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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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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他“嗯嗯啊啊”地接完电话,又准备起身离去,赶紧献殷勤:“你歇会儿再走吧,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用了,不用了,我不喝茶。”

“噢!那就来杯咖啡!”

“我不喝咖啡。”

“那你喝什么?你说!我给你弄去!”我的声音突然大得连自己都吓了一哆嗦。我知道此刻,我满脸乌云,但我不想继续伪装晴空万里的笑脸了,因为,我再也伪装不下去了。

修远惊得连连后退:“安随你……你怎么突然发脾气?”

“突然吗?你觉得突然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不在这儿的时候,我不知冲自个儿发了多少回脾气!”

“安随……”修远深深吸口气,“我们以后再讨论这事儿好不好?我得马上赶去医院。”

我冷笑一声:“去吧去吧!我没拦你呀!”

“安随!我说过,最多等我两年时间。”修远的眼里满是无奈和感伤,可现在,它再也无法感动我。是的,你在决定让我进入你生活的那一刻,就该知道,你将面临多少麻烦!如果你自问承担不起这些麻烦,就不该迈出第一步!好!我承认是我先主动,但我还有我的骄傲,你若不配合,我是决不会死缠烂打的!

所以,我冷哼一声:“修远!如果你早就决定离婚,两年跟一年又有什么区别?”

“安随……有些事一言难尽。”

“好吧,我以后再听你讲故事!但现在,你最好等一等,喝一口我给你泡的茶!”我态度坚决地走进厨房。我想以这种方式,让他明确自己的态度——是马上去医院,还是留下来喝茶,这关系到将来,他在面临最终抉择时的内心倾向。

然而,当我哆嗦着双手将茶叶倒进茶壶时,却听到了修远开门离去的脚步声。

我猛然冲到门口,朝楼梯间大声叫喊:“如果你早知道,我们之间没有结果,当初为什么不阻止这一切发生?为什么?!为什么?!”

我听到整个楼道都充斥着一个女人的疯狂质问——“为什么”?!

几户人家的防盗门次第发出声响,想必他们以为,楼道里闯进来一个女疯子。我赶紧关上房门,坐到地板上发呆,想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可想来想去,我发现自己是个傻子。

我猜,大概所有男人都是如此:在他渐渐步入中年以后,家庭的稳定和事业的成功可能会让他对千篇一律的生活感到厌倦。这时,如果他身边恰好出现一位年轻美丽的女性向他表达爱慕之情,他或许会有短暂的感情分流和情感冲动,然而,一旦涉及离婚这样的大事,他就会逃避不迭,敬而远之。

也就是说,他既渴望浪漫,又不想失去家庭。

好自私的男人!

想通了这一切,我开始为自己的天真烂漫和自作多情大笑不已。我笑自己轻信承诺,守着一个有关“两年”的幻梦,痴痴等待;我还笑我高估了自己的吸引力,以为只要我想得到哪个男人,任凭怎样的女人,都无法跟我竞争;我更笑我的浅薄眼光,我以为自己不会看错人,我坚信修远是个敢于担当、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但结果证明,我错了,完全错了,彻头彻尾地错了……我无法克制地笑着,笑着,笑到最后,却泪流不止。

李丹亭一见到我,就不迭声地惊叫:“啊啊啊!谁把你糟踏成了这个样子?”

我知道那一刻,我泪水洗面,惨不忍睹,但我不想解释,所以我有气无力地问她:“我想找个地方休息几天,不想让任何人找到我。你能帮我吗?”

“你跟修远出问题了?”

我不耐烦地点点头。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有好结果!”她还想显示自己多么有先见之明,但发现我已目露凶光,便赶紧打住了。

三天后,一大早,我就被李丹亭的电话骚扰醒,她在电话那头吐气如兰:“安随呀,既然你这些日子心情不佳,那咱们去外地旅游好不好呀?”

“好呀!”此话一出口,我就头皮发紧。也真奇了怪,同样的话,从人家李小姐嘴里吐出来,就分外妖娆;可我跟着学舌,就变成了东施效颦。

我呸了自己两口,问她:“想好去哪儿了没?”

“凤凰。”

“凤凰?哪个凤凰?”

“亏你还是搞中文的!你难道连中国最美的小城都不知道?”

“你是说……沈从文的故乡?凤凰县?”

“除了这个凤凰,难道还有另外一个凤凰不成?”

“哇呜!”我惊叹,“你怎么会有如此雅兴?想去看看沈大才子笔下的边城?”

“你干吗总往文学上扯?我想去凤凰,是因为它是中国最美的小城,根本不是为了什么沈从文沈从武的!”

