落魄。”让人忒怒的是,这丫p说完了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本来我是不想收的,这帕子小奶奶又不缺,一听这人p的话我就闻着了酸味,嘿,还不是嫉妒么?不让我收我就偏收。于是,那帕子几乎是我从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手中抢过的。
“扇儿,你若是再这么没大没小,下回出来可就不带你了。”
“芙儿小姐您也莫要这样说扇儿姐姐了,反正豆儿也已经习惯了,像豆儿这样的人……”添油加醋一向是我最擅长的本领,故意后半段我不说,小眼也应景盈眶婆娑。
果然,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儿先很是歉意的看了我一眼,再狠狠的瞪了那恶奴一眼。
“姑娘也叫豆儿?”
一听这话,隐去心中的怒意,在再在心里大大的鄙视了死人妖一番,人说的好好的有你个什么事啊!插个什么话啊!
“不知姑娘是何豆?”
抬起头,对上人妖的眼,顿时那叫个天旋目转,这个男子,我只能说,是美丽了极致,抹去心中的惊艳,调调平平,“小女子红豆。”
人妖一听,眼梢弯妖,笑容漫溢,“不知绿豆是姑娘何人?”
绿豆?咧?这名字好熟啊!
刚想说不认识,忽的顶光一晃,我一恍神,咧!绿豆不就是小奶奶我吗?再一转眼,我一脸激动的对上人妖,“公子,实不相瞒,小女子有一妹妹,也叫绿豆,自小便与小女子失散,难道……”眼眶蓄水,一涨秋池,“公子认识舍妹?”
人妖一听我话,眼神更是妖娆,继而又换过一脸同情,那一脸较真的,“在下着实同情姑娘的遭遇,是在下唐突了,现下又忽的忆起,年幼所结识的那位姑娘并非绿豆,而是黄豆。”
黄豆?
捏?竟然比绿豆还俗。不对!我记得我明明是说绿豆来着,怎么就变成了黄豆了?挑要向人妖看去。
“恩公妹妹莫要伤心了,回去我让祖父爷爷让人帮你去寻你的好妹子,妹妹心肠这么好,相信你妹子也一定平安无恙,在哪等着与恩公妹妹天伦重聚。”
话说到这,金刀男也掺来一脚,一把甩开猪蹄,另一熊掌硬是生生的往我肩上塌实的一招呼,“小妹子莫心慌,如今这世道乱啊!能有个亲人闲暇叨念着也算顶个蜜了,哪像你赵大哥我,全家死光了连祖坟葬哪都不知道。”
金刀男似乎很努力的想装出他无所谓的风轻云淡,可我还是听出来了,那血一样不可能隐没的悲哀和那依旧如血,却是殷红漫天的仇恨。我记得早在客栈时,这厮就已经说过了,他的全家都是被贼叫花坑的。
小心翼翼的侧过身,避免了与金刀的熟络,赵大哥?若是让金刀男知道我就是那个他诅咒的妖精四缇衣,这厮会不会悔恨的把那曾拍过我肩的手给剁了……
“恩公妹妹这是打算去哪啊!”比我低半个度的美人估计是觉得这话题太伤感了,自主的转了个弯。
侧过脸,“去敲天,找妹妹。”
“敲天!”金刀男一听,一脸郑重,“小妹子,听大哥的话,这敲天去不得,莫要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