“好吧好吧,管他什么原因!总之,去凤凰绝对有创意!”我一时激动得坐立不安,恨不能立刻躲进那片慕名已久的山水之间。但我猛然意识到一个巨大障碍,“哎呀!工作怎么办?难道为了游山玩水,去跟领导请假?”

“这有何难!”李丹亭微微一笑,“你可以先装病,然后递病假条嘛!”

经过一番理智与情感的激烈较量,我最终发现,我太需要离开修远,静静想一想我和他的未来了,我也太需要一次身心放松的机会了。

于是,在李丹亭的教唆下,某天下班后,待修远一离开办公室,我便迅速将一张病假条往他门缝里一塞,第二天就和策划人一起,奔向那个印象中美如画卷的湘西小城。

*******

经过火车和汽车的一路颠簸,我和李丹亭终于在五月初的某个傍晚,到达了凤凰古城。从那一刻起,我便在心中对自己说,暂时忘掉上海的一切,将自己想象成这里的一只鸟,一朵花,一棵树,甚至是一根草……完完全全地融入这山这水中;忘掉自己的身份,什么也不要去想,什么也不必在意,权当你生来就属于这里。

李丹亭仿佛跟我心有灵犀,竟没主动提及任何敏感话题。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路穿小巷,过短桥,上苗寨,赶村集。我们越来越迷恋于这里的一切——那绿滢滢的流水,藤蔓交错的篱笆,河边洗衣的女人,甚至偶尔从我们身边经过的一条狗、一只猪,一群鸭鹅,都令我们心旌摇荡,浑然忘我。

我们去沈从文墓地的时候,天一直在下雨。

沈才子碑文的正面,刻着他自己的话: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

背面的下方,立着块黄永玉题字的石碑: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说不清为什么,修远就在这一刻,突然窜进了我的脑子里。自从来到凤凰以后,奇迹般的,我一刻都不曾让自己的思绪碰触过他,我心灵之纯净安宁,就仿佛我在这里剃了度一般。可是,也许是这伤感的雨,也许是这忧郁的墓地,我用了若干天才修炼出来的六根清净,就这样被修某人轻轻一戳,瞬时支离破碎。

我摇摇头,徒叹一声无奈。

不料,李丹亭立刻回我一声叹息:“唉!人啊!”

上帝!人家李小姐跟我同岁,不过二十又四之妙龄,当我整天还在为一个男人像困兽一般走投无路、横冲直撞时,人家就已经开始考虑“人”这个最博大、最莫测、最高深的问题了!跟人家比,我整个一女子版阿甘——IQ肯定不达标!

在凤凰县的最后一晚,我和李丹亭几乎整夜无眠。

雨还是下个不停,我们静卧在吊脚楼里,聆听窗外温柔的夜雨和鸡犬相闻之音,回想几天来仿佛隔绝尘世的游历,一时神思恍惚,不知此刻是今是古。

我已记不清是谁开的头,总之,我谈我的修远,她谈她的段书剑。谈到最后,不闻低语声,惟闻女叹息。

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咱们看上去一派小资的李大小姐竟然心事沉重——这是个心思细密、精致优雅的女孩子。我和她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一直同校,我们的性格迥然相异,我们身上的任何一处特征,几乎都可作为对方的反义词。比如说,如果我俩都有两百块钱,我会买十件二十块钱的破烂货,然后将自己关进屋子敝帚自珍,还会为以后天天都有新衣服穿而欢喜得在梦里都能笑醒。李丹亭却不同,她会用两百块钱去买一件衣服,随后还要像个忧郁公主般自怨自艾:“如果买便宜货,我会觉着对不起自己。”

可是,就是这样差别如天壤的两个人,却做了近二十年的亲密朋友!

别说你觉着奇怪,连我自己都觉着奇怪!

这会儿,李丹亭还在谈段书剑,看来在所有心事当中,段公子可谓重中之重。

或许,我们俩之所以对这里如此留恋,最潜在的根源是想获得某种逃避——心灵的逃避。然而我们同样知道,明天过后,我们仍将继续置身上海,不可逃避的一切依然会静静守在那里,恭候我们的归来。

李丹亭突然问我:“爱情为什么如此复杂?要么是你爱他他不爱你;要么是他爱你你不爱他;好不容易碰上你爱他他也爱你……可看看你跟修远,倒是两情相悦,但事实上,更麻烦!”

我在黑暗里重重感慨:“难道世界上,就没有省心一点的爱情?”

“如果太省心,谈恋爱的双方就会认为,他们之间根本不是真正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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